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危险后,从树上跳了下来。驾着两条小短腿,向有人出没的地方晃去。
这易城真是热闹,从早晨开始就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这一排排的大小店铺,想起在良城大包小裹疯狂购物的场景,心里一阵心酸。不知道现在雷公、宫年、小彩都怎么样了,不知道山庄里的黑衣人被杀退了没有。
我现在太弱小,谁也不能保护,相反成了他们的累赘,或许我离开了,他们就能少些危险。不过,这‘大米虫’的日子,真好!怀念啊!在心里第一百二十次呐喊!
既然宫年让我等,那说明我的直觉没错,宫雷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一点麻烦,躲过这阵子的风头,就会想办法来找我。
一阵浓浓的肉包子气飘来,打断我的思路。算了,吃个饭先。
五文钱三肉包子,找了个台阶坐下,开吃!狼吞虎咽的吞完两包子,第三个是说啥也吃不下去了。站起来卟噜卟噜屁股,回过身抬起头看向招牌,呦!我居然坐在‘龙门客栈’门口啃包子!刚想进去让伙计给找个好房间,坐等宫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记得宫雷说过,他家开的买卖占玉国所有商家总耗四分之一,这家‘龙门客栈’名头这么响,没理由不是宫家产业啊!
我相信宫雷只要是摆脱困境,肯定马上就会着手找我的,那首先就会在自家商铺开始打探消息。我现在是一个六岁小孩儿,孤零零一个人,长的啊!又是这么出众,肯定特别引人注意啊,那他只要发出指令说‘找’,还不立马就能把我挖出来啊!!!哇哈哈哈,多聪明的想法啊。到时候,还能跟宫雷他们显摆一下。好,主意已定——等等,银子住自家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啊?那就混进去,假装做个小学徒好了。
好像听说,想当学徒都得有人引荐,我就坐在马路对面盯着从龙门客栈出来进去的人,瞧瞧哪个像是跟这家东家熟,给他两钱儿,让他举荐下不就好了。等了小半天,剩下的包子都下了肚,才发现了一个目标。这老头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高高的,一把狗油胡,背还驼着,一看就是个爱沾小便宜的主儿。得喽,就是他了。
这人从店里出来,刚捌过弯我就粘上去了:“大伯。”有模有样的给那老头作了个揖,继续说:“晚生家里最近出了些变故,没了进项,想找个地方做学徒,好挣口饭吃,看这家‘龙门客栈’很是气派,又见您跟里面的掌柜很熟,想请您帮个忙,帮我引荐下,当然,我不会白麻烦您的。”说着拿了一小吊钱出来,双手举到那老头面前。那老头一脸奸笑,看着我手里的那一吊钱,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收了钱,带着我进了客栈。老头跟那东家说我是他家一个远房亲戚,认板收我在这儿做一个打杂儿的小学徒。那东家笑着看了看我,点头答应了。呵!他还挺能编,真敬业啊!
东家叫过来一个十五六的小男孩,带我进去换衣服学规矩。回过头,对那老头一笑,又点了点头,以示对他这么‘敬业’十分赞同,他也对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转身走了。
穿了一身深蓝小伙计的衣服,还给我也弄了个特小号‘随风倒’的帽子戴上。真难为他们了,这是上哪找的这么小的‘随风倒’啊?雷公家的铺子就是有规矩呢!
吩咐了,让我专门在大田负责扫地,摆桌椅。这活儿肯定不会太重,又能跟着老板在前面学着东西,看来那老头面子还挺大。
第一天扫地摆凳子!第二天摆凳子扫地!第三天正在扫地,进来一伙人,领头的居然是个十二三的男孩子,后面倒是跟着二到三十岁上下不等的一帮子人。
单说这男孩子,他长的挺拔俊秀皓齿明眸,杏脸桃腮,别致的小嘴如桃李,真是尤物移人啊。就是那眼神,瞧着就是个阴邪嗜血之人。小小年纪居然就长的这么国殃民,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
“哎.....”想着想着随口就是一声感叹,成功引来目光一行行………赶紧着溜吧,这可是在人家屋檐下啊!
