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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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萧怜叶下了擂台之后,却比在擂台上还累。因为他被夏考内定为本组的头号种子选手了,拉到后台絮絮叨叨了足有一个时辰。

    夏考高兴得简直要手舞足蹈。虽然他还是不认为这位“叶恋雪”公子能拿下什名次,但觉得自己这一组好歹有了个撑门面的,论相貌的话绝对第一。

    他也预备把萧怜叶的这一优势好好“发扬光大”,于是还详细询问了他一些别的情况,要给他精心设计一番“包装”。

    “叶公子,这次毕竟是给王爷的爱选婿,到时郡主本人想必也会在某个地方悄悄观看的。你的武功虽然没法和其他组相比,但是儿爱俏嘛,咱们还是有希望的!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郡主一眼就看上你了呢?是不是?所以,你到时候一定要收拾出最讨人喜欢的模样来。我今晚叫几个师傅到你房里去吧,量体裁衣,多准备几套行头……”

    “叶公子,除了外表之外,谈吐举止也是很重要的,要让台上的王爷或者藏在后台的郡主对你有个好印象,就一定得注意谈吐举止。当然,你这方面比那些粗人是好得太多了,但是要怎么说话才能取悦到王爷呢,这其中还是大有学问的。现在我就详细给你解说一遍,王爷最得意的政绩是什么,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最忌讳的话题是什么(以下省略一万字)……”

    “叶公子,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继续听我说呀。对了,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吗?虽然这次是武举擂台,但是王爷既然给出了‘文武双全’这样的标准,说不定到时会有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才艺比试,咱们可以往这方面下点功夫的。在这些方面嘛,最讨好的当然就是乐器了,琴啊萧啊笛子啊什么的你会其中的一样吗?什么?只略通一二?那也没关系,只要你懂得指法姿势就行,这次那座王府擂台的台好是我负责搭建的,构造最清楚不过,到时大不了我请个乐师躲在台底下替你作弊。王爷坐得很远,他炕出来的,你只要样子摆得对就好了……”

    ……

    夏考好不容易说完之后,萧怜叶真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皮光毛顺的哈巴狗儿,正在接受最后的梳理打扮,即将扎上个蝴蝶结送上台去给人摇尾巴。幸亏现在距离中秋已近,中秋之后王府擂台马上就会开始,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要不看夏考那个架势,真恨不得给他来一段长期培训呢,训到“摇尾巴”的每一下都摇得恰到好处才行。

    夏考得知他不是本地人之后,本来还热情的邀请他中秋到自己家去过,想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尽量多给他灌输点东西。萧怜叶的头皮直发麻,赶紧婉言谢绝了,说不好意思打扰,而且他一紧张的话就会容易发挥失常的。

    夏考一听也是,总算打消了“魔鬼训练”的想法,反而又叮嘱起来,确实不能太紧张了,要多放松心情。而且他反正在武力上也没有夺冠的希望,所以更是千万别临时抱佛脚搞得走火入魔什么的。然后还严厉地对他所住的宾馆下达了指令,让宾馆务必要好好的照顾伺候着“叶公子”,最后的时间里谁也不能打扰影响到他。

    萧怜叶连声道谢,总算如蒙大赦般的逃回了宾馆。回到房间后一头倒在上爬不起来,感觉打十场大架都没有这么累。

    但今天受的这一番罪虽然难熬,后果倒也真不错,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不快的事了,过得非常清静。

    直到了中秋的时候,他才觉得有点清静过头。宾馆里的选手们全部是外地人,今晚都涌到西湖边赏久负盛名的“平湖秋月”胜景去了。宾馆里的杂役人员是本地人,也回箭节。入之后,偌大的宾馆鸦雀无声,竟像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萧怜叶本来对那些别的选手都颇为厌恶,但今晚看到所有的窗子都黑灯瞎火,只有他屋子里一盏孤灯,情不自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他对孤独和黑暗有着深深的阴影,特别受不了这种氛围,于是也出去了,也往西湖走去。

    这里的景象和宾馆里正好完全相反。杭州的本地人过中秋都喜欢出来游湖赏月,何况今年还来了那么多外地人。这天里,湖边真是处处笙歌,彩灯盏盏,画舫穿梭来去,烟不时盛开。岸边人挤着人,湖上船挨着船。放眼望去,观不尽那灯影水、繁华气象;耳中听闻,全是些欢声笑语、丝竹笙歌。

    萧怜叶刚才觉得宾馆太孤寂凄凉,现在又嫌湖边太噪杂纷乱。看着湖上的画舫,更是忍不住黯然神伤:“如果小雪在我身边该多好,带着她在这里游湖,赏月,弹琴,作歌……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她站在画舫上,一定像个凌波仙子似的得不得了,我还可以把这个晚画下来作为纪念。对,小雪还没见到过我作画的本事呢,我本来都想好了,在怜雪山庄里要准备一间画室的,每年在值得纪念的日子里都会给她画一幅像,通通挂在那里,记录下几十年悠悠岁月,直画到我们俩一起白头……”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是一阵绞痛,痛得简直透不过气,有种憋闷得要发狂的感觉。如果可以交换的话,他什么都愿意押上去,只要能够再跟她在一起。可是现在,要做这种“赔本生意”都没处做去,老天爷幸灾乐的看着他,就是不让他如愿。他只能一筹莫展的在这里忍受着煎熬,连她到底在哪都不知道!

    他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觉得再不找点什么发泄的就真要发狂了。

    “酒!我要喝酒!越老的越好,最好喝到酩酊大醉,喝到什么都不知道为止。”

    想到老酒,他顿时记起逍遥居里那些二十多年的桂酒来了。

    “不错!那些酒上次一坛就把我弄得大醉,今晚最合适不过!而且都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又是我娘最喜欢的桂酒,应该就是她自己埋下的,多半是把宅子卖掉的时候,告诉了苏简简的父亲。对!肯定是这样!苏家买下那宅子才二十年,酒一定不是他们的,我去挖出几坛来也不算做贼。”

    以他现在要喝的渴望,即使铁证如山那酒是人家的,他只怕也不肯放弃;何况现在还有了这孟理的推断,顿时底气十足。再说今晚是中秋,苏简简一家想必正在共享天伦呢,去这个废弃的宅子里弄走一坛酒,谁也不会发现的。

    谁知他今年实在点儿背,“贼名”还真是背定了。刚刚翻过墙进到园子里,都还没开挖呢,就迎面又遇见了苏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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