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明月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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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深,整个皇宫仿若还沉静于帝后大婚的喜庆中,各宫各殿的宫门都高高的挂着红灯,锦木扶疏,叶枝蔓都缠绕着五的彩绸,虽是寒冬季节,整个御园依旧是一片瑰丽景像,映着天边皎月洒下的清晖,仿若人间仙境。

  三三两两当值的宫太监,依旧意犹未尽的低声讨论着今日帝后大婚的典礼是多么隆重,连赏赐都得的格外多。新皇后是多么的仪态万方,一贯冷冽的帝王今日对着新皇后却又多么的温柔。

  远远一处树下,却幽幽的立着一名子,白衣素衫,云鬓松绾,额间垂下的明珠珠串清幽幽的晃过眉心,写着令人纠心的怨,丽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遥望着远处张灯结彩的凤来宫。遗世般独立,与周围的喜庆的景致是那么格格不入。

  一阵寒风袭来,掀起她白的锦裙。带着一阵阵冷气,袭入她纤细的身体里。而她却仿佛未觉,还是静静的立着,

  更深,来往的宫人都已经很少了,除了巡逻的侍卫,已寻不见别人的踪影,而那树下的子,仿佛也融入这景中一般,依旧一动不动。仿若痴了一般。

  昨还在枕边的良人,今宵就搂着别的子入梦,而且,还是他,名正言顺的。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皇后。”犹带稚气却又坚定的声音,仿佛才在耳边响起,而今,那一句诺言,早已成一枕黄粱梦,他心甘情愿的迎娶了别的子为后,而她却依旧固执的沉浸在昔日的梦中不肯醒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跟不上他的步伐了。她可以不在乎他的身边缠绕着多少的子,也可以不在乎他恩宠了谁,又纳了谁,她很早就明白,他是帝王啊,不可能只守在一个人的身边,可是她只想成为他的皇后呵,不为贪恋那些富贵荣华,而是只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做他唯一的。如今,一切已成空想。元,元,最终,她只是他的元而已。而娶了别的子的他,还会是那个最疼爱她的那个天宇哥哥吗?

  两行清泪,顺着还没有干的泪痕,悄悄滑落,不是流在脸上,而是坠入心底,缓缓的晕出一片片苦涩。

  何时,天际的皎月已隐入云层,灿烂的星晖也不安的闪烁着,一阵阵北风刮过,天气越发寒冷,吹的她的鬓边的发丝,悠悠飞舞。为谁不寐立中宵呵!

  随侍的宫玉如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手中的白袭拢住眼前人儿纤弱的娇躯:“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深风寒,回头病了,皇上又该心疼了。”

  静默的子仿佛没有听见般,许久,才幽幽的开口道:“玉如啊,我不是说过要静一静,让你们不要打扰吗?”寂寮的嗓音在这无人的深越发落寞。

  玉如眼含着泪,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主子,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边,泣道:“娘娘,您是尊贵的人儿,何苦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她的娘娘啊,她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一颗心更是系在皇帝的身上,看着皇上平时对自家娘娘的千般宠爱,原已为,坐上后位是迟早的事,谁知,唉!娘娘又是那样一个较真执著的人,自得知要立后以来,更是垂泪,每天不但要强颜欢笑的侍候君王,还要面对那些个幸灾的嫔们,这样的心结啊,该怎样打开,十九年的梦让别人得去,娘娘她,能甘心吗?

  元望着跪在脚边的宫,心中轻叹,如今怕是只有她才会真心的心疼自己一人吧。俯身将她拉起,拿起素绢替她轻试眼角的泪:“傻丫头,如今,他还会在乎吗?”玉如强忍着心酸,耐心的劝道:“娘娘,皇上他,也有他的无奈,奴婢想,他对您的感情,不是别人轻易能取代的。你还是放宽心吧。”

  元叹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朝中兵权大部分落在飞龙将军的手中,最近边缰以北的匈奴部众已蠢蠢动,而飞龙将军曾是相国大人一手提拨的,与云氏家族,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如今的朝政大权,也还有部分把握在云相的手中,皇上此时立他的儿为后,无非是想先稳住他吧,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迎娶别人是另一回事,这种痛,你不会理解的!”

  闻言,玉如也只有无声的叹息,不过,娘娘却说错了,这种痛,她岂能不明白,她,曾经也是刻骨铭心啊。所以,她才格外的心疼她脆弱又执著的主子,娘娘对她那样的好,望着娘娘伤心,她所有的安慰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紧紧握住那双冰冷的玉手,藉以将自己微薄的力量传给她。

  孤灯月下,万物都已沉沉睡去,只余那一对主仆,相携而过的单薄身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