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舞天早早就来到凌岺房间,昨天吃过早餐就没再见过她,急着想见她,未敲门就推门进去,不想凌岺正坐在窗前地板上的毛毯上闭着眼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连他进去也未睁开眼,只听得她悠悠地说:“你先坐会儿,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说完继续她那奇怪的姿势。
凤舞天坐在桌前,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看着凌岺那像武功又不是武功、像舞蹈也不是舞蹈的动作,还让她有些吃力,额上已泛出密密的汗来,心里犯嘀咕。
等凤舞天慢慢地喝了两杯茶,凌岺才起身,对外面候着的丫鬟说:“准备热水,我要沐。”
丫鬟回声“是!主子。”离去准备了。
凌岺坐到凤舞天对面,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么早过来,可有事找我?”
一句话呛住了凤舞天,难道说,他应该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一刻不见着她就难受吗?
“没没……没-事”
“没事?”凌岺柔声道,“也好,正巧我有事找你,你今天忙不?”
“不忙,怎么了?”凤舞天很高兴凌岺没追问下去。
“我想出去走走。”
“……”
“待在这儿闷得慌,难道你怕我出去被抓到了给你添麻烦?”
“当然不是啦!你都已经是我的未婚了,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丫鬟敲门:“主子,热水已经来了,要奴婢现在抬进去吗?”
“进来吧”凌岺对着门外说了句,转身去衣柜里拿衣服,边走边对凤舞天说:“你先去吃早餐等我吧,我大概小半个时辰后过去,还有话跟你说。”
“好的!我等你吃早餐。”
“不用了,你先吃。”
说话之间,丫鬟已经把水抬进来放在屏风后了,凤舞天起身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了,问凌岺:“你怎么不把你的贴身丫鬟叫进来侍候?难道是她侍候的不好?”
“不是,我做什么事都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更别提被人侍候了。”凌岺冷冷的说。
凤舞天看了她一眼,出门走了。
等凌岺洗完澡,穿戴好了,随侯在门外的绿衣一起来到饭厅,一进门,就听凤舞天对旁边的丫鬟说:“快把温着的粥拿上来!”
丫鬟听命下去了。
凤舞天微笑的看着凌岺走过来,坐到他对面,一阵清拂面而来,似风,暖暖的、甜甜的。
“岺儿,你今早练的是什么功夫?”
“啊?……”凌岺哑然,随后又想到他说的应该是她刚练的瑜伽吧“哦,那是瑜伽,是一种有氧健身运动,能舒缓疲劳、活动筋骨等,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瑜伽啊!……”凤舞天挠挠头,一副不解的样子,但随即又问“对了,你早上还有话没说完,是什么事啊?”
“我想说的是我出门是否需要换个装扮?”
“哦,是啊是啊……不如我帮你易容吧!”凤舞天觉得自己在凌岺面前怎么就一副白痴样啊,自己的精明都到那里去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
丫鬟已经陆续端上几碗清粥和小菜。
用完餐,凤舞天带着凌岺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几张人皮面具,递给凌岺。
“都是男人的脸啊,那我应该穿男子的衣服吧?”
“对啊!恩……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啊!”
“恩,你拿一套给我吧!”
凤舞天拿了一套自己的比较小的衣裳给凌岺,凌岺就到屏风后去换衣服了。换好衣服出来,对凤舞天来说小了的衣服穿在一米六几的凌岺身上任然显大,不过也还看得过去。
两人装扮好,带着凤舞天的小厮和扮男装的绿衣就出门去了。
几人来到街上,凌岺很是好奇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左摸摸右看看,不时跟凤舞天说笑。凤舞天难得见凌岺这么高兴,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一直护在她左右。街上的人看到的确是另一副画面了:两位公子和他们的两个仆从一起逛街,那个稍微小点的公子似乎很新奇这街上的东西跟大公子说说笑笑,而那大公子一直在他左右,似乎生怕别人碰到那小少爷一般。两位公子生的虽都极,但那小公子有股阴柔之气,而那大公子却是阳光得很,两人应该不是兄弟,他们的眉眼没一丝相像,难道是……?虽然这个时代好男风的人不少,可也没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行为。那两人也太开放了吧!
