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到我吗?”怎么这个反应。
“我不想见就可以不见到吗?”木成舟冷冰冰地,径直绕过他往前走。
金暄漠挠挠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她了,只得追上去。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金暄漠热情地说。
“唔。”
“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吗?”
“唔。”
金暄漠自讨没趣。便不做声了,默默跟着她走。
“嗯……你现在不上学了吗?”虽然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没考上。”
“你可以复读啊!”她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不至于考不上大学,估计出了意外,复读一年肯定没有问题的。
“没钱。”
“那……”金暄漠也语塞了。
过了一会,又问:“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木成舟瞟了他一眼,说:“你不是知道么。”
金暄漠噎住,想了想,又说:“陈化桐呢?他不管你?他在学校领的全奖,而且都已经读研了,还有工资拿呀!”
“他没有不管我。”
“那他怎么能让你在蛋糕店打工呢!”
“我在蛋糕店打工怎么了?”
“你才十七岁呀!你的前途,你的未来,怎么办呢?不能就这样毁了呀!”
木成舟猛地站住,看着他,“我认为一个十七岁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比一个十七岁还在做寄生虫的人,更有前途和未来。”
“我又没说什么,你生什么气呀……”
“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生气。”木成舟说完,扭头就走。
金暄漠苦笑,每次出于好心,总是被她误解。罢了,谁让他脾气好。
两人走到上知学院附近的一个小区,在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前停下。
“我家到了。”
金暄漠朝上望望,这楼黑漆漆的。突然想起唐家好像曾经带他跟踪陈化桐来过这边,问道:“陈化桐也住在这里吗?”
“对啊。”
“什么!”金暄漠激动了,跳着脚问:“你怎么能和他住在一起?”
木成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一直就住在一起啊。”
金暄漠语结,才想起来他们是一家人。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可是,你不是他……朋友吗?”这一点在湫镇陈家过节的时候证实了的,两人实实在在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
“是啊,怎么了?”
“你们怎么,怎么能……”虽然他们一直是一家人,但是心里很不舒服,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这是。”
“扑哧!”木成舟斜眼看着他嗤笑一声,“我姓木他姓陈,乱什么伦。”说罢好像不想理他的样子,挥挥手,就朝楼上走去。
金暄漠正想喊住她,她就回头说了一句:“妈妈也住在这里,给民族宫做十字绣。”
金暄漠乐了,原来陈妈妈也在,那就好。
第二天,金暄漠破天荒按时到校,这一天是秋季运动会,他代表班级跑八百米。
他走到操场边上捡了个位置坐下,就看到不远处一帮平时喝酒玩闹的哥们挤在一起交头接耳,正准备招呼,其中一个叫邱海的就跑了过来,嘱咐他等下跑完八百米后马上到操场边上两个草坪中间的柳树下歇着,那也别去,说是哥们有活动。金暄漠虽然觉着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
正在热身的时候,唐嘉兴冲冲地跑来。
“陈化桐要回来了!”
陈化桐随导师去参加一个对上知学院很重要的交流研讨会,同行的除了两个硕士导师之外,就只有他和另一个研究生。上知学院优秀的学生多得是,偏挑了这两个人,那个研究生是院长的亲侄,自然不必说,陈化桐可就成了大新闻。金暄漠从入学开始就不停地听人谈论他。
“他要先回学校,今晚做汇报。我现在去接他,前天迎新晚会上赞助的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味道不错,他都没有吃到呢!你帮我打个电话去订上一份。“唐嘉拍拍他的肩膀,“哦!可别只订一份哦!”说罢就蝴蝶似的跑开了。
金暄漠无奈地找人订蛋糕,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制定要木成舟送来,因为他听说外送服务是有提成的,尽量能帮助她就帮吧。
木成舟抱着一个盛满了小蛋糕的三层大盒子来到操场边的时候,金暄漠的八百米已经在做准备了,老师在催促着他场,顾不上说话,想到刚才邱海说让他跑完到柳树下等着,唐嘉还没有回来,他就叫木成舟在柳树下等着,等下跑完过去找他,木成舟没说话,照做了。
这天阳光很足,天气稍稍有些热。发号枪一响,跑道上顿时热火朝天,金暄漠由于在迎新晚会上一唱成名,为他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木成舟抱着沉甸甸的蛋糕盒在柳树下站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这时,祁湛和两个打扮靓丽的孩从柳树下走过,正在议论参加研讨会返校的陈化桐一行人,恰好看到木成舟,其中一个孩就嘀咕说:“呦,这不是陈化桐学长的朋友嘛,怎么站在这儿呀。“
另一个孩接上说:“她在商业街上的那个蛋糕店打工啊,天天从店里顺没卖掉的蛋糕回家,大家都知道。”
“是吗,嗬,可真够寒酸的。”
“就是,也不知道学长怎么会看上她……”
两人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木成舟听得清清楚楚。
走在中间的祁湛哈哈笑两声,揽过两个孩,“别说啦,走在这么个大帅哥的旁边谈论别的男人,真不给我面子啊。”
一句话逗得两孩枝乱颤,娇嗔着,三人向草坪的方向走远。祁湛回头看了木成舟一眼,木成舟心里一咯噔,这个男的笑容虽然亲和,可那眼神,有些过分的厉害,让人无端地有种压迫感。
太阳好像越来越烈了,木成舟身体有些不舒服,心里抱怨北方入秋的天气怎么这么干燥,让人心里憋闷。
八百米的终场哨声响起,远远地看见金暄漠在跑道上走着作缓冲,他好像跑了第二名,正往自己这边看来,正招手准备朝柳树下走的时候,一群生就围了上去,递毛巾的,递矿泉水的,叫叫嚷嚷地说些什么。看得出金暄漠急着想过来,可是被围着脱不了身,着急地朝这边挥挥手,说了句什么,隔得太远听不清,也看不清他的口型,木成舟觉得有些晕眩,微微倚靠在柳树上。手上抱的蛋糕盒子越发沉重了,又不能放到地上,老板嘱咐过盒子一晃动里面的蛋糕就会搅成一团。只想他赶快过来拿走,自己好回去休息。
这时候,毫无预兆地,仿佛一场暴雨从天而降,木成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浇了个透顶,蛋糕盒子被冲烂,黏黏的蛋糕全部糊到她的身上,巨大的水柱从两个方向还在继续朝她强烈地喷射过来,木成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只顾拼命用两个胳膊抱住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