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叹寒酸曾宓再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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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琪十二岁甲子礼后,善监准予荣恩伯爵府扩地的批复也下来了,太太把建新院子的事交给曾宓。按照早先议定的方案,整座陶府重心后移,前面的正门自是不能移动,但西边一溜全数拨给二府。加上东边一块给二大爷陶苍远做了府邸,伯爵府长方形的布局不变,从正门到头府径深增加一截罢了。

    话说陶府和郭府乃是相邻的邻居,中间隔了一条街,曾宓使人塞了银子给京城守备府后一并购入成了私产,于是拆了街道把两府合二为一,当下缮画了新府图案,开始采办工匠杂役并土木砖瓦和花烛彩灯帘栊帐幔,为早日完工领人拆了二府多余的墙埂楼台预先施工,忙得反胜以往。

    头府毕竟人少,曾宓禀过太太后从二府支调不少本家子弟做事,这些人乃是心比天高但久久压抑的,哪个不殚精竭虑尽心,又不敢稍忘阿谀奉承曾宓,她倒乐在其中。这日,陶琪又令莲塘送来五万两银子,小小接过后小声问道:“你们院子新来的丫鬟可安生?”

    莲塘不解:“院里只多了灯儿,乃是月朗儿奶妈蓓儿的闺女,小丫头和月朗儿同岁,她安静得紧。”

    小小笑道:“我听得婆子嘀咕她拿了府里的东西送外人。”

    莲塘笑了笑,附耳说道:“蓓儿新近死了男人。庄子里的田产按规矩上缴后没处去,眼下咱们院里名额满了她进不来,只好和小厨房刘妈挤挤,我便叫灯儿拿些杂七杂八的家用物送去接济一下。是谁又搬弄是非呢?”

    小小叹道:“你想四平八稳上欢喜下欢喜不成地,蓓儿是月朗儿的奶妈,多大的人情分子!放进院天经地义。”莲塘却不接话不反驳。

    晚上,小小把这当成闲话和曾宓说了,曾宓叹口气:“莲塘毕竟是丫鬟。没开脸没名分,她又担心下人和以后的太太嚼舌根难相处,不敢轻易得罪人。说到底,是心细如发的可怜人

    小小笑道:“总怪是月朗儿年纪小,断没有这时就收通房丫头姨***。”曾宓也笑了。

    第二天她找机会禀告老太太:“咱们不是大手大脚奢华无度的府上,可太没有气度也叫外人笑话看不起。月朗儿终究是爵爷,他的丫鬟女仆们仿佛不对。”

    老太太顿时同意:“我做姑娘时曾家才起来,那等规模倒比荣恩府强百倍,咱们家连自己地戏班子也没有,太寒酸不成话。”

    老太太问道:“我、太太和月朗儿房里使唤各有几个大的?”

    曾宓朗朗说道:“老太太是九个大丫头。太太和周太太是四个,头府随房和二府头房以及月朗儿是三个,小姐姑娘们各有一个。”

    老太太想着说道:“其他的也罢了,太太以前太委屈自己。把我的分两个去,月朗儿照他娘的例。老二那边咱们不好管,由周太太安排去。”

    曾宓一一记下,老太太又道:“府里管事的变动我知道,你别怪太太多心。”

    曾宓急忙笑道:“老祖宗小看我了,这府上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怎会有现在的势头。”

    老太太笑了笑:“太太还是偏你的,老二隔出一所院子,面上底下两头都完美。这边头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曾宓楞了楞,这才明白太太的用意。

    从老太太院里下来后,曾宓又到了太太房里详细说了。太太叹道:“按老太太的吩咐。不过她地人别减别换。年纪大了人念旧,丫头虽是下人,少了一个嘴里不说心里不好受。”曾宓领了令,尚不挑选丫鬟填到太太和月朗儿房里,倒有媳妇嬷嬷们满脸堆笑来套近乎,带的小物小件塞满了她的外屋。

    曾宓大为惊讶,这是谁家有喜事呢?小小笑道:“二奶奶迷糊了!这都是有适龄女孩儿的人。太太房里少了初晴有三个名额,加上月朗儿那边地三个,谁不想占高枝儿?”

    曾宓哑然失笑,想起太太的话说道:“太太想初晴了。指不定月朗儿使了什么诡计叫太太上当!”她又冷笑一声:“用得着我才送东西来?美得她们!”

