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八打。”天魔地煞知道这是当年伦非的独门绝学,心中一点不敢大意,紫灵掌和幽冥鬼爪双双使了出来。
就听到烈火姥姥冷哼一声,竟是不躲不闪任凭那一掌一爪打在自己的身上,而她却在天魔地煞两人的肩头各轻轻拍了一掌。
天魔地煞看烈火姥姥对他们的招式竟不躲闪,心中已然惊骇之极,心中瞬息之间转过许多念头:“就是普能神僧那世间至坚的护身元气都不敢如此大意,这老婆子怎么难道功力还胜一筹?”
“不对,如果她真能打得赢普能神僧,刚刚何必商量用那种阴险的手段对付神僧。”
可待他们的手触到烈火姥姥的身体,突然之间就有一股锥心的炽热涌入经脉之中,扰乱着气息,心知不妙,赶快松开了手,而烈火姥姥的掌也拍到了两人的肩头。
那一掌很轻,几乎让天魔地煞以为烈火姥姥是在开玩笑,连一旁的欧阳公子都不明所以,可很快,天魔地煞就不这么想了,被那一掌所触到的皮肤,好似有一团火热渗到经脉之中,所过之处,经脉就似被火烧了一样灼痛不已。
天魔还好说,地煞所修练得气息与烈火姥姥的元气正是天敌,不一会儿就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天魔的怀中。
“阿妍,阿妍。”天魔焦急不已的看着怀中的爱人,顿时双眼冒火转头盯着烈火姥姥:“你,你为什么这样?”
烈火姥姥叹了口气说:“普能对你们有恩,我们商量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所以...就有劳你们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转而又看了看地煞:“修习寒冰元气,接了我八成功力的炽炎掌还能挺得住,果然不愧是阴媚门中的高手。”
旁边的欧阳公子忙在旁边说:“前辈,张阿伯阿婶是家父请来的门客,您手下留情...”
“她不会有事的。”烈火姥姥说:“若不是我穿着九炼天火衣,也不是他们两个联手之敌,摩罗族与我有深仇大恨,我不许任何人扰乱我的计划,你们今天所受的伤,我日后自有补偿,阴媚们中人都无法生育,我圣教至高心法中却有能突破这种先天限制的方法。”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天魔,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的地煞,也是眼睛一亮,没有儿女,一直是两人心中的遗憾,地煞更是愧疚之极,如今烈火姥姥说她有方法治疗,别说是被打伤了,便是少十年阳寿也愿意。
“我们走。”烈火姥姥到了天魔地煞旁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不要妄图解开禁制,这是水月心经上的独特手法,对身体不会有伤害,但三天之内是动不了的,反而对运功治疗伤势有好处。”
说罢拉住伦萱的小手腾空跃去,欧阳公子看了看天魔地煞,歉意地点点头,也运起轻功跟着烈火姥姥而去。
伦萱恋恋不舍的看着瓦卡躲藏的地方,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一别就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够再相见,趁烈火姥姥不注意,从身上取出一个木头小人假装不经意掉落下去,方才转过身来,那烈火姥姥心中只是想着如何复仇的事,倒也没发现这个孙女儿的异样。
待烈火姥姥走远,天魔地煞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运起元气治疗着伤势,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地煞睁开眼睛,却看到天魔正盯着自己。
“老头子,这是什么禁制,这么厉害,根本无从下手,你…”地煞见天魔眼神中有些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由愠羞得说:“老不正经的,看什么。”
天魔干笑了几声,方才说:“刚刚那老太婆说有法子让我们有孩子,你说…是真是假。”
看着天魔带些痴傻的模样,地煞心中柔情一片,想起这数十年的风风雨雨,两人面对世人的指责不屑,相依相爱到如今,从未有半丝后悔,只是一直无儿无女,不能说没有遗憾,想到那烈火姥姥的话,心里倒也有几丝的兴奋:“她毕竟是火宗实质上的宗主,不会信口开河的,况且也没什么值得骗我们,伦非是百年一遇的奇才,火元和我们所修习的寒冰真气似是同源…”
天魔听到地煞的话,脸上浮现出些许欣喜,只是突然又想起什么,说:“可普能大师对我们有救民之恩,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害,可,可这水月心经上的功法实在太过厉害…”
那地煞轻笑了几声才说:“我说你这老头子真的是越活越活回去了,我们身后不是还藏着一个人么?”
