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唉唉唉!”
“喂,你们三个既然这么无聊有空在这儿叹气,不如上去去劝劝小丸子夫人。”现在艾伦可能是唯一冷静的人了。
“唉,我们不就是因为拿夫人没办法才躲在这儿叹叹气嘛。”法兰克反驳道。“唉,这个小祖宗啊,她一定要这么折磨我们吗?”
一片愁云惨雾的侧厅,传来另一个脚步声,大家莫不急急抬头:“怎么样,乔治敦,夫人吃饭了吗?”
乔治敦也只是哭着脸遥遥头:“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知子不满道:“小丸子夫人也真是的,她这样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老板会有多心疼,她难道不知道老板疼她若命吗?”
“小丸子夫人她……就是因为知道老板有多疼她才这么坚持的……”智子幽幽叹气,“这个世上有这样的爱情也有那样的爱情,每个爱情都不相同,或许霸道,或许残忍,或许固执,或许任性,或许滥情,或许一声不吭,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感情。”
法兰克抬眼,深沉的注视着智子。那她能明白他的爱情吗?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一个星期,那种气氛比冷战时期的美国与苏联还紧张,好像一根弦在阿丸和九鬼之间紧绷着,那两个人掌握着切断它权力,但谁也没有这么做。
“小丸子夫人,我实在是搞不懂,你都绝食一个多星期了,为什么还这么神采奕奕?”法兰克满脸乌云地立在门口。
“我干吗告诉你这种宇宙级的大秘密,哈!你想套我话,再去跟小勘告密对不对?我告诉你,这种卑鄙的阴谋诡计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以为小丸子我这么天真无知好诱拐,会把我偷偷吃饭的事情告诉你吗?哈哈……晤!”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阿丸后悔莫及的捂住嘴巴。
法兰克彻底被她打败了。恨不得敲开她的头,看看里面的豆腐渣有没有过期。但他不敢以下犯上,只好控制住自己快被气疯的神经。所有的人都为了她睡不好觉的时候,她却在厨房偷吃。还说什么绝食到底,誓死跟老板这个恶势力抗争。
“我我……我快饿死了!”阿丸“啪”的躺倒地上,开始演戏,那虚弱的样子还真不像闹假的:“你去告诉小勘……咳咳……问他是要一个活生生的老婆还是一具死因戏剧化的尸体……”
“夫人你别闹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
“……”某人咬牙切齿地离开。
又一个星期……
“他老婆我都绝食两个星期了,连看都不看一眼!有没有搞错啊!”阿丸啃着烤鸡,一边抱怨。
知子帮她擦擦油腻腻的小嘴:“整个山的人都知道你在这儿吃好喝好,老板怎么会受你威胁。你手上的烤鸡也是老板吩咐做的。”
“啊!?”阿丸停止狼吞虎咽。“那我还能拿什么威胁他?”
“夫人你别在跟老板倔了,老板从来不受人威胁的。”
“我不管!这次的事情非赢不可!”
又过了几天……
阿丸正在跟自己玩大富翁,突然门被推开,艾伦和智子进来。
“怎么?这次又换你们来当说客!”哼!以为换上超高智商艾伦和智子就能搞定她小丸子!
艾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手术已经准备好了,小丸子夫人你……”
“开什么玩笑!”阿丸吓得跳起来。“谁说要手术的,我好好的,没病没痛,我不要动什么狗屁手术!”
智子也一脸复杂:“夫人,不要辜负了老板的心意啊!”
“你们根本就不尊重我意愿,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但我在想什么你们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不要去,我好好的,我的眼睛能看得到东西,才不要手术!”
艾伦和智子兑换一眼,无奈地叹气,退开一步。让冢司和知子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为难的法兰克。
阿丸觉得不对劲,惊恐地退到窗户边,一副“谁在逼我就跳下去”的样子。“你们别乱来哦,动武我是不会输的哦!”才不呢!阿丸吞吞口水,依她的三脚猫功夫怎么能跟冢司和知子姐姐比。
“夫人乖,跟知子姐姐走好不好?”知子试着接近这个充满警戒地小刺猬。
“我不要乖,我更不要去动手术,我已经好了……”阿丸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隐瞒着几个星期视力逐渐减弱的事实:“我死都不不要去手术,你们不要在靠近了……”
“对不起了,小丸子夫人。”冢司叹了口气,快速抓住预备逃跑的阿丸。
任凭阿丸大声抗议,拳打脚踢,大家都恨下心来。知子也上前拖着阿丸出来。
这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言,只有阿丸的大喊大叫。从愤怒的威胁到哭着求饶,所有人都心疼不已。
“我不要动手术,难道你们不知道……呜呜……那是小勘的眼睛,是小勘的眼睛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呜呜……小勘怎么办……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不要换上小勘的眼睛啊!呜呜……你们放开我!呜呜……小勘!”阿丸一直哭喊着,直到看到在手术室等待的九鬼,他已经换好了手术服,一脸冷然,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小勘!我不要手术,我不要你的眼睛,你回答我啊!小勘!”
九鬼不理会她,兀自躺上手术台。
阿丸泪水满脸,她看到九鬼那比她更坚决的黑眸,使劲地想挣脱知子他们地钳制:“你想让我下半辈子都欠你的对不对?你想让我内疚对不对?你就是想控制我对不对?我恨你!九鬼勘太郎,我恨你!”
九鬼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也不理会她的激将法,只是淡淡地开口:“给她麻醉。”
阿丸一听,更加绝望地挣扎,“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
大家的心都被阿丸哭得酸酸的,但手里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这是老板的决定。他们也只能这样成全他的心意。
在麻醉药注入地那一刻,阿丸虚脱地跪倒在地,哭得好不伤心:“小勘……呜呜……你不要对自己这样残忍……不要这样……呜呜……”
对小勘,她无能为力,她不能为他做任何事……
她全身软弱,仍知子为她换上手术服,通过泪眼,在那些迷蒙中,刺眼的手术瞪打开,法兰克他们低头走出去,一群白衣的人开始晃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连心情都开始归于平静,可眼泪还是一刻也停不了……
她侧过头,那端是九鬼勘太郎,在这么强烈的白光下,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有个人影为他蒙上百布,只露出眼睛,阿丸慢慢伸出右手,横过两个手术台的缝隙……眼前浮现那个九鬼勘太郎……
“你……你好,我是第一次来男厕所,你呢?”
“你这是面恶心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就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你会是最漂亮的新娘。”
“你难道从没想过跟我在一起?”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你用这种方式报复我让我痛不欲生。”
“我不记得疼,我只记得你。”
“我不想当好人,只想当阿丸的好丈夫。”
阿丸泪眼朦胧,右手艰难地探寻着。终于等到九鬼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她仍然努力对准焦距。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现在的阿丸只能发出最细弱的声音,但她她知道躺在身边的九鬼一定能听见。“小勘……你听好……如果你……把眼睛换给我,我一之宫阿丸发誓,……在你失明的那一刻,我就会尽一切努力地逃开你,让你一辈子都听不到我,感觉不到我,永远地消失在你面前……永远忘记你……我发誓……”
阿丸终于敌不过麻药的威力,完全陷入昏迷。
而一旁的九鬼,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