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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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是无情的,

  让凋谢让落叶纷飞;

  叶是自私的,

  在风中画出丽的线条,

  却从来没有想过失去叶之后树的孤独;

  当叶与泥土相融的时候,

  它是否后悔?

  也许只有泥才能够融下事件的一切,

  但风始终带走了叶,

  让欢笑流逝--

  初三那天,如同我回来的时候所预料的一样,可笑的剧目终于在我的身上上演了,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我在心底嘲笑自己,有意无意的听着对方的介绍,符合着礼貌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那是一个在上海当公务员的人,月收入不错,半年前离婚了原因是无法跟公婆相处,好像是男方的家长希望找一个同乡便于交流,过年回家也方便。我冷冷的看着两方的家长高兴的交换着意见,我怀疑如果我说一个“好”字老妈会不会立刻高兴着确定结婚日期,还真是想赶快把我卖出去。

  之后,两家家长当然还是那一句话:“你们年轻人自己出去玩玩,交流交流感情。”

  交流感情?我真的不明白人为什么就一定要结婚,为了组成一个所谓的家庭或者为了一个孩子而结婚不是很可笑的吗。而边还听见男方的妈妈说:“儿子,人家林可是很优秀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第一天认识,只知道他叫程育杰,我尴尬的望着他,我想告诉他我根本没有想结婚的念头但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却自认为是我害羞,说什么他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不用担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不会介意的。看着他的微笑,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跟他就这样慢慢的沿着青衣江的河岸走,反正现在说再见也很无聊,我老妈可是彻底了解我的格,早已经没收了我的钥匙,要想回家就要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有他才可能告诉我我妈将出现在什么地方。想想我做人还真是失败,居然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找不到任何打发时间的地方。找小川吧,呵呵,他家跟我家太近,跑的风声不出半分钟就会传到我妈的耳朵你,而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找表哥表吧,他们跟我妈可是完全是一国的,认为我是家里的“爱情困难户”,而唯一一个跟我有相同烦恼的表弟则恨不的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忽略他的存在。总之,一句话,没有人会帮我。

  “你不喜欢看电影吗?”

  他在我旁边一直不停的说着无聊的话,没有一句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总觉得这个人很无趣,想必他之前的子不是因为他爸妈的缘故离婚的,而是因为这个人的确没有什么内涵,当我听见他的问话是也只是没头没脑的点头。

  这个人的确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连做朋友都嫌麻烦,个子不高,但肚子却挺大的,肥肥的脸像随时可以流油一样,头发也只是那么稀稀拉拉的几根,有人说这是肾亏的典型体现。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给我选一个这样的人相亲,大概是看我年龄大了,没人要就将就。可在怎么说我可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拥有自己的小酒吧,虽然不怎么起眼,而且我还是注册会计师,,在杭州有自己的房子车子,自己一个人在世界上好好生活完全没问题,我可不希望为了结婚而结婚。

  妈妈说我任,不从实际出发,难道结婚就是实际的事情?虽然我不相信那种有爱情才会有婚姻的话,但我希望我的婚姻并非只是一纸契约的空话。

  “其实你应该看看电影,不然生活很无趣,今年有很多可看的电影,而且约会去电影院才有情调。”

  他罗罗嗦嗦在我耳边又说了一大堆。

  “电影院太远了。”其实我想说去那里也许会让家长误会,给他们不该有的期望。

  “那你想去哪里?”

  “去书店吧。”

  “那你都看些什么书?这段时间出的小说太多了,什么样的都有,你喜欢谁的作品?”

  “没有特别的。”

  我发现我跟他之间的距离还不止一分半点,总觉得是一亿光年的距离,我只是说去书店,但我并没有说我喜欢看小说,看小说只是打发时间,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东西值得学习,比如今天我只是想去顺道去找一本《合同法》的书,而且我还希望借由这种无趣把他给吓走。

  “不如去咖啡馆,哪里有约会去书店的,都没时间沟通。”

  “我比较喜欢酒吧。”

  “可这大白天的,不如去茶馆。”

  “那里都是些老年人。”

  “这个--”

  我看着他在一旁想,漫无目的的路上继续前进。

  其实我这人很好打发,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地方,咖啡馆那种高雅的地方似乎不太适合我,有时侯宁愿跟小气的小川去吃那种两块钱一碗的豆腐脑都不愿意去五星级的大酒店。每年过年回家,小川都会请我出去吃小吃,当然还有月和他们的儿子,那小子硬要认我当干妈,本还以为自己多了一个儿子,结果是多了一个麻烦。都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的,就喜欢跟着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太聪明,从小就发现我比别人好欺负。

  “那你到底想去哪里?”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心里面到是很高兴,这次不用我说:“妈,我觉得不合适”这句话,自然有人说:“我觉得不适合。”这样也好,免得我被妈骂,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挑三拣四,这次可不是我不愿意,是对方不满意。

  我看了看江上的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们去大佛吧。”

  “可以,不过不要坐船,我晕船。”

  “无所谓。”

  其实我也不喜欢坐船,不是因为晕船,而是因为恐惧。那种恐怖伴随我很多年,大概是上小学的时候从宜宾坐船到重庆,那是我一身中唯一一次坐船“长途”旅游的经历,江面上船太多,没有什么次序,大家相互碰撞,整个船身摇摇晃晃的,还伴随着不少人的恐惧。在大学的时候修过心理学,说着是一种存在于人潜意识当中的恐惧,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忘记了,反正不是那种忧虑症等玩意就行。

