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今月曾经照古人第一节莫听穿林打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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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江南武林又出问题了?”一个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

  这样的屋子在北方还是少见,幽幽深深一片青翠翠的竹子,参差婆娑,静谧清幽,凉而不冷。里面是一间小屋子,结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却丝毫不显简陋,屋顶朴素的陶瓦,广漆漆的柱子与门栏,轩窗也是极为普通的样式。此时其中两面窗子正打开着,可以看出里面临窗的一架棋盘,密密布着棋子,黑子与白字纠结在一起,确是局不好破的棋。不过旁边两个人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凝重,有一搭没一搭的疏疏落落的不断落棋。

  “恩,言莫山庄最近看起来不太正常,在江南等地不断的有言莫山庄的人出现,虽然出现的频率不多,但人数确是增加了很多。”玄衣男子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观察着棋局,语气好像漫不经心。

  白身影微微一笑,眼睛也微笑着瞟过那棋局,开口道:“言莫山庄做事一向小心而且如果关系到内部大问题,是连痕迹也不着的,那次我去查他们的慕容二少爷,还费了我好大一番劲呢。”说着,也伸手落下一子。

  玄衣男子看着那棋局,手里一枚棋子反复磨擦,“我调查过言莫山庄的人,而且,我也派了为数不少的人出去,一人记三个,总不至于毫无收获。”语气淡然的好像不关他事一样。

  “你还真舍得……”白人影只淡淡的应了一句,也没有继续,“慕容大掌管言莫山庄算算也有些时日了,至于表现如何,我也不是很了解……”说到这里,白身影无奈的笑一下,“根绝那些空穴来风的消息,褒贬不一,各位老前辈出于稳妥,也算惜言如金,这点,我没有去留心调查过……”

  玄衣男子刚刚落下一子,抬起头来,幽深的眸子品平静的没有一丝风浪,“任庄主没有和你说他的意见?”

  “挖苦我也不至于这样吧,出门直走,不送。”白人影瞥了玄衣男子一眼,带着些不太当真的嗔怪与恼怒。

  “呵……”玄衣男子也轻呵一声,语气与白人影语气所出无几。斜斜的看着桃木单漆方桌上的棋盘。

  “姓陆的,你又犯什么邪?”一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过来,语音清利。两人都向偏头窗外看去。

  “没事没事没事,”那人停顿一下,但听得出语音里的恼怒。“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这倒霉催的……”声音越来越近。

  玄衣男子抬眼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一眼,又落下目光。白衣男子望着窗外,似在思索什么,然后等着那人过来。

  “公子。”那个被称为“陆明”的人走过来,对着白衣男子叫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玄衣男子轻轻一颌首,表示礼貌。

  “陆明,什么事?”白衣男子浅浅开口。

  “公子,离靖山庄有人求见。”陆明说道。陆明面貌俊秀,语言利落,手脚行动透出果断,却不份,一举一动显得得体恰当。

  白衣男子沉吟一会,抬头对陆明说道:“请他在正厅等一会,我稍后就到。”

  “恩。”陆明答应一声,抬脚就要走。

  “怎么了?今天又有什么事吗?”白衣男子淡淡开口,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似的。

  “是有一件……”陆明缓缓的说道。

  “能让你横眉立目的,至少不是闲人。”白衣男子语气中已然多了一份淡淡的调侃。

  “他的确惹了我了,但是这倒不是主要的。这人……很不一般。”陆明不知道找什么词来形容他的感觉,勉强找了个词,还觉得不很确切。

  白衣男子明白他的意思,又开口问了句:“你大概知道这人是何来头?”

  陆明愣了一愣,又开口:“这孩子太……太嚣张,江湖上……是哪个门派……我还不清楚……”

  “的?”一旁的玄衣男子出声,仅仅眨了一下眼睛。

  “是啊。”陆明回答。

  “你先休息去吧,具体事宜过去就过去了。”白衣男子开口。

  “恩。”陆明快步走出竹林。竹林中又剩下两人。

  待陆明消失,玄衣男子缓缓开口:“你调教的人还不错,的确不是没脑子的。”

  “夸我骂我?”白衣男子瞪了玄衣男子一眼,从木凳上起身,整整自己的衣衫。“这件事先放这吧,现在正厅还有个麻烦呢。”

  玄衣男子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又转过头看棋局,沉默不语。

  “你先在这呆一会。”白衣男子开口道。

  “恩。”玄衣男子点点头,依旧没有什么过多的语言。白衣男子一笑,抬脚走出了这座屋子,沿着羊肠小道缓缓向院外走去。

  “任公子。”坐在厅堂中的人一看见白衣男子进来,一身素衣,举止宁静,感到隐隐一阵清凉之感,立刻起来见礼,谦逊而礼貌。

  “多礼了。”白衣男子浅浅笑开,对着还礼,面上笑意里,却有着一丝了然。

  “任公子,离靖山庄此次派我前来,是因为希望任公子能支持离靖山庄,在中原,除过……”略略顿了一下“也就算是任公子有能力帮助离靖山庄。”

  “振玄知道离靖山庄是和朝廷有些许关系的,但是振玄实在无意加入朝廷纷争,只希望一介草民,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可以了。”白衣男子清晰而礼貌的说出这番话。

