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原本平静切空无一人的庭院响起轻微的沙沙声!倪昭莹感觉到了异动,三个黑衣人穿着毓琉国那边的衣服破窗而入,吓得宁萱儿尖叫了一声,躲到倪昭莹身后。只可惜倪昭莹手无寸铁,只能护着她不停躲闪。
听到异动,殷永康冲了进来,他的加入帮了倪昭莹许多。不一会儿,孟昊天和宋旻炘也赶来了。黑衣人见寡不敌众,只好丢下烟幕弹逃之夭夭。
“萱儿你有没有受伤?”宋旻炘关切地跨到宁萱儿身边,问。
惊魂甫定的宁萱儿苍白着脸,说:“没有。宋大哥,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哦,可能……是找错对象了吧。你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啊!”宁萱儿突然又尖叫一声,“昭莹你的手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倪昭莹的右臂上,包括她自己。
“阿勒?那些兔崽子什么时候弄上我的?”用手撮撮,呲~痛!
“你不疼吗?”孟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没大脑到自己受伤都不知道的人。
“是有一点儿啦,好像伤口不是很深。”
“什么叫伤口不深?你看你的袖子都染红了!”宋旻炘看她这样就是没来由的生气,“走,到我书房里去,我给你上药!真是的,这么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倪昭莹吐了一下舌头,跟着他来到他的书房里。趁这没人的空挡,她问:“诶,那些都是什么人?身手不错呢。”
“是刺客,来杀萱儿的。”
“什么?他们为何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萱儿?”
宋旻炘言又止,但看到她好奇无邪的脸,他还是说了:“其实,萱儿要嫁到毓琉国去。因为公主们不是已经出嫁,就是没到适婚年龄,而皇亲之中只有萱儿合适。所以皇上决定让她嫁给毓琉国皇帝的亲弟弟的孙子,不过,由于内部竞争,另一家不逊于两国联姻,便排除刺客一路追杀她。路上一直有人暗中保护着,她才得以平安到达这里。而保护她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原来如此。那毓琉国的人还真是费心呢,经排除武功如此高强的人来对付她。那样说来你不肯令派他人来啊博湖她也是怕他们混进来咯?”
“嗯。我知道其实你们虽然四处抢劫,却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所以,我选择你们来保护萱儿。我一个男人,不好一直在她身边,就有劳你了。”
倪昭莹想了一会儿,她蛮讨厌那些刺客的,而且其实她也觉得宁萱儿不是很讨厌,于是说:“那好,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做她的护卫了!”
“谢谢!”
包扎好了之后,宋旻炘去洗手扔掉带血的布,倪昭莹就在书房里随意走动。她发现书案上有一个相当精致的锦盒,便打开来,之间里面放了一只海螺,用绸布细心地包裹着。
“别动!”宋旻炘突然紧张地盖上锦盒,冲着倪昭莹怒斥道:“谁让你乱动的?出去!”
倪昭莹觉得他善变,刚刚还有的一丝好感此刻也荡然无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倪昭莹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一只海螺吗?我那儿有一大堆呢!抱着你的海螺去死吧!”然后她就怒气冲冲地冲出了书房。真是气死她了!宋旻炘那只猪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可是,倪昭莹停下脚步,手轻轻地复在胸口上,不可否认,方才听说宁萱儿要嫁人时,她有一丝的窃喜,但想到宋旻炘竟然会如此看重那只海螺,心就会堵得慌。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心脏病?!
翌日上午,宁萱儿坐在池塘边赏鱼,而倪昭莹则无聊地靠在旁边的柳树上,殷永康则不知身在何处。这里假山重叠,假山下有一条小径,宁萱儿便是趴在小径边上的栅栏上的。想了一的倪昭莹还是决定开口问问她:“萱儿,你是王爷的儿?”
宁萱儿疑惑地眨眨眼,说:“咦?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听人说宁王爷的儿要嫁到毓琉国去,不知是不是你?”
听到这件事,她的脸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又淡然一笑,道:“是,就是我。我是宁王爷的儿。”
“那……你愿意吗?”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哀伤,她肯定是十分不愿的吧?
“我……听从爹娘的意思。其实……我原本是要嫁给宋大哥的……”说到这里,她哽咽了。
倪昭莹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很替她不值,便说:“原来是皇帝棒打鸳鸯啊!你也真是的,既然你们有婚约在先,推掉这桩婚事不就成了吗?你有何苦呢?”