  大佛,那是我们家乡的一种骄傲,“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座佛”,说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坐佛,在我心中它也不过是一座佛,佛家不是说心中有佛才识真正的佛,为何又要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来修建这座大佛呢?大家都说这大佛很灵,有人问我听说九七年发大水的时候大佛是否真的流过眼泪,我说我不知道,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我从来不敢保证。

  大佛,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的熟悉,在那里遗失了很多的快乐时光。

  人总是想回到过去,回到那无悠无虑的快乐日子,小时侯总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已经变成了大人,不必再被爸妈管,不用再上学听老师的教诲,只有长大了才,在忙忙碌碌为生活而奔走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的幸福,只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上大学的时候,同学说很想到我家玩,因为我身在一个有好山好水的地方,举世闻名的大佛,佛教名山峨眉,但我都觉得无趣,也许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到离开后很多年在梦中无数次的回到这里。苏东坡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原生在此山中。”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太习惯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也就自然的认为它的这种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大佛博物馆走过,我总是不自的想笑,看着照片中大佛的改变,在1927年人们发现大佛的时候他的全身被茂密的树木所掩盖,只留下巨大的脑袋俯瞰着河水在自己的眼前流过,那时候的大佛像那个年代的人一样,是保守的。而如今的大佛已非夕日的大佛,茂密的树木早已经被崇拜着清扫,过去隐约可见的纱衣已经被常年的河水侵蚀所带走,如今的大佛就像初生的婴儿,没有世间的凡物,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佛,不染凡尘的胜者。

  “你很喜欢这里?”他突然问我。

  “不知道,也许吧,我这个人很无趣,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会是为了想把我吓走才这么做的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没有了刚才的唠叨,说话也变得简洁,也有我一贯喜欢的那种直爽。妈妈说我这人脑袋简单,什么事情都直直白白的写在脸上,也许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跟那种总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交往。

  “你说呢?”

  “差不多,我们也算是同类。”

  “你--”

  “我现在也不想再婚,才离婚不到两个月我妈就急急忙忙的开始物媳,真不知道是我要结婚还是她要嫁人。”

  “那我们就聊聊天,把这个下午给混过去好回家有个交代。”

  我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我们一直在聊天,聊到小时侯的趣事,上高中时的那个同桌,还有大学。当我提到“哦鸡霸”的时候他直笑,我也就讲了很多关于那个家伙的事情。我发现他的长相没有刚见时那么讨厌,至少他笑的时候挺好看的,很可爱。

  我跟他说其实“哦鸡霸”很有趣,至少在我的眼里。记得那天是七夕节,学校里面有很多隐藏起来的情侣在这天都光明正大的互送巧克力或者玫瑰。“哦鸡霸”问我为什么要送巧克力,我说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它很甜,像恋爱一样,他说那么为什么不送市场上常见的冰糖,那种玩意有便宜,比巧克力甜多了,学校外面小吃店里面的冰糖银耳羹可是一等一的味。我笑他,说他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整一个乡巴佬,他却理直气壮的教育我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挣钱是很辛苦的,我总觉得这人跟那个年龄不符,不过却无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单纯勤俭朴实的人,至少在我眼中他是很可爱的,比起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

  “那可就玩完了,这样的人是无法骗到朋友的。”育杰一脸正经的跟我说。

  “朋友是用骗的?”我没好气的问他。

  “呵呵--说着玩,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怎么看都不觉得你会是一个正儿巴经的人。”

  “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值得人信任?”我故意反问到,自从跟这家伙把话说开了以后就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说话也开始随意起来。

  “你说要是你男朋友整天跟你讲要节约,‘锄禾日当午’的这总话 ,看着人家俩口亲亲密密的巧克力过来玫瑰过去你心里舒服吗?”

  “不舒服,不过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至少那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良嗜好。”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就没有不良嗜好。再说这没有前面一步的成功有哪里来的后面一步的开始?”

  “那你又是怎么跟你前离婚的,是不是只有骗功好,结婚后才发现你这人一无是处,后悔当初上了当?还是像我听说的那样是因为你爸妈的原因?”

  “哦?该不会你一开始就拒绝我是因为我爸妈,怕嫁过来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才没有,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我看见他逃避的眼神,也许真的跟他爸妈有关,也许还爱那个人,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不甘心,怎么看怎么像旧时代相爱男的悲惨命运。

  我们就这样在大佛景区的石街上走着,他没跟我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望前走。这一天,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周围的树木在风雨之中沙沙做响,景区里面几乎没有游人,静悄悄的,偶尔可以听见雨水从树叶上落下打在石板路上的滴答声。我也没开口,只是一直走,大概他在想过去的事情,让我也不住的想回想,回想起来的大多都是一些快乐的场面,但心中却有股酸水在往外冒。

  走到凌云寺的外面,依旧是烟缭绕,一排紧锁在大铁链上的小铁锁在风中互相敲打,发出叮叮咚咚的事情,像风铃一样的声音,天然而淳朴的音乐。这个铁索是许愿用的,据说锁上一个锁可以许一个愿,两个相爱的人将两个锁锁在一起将一辈子相亲相爱。

  多么好的愿望,我也曾经在这里锁上了一个,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希望一辈子都快乐,我现在快乐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我算是幸福的,除了少了一个家,不过这只是微小的不足,以我的条件想找一个人结婚难道还是难事?但我却很少笑,至少相对以前,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一个真心的朋友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在这样的繁杂的世界当中生活又要肥多少心思在察言观上,一个字--累。

  我找到了当年亲手锁上的锁头,早已经生锈,外面那层金的东西没有了,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我的大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