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要坑的,当时我遇到一些麻烦事,而且遇到瓶颈,所噎抱歉得很。
前些天突然想通了,整个故事完全立了起来,相信很快可以写完的。
原来那张帖子已经回不了,只好重开。
大概已写完了三分之一,应该不会有新的人物登场了。
坐在对面的孩子对速度突然变化显得有所准备,她单臂拢住屈起的膝盖,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靠紧车角,清澈的蓝眼睛盯住我不放,让我想起那个叫黛西.爱默森的小姑娘也有如此湛蓝无暇的双眸,只是不知如今这双眼睛是否能见到阳光。
迅速扯住滑向阴霾的思绪,我看了一眼光表,认真估量着车速,开始对多尼森地下城的规模有些惊讶,不知这样规模的地方要多少年才能建得起来,这么长得时间在不见日光的地底又会发生多少罪案――纯粹警察的惯思维。
十几分钟以后铁车速度慢慢开始下降,前方灯光也开始逐渐明亮,不久便驶至铁轨尽头,铁车完全了停下来。我看到左侧陡然凹进一片平地,大约十几米宽,两米多高,水泥石地面十分平整,还停了几辆同等规模被漆成不同颜的铁车。而在平地深处则有一条漏斗形小径伸向远方,看起来应该是一种地下深层市政工程。
我尾随少跳下车,两人之间相连的手铐磕在车壁上,桄榔一声响。
走入这条通道后我发现它出乎意料的逼仄,只能勉强容纳两人,并且没有安装任何照明设施,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开微型手电扫了一圈:“这里没有装灯?”
少对我的问题耸了耸肩。
“电力问题?”
她的声音有些黯然,“这里的资攒紧,我们总是能省一些就是一些。”说着放缓脚步,转头望来一眼,混沌光影中的眼眸晶莹异常,“我听说你曾一个人在亚马逊雨林中埋伏十二天就为了完成狙击任务。杜克少校,而现在只是没有电而已。”
我将手电调得更亮了些,“很高兴马上要看到军中熟人。不过我现在已退役了,,还是称呼警更合适。”
在走了足足几英里后,前方终于透出些许光亮,这条漆黑的路总算走到了尽头。
这是一片和足球场大小相仿的圆形地下室,因为有不少路灯而并不昏暗,有点象古代君王的圆形墓地。而无数圆形洞口四通八达压开去,每一个洞口后面都毗连着另一重世界。
这里就是多尼森地下城,斯坦的故乡。
平地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身前的少刚要迈出通道,我止住她,“等等。”伸手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少惊讶的瞅着我。
将手铐别回腰间,我向她笑一笑,“我不习惯藏在人身后。”
她瞪大眼睛,目光惊诧,“什么?”
身体迅速朝旁一偏,我贴上墙壁,右手飞快的掏出枪,瞄准正前上方的一隅。
“多尼森警察,你被捕了,鬼!”
有道投在地面上的影子突然一动,有人在高处放声桀笑:“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警,我可没杀那人。”伴着骤起的风声,一个身影直坠下来,在接近地面的一瞬忽然凌空打个盘旋,劲风扑面而来,随即一个脸上带疤的红发人笔直的立在数米外。
我面无表情的逼视他,手中枪口纹丝不动。
红发的年轻人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喂,我说警,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可能你觉得这样更安全些?”说着两只手高高举起来做出投降的动作,眉毛示威似的一挑,“你也知道这样对我没用,不用我提醒你上次的事吧。”
一瞬间有点后悔没把母亲留下的十字架戴上,不过考虑到物种不断进化的特,十字架或大蒜等大概也早失去了远古的效力,最重要的是我并不认为这些人费尽周折把一个警察引到此地就是为了要完成一桩谋杀案。
但我的手指依然绷紧,准备随时扣下板机。
象是为了证实我的揣测似的,对面人翻了翻白眼,忽然掀开双唇,用舌头舔了舔森森发亮的牙齿,“你很棒,杜克警,不过如果想杀你的话我有一百次机会,上帝,”他吧嗒吧嗒嘴,继而咧嘴一笑,“你的表情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也这么说?上帝,老天,主啊,随便他妈的什么,总之我没杀那老头,对你眼下也不打算这么干。所以别用枪指着我,上次它可把我打得很疼。”
他说的是真话,然而眼下依旧不容松懈,盯住他的眼睛,我一字一顿,“这一切将由法庭判决。你有权保持沉默,可你必须首先跟我回警局备案。”
红发人哼了一声,张嘴刚想说什么,另一侧的角落里忽然有人低笑起来,“如果我是你,鬼,我就选择服从。要知道,肖恩.杜克永远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这个声音……
垂下枪口,慢慢将枪送回皮套中,我转回头,目光随着那个人从角落中慢慢走出。
黑暗自他身侧不断退却,高悬的灯光逐渐将他包裹,从发梢到足底,不曾稍有遗漏。
该死。
我暗自咒骂一句。
“瑞恩.柯林斯,你真让我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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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肖恩.杜克与瑞恩.柯林斯完全没有共通之处,他们彼此就象冰与火一样不能相容。
