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证,我——藤哲净——爱——云若,此心——至死不渝!”藤哲净甩了缰绳,跑至山巅大声呼喊。
“净哥哥!”若儿飞红了脸,慌慌的捂了他的嘴,朝四周看了看,幸好这里僻静没有经过的人。“净哥哥——”
藤哲净捉了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有无法扑灭的火焰。
“若儿——我——”藤哲净也满面涨红,将她的手贴在胸前,坚定的吐出那句古老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儿闻言也痴了,脑中如山腰的那挂瀑布轰响。呆呆的望着他,渐渐放大的脸,越来越浓烈的阳刚气息,再也无法思考。直到那张柔软的唇,烫了她的微启的蜜唇。
见若儿愣愣的看着他,藤哲净有些心慌,“若儿,你愿意吗?”
“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吗?”藤哲净掌住若儿的肩,“告诉我,若儿,你——”
若儿倩巧一笑,轻轻踮起脚,将丹唇送至藤哲净唇边,轻轻一点,悄声道:“我喜欢你吻我。”
“若儿!”藤哲净放了心,狂喜瞬间如飓风席卷一切。低头吻住那张渴望了千百次的樱唇,掌住小小的螓首,不容她逃离,将舌深入檀口,攫取更多的甜。直到若儿娇喘微微,倒在他的怀中。直到还来得及抑制。
“,水凉了,加吗?”晚雨打断了若儿的思绪。
若儿不敢回头:“不加了,我洗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起来。”将微凉的水拍在脸上,褪去火烧似的红霞。起身拭去身上的水珠儿,穿上亵衣出去。晚雨进来用布巾替她擦拭揉搓湿发。
若儿半躺在榻上,眯了眼假寐。
“我已经写了书信把这事告诉父亲了。等他来家,就上你家去提亲,好不好?”
若儿靠在藤哲净怀里,两人共乘一匹马,信马由缰,穿行在秋日黄绿交织的树林里。他能嗅到她发丝间的幽,她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嗯。”
“明年天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人家什么时候说有嫁给你了?”若儿娇嗔道。
“若儿!”藤哲净扳过若儿见她满眼含笑,知道又被耍了。
“真的不嫁给我?那可不行,你都已经收了我的聘礼,怎能毁约?”
“人家什么时候——你是说这个?”若儿摘下脖子上那块古玉,“你不是说是你买来送我的生辰贺礼吗?”
“是送你的,但不是买的,它从小就挂在我脖子上。你再仔细瞧瞧!”
上好的羊脂白玉,一面果然有几个字,静北藤氏净,还有几个小字。“这是什么?”
“我的生辰八字。”藤哲净笑道。
“什么?你这个坏蛋!”
藤哲净握了她的手,深情地说:“若儿,这就是我和我的心,早就给你了。”
“你坏死了,你这个骗子。我不戴了!”若儿背转身去,不理他。
“若儿!”藤哲净急道,“好,我道歉,不该骗你。别生气了,我给你戴上。”
若儿想笑,忙咬咬唇忍住。“这络子不好看,我回去重新打一个再戴。”
想及此,若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胸前的玉佩,喔,是放在荷包里吧。“晚雨,把那个荷包拿来。”
晚雨翻翻若儿换下来的衣物,又到妆台翻了翻卸下的钗环,竟没找到。
“怎么会没有呢?”若儿有些着急,忙起身自己来找。
“,好像您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荷包!”晚雨道。
“是好像没有。我替您更衣时也没见!”回风也道。
“怎么会呢?清霜,清霜!”若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清霜,你看见我身上的荷包了吗?”清霜摆摆头。
“糟了。怎么办呢?”若儿急得将所有的衣物都抖了一遍,回风晚雨也忙着帮她找。
“是不是丢在外面了?”清霜道。
“一定是的。和净哥哥在马上时还在的,一定是换马的时候掉的。”若儿思忖道,“我马上去找。清霜,你和我去,回风你和娘说一声,就说我马上回来。”
“哎——!”回风刚想阻止,若儿已出了房门。
“那荷包里有什么?把急得!”晚雨奇怪的说。
“不知道,好像就只装了一些啊!”回风摇摇头。
若儿沮丧地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早知道就不和净哥哥斗气了。现在可怎么好,自己该怎么向净哥哥说呢?”忍不住眼泪早掉下来,若儿咬咬唇,怕自己会哭出来。
身后侍卫家丁婆子们还打着灯笼满地里找呢。
“,那荷包很重要?”清霜是第二次看到若儿落泪。
“嗯,里面有一个玉佩,就是——唉,怎么办嘛?”若儿急得起身跺跺脚,抓过一盏灯笼,低头找起来。自己走过的地方都已找过了,一定是被人捡了去,会在哪儿呢?
