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池畔，我看着蓝苍穹力的点点繁星，开口唤徐宇凡。
“你再叫我小鬼，我就对你不客气。”
徐宇凡坐起身扬扬拳头，盘腿在我身旁坐下。
“我们去逛市吧。”
“市，那是什么东西？”
徐宇凡皱起眉头，脑袋微微向右偏，漂亮的眉毛蹙在一起。
“顾名思义，晚的市场啊。”
其实我也没去过，只听一一说过她在市里卖过小吃，买过饰品，也卖过衣服。
一一……对了，去市说不定能见到一一。
原本只是说说而已，却忽然有了兴头。
穿上鞋拉起徐宇凡就走。
徐宇凡有些习惯的没有再挣扎，只是在我身后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要带我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呢？”
我和徐宇凡在大街上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徐宇凡停下看看四周。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们？”
徐宇凡用手拉扯我的腰带，用力有些过猛，险些把没有吊肩的礼服给拉脱下来。
伸出手去捂着礼服，我上下打量徐宇凡，“我觉得，应该没有会穿着礼服去逛街，特别是市。”
徐宇凡一脸“你是白痴稹钡谋砬榭次遥澳悄憷页隼锤墒裁矗亢湍阋黄鸲陈穑俊? “小鬼，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用手敲打徐宇凡贴着纱布的额头，听他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吗？我们是溜出来的诶，就这样回去了？”
不甘心的用左手捂着额头，伸出右手使劲儿拉扯礼服的腰带，礼服承受不了拉力，向下滑了几公分，露出整个左肩。
“喂！”
赶紧用手捂住，拉回滑下的衣肩，踢他一脚。
徐宇凡“嘶嘶”的继续抽气，没敢再说话，脸奇异的红起来。
“我们可以去买衣服。”
不远处有一家服饰店，闪着褐灯光的招牌在一片里格外显眼。
“你有钱吗？先说好，我是一分钱都没有带出来的。”
“没关系，我有。”
唐禹生递给我的信用卡我还没有还给他，静静的躺在与礼服成套的紫小包里。
我和徐宇凡拖着一身怪异的服装推开服装店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
声音有些耳熟，在耳畔响起得近在咫尺，我转过头去，黝黑的皮肤，高大的身材，低沉而有磁的嗓音。
“方宁？”
穿着工作服的方宁困惑的眨眨眼睛。
“我是楚小珊。”
方宁转了转眼珠，作恍然大悟状：“哦，是你。”
然后上下看了看我，冲我笑，“你化妆了，还穿得这么……正式，都认不出来了。”
“厄……谢谢。”
我有些无措，不知道除了谢谢外，我还可以说什么。
“喂，不是说要买衣服吗？我可没兴趣听你们聊天。”
徐宇凡在身后推我一把，走进店里，一副老大的样子，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喂，为什么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是一个样式有两件？”
“啊?”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一曾经说过，方宁在一家情侣服饰店里打工。
“因为男人可以穿的衣服，人也可以穿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
“哦……我又没自己买过衣服。”徐宇凡在店里走了一圈，抬头看着方宁，“你们店的服务很周到嘛！”
“啊?”
