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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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三

    回到学校的我,每天沉迷、流连于游戏室中的赌博机,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在课余的时间进到游戏室里,可到了后来,直接就是整天埋在赌博中不知白天与黑夜。

    总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总想着在最后一刻会有奇迹出现,但每次,都是在将口袋里的最后一元钱扔进去后,才会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除去报名费,我身上的近二千元钱全部都扔进了无底洞。

    而此时,国庆节到了。在九月二十八号这天,我接到你的电话,你开始责问我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也没给你打电话,在我无力的谎言欺瞒下,你将信将疑地不再追究,同时转告我父母的话,要我在国庆前一定要赶回家去参加二哥的结婚庆典。

    是了,不是说二哥国庆结婚的么?怎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呢?可是,我怎么回去,二哥结婚虽说即使我不送礼他们也不会怪罪于我,但于我的心中却是不能安心的。但是如果要送礼的话,钱从何来?此时此刻,在游戏室里一掷千金的我,开始品味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涩。回家去要是绝对不行的,问同寝室的钱均他们借,自从我迷上赌博机后,他们在无数次地劝告无效的情况下,早已经基本与我绝交了。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我终于厚着脸皮给在千里之外的孙铭拨打了一个长途,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在明天给我的账号上打进至少五百元钱。孙铭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是叫我将账号告诉他,说他明天一早就将钱给我汇来。

    第二天我从银行里取出孙铭给我汇来的钱,给二哥买好了礼物,又用剩下的钱买好了晚上回家的车票,看看时间还早,我又不知不觉走进了车站旁边的游戏厅,当我从游戏室里出来时,身上剩下的一百多元钱又被游戏机溶化的了无痕迹。坐在回家的车厢里,听着自己肚子咕咕地响,看着别的旅客撕扯着卤味,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我只有暗自吞咽口水。

    晚上八点多钟,当我忍受着饥饿与疲劳提着行李回到家时,家中却是空无一人。大概他们都去我二哥的新房了吧。我放下行李,直奔厨房,而后又搜索冰箱,将一切可食之物都倒进了肚子。就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你陪着我父母回来了。

    “你回家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你放下手中的东西问我。

    “我也是临时买的车票,心想反正就要回家,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们。”恢复了气力的我说道,而真实的是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看到我下火车时的狼狈样子。

    “怎么,你还没有吃饭啊?”母亲看着一桌的狼藉问。

    “赶时间,没来得及。”

    “那你干嘛不在列车上买点东西吃,你这样吃冷的东西,小心得病。”你嗔怪着。

    我要是有钱的话,我还不会买东西吃吗?我在心底吼着。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弄点吃的。”母亲在一旁说。

    “妈,不要了。我已经吃饱了。”我叫住了母亲。

    “真的吃饱了?!”母亲见我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那好,你回来了正好帮忙,快帮我们把办喜酒时要的东西整理一下。你不在,这几天多亏了华丽帮着忙里忙外的,看把她都累瘦了。”

    “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你阻住母亲的话,“再说,他也是我的二哥呀,为自己的哥哥做点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累啊。”

    看着你依旧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额角的秀发,听着你平缓朴实的言语,想着自己在校的狂放不羁、不务正业,一种愧疚、自责深深地充斥着我的心胸。

    “谢谢你,华丽。”我真诚地对你说。

    “你干嘛?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很伟大的事情似的。”你依旧笑着说。

    你越是如此,我心底的愧疚和自责就越加深重。但此时此刻我又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只能在心底暗暗地发誓:就是为了你,为了父母,我一定再也不进游戏室,再也不玩赌博机了。

    第二天,我来到二哥的新房,将我从省城带回来的几件装饰品摆放进了装饰柜里。二哥在责怪着我不该乱花钱的同时,又对我买的礼物赞不绝口。见到忙碌的高丽时,我问她高群会不会来参加她的结婚仪式,高丽说,高群国庆有几天假,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回家了。

    在帮着二哥和父母检查了各个环节,确保不会出现问题的时候,家家已是灯火通明了。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心里在想: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一切都会有一个好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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