从多年前在萨尔瓦多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
那是一次萨国防部的晚宴,作为一名训练萨政府军特种部队的高级教,我被引荐给许多政府要员,而柯林斯的位置被安排在餐桌的正对面。
我不动声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留着一头蓬松长发,脸上明显留着过度纵痕迹的年轻人,不住好奇这看起来活脱脱一个摇滚歌星的家伙怎么会成为整个雇佣兵部队的头儿,同时也为自他身体里散发出的气息暗自皱眉。
席间有几名员开始大肆吹捧上次围剿游击队的辉煌战果,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老人与孩子的血,的哭泣声,许多无辜者的生命。这样的话题让我窒息,然而作为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唯一的选择是不动声的听下去,并且还要耐心回答旁人提出种种细枝末节的问题。
柯林斯软塌塌的摊在高高的樱桃木椅背上,象一条悠然自得的蛇在旁若无人的晒着太阳,他指间的雪茄也从未断过哪怕一秒。
缭绕的白烟圈中他半敞开棕衬衫,现出形状优的锁骨与胸膛。
纵然常年在沼泽密林中打滚,然而许多士兵可以为捋平裤脚上一道皱褶而努力上几个小时,军人就该保持他应有的荣誉,这是我们一向的信条与守则。所以当我即使竭力忽视,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现在这个人的胸前除了表明战斗经历的几道伤疤外,还残留着口红印和被指甲划出的细小伤口时,一阵深深的厌恶之情瞬间充塞了胸口。
他似恍然不觉,浅灰的眼睛一直微微的眯起来,仿佛游离在一切之外,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
那并不是我们唯一一次邂逅,事实上,它只是个开始。
鉴于游击队的反击日趋剧烈,为了维护自己盟友的统治,五角大楼从国内塞来了不少士兵。这些年轻人都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可错综复杂的热带环境和无处不在的反抗依旧使他们手忙脚乱。这时柯林斯和他的雇佣兵便凸现出其重要的地位,最终连我也不得不开始与之日益密切的合作。
尽管已竭力摒弃个人情绪,面对这样一个人,我依旧时常会产生拔枪的冲动。
他会随随便便把手搭上我的肩头,头俯过来,鼻唇中的气息滑过脸颊,声音低沉而暧昧,“嗨,我说肖恩…”
我迅速的闪过身体,“叫我杜克上尉。”
“那又有什么分别呢,肖恩。”他慵懒的笑笑,双眼迷离,似乎终年笼着一层不散的云翳,遮挡住那对瞳孔中真正的世界,而修长骨感的手指却灵活的摩挲着我的肩章,“有人告诉过你你又多么适合这身军装吗?十分英俊,不过橄榄叶可能与你更相配,我相信不久你就会晋升的,到时候我又要改口称你杜克少校,所以,不如叫你肖恩。”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有些沙哑,“肖恩,肖恩……”
对这种露骨的□我最想做的就是掏枪把他漂亮的前额砸个头破血流,不,我暗自诅咒,有的是更好的办法,比如把这种时时刻刻都能发情的动物私南极呆上十年去冷却他的荷尔蒙。
关于柯林斯的流言蜚语从来就没有断过,话题永远离不开各种各样的人,有时也包括男人。
我甚至在一片茂密的树丛里亲眼撞见他正在与一个男子所进行的亲热行为。
撞上我的眼光,他身下的男子显得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他牢牢扣住双肩。
柯林斯抬起头望过来,□的身体沐着林间洒落的阳光,映出斑斑驳驳的光圈,坦荡而魅惑。
他的唇角勾出一个同样令人迷惑的笑容,似乎在安抚着情人,可迷离微醉的眼光却锁在我的脸上,“嗨,别这忙羞。我猜肖恩只是路过,他马上会走的,对吗?”
我可以理解军中由于缺乏异而发生的相互慰藉,但是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叫宪兵,然而柯林斯发生关系的对象只是个普通人而非士兵,就连这个人本身严格追究起来也并没有被纳进军垛个系统中,所以即使怒火中烧,我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几天以后我和柯林斯在靶场中进行一场严肃的交谈,警告他必须收敛自己荒诞不经的行为。
他吹了吹还在发热的枪口,依旧展开厚颜无耻的笑。
“可是,”他耸耸肩,“为什么?”
遏制住一枪爆头的冲动,我冷冷的回答,“军人的荣誉。”
“军人的荣誉吗?”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让它回荡在午后的风里,听起来缥缈异常,“你所说的荣誉是指这些?”
他的枪口瞄准了靶场外一个正在拾垃圾的小孩。
即使到了如今,我仍清晰的记得自己在那一瞬间从心底涌出的挫败与痛苦。
是的,与小小的触犯风寄个人行为相比,在另一个广阔的世界中,我们所犯下的罪恶才真正玷污了军人的荣誉与灵魂。
这次谈话至此结束,从那以后,我再未试图干涉过任何人的生活,自然也包括柯林斯,直到四年之后退役。
说起来我的退役与柯林斯也颇有些关联,只是那段记忆更加令人不愉快,近乎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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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的脸很不好看,莫非看到老朋友不高兴?”
