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兔子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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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怜叶本来是懒得跟这些人计较的。夏考昨天在他房里足足逗留到很晚,可是刚一离开就有人在他窗外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了一通,他只当是狗叫,没出一声,更没理睬,只蒙头睡觉。

    那些人见他没反应,却更认定这小子是个无能之辈了,都以为他是害怕,胆子当然也就更大。

    这个宾馆还跟普通的客栈不一样,厨房不单独给人做菜,而是到了饭点后撞钟,在大田一起供应。萧怜叶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见识过这种“大食堂”,他昨天在听夏考介绍的时候就觉得挺有意思,于是第二天早上起后还真随着钟声出去了,准备尝一回“大锅饭”。

    别的选手昨晚挑衅得眼都绿了还不见他出来,正愁“老鼠拉乌龟”没个下嘴的地方,现在发现那只“缩头乌龟”竟然自己出洞了,都精神抖擞、雄姿英发起来,急的立即就赶了过去。

    于是萧怜叶还没走进食堂的大门,就先看见了一尊“门神”。人家那模样简直就是从门神贴画里走出来的,面如锅底,眼似铜铃,嗓门也和其个头有一拼,声势煞是惊人。

    “哟!哪里来的兔儿爷呀!该不会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吧,哈哈哈。”

    这一类侮辱是萧怜叶的大忌,那“门神”脸上挤眉弄眼的表情,又是他一向最讨厌的。若在以前,非揍得这人满地找牙不可。但现在他没心情打架,而且看到很多人已经幸灾乐的往这边凑了过来,个个都是一脸等着棵戏的神。萧怜叶不愿在这种情况下“配合”着给他们表演,于是没理会,只从左边绕过了这人,想继续往门里走。

    谁知道人家“门神”守门守得还真是十分尽责,又挡到他前面去了。

    “喂,兔儿爷,你走错门啦!这是打擂台的人吃饭的地方!没打过擂台就想进去,哪有那么容易!”

    萧怜叶还是没有理他,又往右边绕了过去,但忍不住微微冷笑了一下。哼哼,这“门神”在擂台上遇到的若是他的话,那才是不用进去了,后半生还能否自己吃饭都难说了。

    “门神”然知道这一点,反而暗暗高兴自己的挑衅逐渐生效了,马上又挡在了他面前,抛出一串更难听的话。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不是你进去的地方!你这种人嘛,应该上窑子里去才对!那里不但有软饭可吃,还有裙带关系可拉,哈哈哈。”

    这回萧怜叶可真起了恼怒之意。他瞪了那人好一会才勉强按捺住自己,决定最后放对方一马。

    那“门神”在他瞪自己的时候,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得意于自己骂词之犀利。既然成功把对方激怒了,那就可以开打了。谁知道他拳头刚握起来,却突然眼前一。定睛再看时发现面前没了人,转头四顾才发现那“兔儿爷”不知怎么的竟已经进到食田去了。

    “门神”气往上冲。敢情那小子果然是个兔子投胎的,要不怎么会窜得这么快?

    他追进食田,叫道:“小兔崽子,别跑!你要在这里吃饭,得先问问老子的拳头……”边说着边向萧怜叶的后衣领抓去。

    萧怜叶哼了一声,但连头都没回,直等他已即将扑到,脚下才轻飘飘的往前一滑,暗地里卸力一带。“门神”只觉得自己的手明明就要碰到他衣领了,却莫名其妙抓了个空,还重重一跤扑跌下去,额头砰的撞到地上。

    他一下子简直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那个比兔子还哧溜的小子慢吞吞说道:“这位兄台要在这里吃饭,倒不必问过在下的脚。您磕这个头算是怎么回事呢?”

    “门神”跳起身来,本来就堪比锅底的脸现在气得更黑了许多,大骂道:“好小子,敢消遣你大爷!今天不废了你,老子也不用打这个擂台了。”

    他暴怒之下连兵刃都使了出来,“大刀向兔子的头上砍去”,直劈萧怜叶面门。

    这把大砍刀厚达半寸,沉重威猛,“门神”还是用了双手来抡持的。这一刀劈出,整个食堂内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刚才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大多数都赶紧避到了一边。那些负责端汤上菜、清理打扫的师傅们更是吓垫如土,赶紧呼喝着跑出去叫人。大家都忍不住心头怦怦然,觉得食田马上就要血溅五步,萧怜叶会被劈成两半倒下。

