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紫恒之帏 憬钺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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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憬钺国皇后,本在后宫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接受万民敬仰,天下子的羡,主持后宫,虽说不上井井有条,但皇上可以安于政务,专心前朝,看着憬钺国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太平安享的景象,我也颇感欣慰,沐在君王侧,享受天恩荣宠,那个穿黄袍的羽化的男子,与我更甚似平凡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更令我欣喜的是,我怀上了龙子,皇帝得知时,直奔到了我的前,拉着我的手:“薇儿,我们有孩子啦!朕要当父亲啦!”此刻的他如一个孩子,兴奋雀跃,也忘却了他不是第一次当父亲----正儿,慧之子,是他第一个儿子,也是太玺朝的第一个皇子。我的皇儿初孕,他便下令暂停修边,大赦天下,宣告太平,与民同乐。他轻轻地塞我手上一块崆峒白玉,正面是飞龙盘柱,反面是个“睿”字,而这玉最奇特之处在于它有太玺朝的龙印,这在宫廷玉中极少,只有皇上这样的九五之尊才配拥有,而且见此玉如见皇帝,有着无尚权利,“我儿唤作宁睿,皇后,以为何?”

  我心里先是一惊,而后与皇帝对视,他脸上轻轻勾出一抹笑,那笑容里全写着幸福与满意。

  “皇上都不知道臣肚子里的是龙子还是龙呢,就给他安了名字了,睿儿,是不是呀?”我对着肚子轻轻一拍,嫣然一笑。

  那时真好,一切都如此平静,如人心愿。

  就在孩子临盆前几天,所有阴匿于平静祥和喜气外表下的阴谋开始败露,蠢蠢动。

  那天的紫恒宫如血一样黯红,乡炉里散发着紫檀,弥漫在空气中,另人窒息。

  那日,我正坐在大堂,吃着慧送来的糕点,虽不享受,但我还是好生应喝着,夸她手巧有心。

  这时皇上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紫恒宫,顺势大手一挥,把我茶几上的糕点扫在地上,吹起胡子,瞪着大眼:“你这贱人,亏朕如此宠你,朕自问待你不薄,爱护有加,你居然背着朕在宫里男人。”

  “啪!”一巴掌冷冷的甩在我脸上。

  我从凳子上跌落,“娘娘…”雅若想上前扶我,我手一拦,努力地跪下,我的肚子如具大的担子压在我身上,我努力并齐双膝,忍着强烈的霜痛与涌出的泪水,“皇上,臣不知所谓何事,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皇天可鉴呀!皇上对臣宠爱有加,臣已是感恩戴德,自认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皇上……”我艰难伸出自己抖动的双手,去抓摸那金的衣角。

  “别碰朕,朕觉得你脏,来人,把人带上。”皇上身子一抽,我整个人扑空,瘫倒在地,这时一个着黑行衣,面容俊朗的男子跪在堂前,皇上鄙夷地看着他,随后又把这眼神投在我身上,“爱,我把你的情郎带来了,你可还认得?”

  “薇儿,薇儿,是我害了你,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心急来看我们的孩子,我应该听你说,等孩子出世了,等他当上太子,我才来……”说的好流利,好动人,好深刻啊!这个男子就这样一口气把他背得滚瓜滥熟的台词倾完。

  “把他拖出去,砍了。”皇上已被气得脸都铁青了,又冲我咆哮,“你可有话说,还是赐你个爽快,跟他一起作鬼夫,当朕成全你……”

  我的双眼已布满泪水,血丝浸红双眼,心里如千年的寒冰,而那到黄在我眼里是悲哀,是心酸,眼前一黑,狠狠地倒在地上,双手打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那样清脆,正如他低眉,双手扣着那块有“睿”字的玉一样。

  我还在紫恒宫,安心生子,据说是慧说的情。

  现在的我已经是瓮中鳖,笼中兽了,挣扎,反抗都是多余的。

  我的肚子里有两个,这种真真切切的感觉,我知道劫数难逃,但我一定会设法保全我的孩子,鱼与熊掌,皇儿,对不住了…

  雅若是我最信任的丫头,我嘱咐好一切后,慢慢合上了双眼,明天,一切都会开始,也会瞬间结束。

  第二天,我的肚子发生反应,我的手被绑吊起来,雅若把我手解开,我便在上拼命叫喊,撕扯东西,扯产婆头发,向她挥拳头,产婆被我弄得叫苦不迭。

  她想叫人,雅若便呵斥她:“娘娘就快生了,你不专心侍奉,还要大呼小叫,惊扰娘娘产龙子。如果有所闪失,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产婆脸发白,额头上的白汗冒了一层又一层,立了半久,才回过神:“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一边说,一边磕头。

  我朝雅若使了颜,心里挺满意的。先前准备的药,也不必使用,这样也好,不会节外生枝,又有变故。

  当真的反应来时,我给雅若使眼,她便支开产婆,“娘娘现在暂时不会生的,李婆婆你先去歇会,我来照看。”产婆应声,赶忙去外帐站着。

  婴孩呱呱坠地,“是皇子。”我会心一笑,便沉下脸,“快!”我忙吩咐,雅若报起孩子,往他嘴里抹上我配的药汁,男孩止住哭声,用毯布一裹,塞上我的信笺与那块有“睿”字玉佩,藏在下的暗格里。

  这时产婆又过来了,当看着一个孩降落在她手上,那神情,似拣到宝一样,眼里写满贪婪,直接把孩子抱到了帐外。

  那天晚上,我在迷糊中听到“宓宫”(慧住处)有刺客,而我在那晚被黑袋一蒙,被送出了宫。

  我的儿子,还躺在下,他是睡去了,会睡很久……

  我的儿,一切听命了,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的确,我的儿,皇上通过太医院确认了她确系龙,许她名“昭”,宁昭,昭涯公主,过继到“慧”的宓宫。

  太玺12年,憬钺国秦皇后薨,秦皇后贤孝温婉,主持后宫,斐然卓越,深得朕心,其志其行,特彰其烈,以为世范……之后,瑾因向皇上进谗谋害忠良被问罪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慧被封为皇后,其子宁正被立为太子。

  而之前那个有“睿”字的男婴,已放入我师傅姚太医医药箱中,送出宫门,远离是非……

  我在受了万般凌辱后,被抛在了西泠国边境,那几个本想杀我,“杀了她,不如丢着喂狗,好歹也是生食。”

  磐水宫的二护法“毒药丸”依顿大师救了我,见我熟知药理,便将平生所学授予我,并传我内功心法,我虽然不能武功,却能够牢记奥秘,参透其间奥秘,希望日后有缘人能够得到。不多年,依顿大师去世了,他死后,我了无牵挂,一人来到了这洞窟中,苟延残喘到如今……

  而此刻,抚摸着自己手上那双白嫩如玉的手,手的主人必是聪慧纯明之人,可她却是西泠国的圣,身上背负太多的使命与责任,我能告诉她的只不过是最含糊的,一个受人迫害诬蔑的得势子,一个遭受骨肉为行路的可怜母亲,一个污浊不堪的丑陋老妪......

  她应当活得自在舒心......

  而我,只有在心底唤着,“睿儿,昭儿……”低沉却又饱含热情,遥远的国度,只要你们幸福,平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