“哎呀。”天魔顿时想起来刚刚还传了道家的心法给那小子,自己多年来在江湖恶名昭著,却不想今日做好事做得自己都忘了,一边心中也是大大的惊异:“此时连我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不可思议,难道有人天生就能通的水元么?”
地煞也似能看懂天魔的心事,眼神斜斜的看了看瓦卡藏身的地方:“搞不好你们道宗会出一个比柳庄还了不得的人物呢。”
“他佛门的金之术元已经入了化境。”天魔摇摇头说:“我能感觉得到,只是他的真元就不怎么样了,差劲的很。”
“怎么可能?”地煞皱着眉震惊的说:“他,他既学成了金之术元,怎么会…况且,况且,他应该还是个孩子吧。”
天魔沉思了许久方才说:“世间总有许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告诉你一件会让你更加不可置信的事,刚刚短短几个时辰,他竟然就已经修成了道心。”
地煞已经彻底的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了。
“倒是也有其他的可能,修习术元,其实也就是在锻炼心和意识,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能同时把两种术元修到这样的地步,但修习一种术元,如果身体同时在经受巨大的痛苦,会加快进境,只是这种痛苦,只能是内在而发,我刚刚运气到他的身体,他的经脉好像都是断成了几截。”
地煞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后瓦卡藏身的草丛,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好像还在入定,怎么把他叫起来。”
天魔缓缓闭上眼睛,身上的元气宣泄出来,好似形成一阵风将身后的草丛刮得呼啦啦响,果然没过多久,入定浑然忘记外物的瓦卡就惊醒过来。
“小家伙,快出来,我们有话和你讲。”
瓦卡愣了一下,总算才回忆起来入定前的事情,脚呛了几步走到天魔地煞的面前,他也见识过两个人的厉害,虽是极力想装作男子汉的模样,可终究还是掩饰不住害怕的神色。
“放心,我们两个都动不了,不会伤害你的。”地煞看瓦卡的模样总觉得有些滑稽,不由说。
瓦卡看看二人,果然看上去似乎动不了的样子,不由放下心来,想想他们在大殿上和神僧爷爷说的话,倒也不像是多坏的人,而且刚刚还教了自己一种运气的方法,醒来之后,身子都似乎轻了许多,忙说:“刚刚谢谢老伯伯了。”
天魔能感受到孩子神情中所散发出来的赤忱,心底有些欣慰的说:“刚刚你要是被那个老太婆发现了,就活不了,谢我倒也应当,对了,有件急事你得赶快通知你们圣庙里的和尚。”
瓦卡抬起头脸上很认真地模样,天魔就把刚刚烈火姥姥和欧阳公子商量的事情和瓦卡说了一遍:“快去,让神僧早做堤防。”
正要走,瓦卡又被天魔叫了回来:“刚刚那个小女孩儿给你留下样东西,在那里。”说着,用眼神朝伦萱掉落东西的地方瞅去。
瓦卡顺着天魔的目光寻去,果然找到了一个两寸来长木头雕刻的小和尚,轻轻地拾起来,眉头皱了皱:“这或许是她不小心拉下的,他怎么会送东西给我。”
地煞见他傻不啦叽的模样,没好气地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人家小姑娘对你挺有意思,真是的,现在的小女娃儿,才十五六岁的,就学会留物定情…”这话说完,就察觉好似旁边有一道热辣辣的目光在瞧着自己,斜过眼睛,果然看到天魔正在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不由心里一怔,想起了数十年前的往事,没来由的老脸一红,那天魔却是哈哈大笑。
瓦卡虽然不懂他们之间的事,但也听得出那老婆婆的意思是说那叫伦萱的女孩子喜欢自己,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于感情似懂非懂,况且心中已然有了萝妲这个女孩子,自是不会想其他,只是想:“她这么对我,怎么会是喜欢我呢,下次有机会见了她,就把这个木头小人儿还她。”如此想着,眼睛倒也不住地打量着那个木头雕刻成的小和尚,总觉得眉目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来。
跟天魔地煞再次告了声别,就朝圣庙的方向走去,可没有走多久就发现自己又走到了远处,心中暗叫奇怪,这条路走了多少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方向,可没想到,又连走了三四次,都是一样回到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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