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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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一成不变的清晨。

  “咦,,你怎么起来了。”梅尔看了看正在梳理青丝的,一向不习惯早起,而且现在还不是上工的时候,侧头看到桌上未烧尽的残灯,想当然外面天还未亮。

  既已醒,梅尔也干脆坐起来,正起身,红线回过头来,轻轻颔首,示意她还不必起来。

  “天还早,你先躺着吧。”

  梅尔并未睡下,只是合衣依偎着被子,细细打量起的背影来。

  不容置疑,她有一头绝的发,如瀑如墨,直直的泻在腰间,她的发,不若江南的小家子那般柔软,发感很硬,很倔强,一如她的人,可是还是很,的让人就怎么远远的看着就可以那么陶醉,那么沉迷。

  在梅尔的记忆里,曾有一个男子像那样看过她的,而似乎也曾模模糊糊的对他表示过好感。那是在去年的中秋,她央求带她一同去逛逛,在灯节上,无数的江南子,燕瘦环肥,可是她的依然耀眼,倒不是她的容貌多么倾国,的貌,是介于那种委婉的小家碧玉和妖的倾城之间的,通俗一点讲,就是中上乘的相貌,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淡淡的清冷,淡淡的孤单,还有那双澄净的眸子,即使她总是身着一身火红的衣裙,可还是清淡的象一朵安静的玉兰。

  从出现在那个男子的视线里的那一刻,梅尔就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随着她游离,可是她的傻哪里放在眼里,只顾着看灯上的字谜,也许是上天注定,亦或是那人刻意所为,从灯桥上经过的那一刹那,的发竟然挂在了他的衣扣上,惊恐着转过来,急于拉掉被刮着的发,又听见周围姑娘的讪笑声,整张脸,霎时红到了耳根,慌乱间抬头,不想那公子竟看着自己的窘样看的痴倒了,一张放大的俊脸,黑白分明似的黑眸定定的一动不动,象这样的清冷子,那还不是足不出户养在深闺,那里被男子这样放肆的看过,自然愠怒起来,竟顺手拔过那人腰间的短刀,一狠心直接割掉,不顾我在后面的叫喊一路小跑回府了。

  等我回到府中,背过身躺在山,桌上还放着那把短刀,在看暗自生气的,我一惊,雪白的手心正冉冉的淌血,一定是刚才匆忙中不小心伤到的,又只有默不作声的拉过的手又是包扎,又一边道歉。经不住我的好磨歹说,还是原谅了我,但是却赌气说一个月不出门。

  但很多东西是躲不掉的,就象和他的相爱。

  几日后,那人主动上门了,我急忙跑来报告,刚提起,就登时拉下脸来道“不见,叫人赶出去。”我朝着一阵怪笑,我说“能不见吗?人家可是拿着您削发的信物的哦,在说了,他的那把刀不是还在我们家吗?,出于礼节,您也应当把东西还给人家啊,如若不见,岂不是让人误会您硬是把那刀留下当定情信物了”词穷,只得命我带他上来。

  他的外貌,自然是俊逸,英姿飒爽,更可贵的是她对的一往情深,听老爷提过,他是个商人,很有钱,也有很复杂的社会地位,如若嫁于他,我们自然是高攀了,况城中不少富商大贾都想与他联姻,可是她因为独爱,居然统统都拒绝了。

  对他开始是拒绝的,不单单是那次灯节的尴尬邂逅,更多的是的童年所带来的阴影。

  原是开朗明媚的子,自10岁丧母,老爷续娶了的奶妈之后,的子就陡然大变,小时候夫人总让穿的红衣,从小时候的抵死不从到现在翻开衣柜都找不到别的颜衣衫,她还开始疏远别人,老爷,府里的下人,包括自己。她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理伤痛,那种内心的惶恐感使得对每个人都筑起了一道心理防线,她把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防备任何一个人。对于的变化,梅尔是看的清楚的,她始终担忧谁可以打开心中的那把锁。毕竟,她希望快乐。

  那个人做到了,开始笑了,开始发呆,开始耍小和他生气,毕竟那样的男子,又那样对倾心的付出全心全意的爱恋,又怎能无动于衷呢,梅尔知道,已经开始对他打开自己的心了,老爷也赞同这份婚事,年头正商议着两人的婚事,可是就在某一天,突然回来说都不再提了,以后那个人都不再提,以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至此,无论老爷如何责怪,劝说,都说什么不在见他一面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月之后,老爷的绣庄出事,他们就到了这里了。

  “梅尔,”

  红线转过来,看到梅尔正呆呆的杵在哪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觉笑了笑。

  “我去叫爹爹他们,待会儿不用上工了,我有些事情要说。”

  有事情,不用上工了?这是怎么回事?梅尔看着消失的背影楞了好半天,突然想起刚才出门时好像换的是以前在江南的衣服,梳的也是那样的发髻,到底有什么事?要这么正式的提出来?使劲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梅尔迅速梳洗起来。

  “红线。”

  “爹爹。”

  一早起来就看到红线站在门口,好像站了很久的样子。

  “有事吗?”