    只听“喀喇”一响,溅出来的却是一些木屑,被劈成两半倒下的是一张木桌。“门神”的这一刀,不知怎么的竟劈到人家身边的桌子上去了。

    萧怜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说话的声调还故意拖得更慢更长了。

    “这位兄台真是好刀法啊!打过擂台之后,给镇南王府劈柴的职位想必就非君莫属了……”

    他嘴上本来就能损人,这些天的沉默寡言只不过是因为心情低落而已。现在打起架来了,对方还下重手了,他的“毒舌”自然也就忍不住发作了。只气得“门神”嗷嗷乱叫,大刀挥舞得呼呼作响,狂砍乱削,恨不得真把他当柴给劈成片儿。

    可惜萧怜叶不是不会动的木柴,而且还会反击。

    眼看对方招招夺命,他的脾气终于也被惹上来了。这食堂是中间放置着一桌一桌座位,各式各样的食物都摆在四周墙边,最靠近萧怜叶的是一大桶热汤。他冷笑一声飞起一脚,登时把那大铁桶踢得飞起,向“门神”罩去。

    “门神”的大刀落空不说,先被滚烫的热汤泼了个劈头盖脸全身浇透,接着又被铁桶扣到头顶,痛得撕心裂肺,发出长声惨呼。

    旁观的人都不大吃一惊,因为那铁桶足有个水缸大小,还装满了热汤,只怕有三四百斤重。没想到啊,这个新来的家伙不但有皮囊,有“关系”,还有两下子!能有的好处你怎么就全占齐了,那别人还有希望吗?真是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人家这位兄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幂心下这样的毒手?把人家烫成了这个样子,人家还能上擂台吗?人家不能上擂台,前途不就全毁了吗?你这样处心积虑的铲除对手,就是为了自己夺冠吧?可是这样恶劣的品行,如何能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门神”刚倒下去,一个“瘦猴”又站了出来,连珠炮般的对萧怜叶发出了一串斥问。

    萧怜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刀砍头叫做开个玩笑?那要不要我给你开开?再说一脚就能铲除掉的对手,我至于“处心积虑”么?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的品行,才是天下少见了……

    但“瘦猴”可不给他返的机会,振振有词地发出那一串攻击后,就大义凛然地振臂高呼道:“对付这种恶徒,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儿一起上啊,怎么能让这种人去打擂台!”

    最后这句话的煽动力太大了,“怎么能让这种人去打擂台!”别的选手对萧怜叶也都本来就嫉恨,现在更是除之而后快,听了这话后顿时大力响应,纷纷附和,登时便有二三十个人一齐冲了上去。

    其实这些人若只是单纯的想打架,萧怜叶还真是觉得胜之不武的,或许也就那么放过去了。但现在他看了这些嘴脸后却也忍不住了,冷笑道:“好,好!你们这些人一起上吧,省得公子爷多费手脚。”

    他抓起旁边的一篓煮鸡蛋,使了个满天雨的手法迎面砸去。这些报名擂台初选出来的人本来武功都甚是低微,大部分也就比泼皮无赖们稍高一筹,萧怜叶对付起来根本不在话下,何况他这回下手还颇不客气。熟鸡蛋本来也硬,大力砸出去后威力非同小可,被砸到头的人鲜血直流,砸到身上的疼得哇哇大叫,被打中穴道的更是酸麻滚倒。萧怜叶最厌恶的还是“瘦猴”那种阴险小人,一个鸡蛋是瞄准他嘴巴打去的,直把对方的人中和嘴唇打得血肉模糊,牙都掉了几颗。

    刚才这帮人冲上来的时候,食堂内的大部分选手还是选择了观望,有些是子较为老成持重,有些是准备别人打头阵后自己再去捡便宜。但现在看到萧怜叶如此厉害,不也都自危起来了,互相招呼着拔出兵刃,想要一拥而上把他乱刀分尸。

    萧怜叶当然不怕他们,但心中也懊恼不已,没想到一来就闹出了这么厉害的一场大乱子,打这架可真是脏了手。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大声呼喝,原来负责宾馆的管事带着几个差役急匆匆赶来了,总算止住了这场大暴乱,没造成更多人受伤流血。

    但鲜血虽然止住,那些选手们的口水却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七嘴八舌的纷纷大声控诉,指责萧怜叶怎么行凶,怎么伤人,怎没讲道理,怎么罪大恶极。大家都群情激昂,“门神”和“瘦猴”更是声泪俱下,强烈要求严惩凶手,强烈要求取消这“叶恋雪”的参赛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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