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蠢蠢欲动的爱情就要飞向你 第一章 仙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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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关于仙凌的胜景,早就听了无数,在我想象中,那里绿树环绕,燕子翩跹,随处都可掬一汪清水,金鱼摆着尾巴从手边悠哉悠哉地游过去。随意一处人家,敲门而入,便有满院桃花,粉粉白白的花瓣缤纷而落。自然,还有那白衣英俊的少年,划着小舟,在雾气蒙蒙的湖面上等着心爱的姑娘,日升月沉地唱一支情歌。

    心中描画着这样的景致,抬手撩起车帘,头还没伸出去,一股子冷风便急急灌了进来,让我忍不住就缩了缩脖子,手一哆嗦,将帘子落了回去。

    “竟还没到么?”我不自觉便嘟起了嘴,回头冲着娘亲软声撒娇道。当日里,我到底还是应了南宫澈,带着爹娘暂避仙凌,而哥哥则执意要留在京城,我明白他想什么,就也没再多说。从京城到仙凌,足有几千里之遥,这一走,就是一个半月。虽然旅途颠簸,但南宫澈事先准备得颇为周全,物品、药材、路线这些都是由他亲自打点过的,再加上羽山亦一路上照顾得也分外用心,眼见着爹爹和娘亲的身子倒是一日比一日的有起色了。

    娘亲是在离京那日醒过来的,将将醒转之时,很是恍惚了几日,喂她吃东西也晓得张嘴,说话的时候也会听,就是不认得人,也不说话,原本一双弧线优美的凤眼目光浑浊得很,连着眼角也耷拉了许多,这让我心中对南宫行那老匹夫的怨恨增长之余,也平添了一些凄凉之意。脑中时时记起记忆中她经年累月神采奕奕的样子,帮我酿花蜜。陪我在院子里抚琴,打趣我与南宫澈……越是快乐的片段想起来就越是伤情。伤情过后,便是绝望。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娘亲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准备时,没想,一日午后,她却突然好了起来,认出我时,眼神清明。抱着我大哭了半日,然后便完全的清醒了,只是身体依然十分虚弱,每日里总有大半的时间用来昏睡。

    此时,娘亲正斜倚在马车后排地软垫上闭目养神。听见我说话,便缓缓张开眼睛。宠溺地笑笑:“都走了这么久,怎么就这几天看你格外着急似的?”

    我抿嘴笑笑,蹭过去依着她坐好:“也没有,只是我听说仙凌四季如春,我总估摸着这几天就要到了,偏这天气一丝不见暖和的,所以才有点犯急嘛。”

    对面的羽山亦听了,眉头微动,便也将帘子掀起一条缝来。朝外面瞅了瞅。少顷回过头时,脸上的表情很是错杂。

    “怎么了?”我直觉不对,赶紧拉住他衣角紧张问道。

    “其实……到了。”羽山亦眼睛弯弯地。嘴角噙了丝若有似无地笑意。

    “到了?到哪?”

    “你心心念念地江南啊。”约莫是见我一副不信地神情。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窗外。补充道。“我方才若没有看错。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仙凌城外。”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掀开帘子指着不远处一座白石牌坊给我看。

    “三孝牌坊!”我惊呼出声。

    我虽自小就没出过远门。但书却是读得不少地。也许是因着一种弥补缺失地心理。足不出户。便偏爱地理游记方面地典籍。是以对各地地古迹建筑风景名胜倒是分外熟知地。而关于仙凌。其中最为著名地景观之一。便是这“三孝牌坊”。说起这牌坊地缘起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世代至孝地老套故事罢了。真正让其声名在外地反而是建造这牌坊地精湛工艺。以及其口口相传地神奇力量。

    凭心而论。这牌坊并不算极美。比起在京城里见过地一些琉璃牌坊。既不够华丽。也不够精巧。只是胜在大气。五间六柱十一楼。均以纯一色地汉白玉雕制而成。飞檐斗拱。柱石之上盘踞着狮子与牡丹。形成一种奇异地和谐美感。

    羽山亦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照这么看,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了。”

    他这话一出,却让我那因看到传说中地景物而稍微雀跃了些地小心肝又瞬间凉了下去。恹恹地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将肩膀上的貂皮披肩紧了紧,这江南的冬天委实让人有些失望啊……

    手背上突然一暖,抬头对上娘亲笑意盈盈的眸子。

    “洛儿给娘亲讲讲这三孝牌坊的故事可好?”

    心里知道娘亲这是看我失望,故意给我逗乐子,但这份心意终是不忍点破,只好强打起精神将那老掉牙地故事细细说了一遍与她听,娘亲听得仔细,我讲着讲着便也兴致盎然起来。

    “神奇力量?”娘亲轻声问。

    我勾了勾下巴,将声音放得飘忽,道:“据说这牌坊有那乐家数代孝子的魂灵庇佑,不忠不孝之人可是万万过不去的……这牌坊原本是建在路当中的,行路必经之所,有个虐待老娘的富商就是生生在这牌坊底下被一道响雷劈死的,后来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百姓对它都敬畏得很,却是不敢轻易走这条路了,当地的父母官觉得不是办法,才做主焚香做法之后将其移到了路边上。”

    娘亲双手合十,闭目默念了一会,方道:“老天有眼,石亦能通灵。”

    我不知道娘亲这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比如影射我们一家的冤屈终会得以昭雪之类,但是这倚靠天命地说法多少让我觉得软弱了些,遂翻了翻眼睛道:“那富商之死兴许只是个巧合罢了,人之畏惧地源头始终还在内心,亦不是每一道天谴都能刚好劈到该死的人头顶上去。”如若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从下面走呢?或者,他们心中根本就是模棱两可,到底有没有不忠不孝,怕是连自己都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而如果老天真那么公正,这牌坊倒显得可有可无了。

    娘亲笑笑没说话,自顾又阖上眼,我挑了挑眉毛,推一把在一旁出神地羽山亦,信口问道:“你呢,你可信什么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也就是随口一问,哪知他竟似受了惊吓般浑身一激灵,弄得我那只落在他身上的手倒尴尬得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摆放才好,半晌才听他涩声答道:“我出身巫师世家,自是信的。”

    想想也是,一时无趣,便也不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

    马车晃晃悠悠,又走了半日,仙凌终归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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