这真是种新奇的说法,我冷冷的横他一眼,没有心思去纠正。
岁月的风霜并未在柯林斯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如同多年前那场衣鬓影的晚宴一般有着让人们心动的英俊与优雅,只是栗的头发剪短了些,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一如既往,衣襟半场,衬衫下摆胡乱的塞进腰间。
他也同样注视着我,眼睛里汪着抹奇异的笑意,少顷后忽然不住摇头,口中啧啧有声,“嗨,肖恩,别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对老朋友别这么冷漠,毕竟我们已很净见了,我可总是在惦记你,朋友。对吧,安?”
他的头转向伫立在一旁的孩,后者露出肯定的笑容。
原来她叫安。
一瞬间许多种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我隐隐约约相通了一些事,不过还是掏出了手铐。
“我猜到可能会看到熟人,但没想到居然是你。”
他将手抄入裤袋中,眼睛再一次微微咪起来,声音深沉一如竖琴拨响的低音,“怎么?不高兴?”
“是的。”我坦率的承认,决定不再废话,“但这无关紧要。柯林斯。你最好马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件案子中,你和嫌疑犯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派人引我到这里来。”我凌厉的直视他,“你该是他们的头儿。”
他笑容更深,瞄了瞄手铐,“如果我告诉你一切,能把那玩意收起来吗?”
“我从不跟涉案人做任何交易。”
他凝视我片刻,目光深沉有如冬天的海洋,有些微波浪起伏不止,忽然间他从胸膛中爆发出一阵大笑,直笑得肩头乱颤,“的确,肖恩,我早猜到你会这么会说。”
他的眸子水淋漓,闪动着彩玻璃般的异彩。
“我知道你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可我还是觉得应该请你喝杯酒,再坐下来慢慢谈,哦,忘了你从不喝酒,那么冰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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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地下城远比想像的还要雄浑得多,各种小径犬牙交错,蜘蛛网似的伸向远方,仿佛多尼森折射入地中的镜面。
我跟在柯林斯一行身后,走在灯光微弱得小径上,穿过许多岔路口,绕过无数转角,最后来到一座房子里-严格说,它只是安了门的洞而已,尽管里面布置得十分舒适,已区分为起居室等功能区。
目送着安和鬼消失在门的另一侧,我全身的肌肉都有些绷紧。
“嗨,别那么严肃,肖恩,我保证谁也跑不了。”柯林斯递过一个装满水的高脚杯,冰块坠在杯底。
“不,谢谢。”
然而他依旧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笑容笃定,“你的唇有点干,肖恩。”
僵持了一会,我不得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渴。
他接过空杯子,又注满水送过来,而为自己斟了杯白兰地,我注意到那是八零年份的路思卡。
“其实这里不错,”他品尝着珍贵的酒,缓缓环顾四周,“虽然最开始不习惯没有阳光,不过住久了就会变好的,我要是你就试试看这种生活,真的。”
我有点不耐烦,截断他的话茬,“别绕圈子,回答我的问题。”
于是他再度绽出笑容。
“我离开枪林弹雨的日子已经很久,既然你这种如此热爱军队的人都能走,我自然也更有理由。嗨,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吧,我知道废话你根本不想听。”
“人总得活下去,我自然也不得不发挥自己雇佣兵的专长维持生计。”
“几年前,我想想,是的,就在你抓到那杀人狂不久之后,他叫什么来着,对了,顿姆,阿兰.顿姆-这件事很轰动不是吗?有人找到我,希望我能找件东西。最开始我拒绝了,毕竟雇佣兵不是私家侦探,不过他带我来到这座地下城,又讲了一个冗长又神秘的故事,于是我被吸引了。你知道,这个世界有趣的事并不多。”
他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猜猜看我要找的是什么?”
我有点不快,本想打断他的故弄玄虚,可忽然间心思一动,回答已脱口而出,“圣器?!”
“是的,圣器,显然你知道这个故事,天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轻轻转动着酒杯,端详盛于其中丽的紫液体,神情熏然。
“我以为这会很简单,可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就算回到战场也未必有这艰难。肖恩,你甚至想不出多少次我曾与死亡擦肩而过,而每一次有了线索,却又总是莫名其妙的断掉,这样拖了几年,我开始觉得自己会生活在这种追寻里而永远一无所得,直到多尼森城再次发生命案。”
柯林斯的眼神深不可测。
我拢起双肩,“你好像讲了很多,其实什么也没讲。”
他目光一凛,耐人寻味的笑笑,“不,我已讲了很多。现在仔细看看这栋房子,不要小看它,它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是这个地下城最早的一批建筑之一。”
“事实上,肖恩,最初我也是被带到这里来,听了这个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粹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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