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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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可能是我没写清楚,tz们都以为苏简简的武功比小萧高~~其实没有啊,她的武功主要是飘忽,走一种让人很难提防的路子(这一点在后面挺关键),在现在的的里面算最高的,但总体实力还是要差小萧一点~~镇南王的武功,在这一章里也解释了~~萧怜叶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镇南王的脸。

    这位王爷现在直直的坐在他头,紧紧的咬着牙,定定的瞪视着他的脸。一双眼睛亮得出奇,闪动着一种明显极愤怒极娃的光芒;但不知怎么的,又像是有点恍惚失神,加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萧怜叶被这样的眼光看着,真是大感毛骨悚然,眼睛才微微睁开又情不自地闭上了,想要装睡。因为在大校场上,对的那一掌实在是深深地吓到了他,他做梦都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武功那么高的。自保的屏障一旦被粉碎,心里自然就不由自主地留下了阴影,再看到现在这怪异可怖的目光,忍不住头皮直发麻。

    闭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动静,萧怜叶刚以为暂时躲过一劫了,谁知这时就听见头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不用装了。起来吧。”

    一阵尴尬之后,萧怜叶讪讪地再睁开眼睛,就见镇南王已经起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没有了那眼光的压迫,萧怜叶勉强好受了一点,下时也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但这一打量,头皮然又麻了起来,因为眼前这间卧室极尽雍华精,毫无疑问是在镇南王府内。想到自己拼着命苦苦反抗了那么久,最后居然还是“晚节不保”、陷身到这王府里来了,他简直觉得哭无泪。

    “当众对人家堂堂王爷的独生爱拒娶,他恨我可太正常了,要怎么报复我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会演绎出来什么样的传言?传到小雪耳里,她又会怎么想?……”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得最多的也还是赫连抚雪。但镇南王冷冰冰的声音却在这时候传来,打断了他乱纷纷的思绪。

    “出来。”

    萧怜叶一抬头,才看到镇南王已经走出了房间。他心里实在忍不住有点打鼓,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跟出去。但一出门却感觉心神一爽,原来院子里栽种了许多桂树,风里满溢着清新的桂。

    镇南王走到院子中站定,回过身来。他此刻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睛冷得就像他的声音。

    “动手。出招吧。”

    萧怜叶不知他为什么要再跟自己动手,但目前局势,害怕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还好调息了一下后,他发觉自己在昏迷之前受的那一掌虽然恐怖,但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内伤,脱臼的双臂也早已给接好了。于是勉强镇静了一下心神,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向镇南王击去。

    因为上次留下的阴影太深,所以他几乎不敢再随意运用内力,只施展开最得意的轻身功夫,飘忽缠斗。而且出掌动足的时候都异常谨慎,虽然在向人家击去,却万万不敢碰触到对方的肌肤。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交上手后,却感觉对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当然,不是说不厉害,镇南王的武功绝对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了。但是,他慢慢发觉了自己在对方面前是完全有一拼的,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毫无还手之力,更不会发生最可怕的功力全被对方吸干的状况。畏惧担忧之意慢慢消去之后,他的水平重新发挥了出来,出招也越来越精妙。

    与他的渐入佳境相比,镇南王的状况其实不能算好,至少占不到什么上风。但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任何气恼之,而是非常怪异,像是有点意外,像是有点疑惑,又像是有点讥诮。更奇怪的是,后来萧怜叶的状态到了顶峰的时候,他的讥诮之意也到了顶峰,终于一声冷笑,停下了手。

    “难怪你那天竟会在本王面前使出大须弥掌呢!原来你掌握的武功里面,没有第二套是阳刚路子的!呵呵呵,你为什没学王八拳?”

    萧怜叶的武功传自他母亲,他母亲当年虽然“博采众家之长”,但因为身为子,自然不适合走阳刚沉媚路子,所以只挑了飘逸轻灵类的武功来练。那套大须弥掌她自己也没有练过,但不知为何,却一直存着那套武功的心法秘籍,后来传给了萧怜叶。也因为确实只会这一套刚猛类的武功,所以萧怜叶在大校场上要杀出重围时、以及被镇南王从背后大力攻击时,都只能用出这一套来抵敌。

    但镇南王最后的那句话,却让他错愕不已,没想到对方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侮辱人。难道是因为这次占不到他什么上风了,所以才心中不爽、恶语发泄?