  离靖山庄一直是比较让武林中人不敢轻视的,虽然位处江南,但是在中原也是远有名气,属于四大山庄之一。江南武林颇有实力的就是刚刚所说言莫山庄,言莫山庄不位数四大山庄之列,因为言莫山庄亦正亦邪,做事总是有自己明确的目的的,不属于真正的名门正派。不过言莫山庄的实力的确不可怀疑的,在江南各地,都有言莫山庄的生意和关系,弯曲复杂,言莫山庄一共分为七堂,七堂之外还有许多庄主独立设立的机构,自从三十年前言莫山庄建立至今,一步一步走过来,根基也是较稳当的。在江南,四大山庄之中,三大山庄分布在江南,但是近来言莫山庄势力不断扩大,在经济,权势方面,其他三大山庄都要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响,不过言莫山庄毕竟不敢独步凌云,江南也并不是都在言莫山庄掌握之中,所以也算相安无事。

  离靖山庄是三大山庄之中唯一可以摆脱言莫山庄影响的门派,离靖山庄看起来也没有很大的野心,离靖山庄的店铺等等,就算与言莫山庄共处一处,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自有一套方法安身立命,所以言莫山庄对此无可奈何,白衣男子曾经调查过离靖山庄的背景,发现离靖山庄和朝廷有一些关系,这些以前白衣男子并没有察觉,等结果出来之后也不赞叹庄主的保密工作地却是巧夺天工。

  “啊……啊?”来人显然楞了一下,略带些尴尬的对白衣男子笑笑。

  白衣男子不慌不乱,心里也暗暗思忖离靖山庄的关系真是知情人为数不多,略略担心刚才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没事。”白衣男子礼貌的微笑,“只是振玄平时逍遥自在惯了,恐怕不能胜任此重任。”语气仍是礼貌而冷漠的疏远,却相当温和。

  “呵呵。”来人轻轻呵呵的笑笑,也顺着台阶下了,“既然任公子有难处,那么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可不敢再找麻烦了。

  “呵呵,也是,这……”白衣男子声音还没落,“绑珰”一声院子后面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白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眉头浅蹙。

  “抱歉了,这……”白衣男子先对着那人道歉,顿了一顿,“振玄先去处理一下,麻烦您稍等。”

  “不用了不用了。”那人连连摆手,微笑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既然任公子有事,那在下先告辞了,回去晚了也不好交代。”

  “那振玄不送了。”白衣男子礼貌的笑笑,轻轻喊了一声:“止墨送客。”

  一个面容清秀,穿着干净朴素的,衣袂飘逸的男子过来,伸手做请的动作,眼眸中是干练明利的光芒。

  白衣男子走到院子后面,看到一个红衣裳的子蹲在地上拾着一些磁瓦碎片,长长的青丝垂到地上,动作活泼勤利,红的衣裳如火一样,欢腾跳跃。一个粉衣裳的子立在旁边,温柔娴静,眉目中淡淡的清怅,正端着一个托盘,接着红衣子递过来的碎片。

  粉衣子看见白衣男子走过来,轻勾嘴角,浅浅的一欠身,“公子好。”

  红衣裳的子一抬头,看见白衣男子站在面前,眨了眨眼睛,然后荡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收拾好地上剩余的碎片,站了起来,和粉衣子站成一排。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托盘里的碎片,一切都明白了,轻轻笑笑,对红衣子说:“千引,这是你第几次打碎杯子了?”

  “只不过几次而已……”红衣子撇撇嘴,翻了翻眼皮。

  “千引也是想帮公子啊。”一旁的粉衣子出来说话了。

  千引接着就接下去了,“就是就是。”张嘴又接上,“那些人太讨厌了,说完事就走吧多好,还要再磨叽一会,他们还真是清闲。”

  白衣男子不再理会千引,转头对粉衣子说:“千寻,今天你和千引陪我出去一趟。”

  “真的啊?”千引先叫起来了,喜形于。

  “别闹!”千寻轻轻嗔怪了千引一下,转过来又说:“你可不要再跑着跑着没影了,我根本就追不上你。”

  千引笑容满面,没有回答千寻的话,只是看着白衣男子,笑容中有着些许的清醒与了然。

  白衣男子看看天,午后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望着天上阴沉沉的天,呼吸着令人憋闷的空气,看来要下雨了。

  在大街上有一个扎眼的身影,身着红的衣裳,红的那般热烈,红的那般妖冶,在人群中不停地动荡。旁边还有一个白的身影,白衣飘飘,潇洒飘逸。一红一白,本来就颜鲜的颜对比更加明显。

  “公子,那边!”千引伸手指着远方的一个摊位,虽然动作把持有度,但是那双眼睛却真正的透着兴奋与雀跃。千引说着就跑了过去。

  “千引,慢点。”身旁在两个人扎眼的对比下不显眼的千寻,微微皱了皱眉,追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在人群中泽光泽、做工良好的衣裳,白衣男子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似是包容着什么。

  白衣男子名叫任振玄,虽然名字中有个“玄”字、却喜欢一身素衣,是江湖上“笛箫合奏”之笛,江湖上人人称得一声“少侠”,为人温和谦逊,却是有一份圆润的傲气。愿为逍鸿山庄少庄主,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父子两吵翻,从此脱离逍鸿山庄,另起一院清墨苑。

  “,我累了,我们进去喝杯茶,好热闹啊!”千引在一家茶楼面前停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