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六 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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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寒道:“不错!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而我也爱名利,怕痛苦,只是如今身体不成,方才断了名利之念。我这般痛苦,原本受不住想要自杀死了,然而我终究是活下来,只因为这是我的罪,我只盼望能还清楚。”他这些话从来藏在心口,没有想过说出来,只因为他害怕自己说出来,就会被别人看不起,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性格中的懦弱,何况江湖中本来就提倡的是快意恩仇,轻生死,重义气。然而此刻他说了出来,居然觉得长长的松了口。

    司空寒隐约期待着箫愁眼睛里微微流露些同情,又害怕他眼里露出鄙夷,他不觉瞧去,却觉得他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色。

    司空寒忍不住道:“难道一个人作错了事,便永无回头的机会了吗?便算这个人满心的悔恨,性命也不长久了。”

    箫愁道:“一个人走错了路,要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这原本是理所应当。何况很多时候也根本弥补不了伤害。不过愿意这么做人却是很少,许多人根本不愿意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任,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司空寒怔怔的无语,过了片刻,方才说道:“所谓鸟兔死,走狗烹,我原本为人手中的利刀,到了无用时候,自然会被废弃丢掉,可叹我当时愚蠢,根本没有想到这关键的所在。所以我次次被人利用,做错了一件事情,便须得做第二一件来遮掩。而杀了第二一个人,就须得杀第三个人来掩饰。我次次错步,越走越远,方才落得如今下场,不人不鬼。命不长久了。”

    “我与那枫红袖原本没有什么交情。然而也没有什么仇怨。我自参与了那围杀计划之后,受着人指使。要我拉拢枫红袖,并说这女子必定也会动心加入。这各个人选都是那龙面人精心挑选而出。那枫红袖料想也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被人捉住,以前有那不堪过往,我其实知道得也不清楚。”

    “那一次杀了秋鸣水之后,我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心中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沉甸甸的,每日不喝够了酒,就根本睡不着觉。我日日担心,害怕别人知道了我杀了天一秋阁地阁主,那恐惧之心更胜以前千倍万倍。我细细寻思,脑子里想了一千一万次,想着那龙面人,我不知道他的来历,那也还罢了。然而枫红袖却是知道我这名参与之人。只是我杀人杀得多了。也不愿意再动作。然而枫红袖却没有放过我,她想要杀我灭口。却是反而被我杀了。”

    “我在那悬崖之下痛苦求存时候,那是何等的难受,我人趴在了地上,身体痛苦,脑子里非得想些别的事情,方才能够微微减轻痛苦,这才想明白了。杀了天一秋阁阁主,这是那何等大事,自然要将知情人动手者杀得干净。然而聪明的人才不会自己动手。那龙面人心中算计,便是我们相互内斗,好来坐收渔人之利。”

    “他用甲寻了乙,再用乙去寻丙,诸如此类,寻了五个武功高强之人。每人所知都不多,相互之间容易牵涉内斗,这只须得小小地挑拨,就拨动了那一根绷得极紧地一根弦。那龙面人乃是个心计深沉之辈,他早在杀人之死,便布下了连环杀局。我们五人对其余的伙伴所知甚少,只有那龙面人知道各人身份。余下之人争斗得再如何激烈,也不会牵涉出他地身份。”

    箫愁道:“然而御照影却非那环节中的其中一结,他受圣空影所托,方才行凶杀人。”

    御照影道:“无甚难猜,那龙面人想要我做那代罪之羊,自然不能让别人知晓我地身份,若是有什么知情人知道我来历身份,他那嫁祸之计焉能成功?早早便打算用我引开那众人注意力,当真思虑周密,并无缝隙。”

    箫愁想想也是如此,却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缘故并未揭开,似乎隐约之间,还有一件更加复杂难辨的阴谋滋生,年深日久,错综复杂。

    御照影喃喃道:“性命可贵,我如今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免得闹得被杀人灭口的下场。”

    米米忍不住说:“你也说那性命可贵,为什么却要胡乱的杀人。难道别人地性命便不可贵的。”

    御照影道:“自然很可贵,尤其对他自己本身,那是无比的可贵的,然而对别的人而言,那可就未必。人人都是如此心态,也不算我显得很独特。”他眼神转动,看着箫愁,米米发现他眼神居然有那一丝嘲讽,显得很轻视。那道光一闪而没,箫愁并没有注意到,米米看在眼里,却觉得很担心。

    司空寒咳了两声,说道:“枫红袖乃是我所联系,而当年我又是被程素所网络。这五名凶手之中,已经有那四个人是清楚明白了,分别是我、枫红袖、御照影以及程素,这环环相扣,如此看来,这程素必定是联系着那龙面人的最后一个环节,顺而寻之,便能够知道当年的主谋是谁。”

    这程素便是那使阴掌的武林高手,习惯诈死,在山庄之中下毒谋杀段埋名,又不知什么缘故,杀了杨思的妻子阿青,更伙同别人,杀了白霜儿,干下了种种恶事。而当年箫愁之父,便因为会这一门独特地阴掌,而身受怀疑,最后被人杀人灭口。

    对于去寻程素之事,箫愁自无什么意见。

    司空寒道:“只盼望老天能够开眼,我地性命也不长了。”

    乐莺儿美目之中带了点点泪水,模样苦涩,说道:“师父,你定然不会有事情的。”

    司空寒道:“师父不算什么好人。”他叹息道:“当年那龙面人算计你父亲,意图偷盗那别寒锋,害得你一家家破人亡,还想要将你杀了。我不忍心救了你,可也是同伙之一。”

    乐莺儿摇摇头,眼睛之中流下了两行泪水,并未说话,然而眼中神色,绝对非是那仇恨之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