    镇南王对于这次的比试结果,似乎倒又并不在意,因为他自己提起来了。

    “你的武功,在年轻一辈里确实要算顶尖的了。简简虽然已经是罕见的资质,比起你也还是逊了一筹。本王在你们这个年寄时候,更是远达不到这样的造诣。”

    萧怜叶更错愕,不知他为什么竟又夸起自己来。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镇南王摆手阻止了。

    “但你现在觉不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天会在一招之内就被本王打下了?”

    萧怜叶点点头。他最奇怪的确实就是这件事。

    镇南王冷笑了一声,缓缓道:“现在本王来告诉你罢。因为那大须弥掌有个特点,就是同类相吸。若你使用的时候遇上了这一掌法内力比你高的人,那就会被对方把你的掌力吸过去。本王练这掌法已有三十余年,若吸不了你的,那才是见鬼了。”

    萧怜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一转念不又觉得不对了,这掌法居然有这个特点,他母亲当初教他时怎没告诉他?

    镇南王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个新的疑惑,又冷笑了一声。

    “你不用怪你母亲。因为这一点她自己也不知道。”

    萧怜叶全身一震,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镇南王说的不是“你师傅”,而是“你母亲”。母亲!他母亲的来历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害怕被别人知道的东西。

    他还没能定下神来,镇南王又接下去了,这次的冷笑中却是大有悲愤之意,喃喃的自语也说得咬牙切齿。

    “冰儿……冰儿……你没想到罢?我也想不到啊……我当年没有把这个特点告诉你,不是存心藏私,而是因为这套绝学当世只有我一个人会使,我又只传给了你一个,你那时还不愿意学……我以为永远不会发生这套掌法对阵的情况的……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骗我叛我在先,二十多年后,你的儿子又出现在我儿面前……”

    “冰儿”两个字出口时,萧怜叶已经像是被淋了一桶冰水,因为他母亲的闺名里,正是有个冰字。后面的话再一入耳,更是全身都凉透了。从懂事起就一直恐惧的情况终于出现,十几年泪亘在心头的阴影终于压到了面前,他出于下意识的本能,第一反应就是徒镭想否认。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镇南王霍然回过身来,双目瞪视着他。

    “你不知道?!我可知道!我知道你母亲是仙子,我知道你父亲是王跋!不要以为你没学王跋的拳法,我就不知道你的来历,我对你的父母太熟悉了!在你还没有使出大须弥掌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了你必定是仙子的传人,因为你使的各路武功,在今日武林中已经完全炕到了,他们原本的主人,也全都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仙租个称号的意思?一是让人飘飘仙的那个,二就是让人魂消魄丧的那个!她只要榨干了对方的好处之后,要么自己动手,要么挑拨下一个情人去杀上一个情人,手上不知道销过多少条魂魄了!只是她退出江湖已久,沾染过的人又几乎都已经不在,因此今人提起只知其,然知其狠,她学去的武功更是极难有人能认出来了。可惜的是,你偏偏遇上了我!只是你刚展露真功夫时,我离得远,只认出了身法武功来自仙子,然能肯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是弟子还是王跋死后找的小情人。直到把你打下后,看清了你相貌,我才确认你是她的孩子,因为眉目五太相似了。”

    萧怜叶连站都站不稳了。他父亲的本名,确实就叫王跋,但因为谐音实在不好听,所以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废置不用了,只让他属下野霸王”称之,后来的正道人士骂“王八”,其实倒是歪打正着。但镇南王刚才的发音,是字正腔圆吐出了“跋”字的。后面说的那些事,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点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呢,刚出道时就怯怯的问过母亲:“挑战前辈高手,若那人恰好是我的某一路武功的原主人,那可怎么办啊?”可是这担忧只得到了三个字的答复,冷冰冰的一声哼:“不会的。”原来如此,难怪他母亲当时能如此笃定!

