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 是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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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永远是好的,或许吧!也许只有在弈的劝导下我才愿意相信。

  我平躺在上,思绪没离开昨天,没离开他,也没离开泪痕。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叫泪痕的男子留给我的印象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他像一个谜无时无刻吸引着我,我想挖掘他,挖掘他的一切。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急促的敲门声。“疯子,起叻!”弈在门外不停的喊。

  “知道叻,行了!”我机械地做着一切动作。起、刷牙、洗脸那一样不是重复昨天的动作,一切照旧,此时能给我安慰的恐怕只有弈,也许吧!他弥补了我没爸爸的缺憾,也许也因此太依赖他。

  他是母亲收养的孤儿,独立意识很强,也很早熟,几年前被我母亲送来照顾我,他年龄与我相仿,与其说他是来照顾我的,还不如说他是来报恩的。

  外面的雪没停过,这是老天的哀鸣,还是喜悦的烟。我坐在公交车内,看着窗外怪异的雪,弈在我旁边不厌其烦的唠叨。

  离学校也不知道还有多远,窗外的雪也越来越模糊,玻璃上被一层雾气覆盖。

  学校,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我看不清我对它的感情。对于它,我无法描述它,我不讨厌读书,但我讨厌学习。学校——我的人生第一阶段将在几个月后在这里结束,我不会留恋这里,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也没值得留恋的事。

  时间是漫长的,我怎么感觉到学校的时间像过了半辈子。

  我和弈下了公车,看着学校的大门,我丝毫感觉不出学校的吸引力。看着大家在学校的“所谓景”留影时,我只能感觉到他们的愚昧,弈跟我说我是嫉妒,因为我从没去尝试过,我无法理解他怎么会那么说,我也不想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跟幸福。

  我们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他还是喋喋不休重复话语,我看着前方一言不发,我知道这样会让弈不停的讲下去,可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身边有人的感觉。

  忽然间,天变暗了。不,是我的眼睛被蒙住了,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小熙,松手。”

  “没意思,怎么那么快就猜到我是谁了?”她嘟了一下嘴,顺势将她的手勾住我的臂弯。我想逃,可我逃不掉了。

  “那是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弈似乎想为我解围,其实我真的无所谓。

  我没再说什么,我知道,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小熙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她们的“所谓趣事”,我只能假装地认真听她说,要是弈知道他一定会骂我是混蛋。路上我试图摆脱小熙的手,可她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我放弃了,只能乖乖的陪她到教室。

  其实,我从没答应她什么,我也没当她是我朋友,她,只是我,真的,我真的只是那么想。我好想好想就这样告诉弈,告诉所有的人。可是。。。所有的话我只能埋在我心里,直到永远。

  我充满了犯罪感,这只是对弈,我逃开了,我以上厕所的理由逃开了,我不喜欢那种气氛,那很假,假的能让我害怕,害怕现状成为以后的现状。弈跟我说我很幸运,我读完大学比别人多领了一张结婚证。我怕我伤害他,我知道那天迟早都要来的,至少目前我想维持现状,我怕那天我忍不住告诉他我不喜欢小熙,他会崩溃的,他视小熙为亲看待,他叫我把她当作是他的亲,我的朋友。

  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就这样答应他,我以为我不会在意,因为我的灵魂早在很久以前就离开来了我的肉身,我错了,我发现它们只走了两魂六魄,还有一魂一魄在我的肉身上。我无法摆脱它们做一具行尸走肉。

  我坐在坛边上,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我希望他们中没有认识我的人,其实也不会有谁认识我,就算是认识也知道我是怪胎,不愿意靠近。

  在人群中,我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我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他被人海包围着,好熟悉,我起身穿过人群往那边走去,是他。没错,就是他,泪痕,他在这里做什么?他是我们学校的人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他?

  他朝校门外走,我努力避开人群追上去,我心里的无数疑问会在今天有答案。

  我追到校门外,他还是走了,我的疑问可能只能带到坟墓,下辈子可能会有答案。我失望的低着头,失望的心情不能用任何语言表达,他是我生命中的最大意外,我喜欢这样的意外,我想搞清楚这次意外,搞清楚他。

  “你在找我吗?”如此冰冷的声音,好熟悉。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主动和我说话呢?

  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一个硕大的身影挡在我前面。

  “麻烦让让,行吗?”我声音中带着些不赖烦。

  “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他冰冷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藐视。

  是他,没错是他,他胸前的“泪痕”发出刺眼的光芒。我抬起头,盯着他。许久,我才走出虚幻世界,真没发现,他不像他,一点也不像,那天是我眼,还是我家的灯太暗了。他俊俏的脸是人间之物吗?比我家的弈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生一定是个水。

  他的手在我眼前不断的晃动。

  “干什么?”我打下他晃动的手。怎么还那么冰,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他没去看医生吗?我的问题一大堆,我该怎么问,该怎么开口呢?

  “那天你为什么先走了,不和我打招呼,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想先发制人,就慌忙的先开了口。

  “废话还那么多,我走还要跟你报告吗?”他又是不可一世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你还欠我很多问题的答案。”谜,今天我一定要揭开的你面纱。

  “什么问题的答案?”

  “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体为什么是冰凉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学校里?你。。。?”我一口气想把所有的疑问都提出来,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停,你那么多问题想要我回答哪一个?”

  “都回答,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老板着脸干嘛?弈说人活在世上是不可避免的命运,那何必每天都板着脸呢?”我疯了,真的疯了,和他说这种话,他比我还不解风情,我怎么感觉我像极了弈,是传染的吗?我不想顾忌那么多,我急着揭开我眼前的谜。

  “弈是谁?”他始终是上当了,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

  他告诉我他那天他只是路过,突然病发了。他不是我所期盼的神人,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他今天只是来给他办转学手续,他的话里没有我要的答案,没有惊喜。我失望了,他无动于衷,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的故事不止那么简单。

  他没能给我意外,聊天的时候他还是没笑,他对于我还是个谜,他隐藏了什么,或许是他的。

  他对我说他要走了,我说好,他叫我先走,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我没有回头,往前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要问他家的地址,我不甘心。回头时,他不见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我眼前消失,我估算着我视线范围的距离,试着说服我自己他能在这点时间内离开我的视线。我失败了,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离开我的视线,我又在我心里留下一个问号。

  我顺着路往回走,小熙和弈正往我这边赶来,弈看见我后给我一顿臭骂,我只能憨憨的傻笑,笑的那么别扭。还真是,情绪真的会传染,和泪聊了那么久,想笑都不自然,泪,这是他允许我那么叫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泪——好别致的名字,我很想把你告诉给弈,可我不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独自解开你,你逃不掉的,我还会在遇见你的。

  小熙又勾着我的手,我不喜欢。我别无选择,如果,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会对不起你,请你,求你一定要放过我,原谅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