细雨过后,龙谷居院子内的银杏树盈盈翠翠的,一枚枚银杏叶纷纷舒展开来,像一面面张开的小羽扇挂在枝头。
“小池,这银杏树好漂亮啊!”一位蓝衣少兴奋地说道。
“呵呵,是啊。”正在打扫落叶的言小池态度却是淡淡的。
这名蓝衣少名为周泽兰,是安仁堂周大夫的独生。
她正值碧玉年华,因容貌秀、身段玲珑,引来无数上门提亲者。但周姑娘似乎眼光颇高,将一个个亲媒们都拒绝了回去,至今仍待字闺中。
“小池,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和楚一哥哥的时候,泽兰只有十五岁。现在我已经十七岁了,看上去却一点也没有变。”
“周姑娘,哪有人不会变的?”
“真的。泽兰冒昧问一句,到底多大了?”
“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
“每次都答得这矛糊。”
言小池笑而不语。
“那楚一哥哥呢?”
“他与我年纪相仿。”
周泽兰感到问不出个究竟,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和楚一哥哥仅仅只是师兄吗?”
“什么意思?”
“龙谷居内只有你和楚一哥哥两个,又住在一起这么久……”
“这又怎么了?”
“很多人以为你们是一对夫呢。”
“原来绕了半天,周姑娘是想问这个。”言小池轻轻笑了起来,反问道:“我们看起来像夫吗?”
周泽兰仔细想了想,摇头:“不大像。”
“这就对了。”
“你们真不是夫?”
“真的不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泽兰不窃喜,但旋即又生出了新的疑问。
“既然不是夫,你们为何住在一起?”
“这家道馆是我和师兄两人一起开办的。”
这并不能解除周泽兰的疑惑,于是她换了一个问法。
“那泽兰再冒昧问一句,可有想过婚姻之事?”
言小池睁大了眼睛,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从来没想过。”
“为何?道人也可以结婚生子的。”
“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言小池被问得有些窘迫,于是反问:“莫非周姑娘心有怀之苦?”
“小池,别笑话我了。”周泽兰顿时面通红。
言小池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屋内的周大夫却是眉头紧锁。
“赵道长,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楚一举起一方精巧的短笺,上书:“江都安仁堂周泽兰姑娘谨启”。
“这是摧法师寄来的,我都不敢拿给小看。”周大夫满面愁容。
赵楚一将短笺打开,只见其中写道:
五月初八之,贫僧有幸于梦中得普贤菩萨开示,谕吾曰:江都安仁堂周大夫之与佛拥。贫僧不敢怠慢,将率众弟子于五月十五子时拜访贵府,与姑娘共谈佛事。素闻姑娘冰雪聪明、秀外慧中。贫僧若有逾矩之处,且莫见怪。
信尾落款:天平山红拂寺摧法师敬呈。
红拂寺摧法师因广收徒而闻名于江浙之地。传闻,他总是在午时分悄然来到子闺中,劝化对方皈依佛门。每次劝化过后,子皆变垫空茫、神情迷离,不再留恋人世繁杂。人们怀疑法师对子行了什么苟且之事,所以又称之为“午僧”。
“道长,我家泽兰还那么年轻,不能让那个僧糟蹋了啊!”
“这……”赵楚一面露难。
“泽兰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我们在江都没什么朋友,府也不管这件事。道长,您颈做件善事,帮帮我们吧。我和泽兰一定会报答道长的!”
说罢,周大夫起身鞠躬作揖,被赵楚一拦住。
“周大夫请不要这样。只要做得到的,赵某自会鼎力相助。”
“多谢道长。”
“只是这件事,赵某不好插手。”
“道长,我有一计,不知您肯不肯帮忙。”
“不妨说说看。”
于是周大夫靠近赵楚一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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