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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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然,我就猜到你在这里。”站在占星台前的是依旧白衣胜雪的夏景熙,坚毅的轮廓,却隐藏不住眼角的温柔。

  “对啊,此时的我除了这座占星台,也无处可去啊!”孩疲惫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丝俏皮。月光的映衬下,那清丽的容颜更是多了几分动人的风姿,对面的夏景熙向沁然的脸上望去,也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这么多年没有见了你还是这个样子,累成这样了说话还是这么损。刚刚见到你,就想到了你十六岁那年离开的时候。”景熙的声音里,充满着毫不吝啬的疼惜。

  “哎,我说尊敬的熙王殿下,您怎么总说那些过去了的事情呢?”沁然嗔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明明知道我不想提起那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孩眼波一转,笑容又浮到了脸上:“这样吧,还是说说你平叛的事情好了,这次静延湖之行有什么发现?”

  二人沿着御园的石板路缓缓前行,像是平时的聊天。

  孩子的笑声依旧回荡在耳边,夏景熙却没有什么真实感。总感觉身边的徐沁然有着和三年前一样的容貌,却是不一样的人。心思变得缜密了不少,却又将很多事情看得透彻,仿佛一切的纷繁都是这样的云淡风轻。

  树影绰约,杨柳飘逸。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双男将要经历什么样的命运。或者吧,是所有故事最好的保护伞。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沁然。”男子的唤声止住了孩子的脚步。

  “怎么了?”

  “其实我现在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三件事情。否则这个秘密,在今后的日子里会时时刻刻的危及到你我的命!”夏景熙的眼神变得冷峻而凌厉。

  “景熙,这么多年以来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信任甚至超过了景宁。也是因为如此,我所有的事情对你都不曾隐瞒。我也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见。别说三件事情,就算是三十件,只要你说了,我自然会答应。”月光下沁然的语气在一瞬间变的决绝。

  “好吧,第一,将潜安排在我的身边。处在人心险恶的兵部里面,在很大的程度上我是孤立无援的。所以需要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

  “这个没有问题,毕竟我已经回到王都,苍日的事务潜也不用全权管理了。”

  “第二,无论发现什么样的真相,绝对不可以伤害沈静怡,她是我们手中的王牌。”

  “沈静怡?”沁然疑惑的眼神并没有让夏景熙有太多的停留。

  “至于第三点,沁然你不要怀疑,这绝对不是从我的私心出发。”

  “快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瞻前顾后了?”

  “因为接下来的话如果由我说出,确实会让人怀疑我的动机。因为整个苍日皇室,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夏景熙顿了顿:“因为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三个月之内,无论皇后用什么样的方法谁服你,你千万不要答应与太子成婚。”

  “为什么?”

  “记得曾经你给我写的那封信吗?现在三方角力的局势其实并不稳定。按照我的估计,这第四方的力量,在这三个月之内,必然会出现。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很大程度上来说,你是我们命运天平的控制者。”

  “好吧,景熙我答应你。这三件事情,也是我心中所愿。我是占星家族的人,星星是我们最虔诚的信仰。我们敬畏星星,他们也从来不曾欺骗我们。就在刚刚我在占星之时,发现我曾经向你提起过的那颗孤星已经以超越我想象的方式冲击着紫微。这意味着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朝中必然有变。因而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月在中天,凉如水。漫步前行的二人表情依旧平静。没有人知道在将来的日子里他们要经历多大的风雨。

  “景熙,你的三个条件我已经全部都答应了,那么现在你该告诉我这半年来你的发现了吧?”孩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夏景熙停下了脚步,眼光早已漂移到了辽远的天际。这个时候苍日的空总是无比的蓝,深邃的像是能埋藏住所有的肮脏。

  “沁然,你听好了,我发现的事情是:我的兄长,二皇子夏景清并没有在十年前的大火里面消失了生命,他早已经逃出了生天。而他,也正是这次静延湖之乱的幕后主谋。”

  无论在某个角落里发生了什么样险恶的状况,苍日的皇宫永远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夏景宁虽然身为太子,却也十分不喜欢推杯换盏的社交场合。刚刚的生辰宴会也只是敷衍了一下。等到大家都有些倦意了,就急忙找借口溜了出来。只不过他没有察觉,他的三弟夏景熙和四弟夏景晟也在他离席不久,悄悄地跟了出来。

  走在这平静的宫闱之中,夏景宁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暴风雨到来之前总是有着片刻的宁静,只要是一个敏感的人,绝对不会察觉不到这种死寂的感觉。

  身边是朱红的宫墙,森严大气,却让行走其间的人压抑无比。在的笼罩下,这条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也永远不知道它要通向何方。

  忽然想到了十三岁那年,一场大火将宫城大半的天空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母亲的生命也随着那惊天动地的火光消散在了虚无当中。

  为什么此刻的自己有体会到了这样的死亡的压抑。那种感觉铺天盖地的卷土重来,像是要夺走自己的全部。

  头有些晕,脑子也随之不清醒了。

  “太子殿下。”

  一声问安将景宁从悲伤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抬眼看去,跪在身前的是丞相舒赞之子舒清霖。

  “家父嘱咐清霖前来,请太子殿下舍下一聚。有些事情,家父想要同太子殿下相商。”

  “这倒是有点意思啊。舒丞相是舒娘娘的兄长景熙的舅父,有事相商居然找到了本宫?无妨,就陪你去上一去。”

  紧了紧身上的墨披风,夏景宁随着清霖上了前来相接的马车。

  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重重宫墙之内。马儿的一声嘶鸣,带着那些背负了无尽秘密的人们,疾驰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