“不,不可以!如果惹怒了皇上,那我的家人和宋大哥都会被诛连的!昭莹,你不会明白的,身在宦人家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毓琉国和王朝远隔重洋,我爹娘又何尝舍得?可是圣命不可违,我只能认命。”
倪昭莹吐吐舌,怕怕地说:“还好我没生在朝野!萱儿,其实你是很喜欢宋旻炘的吧?”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知道。
宁萱儿被她这么一问,腾地红了脸,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其、其实宋大哥他、他更喜欢我海儿的。”
“咦?你还有啊?”原来那头猪有喜欢的人了啊!突然想到那只海螺,想必就是她送给他的吧?
“是,不过,十几年前,她就在这里,掉到海里淹死了。”
“什么嘛!十几年前你们才多大啊?就算他喜欢宁海儿多一些,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啊!”
“不!不是那样的!宋大哥一直珍藏着海儿送他的海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原来真是她送到啊。倪昭莹向上看着,用手扣了扣额头,嘀咕道:“怪不得那么紧张那东西,都不让我碰一下!”她又看着宁萱儿,说:“那也不对呀!你想想,海儿都已经死了,他留下一件东西作纪念也不为怪啊!”
宁萱儿苦笑,轻轻摇头道:“昭莹,有些事你不会明白。有些东西可以忘记,有些东西却在心里生了根,永远也忘不掉的。就像海儿,她为了救胆小的我而失去了生还的希望,我永远欠着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看来这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呢。沉默了一会儿,倪昭莹又说:“哎,真羡慕你们呢!萱儿,你真的有一个好啊。其实,说不定宋旻炘的心中也是有你的。不过,你都要嫁人了,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可我听说过哦,传言你未来的夫婿可是个大好人呢,不仅人长得帅气,又深得人心,还是出了名的孝子,待人温和,虽然不是宋旻炘,但他一定会对你非常好的!”这一席话全是她瞎扯的,可单纯的宁萱儿却信以为真,只是她心中的惆怅却未减少。
倪昭莹虽然话多舍长,但现在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她以往都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呢。
深,待所有人都睡后,倪昭莹和殷永康却活动起来了。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在昏暗的回廊上,向着宋旻炘的书房匍匐前进。东拐西弯好不容易到了房前,倪昭莹低声道:“永康,当心点儿,有人来了就快闪!”然后她打开门,悄悄溜了进去,又将门合上。
她半蹲着,取下墙上的剑,正出去,却见到一个黑影映在了窗户上,于是她立马想到了房梁,就纵身跃起,却不料这间房构造特殊,根本就没有悬空的房梁,但看那人影已经要进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学壁虎趴在房顶。天知道她有多辛苦!
宋旻炘推开房门,点燃书案上的蜡烛,竟坐在那里批起了公文!可怜倪昭莹废了吃奶的劲儿才贴在梁上,她就奇怪了这儿的房梁谁设计的啊,怎么跟房顶贴在一起呢?还有那个变态宋旻炘,干嘛半不睡觉起来批什么公文啊?
殷永康一直躲在院中,他见到倪昭莹跟一只壁虎似的扒在房顶,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宋旻炘终于将所有公文批完。但他却没走,而是打开锦盒,取出海螺,细细擦拭,喃喃自语:“哎——海儿,为何我心中只有你呢?两小无嫌猜,可对于萱儿,我却不能有这样的思念呢?海儿,当初你为了救萱儿而葬身大海,如若有第二次机会,我定会抓住你的手!可是,海儿……”宋旻炘眉宇间溢满哀愁,沉重地叹息一声,终于将灯熄灭,拿着锦盒离开。
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回廊,倪昭莹便“啪”地一下摔倒了地上。此时的她已是手脚瘫软,还不住地发抖。想到是谁造成的,她就忍不住骂道:“可恶的宋旻炘,什么时候不批偏偏要选在这时!分明就是我的霉星!我呸!要我乖乖留下当丫头?哼!得你!”
殷永康此时也进去,见倪昭莹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咒骂,忙问:“昭莹,你还好吧?”
“废话!你上去吊半个时辰试试看啊!”
最后鉴于倪昭莹是在像只软脚兔一样,殷永康只好将她背回去。
到了倪昭莹房中,她便趴在上不肯动弹。得意地看着手中的定钦剑,她说:“明天找个机会溜出去,别再回来了!你将剑也一并带走,它留在这里还不一定真让那无良的孟昊天给丢进熔炉里了呢!”
“啊?明天吗?”殷永康看似很不舍,却又不敢明说。
倪昭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呆这里?你小子别做白日梦了!人家就要嫁到毓琉国当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出去时记得把门关上,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哦。”殷永康还想说什么,但见她这么累,只好离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