    再过一日。/小小先换来蓝家阿三的媳妇,要她到府外的“家属区”把初晴接进来送到太太房里。又亲自把蓓儿带到陶琪院里,灯儿急忙来给她磕头道谢。小小扶她起来,笑道:“月朗儿抢吃你的奶,还你一个大丫头的月例先。”

    又和莲塘商量道:“院里谁干活踏实的升上来罢,总不能让里面老实能干的丫鬟儿吃亏。”于是提了一个蕊儿一位小螺到房中。这时,士铭房里共有六位大丫鬟:莲塘、端端、姗姗、灯儿、蕊儿、小螺。(主要是俺怕忘记了:-d)

    且说这段时日南方连着出事,水面上海盗突然猖獗,甚至有地杀上岸攻击县城,搞得南方两道轰动,也是由于此二小姐陶巧儿才和几位陶府不得赶回神都参加月朗儿甲子礼。

    南方的匪祸引得朝廷大怒,皇帝一怒之下免去一位总督三位郡守,斩杀了一位太守四位领兵将军,又呵斥尚书台无用军部无能,连带立储三年的太子也被明文训斥,脸上无光。被誉为太子左膀右臂地四皇子水纳上折子为太子鸣不平,自愿南下整顿政务军备,皇帝殊为动心。

    在八皇子的定成亲王府,水溶和水莳密议:“万不可放他出京,不管政务军备,只要他粘上再难拔下。”

    水莳为难的说道:“要抢水政务尚好说,这方面的人才你掌握了大把,但军务?”

    水溶美玉般的脸庞也浮起愁容:“将军们我是碰也不敢碰,父皇还不得当我文武全抓要造反?”

    水莳看看水溶身边的师爷叫道:“贺子都,你号称三步一计计计精妙,骗得老子被你算计上了老八的贼船,闷着做什?快上献计来。”

    水莳的怪话使得水溶和师水同时一笑,只不过师爷贺子都苦笑而已。这位师爷别的倒也普通,但脸上长了一个大鼻子,鼻子之大衬得全身都小了。鼻梁拱起,鼻上全是疙瘩,颜色青紫,像茄子那样,鼻尖盖过嘴巴两三指宽。这样一个颜色青紫、疙疙瘩瘩的拱梁大鼻,使他那张脸奇丑不堪。和完完全全美男子地水溶坐在一起,简直是天使和魔鬼。

    贺子都拱手说道:“八皇子不如保荐他人南下。”

    “谁?”

    “宛仁青!”水莳愕然,宛仁青他非是水认识,乃夫人陶苗地嫡亲外公,时任青海行军大营右领军大将。他沉脸喝道:“宛大人是马上作战的陆战之将,如何习惯与海盗地水战,此其一;第二,我们和月朗儿做火油油灯的买卖,老人家在西域坐镇才方便。哼哼,你岂能不知月朗儿府上大半生意的根基在那里!解释不通莫怪本王翻脸!”

    水溶嘴里劝说堂兄稍安勿躁,但眼神中偶露怀疑。宛仁青属于荣恩伯爵府一条线,荣恩伯爵府又是他听从贺子都建议下了大力气,甚至和太子老四彻底翻脸才拉过来,如此轻率处理很容易弄巧成拙,前功尽废。

    贺子都心头一叹,丑陋的大鼻子动了动,这才说道:“两位王爷莫急,听在下慢慢解释。”

    贺子都并非对南方全然不知,相反他是标准的南方人,所以研究报来的军情后看出海盗不过几千人的规模,能杀上陆地大肆掠夺不过两种情况,一是军政糜烂到无能战之士,二是内外勾结有天大隐情。

    贺子都的青紫大鼻拱如一头猪,却朗声说道:“四皇子想必也看出这点,才敢慨然请命,否则他一无兵二无战场经验,如何能化险为夷?南方的忧患不在战,而在庙堂!”

    水溶和水莳面色凝重,轻轻点头水倾心听贺子都说道:“宛仁青老将军声名远播,南方将领中也大有他的昔日部下,有他坐镇只需王爷派出得力文臣即可。”

    水莳相信了他对南方的判水,问道:“西域又谁来维持?”

    贺子都突然大笑,使得两位王爷迷糊。贺子都指着水莳笑道:“我非嘲笑王水不辨实情,乃是笑荣恩伯爵好大的福气。”

    他解释说,陶家的荣恩伯爵府本来摇摇欲坠时日无多,但小爵爷诞生后皇帝明显关照,从陶省芳弃爵到陶家兴盛,无不有皇帝在后帮忙的助力。“

    “否则,单靠青海行军大营右领军大将一点实力,石屏三家在西域合作能几年如一日顺利?”

    贺子都的大笑变为冷笑,“苏家的官宛家的将陶家的策划,那是犯大忌讳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