下午,伙计们都吃过饭离开前厅去休息了,帐房先生来给老板汇帐。我在一边收拾那些破凳子,就被‘迫’听着那老先生一遍一遍,报他算的那套箩圈烂帐。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说:“东家,先生的帐报的不对吧,咱怎么进了两次一样数量的米,却只付了一笔银子?如果真是只付了一次银子,那又怎么跟柜上盘点的银钱余额对上啊?还有,既然咱们已经还了吴家米行的米钱,柜上的钱有支出,但是帐上的欠款怎么没有减少?应该把银钱进出和债务、收入、库存的增减相对应啊!”
真是,哪找的这么个糊涂帐房啊,帐做成这样!这古代的记帐方式就是落后。要不给他们把毛病指出来,雷公家得亏多少啊!回头跟他说说,把这些‘帐房’都弄我这来,给他们好好上上课!不行,也给他考个试,弄个持证上岗什么的。
这一顿滔滔不绝的‘免费教学’说傻了一票人,也不幸吸引了一双阴邪眼神!那目光的主人扯动嘴角,玩味的笑了笑,转过身,走进后堂。
痛快完了,也有点后悔,毕竟不管我现在哪一个身份都见不得光。哎,下次注意,多多注意。
乘着他们这一票还在石化状态的人没化冻前,赶紧溜吧。转悠到后面的小院里,挨着墙根坐下,闭目养神。
小风吹着挺凉快,正在享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之前没半点动静,:“你是什么人?”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今天来的那个男孩子,正阴冷的看着我。
“没看见啊?!我当然是好人了!大大地良民!你是人不是人?”当你长的好看就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跳过来吓唬人啊。告诉你,我没恋童癖,看你小老娘今天就放过你。
又是一阵阴冷的笑“哼!小小年纪就这么油腔滑调。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来这想做什么?”
现在我最怕人家问我是谁,从哪来,不管说哪个身份都挺惹。
看着他已初具规模的惑国脸,说道:“告诉你,我只说一遍啊,听好喽!我从复的地方来,我说我来这想当这的老板你信吗?废话!来这当然是为糊口了。那你又是谁啊?从哪来?干什么的啊?”心想,哼!想说我是这儿大东家未来的老婆大人,这里未来老板——娘,怕吓着你。
“哼,我是这龙门客栈的二当家,至于来这儿干什么,没必要告诉你。”
五雷轰顶啊,这家客栈原阑姓‘宫’啊!呵...呵呵,误会误会。看来得找机会走了,哎,雷公家买卖店铺那么多,中奖机率本来是相当的高啊,我连这都抽不中,手气还真够臭,难怪买了那多年彩票,连中个末等奖都是极为罕见呢!
脑袋里想着事,没控制好自己面部表情的多样化,看着眼前这家伙脸变的更加阴霾,狠狠的抛下一句话:“别乱跑,站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否则,小命不保!”
对着他翻了个十分完的白眼,心想:“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干嘛听你的,你说不让乱跑我就不跑?还让我站到你能看见的地方?难道我拉臭臭,也要举着手纸让你看着,我才拉啊?”