    但是,镇南王当初也传过他母亲武功,还知道他母亲的闺名;他又买下了逍遥居,每年中秋都去那里喝一回酒;在大校场上,他怀疑他有可能是“王跋死后的小情人”的时候,那股浓重之极的杀气;瞪视着他那“眉目五太相似”的脸容时,流露的深深的悲伤……

    遇到自己母亲的旧情人就已经够倒霉了,何况这还是个“被骗被叛”的旧情人。镇南王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如痴如呆,没想到在二十多年前,曾上演过那么老套又那么传奇的一场三角恋。

    故事用简单一点的语言来概括,差不多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的王跋在山东造反失败,逃往海滨,却在东海上闯出了一片天地。朝廷恐成大,派大军围剿,当时意气风发、圣眷最隆的小皇子受封“平南大元帅”,南下江南平乱。但他刚一来到杭州,就在接风宴上被艺双绝的冰儿姑娘给震飞了魂。小皇子大元帅当时对这位姑娘真是惊为天人,一往情深,连武功绝技都倾囊相授,却万万没想到人家是来卧底的。(萧怜叶盘算了一下时间,那正是他父母的热恋期,只是不知道这卧底行动是他母亲自告奋勇的,还是他父亲指使的)冰儿姑娘在平南大元帅身边,不但频频泄密,让王跋躲过了本来天衣无缝的大围剿;而且还把朝廷也要处理的另外一些反动势力的详细资料整理发了出去,让王跋想方设法,把那些人全部联合起来。待围剿行动遭到大失败、内奸被发现、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王跋却已经真正在海上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据点,孤悬海外,易守难攻,麾下高手们的实力还完全可以上岸作乱了。平南大元帅平南无功,惑于人,自惭无地,无颜回京,所以才立誓不灭王跋不离江南,此后二十年,经历皇兄去世又贺过皇侄登基,成为了今天的皇叔——“镇南王”。

    萧怜叶听前面的时候,本来颇为鄙夷,虽然他父母的做法不太地道,但中了人计的好之徒,活该得个惨败的下场。但听到后面,不又有点动容。朝廷旧事他虽然不感兴趣,可是也听说过,镇南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最有希望能继承皇位的一个,文武双全,极受宠爱。他当时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没经住媚惑并不奇怪(何况他母亲是那么高段的呢),虽然没成功平南反而惹了,但也一定能得到谅解的(事关皇家体面嘛,君民都心照不宣啦)。若是他愿意的话,把这副担子往别的什么普通将军身上一扔,回去多半也还能继承皇位(当时的皇长子体弱多病,不被棵,后来即位了也死得很早,还遗传给当今天子一副病秧子体格)。但人家居然能立下誓言,坚守江南二十年,着实也很不容易。王跋的野心萧怜叶是十分清楚的(他母亲后来经常拿这一点来幸灾乐的嘲笑),造反之念从未停歇过,他后来二十年也只能在海上为非作歹,而没法干出大事业来,镇南王的苦守绝对功不可没。再说了,镇南王自己当年的不光彩的丑事,能这么如实的在王跋的儿子面前说出来,这份真情也远非一般人可比。

    谁知他刚想到这里,就听镇南王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什么?”

    萧怜叶一怔:“为了什么?”心中一跳,镇南王不会是还想找他母亲吧?他还沉浸在那“缠绵悱恻”的三角恋里,第一个猜测就先想到了这上面去。因为他刚才也听出来了,镇南王娶苏简简的母亲只不过是留守当地之后,为拉拢江南世族势力而进行的联姻,想必是始终没生出什么感情;那位王身为当年的江南第一名媛,在丈夫心里的位置竟不敌一个风尘子,早逝的原因多半也就是郁结于此。而且他还听得出来,镇南王并不知道后来他父母反目成仇的事,也不知道他母亲已经在那火窟里与他父亲同归于尽了。

    但镇南王脸上现在却没有任何“缠绵悱恻”之意了,眼睛像刀锋一般地直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两句话。

    “你父母可说是害了我一辈子。我绝不容许你再捆我儿。”

    萧怜叶先是大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本来就不愿娶苏简简。但对上镇南王那冰冷的目光后,又不心中一沉,终于清醒过来了。

    “你是想要杀了我?”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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