  “嗯,您把我们来时的行李收拾好,叫上阿母到我的梅尔和帐子来,我先走了”

  “哎哎哎……,这孩子,难道是?”

  帐里。

  “我们要回去了,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启程了。”

  “……”

  “……”

  “……”

  “是朝廷召我们回去的,兵昨天就来了,抱歉没有跟你们说。”红线扫了扫众人的反应,见他们一个个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的样子,微微咳了下。

  “回去!老爷,夫人,说我们可以回去了,回我们的家了,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那件事情查清楚了,我们无罪了,哦,我着就收拾去。”梅尔那丫头显然已经兴奋过头,站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照清楚行李的位置,爹爹和阿母也相视一笑,面露出轻松之态。

  看着梅尔的欢呼雀跃,看着爹爹和阿母的如释重负,红线也低头微笑,也好,就让他们保有着短暂的幸福,而自己也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的后顾之忧,让自己在享受着最后的安静把,红线只希望,这回家的路长一点,在长一点,时间在久一点,可是显然,梅尔可不是这么想的。

  “差大哥,怎么还不到,哪里才到驿站啊,怎么都走了大半天了,还没走出着大漠啊”梅尔擦了擦头上的汗。

  “姑娘,急什么啊你,从这里到苏州至少有半个月的路程,到黑了估计也就到能进城了,我们着才是哪儿啊,您就记得不行了。”那个差明显的一脸鄙视看向正低头思索的梅尔,摇了摇头,不语。

  我们一路人继续向前行进着,大家都很沉默。我望向阿母扶着年迈的爹爹走在前面,不觉上前扶了扶爹爹的手臂。

  “爹爹,您忍着点,到了城里我们就可以找辆马车了。”爹爹回过来看了看我,轻轻的点了下头。阿母则是充满感激的看我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红线,苦了你了。”

  “夫人,您可别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梅尔跳过来,探着脑袋说。

  “你说是吧,。”

  红线低头不语,良久,“是。”

  “前面就进城了,各位。”一位兵说道。

  “进城了耶,。”梅尔还在那里欢呼雀跃,没人看到阿母眼里隐隐的泪珠。

  这里是离大漠最近的一座城,虽然不大,但作为和边境的产业和物品的唯一流通点。这里也算的上繁华,彼时已经是暮了,街上的人还是不少,有大漠的,北方打扮的,甚至还有蛮夷人,我们找了城中的一个小客栈,住了下来,我和住的是下房,老爷和夫人也是,可是最后不知从哪摸出些银子,那差就给老爷夫人换了上房,只不过,洗脸的时候我发现戴着的那对玉耳环不见了。我问是不是当了,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那是前夫人留给的遗物。

  傍晚,晚饭。

  每个人都沉默的吃着饭,我们四个人一个桌,那两个差不知在哪个雅间正喝着酒,整个大厅很嘈杂,隔壁大概是一对商队的一群大汉,大声叫着一些粗鄙的方言,喝酒的碗碰的很响,大叫着小二拿酒来。

  “哐哐……哐。”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开门啊”有男人的叫门声。

  “六子,开门去啊,你聋了吗?”坐在柜台的老板冲着伙计大声叫喊着。

  “嗯,老板,来了来了”

  “呼。”伴随的门的应声而开,一阵大风夹杂着黄沙刮进来,红线一桌刚好正对着门,直觉的红线转过头去看,正对上为首的男人的眼,四目相对,那人穿着厚重的皮革衣服,身后跟着一对人,应该也是一个商队,可是那人的脸却异常清秀,身形修长清瘦,如若没有那自眼角到嘴角的疤痕,因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吧,红线这样想着,淡淡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红线,我和你爹爹吃好了,我们先上去歇息了。”说着,爹爹和阿母起身了。

  红线依旧是低下头,默默的嚼完嘴里的饭,开口。“好,梅尔一起去吧,帮着看有什么要你打点的,我呆会儿就上来。”

  阿母笑了笑,“不用了,我来就行了,梅尔还是伺候你把。”

  “梅尔,还不走吗?”

  “是,,老爷,夫人,走把。”

  阿母看了看埋头吃饭的红线,顺从的跟着梅尔上楼了。

  “老板,磨蹭什么呢,好酒好肉的拿上来,没看见我们大当家的来了么。”那商队一个大汉一拍老板的柜台大吼着。那家伙生的满脸胡茬,肥头大耳,随着他的一拍,柜台上扬起一阵灰尘。

  “是,是,是,是这几位爷来了,你看看我老眼昏,怎么把您给怠慢了,六子,还不快带几位爷到楼上,各位爷,请。”

  彼时,红线正拿出手帕擦擦嘴,起身朝二楼走去,正和他们擦肩而过。应是红线穿着打扮都是江南子的样子,整拨人都齐齐朝红线看去,红线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打开房门,就见梅尔正坐在黄铜镜前拆去发髻,见进来,回头叫了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