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一股柔和的暖流从头顶而下散入经脉之中,但越往下走这股暖流便越弱,瓦卡正舒服着突又听见那声音好奇的问:“你这娃儿的经脉怎么如此奇怪,好像是断裂的一样,别动,按我的引导运气,否则决瞒不过那老太婆。”
原来那天魔习的是道家的元气,感应自然的能力自然超出别人许多,刚到树林这里便发现了瓦卡,他在大殿中也曾见过这个小孩儿,为了报答普能神僧,便生出了相救之意,那烈火姥姥功力非凡,在中原除了三仙五圣中的人物,鲜有敌手,比之天魔地煞自然也强了不少,瓦卡躲在丛中,不肖一刻便会被发现,无奈之下,天魔只好将元气灌入瓦卡体内,通过引导希望他入定将气息融入自然之中。
那烈火姥姥果然觉察到些许异常,眼睛缓缓地朝天魔那里看去。
天魔心中着急,但幼时多年习道还是让他比常人镇定许多,暗自想:“小子,我已尽力,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手中并不停顿,继续往瓦卡的体内输送元气,一边传音:“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瓦卡跟随莫雷读书,倒也学了些东西,体内一边跟着那股暖流运气,一边揣测着那天魔所说话的意思,脑中一片灵光闪现,突然之间觉得周围一片空寂,全身上下也若无拘无束轻松之极。
烈火姥姥刚刚还似感到那天魔周围有什么动静,突地那种感觉就消失了,正要说什么,旁边的孙女儿拉住自己的袖子问:“奶奶,我们在这黑漆漆的林子里做什么,萱萱好怕阿。”原来她看到奶奶往瓦卡藏身的地方看去,心中大急,便想分散奶奶的注意。
“或许只是些林子里的牲畜吧。”烈火姥姥一向对自己十分的自信,也便把头转过伦萱这边,责怪的说:“还不是你要跟来,不好好的在九冥山玩儿,现在既然来了,就给我好好的待着,不要多话。”
烈火姥姥在这边教训孙女儿,那天魔此时表面上没什么异常,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他,分明能感觉得到身后的孩子,已经隐隐的聚集着水元,全身的气息都已融入到自然之中,而刚刚输入到他体内的元气也自然的转动起来,再不用他引导。
“怎么可能,道宗有史以来最快入道的也上了三十多岁,这孩子,明明是刚刚修习道法,怎么可能?”若不是天魔还有些镇定功夫,恐怕此时早已跳了起来,缓缓地再将一股元气输入瓦卡体内探查了一番:“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小师叔也是修习了十五年的光阴才修成道心,而这孩子,难道是神仙转世不成?”
天魔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瓦卡这般的年纪对元力就有如此的感知能力确实匪夷所思,术元在一开始也是需要靠少量真元的引导才能修习,若是别的不能习武的人,自是也不能修习术元,可偏偏瓦卡的体内充盈着普能神僧当世最纯净和雄厚的真元,而且正好都聚集在经脉断裂之处,每几年都会有补充,自身不能修习真元反而使他能够用最直接最朴实的方法去感应元力的存在,所以仅修习了几年术元,就抵得上别人修习二十年,而且修成了佛门的慧心,更有趣的是,若是旁人,修了佛门的术元,自然是无法深入的修习其他的术元,这也是先天的限制,可瓦卡经脉分为五段,元气互不相通,瓦卡通过修习具备了对金之元气的感悟能力,同样的对于其他元气也有相同的感悟能力,只是他可以突破限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最多只能把一种元气修习到高深的地步。
就在天魔心里复杂万分的时候,烈火姥姥突然走到几棵树木下细细的找寻些什么,铁拐不停的拨开灌木杂草,偶尔发出几声铁木相击的声音,突然烈火姥姥的动作停顿下来,随即冷笑了几声,却不说话。
旁边的欧阳公子脸上有些忧急之色,见烈火姥姥停了下来,忙问:“云前辈,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到了,被圣庙压服了二十余年,冥族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烈火姥姥眼神深邃的看着天际,偶尔有一阵的波动,但转瞬即逝,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是你们对我无情在先,怪不得我了,卡鲁,艾莎,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那欧阳公子还有天魔地煞两人自是听不懂烈火姥姥在说什么,但也不敢出言打扰,过了一阵子,烈火姥姥才转过身来说:“我选中的人再有两日的路程就来了,还有圣火教至宝天火赤炼椎,专破各种至坚之物,正是修习金元的克星,普能的护身元气再厉害,只要被刺中分毫,功力就会大损,只是…”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担忧,看向了欧阳公子:“他不光功力深厚,招式也已登峰造极,寻常人根本难以欺进分毫,我即便是手持天火赤炼锥,也奈何他不得。”
“前辈的意思是…”那欧阳公子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关键得地方:“得有人出其不意的偷袭才有可能刺破那和尚的护身元气。”
烈火姥姥转过头来,不由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欧阳公子,一袭青衫,令这个年仅弱冠四大世家之一的公子显得成熟许多,更没有想象中浮夸和纨绔之态,此时的眼神明亮犀利,似在心中算计什么。
“欧阳长青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好福气。”烈火姥姥缓缓地说:“确实,正面的话,即便我们再多的人联手都不是对手,普能有世间四大奇物之首的圣佛舍利,即使是同样拥有四大奇物之一墨玉环的墨门宗主羽,二十年前都败的心悦诚服。”
“前辈过奖了,我倒是有一计。”欧阳公子眼睛微合,理了理思路方才说:“既然要偷袭,就不能让他有防备之心,摩罗族的人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能让摩罗族人不戒备的,就只有,金山寺的和尚们了。”
“金山寺?”烈火姥姥怔了怔,转而一脸赞许的说:“好办法,金山寺与摩罗族渊源很深,我们让高手假装金山寺的和尚来救,出其不意…”想了想继续说:“就让冥族的人来做吧,冥族的功法和圣庙金山寺的同出一辙,只不过方向不同,若是高手,调整一下气息,倒也不会被瞧出来。”
欧阳公子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问:“前辈真的不见冥族的人么,毕竟,您也是…”
“闭嘴。”烈火姥姥脸色一寒:“我说过,我和冥族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放心吧,你拿我的信物去,他们会听你的,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比起你爹,你还嫩着呢。”
“是。”那欧阳公子对烈火姥姥似是极为恭敬,被这样责骂脸上也没有半点不满,只是接着说:“家父让晚辈无论事情大小都听前辈的吩咐,只是希望依照约定,给我欧阳世家三颗佛舍利。”
烈火姥姥笑了笑说:“老身自然不会忘了你的。”说完却似有些犹豫的说:“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公子话刚说出口,就看到一道身影划过眼前,转瞬便到了天魔地煞的面前,心中虽对烈火姥姥的举动早有准备,但还是不由暗自震惊:“好快的身法,好强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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