他走了,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坐在这儿了,得好好安排下怎么离开。回到大堂,见那家伙正气宇轩昂,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坐在前厅的主位上。老板和帐房都恭恭敬敬的端着茶碗,垂首站立在两牛他看见我进来了,眼里满含着不屑,阴阳怪气的盯着我。
看他那副德行,心里不爽,我瞟了眼他,然后就摇头摆尾大模大样,十分高调的晃了进来,继续摆凳子,扫地。
背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听得我脊梁直冒寒气。
夏天的下午天太热,客栈也没什么人来,我就蹭到屋里睡呼呼去了。直到该吃晚饭了才醒。
入,客栈里的人都睡了,我悄悄的起身,驾着小腿一阵猛跑,来到那所荒宅院。噌,的一下跳了进去,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开始练功。
现在,我已经能将寒气推出食指两三寸长了,并且保持一两分钟没问题。也能发个寒冰箭啥的,打个草草,不在话下。我的‘盈步追星’,也有些进步,跳上房跳下来再跳上去,再下来...这样几起几落,我是连粗气都不会喘地。不过,靠这点能耐想杀人越货,给龙铭报仇?最后不让人给拍死,也得落个重度残疾。
快天亮的时候,收功,悄悄潜回客栈。
就这样,在两束阴森森的注视下过了两天。第三天晚上,那小子收拾包袱说要滚蛋,我的心情大好。心想,行,小样,你走我也走。下回可得擦亮双眼,一定得确定是‘宫’家产业再进去,要不多浪费银子啊。
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就见那阴冷小子带着他那一帮随从,从楼上走下来。老板上前跟他道别,说了些不突痒的废话,真酸,听着都肉痛。刚想去后院清静清静,就见他抬起手,指着我说:“这个小东西很有意思,把他给我带上。”
他这一句话刚说完,就引来一群壮汉,手里都拿着根粗绳子上下其手,什么杀猪扣,捆贼扣的就开始‘打包’我。一会功夫,就变蚕茧了!
我赶忙换上一幅楚楚可怜的小表情,说道:“这位英雄,其实不用费这么大劲,你只要说句‘管饭’,小的自会跟你走。快,叫人把绳子解了吧,这么着多热啊。”
那位‘大侠’玩味的一笑,摆了下手,特酷,就一个字:“走!”后面又过来个人,就跟扛着袋‘富强粉’似的把我扔在肩头,出了大门,然后‘噌’的一跳,就开始——飞!妈妈呀!这些人喝柴油长大的吗?还这么大马力!!!!这速度堪比战斗机啊!
小风在耳边‘嗤嗤’的响,吓的我连眼都不敢睁。过了也就是一个多时辰,到站了,‘飞机’平稳降落在‘停机坪’上。
那人从肩头把我拿下来,放到地上,立好。可我是腿软脚颤,怎么也立不好,最后,十分不雅地瘫在地上。
那‘冰小子’冲旁边的人一阵耳语,那人就过来,抓起我七捌八捌,进了一个屋子,像甩包袱似的,‘啪’的一下,把我扔在上。多亏这行里铺的挺厚,要不就这一下,就给我摔冒泡了!
他转身要走,我赶紧叫住他:“英雄!把我的绳子解了再走吧。”我嘴都这么甜了,也没换来他帮我解绳子,只是脚下一顿,又抬起大脚丫子往外走。
奶奶的!!!!!!!!!!没人!!!
过了一会儿,‘冰小子’闪了进来,一脸阴笑,说:“行啊,你连林中那万年冰墙都能打动。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点点头,笑的是梨带雨,娇声道:“呵呵,您夸讲了。”
终于,他过来把绳子给我解了。
摸着浑身上下被绳子勒的一梭梭,一圈圈的‘五肉’,一阵伤心,‘哎,赘肉太多,得减肥了!’
一捌一捌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大侠,这里是哪啊?”
“这是二龙山,‘霜刀门’总坛。”
咳咳....咳咳....咳咳...看我这宝押的,多准呐啊!没找着宫雷,倒撞到贼窝里来了,一听这‘霜刀门’就是个靠给人放血,帮人了仇挣吃喝的杀手窝!
同志们呐,可记好喽,以后有机会来古代,住店,可千万别住‘龙门客栈’!这真跟电影里演的一样,是个黑窝!!!!我帮你们已经扫听清楚了!呜呜呜呜呜呜...........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十万个为什么还没放弃追问我的出身问题。
“那你也没告诉我啊,凭什么我就告诉你啊?”我也不白给,哼!
“哈哈哈哈....”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爽朗笑声响起,差点没把房盖给震塌喽。
“我叫齐天,是‘霜刀门’二坛主;我大哥是总坛主,齐云。”
‘齐天’哈,要不要在名字后面再加个‘大圣’啊?你个千年万年石猴精!在心里BS了他一万遍。
“你呢?”
