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见我忽然站住不动,你奇怪地问我。
“我。。。我肚子有点痛,你们先走吧,我上个厕所。”我支吾着说。
“要不要去看医生啊?”闻讯母亲也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我说。
“没事,你们先走吧。我上下厕所就会没事的。”我极力想将你们支开。
“那好吧,我们在前面先边走边等,你快点啊。”母亲叮嘱我一声。
我答应一声,看见你们向前走去,我闪身溜进了游戏室。
时间不等人。我拿出一百元钱换了五十元钱的硬币,坐在了一个“压点”游戏机的空位子上。一元钱是十点分值,我因为要节约时间,所以没有像其他机子上的玩家一个、两个要么选“铃铛”、要么选“桔子”、要么选“双星”的压点,而是一下就选择五种一起压,并且每个都压上10个。压中“铃铛”“桔子”是翻10倍,而压中“双星”或是“双七”的话则可以翻20倍。而如果正好走到“中午十二点”的位子,那么所有压的都将翻100倍。
我原想速战速决,如果中了几次“双星”或是“双七”的话,我可以在老板那换钱走人。但事与愿违,我只是中了几个“铃铛”和“桔子”,而我一再对自己说,只要中了一个翻二十倍的我就走人。然而,就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似的,在我第三个五十元换成的硬币都被无情地吞进机子里后,我正想再买100元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原来是你的电话。此时我才醒悟时间已经过去不止半个小时了。看看喧闹的游戏室,我恋恋不舍的离开座位,心想不知又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出到游戏室外,我接通了手机。
“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在大街上逛了一大圈了,怎还不见你呀?”电话里传出你带点责备的语气。
“好了好了,我马上过去。”大脑昏沉的我语音不觉抬高,“告诉我你们现在的位置,我过去找你们。”
见到我回来,你看着我的脸色问:“你怎么脸色那么差呀,是不是病了。”
刚刚白白扔了一百五,你还要我怎样好脸色?
“瞎说什么呢,我哪来什么病啊。”我直统统地一句话顶过去。
你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母亲在一旁却接话道:“春子,你怎么这样对华丽?华丽也是好心嘛。对了,你怎么去那么久啊。”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沮丧、浮躁的心情,先对你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又对母亲解释说我刚才碰到一个熟人交谈了几句,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好了,没事就好。华丽,你也别生气了,”母亲劝慰着在一旁撅着小嘴、不吭一声的你。
“看,都可以挂油瓶了。”方屏在一旁打趣,“华丽,女人老是生气可是容易老的哟。”
“我才不生他的气呢,”听了母亲和方屏的话,你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懒得管他呢。”
双休日的第二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你家里,看到我带给你父母的礼物,他们虽然嘴上说你在外面打工不容易,干嘛要浪费啊,但我看他们还是打心眼里高兴的。特别是你的母亲,对我的态度比过去我初次上门时不知好了多少倍,当然这里也有方屏母亲的功劳,听你说,在方屏的怂恿下,她的母亲总会隔三差五地到你家里来和你母亲闲聊。而最终的结果是你母亲叹息一声:儿女自有儿女福,我是管不了他们了。而这,无异于你母亲已经默认了你我的关系,虽然在我面前她从没有认可,但从逐渐热情的态度和桌上日渐丰富的菜肴,我已是半夜醒来都是一脸笑意了。
终于明天就要返校了。不知为何,我心里没有了过去的那种依依不舍,反而有了一种被解脱、去除了羁绊的兴奋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