方宁有些蒙了，看了看徐宇凡，又看了看我，咳嗽了一声，“嗯，谢谢。”
声音有点颤抖，那让我尴尬无比。
由于徐宇凡坚决不跟我穿同一款的T恤，我只能买了两套。
徐宇凡没见过市，瞪大了眼睛看着市里的人山人海，在一阵人的食物气里咽了咽口水。
“那是什么？”
徐宇凡指向冒着热气的小吃，过于宽大的T恤像块破布似的挂在他身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过，别管它是什么，只管吃就好啦。”
“好，那我要吃那个，那个，还有这个。”
“……你是猪吗？”
最终徐宇凡垂涎的东西一样也没吃到，而我也没有在这个小小的市里看见一一的身影。
“喂，你不是说让我只管吃就好了吗？”
徐宇凡在身后踢踢我的小腿，不耐烦的神在眼底凝起。
“谁知道市里不能刷卡。”
我几乎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我怎么知道原来信用卡不是在哪里都可以畅行无阻的。
“其实你是故意在整我的是吧？”
徐宇凡停下脚步，狐疑的看我，白皙的皮肤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我张了张嘴，听见一声夸张的声音。
“师傅！”
一大群穿着奇异的人站在我们身后，光头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插袋，上下打量徐宇凡，转头冲我笑，“师傅和你弟弟来逛市啊。”
“谁是她弟弟了？你没长眼睛啊？”
“哟，脾气还挺大的。”
光头笑笑，不在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我印象中的混混。
“光头，你知不知道一一现在在哪里？”
“罗一一？”光头蹙眉想了想，“她在一家PUB里当服务生，那家PUB叫高涨，就在那边的闹事区。”
指了指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光头转过头来看我，“师傅，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去吗？那边是闹市区，你们最好不要去。”
徐宇凡站在我和光头之间,转着头来回看我们，没有说话，头一次那么听话的安静过。
光头看了我好半天，转身冲身后那一大群奇装异服的人指着我，“她是罗大的朋友，我的师傅，来，叫人。”
那群人似乎不在状态里，转头相互对视了几秒，集体鞠躬。
“大好！”
那声势颇为壮观。
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
光头满意的点头，指着一个黄毛，“你，带大去高涨，要安全送到，知道不？”
走在离也是越来越远的路上，徐宇凡伸手拉住我的衣角，“喂，原来你是出来混的啊，啧啧，真是人不可貌样。”
“是人不可貌像好吧？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
走在黄毛后面，我微微侧下身子，贴在徐宇凡的耳边，“待会儿进了闹市区你可别乱说话。”
“闹市区？”
徐宇凡有些困惑，偏着头看我。
“别说你连闹市区都不知道，纽约的闹市区比起这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什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比这里更暴力，更乱，更灰暗。”
“……喂，原来你是个坏人。”
“你闭嘴啦！”
我大吼一声，前面带路的黄毛回过头，指着不远处闪着咖啡光亮的招牌，委屈的看我，“大，我只是想告诉你高涨到了。”
“高涨”的招牌是咖啡的，这在PUB里很少见。
一片绿灯红光里，“高涨”的存在几乎不容每一个人忽视。
“高涨”里很吵，即使在门外也可以听见里面的重金属乐，震入心脏。
其实不只是“高涨”里很吵，整个闹市区都是闹的，每条巷子里都有形形的人。
穿着奇怪服饰的人用不坏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徐宇凡，我开始后悔带徐宇凡来这种地方。
“喂，小鬼，我们走吧。”
拉扯徐宇凡的衣服，他第一次没有对我对他的称呼发起抗议，妙、瞄了几眼身旁对他虎视耽耽的人们，顺从的点点头。
黄毛将我们带到“高涨”以后就离开了，我拉着徐宇凡凭我仅剩的记忆在闹市区里打转。
转了将近半个小时，又回到“高涨”门前。
“高涨”还是一如半个小时前，没有变化，在半个小时里就会有变化的可能也不大。
门前聚集了一群人，人群中间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在打架吗？”
徐宇凡瞪大了眼睛往那边瞧，大有围观的架势。
“不是。”
拉住徐宇凡不安分的身子，我看着兴奋的叫喊助威的围观人群，“那不是打架，只是单方面的实施暴力。”
被我拉住，徐宇凡不舒服的动动身子，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
“喂，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我还没真正看过这种场面。”
“走了，你一个男生怎么那么三八，凑什么热闹！”
拉着徐宇凡的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听见徐宇凡“咦”了一声，“喂，那个男的不是你家的那个吗？”
我转过头去，在人群里看到了许烽。
他还穿着参加宴会的白西装，扣子已经解开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右手搂着一个发长齐肩浓妆抹的生，嘴角挂着我经常看见的那种笑。
身旁的生冲着身旁的人群喊：“打，你们给我狠狠的打，让你跟老娘嚣张，让你黑老娘电脑，让你抢老娘男人。”
往旁边吐了一口，转头不解恨的补上两脚，“罗一一，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李琦就跟你姓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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