忽然一阵清越的琴声响起。倏忽如流泉,又渐如飞瀑,继而如急涛。若儿不觉听得呆了。是谁?竟有如此高妙的琴艺!琴声铮铮淙淙,倏忽又如情人窃窃低语,又渐如雏鹰初击长空,继而如万马奔腾、有金戈之声。
弹琴之人似乎是借琴声吐露心声,有仿佛是借琴声来抒写壮志。若儿不由朝琴声之处走去,走走停停,既急于见到弹琴之人,又怕走路误了听琴。及至琴声骤歇,若儿已来至一所亭子外,亭内金兽吐,俏婢侍立,一白衣人背对若儿坐于琴边。
“先生琴艺非同凡响,云若得闻,实是有幸。还望先生恕惊扰之罪。”若儿微微一福。
“哈哈,顾某兴致所至,也希望能引来知音赏析,不想竟引来了若儿。”那白衣人转身,白衣飘飘,面戴银甲,青丝如墨,嘴角带笑亦正亦邪,不是顾挹尘是谁?
“顾老——顾大哥!”若儿惊喜的喊道,“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京的?怎么会在这儿?”
顾挹尘笑道:“若儿问题可真多!”
“早该想到的!只是不知顾大哥竟然会弹琴,而且琴艺非凡。”
“早该想到是什么意思?”
若儿瞧了瞧顾挹尘周围,取笑道:“这么多侍婢,个个若天仙,除了浪子挹尘还会有谁?”
若儿回京这一路上可没少听到顾挹尘的传闻。传说他富甲天下,又豪爽慷慨,仗义疏财,被誉为天下第一商。神秘莫测,行踪不定,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还有就是不羁,浪迹,几乎以秦楼楚馆为家,到处都有他的红颜知己。
“若天仙?哈哈,在我顾某的眼里,若天仙的只有一人!”
“这可不像一个浪子说的话!”若儿摆摆头,打趣道。
顾挹尘笑笑,不再分辨,“若儿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啊!”若儿这才又想起丢失的玉佩,脸儿顿时暗了下来,起身说道,“若儿还有事,改日——”
“若儿有什么难事吗?说来听听,也许顾大哥能帮你。”
“嗯,就是我的一个荷包丢了。不劳烦顾大哥了。”
“荷包?一个荷包有那么重要吗?”
“荷包倒没什么,只是里面——”想及此若儿泫然若泣,“里面有一枚玉佩,是——”
“是这样!顾某今日倒是拾到了一个荷包,不知——”
“什么!”若儿闻言如见晴天,“我看看!”
顾挹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幽浮动,正是若儿丢失的那个。
“太好了!谢谢顾大哥!”若儿脸上顿时云开雾散,激动得跳起来。伸手去接,顾挹尘却忽地收回手去,若儿疑惑地望着他。
“这玉佩对若儿很重要?”顾挹尘打开荷包,取出古玉,圆形的白玉没有任何纹饰,圆润莹泽。
“顾大哥——”若儿怕他看到那些字,知道他颖悟,如何猜不出几分来?“顾大哥把它还我吧。”
“还你当然可以,不知若儿如何谢我?”顾挹尘收了玉佩,笑问道。
“如何谢?顾大哥自然不稀罕金帛谢礼,大哥说如何谢吧。”
“这个,等我明日想好了再说吧。”说毕转身离去。
“哎——”若儿正想先要回玉佩,顾挹尘已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若儿无奈,不过好歹知道玉佩在哪儿,遂带众人离去。回到家自然少不了挨母亲一通埋怨。
“好了。以前都回来的挺早的,今天不是说了去找东西了吗?”云翼替儿开脱。
“就是你惯的!”江雨冰正愁没地儿发火呢,矛头马上对着丈夫去了。若儿见状赶忙摸了油,溜出了房门。
“若儿!”走了没多远,就听父亲在叫她。
“爹——”若儿赶忙迎上去,“您怎么出来的?”
“你还说,你个小丫头!”云翼宠溺的敲敲她的头,“和爹去书房,爹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啊?”若儿奇怪的问。云翼递给她一封书信,是藤哲净父亲静北公藤慕凡写给她父亲的。
打开一看,竟是——若儿红了脸,急忙将信掷下,娇嗔道:“爹——”原来信中藤慕凡替藤哲净求亲,要求两家联姻,把若儿许给藤哲净。
“你娘说过,你的事由你自己拿主意。若儿,你可愿意?”云翼道。
若儿不敢看她父亲,低着头看着脚尖。
“原来若儿不愿意!”云翼忍住笑,故意说道。
“爹!不是——”若儿忸怩的说道。
“哈哈,我自己儿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那小子倒也配得上我的儿。好了,我这就给你藤伯伯回信。等他回京,咱们就把这事定下来。不过,成亲的日子还得推推,你娘和我都还想多留你几年呢!你又还小!”
“嗯。”若儿点点头,将头偎进父亲怀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