凌岺只顾着街上的“古玩”,一路跑跑跳跳,根本就没发现周围人的眼神。凤舞天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路人的腹诽,只是他还乐得他和凌岺被人看成一对情侣,男也好、也好,总之,是他的。出来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了,玩累了,四人迈进一家酒楼。
他们没有发现那家酒楼二楼的窗边有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在街上嬉闹,他们进了酒楼之后,锦衣男子吩咐立在一边的黑衣人:“去查一下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黑衣人做了个揖,闪身不见踪影。
凌岺看着那两个仆从手里提的慢慢的东西,甚至凤舞天的手里也提满了。四人上了二楼包间,坐定之后,凌岺就把那些东西倒在桌上,开始欣赏。其实她根本没说要,但凡是被她多看了几眼的都被凤舞天执意买下了,搞得后来她都不敢再多看什么了。
凌岺翻出一枚银戒,上面镂刻着一些纹,似乎年代久远,银不是很亮,但非常光滑。凌岺在现代喜欢的饰品就一直都是戒指,现代时,她的戒指足有一大抽屉,有她自己买的,也有别人送的,她记得自己最喜欢的一枚戒指是华邵阳送给她的,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她的生日时送的钻戒,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戴在手上……又想起了那个人,心中隐隐疼痛起来,凌岺呆呆的望着戒指,狠狠地揪住胸口,那里痛得快要窒息了,泪就那样滑落。凤舞天急了,本来他也在看那些买的东西的,觉得气氛不对,一抬头却看见凌岺的眼泪,走到凌岺身边,蹲下身,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凌岺被凤舞天拉住了手,才恍然回神,看着那枚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戴到了左手无名指上,抽回手,取下戒指,对凤舞天笑着说:“我没事。”
凤舞天看着凌岺的笑容,泪还在眼角,她却对着自己笑,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一定要在自己面前筑起高高的墙吗?激动地起身搂住凌岺“有事不要憋着,很难受的,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不要在你的身边筑起高墙,即使你不信任我,不想对我说你的心事,也请你不要这么对着我,明明难过地掉眼泪,还要对着我笑。我心疼!”
凌岺听了凤舞天的话,未言语,良久抬手擦干泪,笑道:“我竟然哭了么?自己都没发觉……”说完反抱起凤舞天的腰身,低低地抽泣起来。凤舞天一方面为凌岺终于在自己面前撤下防线而高兴,另一方面看着凌岺这样痛苦也心痛着。凤舞天抚着凌岺的头,细细道:“有我在,有我在……别怕,别怕……”
包厢的门突地被踢开,凌岺未动身,凤舞天正对着门口,见是怒气冲冲的季华,白眼道:“季公子有何事找在下,却又为何如此不懂礼数?”
就像绿衣说的一样,季华本是假装失忆混进左相府中的,在击败左相后,却发现凌岺在自己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自从自己“恢复记忆”离开左相府之后,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凌岺,想起两人一起温书、一起练字、一起作诗、一起赏……为了把凌岺从自己脑海中驱除,找来了个人泄愤,不巧却被来找他的凌岺看到。凌岺绝望地看了他一眼跑了,等他回过神来去追的时候,凌岺早已不见踪影。在左相府被抄家之后,他得知凌岺并未在府中,于是暗中查探,终于查到了她被凤舞天所救。凤舞天,也就是他曾今的情敌,据说从小一直喜欢凌岺,只是凌岺一直当他是哥哥,加上她情窦初开时喜欢的是自己,纵使凤舞天再怎么追着凌岺,凌岺也是拒绝。暗中盯着凤府,今天听安插的人来报,说是看见凤舞天和一小公子出门去了。本来凌岺也还在被通缉,凤府除了凤舞天外也没别的少爷了,他就断定那人肯定是凌岺,丢下了手头的事,追来酒楼,却听得凤舞天的一堆情话,踢开门,看见凌岺埋头抱着凤舞天低泣,更加恼怒。
快步走上前去,拉开凌岺环抱住凤舞天的手,凌岺抬眼看见一俊朗男子怒目瞪了她一眼,表情阴郁,她一只手被凤舞天拉住,一只手被那阴郁男子拉住,那两人互相瞪着对方拉着凌岺的手。
凌岺甩开两人,揉揉被抓痛的手腕,朝那阴郁男子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之后大惊,望着她愣了一会儿,大笑:“你以为你戴着面具,又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放你走了吗?”停顿片刻“我告诉你,凌岺,你这辈子是我的!我永远不会放你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