哎,还没忘呐||||||||||
“我叫许可,没什么来历,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介绍完毕。”我没好气的把我上一世的名字报了出来。
“许可?平常人家的孩子?那你怎么能听出老董帐算错了?”齐天问道。
“我爹以前是个生意人,一年前去世了,以前经常听他在家里说起这些事,所以有些印像。”我信口胡诹道。
他皱着他那对浓黑,微微有些上挑的精品一字眉,微侧着头,嘴角还带着一抹慵懒阴邪的笑,看着我的眼睛。这石猴精果然不白给,想用这种杀人的目光,让我自己招喽。不过他太小看我,咱可是异世穿越老妖,又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要连你这么个小屁孩儿都骗不过,那自己跳楼算了。
他看着我,我就让他看,还像在自己脸上写了‘诚实’二字似的,继续装无辜。
最后,他输了,自动收起两束X光,走到门口,说:“跟我来。”
“我走不动,你背我。”又引来两束X强光——算了,走不动就是爬,也比死了强。这是个孩子吗?!简直是个千年人精!
跟着他进了一个大厅,里面背对着门口站着一个野健,高大威媚身躯。
“大哥,我回来了。”齐天对着那个背影,语气变得天真烂漫,毕恭毕敬。十足一个小孩子跟哥哥撒娇的神态。是那么纯净,悌透,就像以往的阴邪,诡诈只是我的错觉。
覆盖在那个野健壮身躯上的墨长发飘动,瞬间转过身来。这人居然戴着一个只露着眼睛鼻孔,其他地方全部被罩住的白金面具。当时在我心里滑过——杨过!可人家杨过的面罩也得把嘴露出来,好说话吃饭啊!他,不用吗?
从面罩里透出一片意味深长,饱含温情的目光。看得出,这对兄弟亲密无间,感情好的非同一般。
齐云向他弟弟飘过来,对,是飘,而且是双脚不着地皮,无声无息的那种飘,极尽鬼媚,像万年冰山上神出鬼没的雪豹。
他的举止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英姿飒爽,我对他十二分的感兴趣,想看看在这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好景致。
齐云的手轻柔的抬起,抚上他弟弟的双肩,说:“出去这么久,长高了!成大人了。你在外面这一年的做为,江湖中已经广为流传。都说你是一位深谋远虑,智勇双全,行事光明磊落的少年侠客。”
他的声音很奇怪,好像并不是从嘴里发出的。难道他会——腹语!
实在受不了这对兄弟间情真意切,发自肺腹的——互相‘捧臭脚’。刚想出去,只抽动了一下脚,刚刚在他弟弟身上还柔情似水的目光,骤然变冷。我全身上下感到极强大的压迫感。一阵超强X光扫射后,屋里的空气变的像正在经历一场百年未见的暴风雪洗礼般气压骤低,气温骤降。
我把脚蹭了回来,换上一份十分狗腿的表情,用十二分谄媚语气,一揖到地,喊了句:
“大....大....大哥....”
这大厅里温度更低了,那齐云手已经半握,估计当他的手握成拳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人家叫他大哥还不愿意,非得让我叫他大叔、大爷、老祖宗啊?看来这回马屁真拍马腿上了!我要哭了......我一边慢慢回头看向齐天,一边嘴巴抽动,对齐天叫道:
“这位小哥哥~你带回来的好玩意儿,快要让人拍死了.....”
我的身体被人一扯,突然向后倾倒失去重心,完全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大哥,这就是我从山下带回来的人。”
我抬起头看向这怀抱的主人,神呐!是你派‘孙大圣’及时救了我????!!!!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嘴巴甜啊......
嗯...刚才齐天他哥帮我做了次全身X光扫描。一会儿,我去他们总坛‘放射科’,取X光片去,看看我那小心小肝小肺有没出什么毛病。想起刚才那惊险镜头,这两条小腿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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