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将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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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柳云飞的话,萧管家明白今天不说出点什么,恐怕是出不了这门了,叹了口气从头说起:

  “想当年,老爷是年少有为的英雄,年方二十,便拜镇远大将军之职,泸定一战后,声名大噪,当朝阁老李元松求着先帝下了谕旨将他的儿李婉儿也就是你娘,许配给老爷为,老爷同李阁老一向政见不合,不知为何他突然要将儿许予自己,奈何圣命难违,虽有诸多借口,老爷和夫人还是在二年后奉旨完婚了,婚后,老爷和夫人一直相敬如宾……”说到这里萧管家看了一眼柳云飞,只见柳云飞冷哼了一声:“好一个相敬如冰啊!”

  萧管家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老爷放着偌大的将军府只留夫人在府中操持,自己却在外眠醉柳,留得浪荡虚名,先帝训诫,李阁老干预都没能劝动老爷,一日酒醉无状,闯入你娘房中…….你娘本以为老爷回心转意,不想仅隔月余,老爷就自动请缨要去镇守边关,先帝碍于阁老又念他家有娇,心有不忍,谁知此时界首关遇险,水口关岌岌可危,无奈下只得派老爷率二十万大军奔赴界首关,这一去就是五年,老奴这条命正是老爷当时所救,伤好后便跟随老爷留在军中效力,在此之前的事多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

  “爹在边关五年有余,就不曾有过人么”柳云飞不死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原来爹从未喜欢过娘,而自己不过是一时冲动的意外啊。福伯是爹从界首关带回来的,五年之间他就成了爹的心腹,知道的一定不止于此。“福伯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在界首关的事情吗?”柳云飞期盼能有新的发现。

  “既然少爷想听,老奴就从头说起。”萧管家不想再隐瞒,老爷和夫人这一辈子有份却无缘,该怨谁呢?这本就是他柳家的家事,自己不说少爷早晚也会知道,既然他有心追查,索成全了他罢,只怕他意不在此啊。

  萧管家清了清嗓音,将思绪拉回二十年前……

  天宝二十一年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匆匆赶往水口关。

  为首的将军胯下一匹红鬃马,马上的人金盔金甲,年轻英俊的脸上透出的刚毅之,更平添几分英武之气。身后的帅旗上赫然所书“镇远大将军柳”。

  一队人马耗时月余终于赶到界首关,柳濮旸吩咐在此安营扎寨,自己则奔界首关城楼走去,吩咐侍卫将界首关总兵叫到城上见他,登上城楼时却见一位相貌英武的小将军迎了过来,向自己深施一礼道:“界首关总兵贺松见过柳将军。!”言罢垂首侍立一旁听候吩咐。

  柳濮旸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这界首关的总兵?水口关战事如何?”

  “回将军,界首关与西北的平而关、水口关合称“南天三关”,关城附近山峦重叠,谷深林茂,地势险要,本为易守难攻之势,西南安南国虽屡犯我境但碍于地势险要一直按兵不动,两国十数年来竟也相安无事,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安南国借此与城中乱民勾结,水口关已于昨日失守……”

  边听贺松的介绍,边向议事厅走去,守城的将已经全部聚齐于此,柳濮旸走上主位,看了看堂下之人,又再次打量了贺松,此人说话言简意明,面容清秀,没有武将的骁勇跋扈的张狂之,浑身上下透出温文尔雅的书卷之气,怎么看也不像带兵打仗之人,不疑惑道:“你何时出任总兵?”凌厉的眼神紧盯着贺松的脸。

  贺松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启禀将军,三日前!”

  “三日前?!”柳濮旸不有些恼怒:“原总兵何在?!”

  贺松连忙跪倒:“将军息怒,原总兵李建波已于三日前出逃,在下本是李总兵帐下幕僚,三日前,李总兵听说水口关即将失守,便置界首关于不顾携家眷连出逃,城中将士已无心守城,在下世代居住此城,不忍见家园被毁,于是斗胆自任总兵,联合将士等候将军抗敌。”

  “好一个自任总兵,你可知冒充朝廷命罪当如何么?”柳濮旸的话不怒自威。

  贺松抬起头来直直的望向柳濮旸:“能盼到将军,保住界首城,牺牲贺松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柳濮旸赞许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傲骨的年轻人,一介书生甘冒此大不韪临危领命,这样的人若不提拔,岂不是可惜了,当下立即道:“贺松听令!”

  “将军!”

  “本帅现升你做右先锋,择日领兵收复水口关,待有战功再行封赏,即日起,免了你那来的帽吧!”

  听到柳濮旸的话,贺松愣在了当场,片刻才欣喜的回神:“谢将军!”

  “原总兵李建波临阵脱逃,立斩不赦,着即刻捉拿归案!”柳濮旸初到界首关就着手了解战况,唯贤是用,赏罚分明,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他这振国大将军并非浪得虚名,在场众人无有不服。

  柳濮旸召集众将连安排部署收复水口关事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众将各抒己见,初始的隔阂早就消失殆尽,眼前这年轻的将军用心的聆听各方言论,眼光在地图上长时间的停留,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此时突听得门外:“报……”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口,“进来”柳濮旸吩咐道。

  “启禀将军,小人在城门边发现此人,恐是安南国奸细,特来禀报将军。”

  “带进来!”

  不多时,兵丁将人拖入议事厅,此人匍匐着在地,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年岁不大,柳濮旸近前翻过来查看,一名千总忙阻拦,“将军,不可。”

  柳濮旸轻轻的摆摆手道:“不妨事。”走到此人跟前蹲下,轻轻的翻转过来,只见他衣衫褴褛,肩胛处一片暗红的血迹,想必受伤不轻,撩开蓬乱的头发,青须滋生,看相貌倒也憨厚,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此人目前昏迷不醒,想问什么恐怕也问不出来,刚想让兵丁将此人抬下治伤,方才奉命取城防图的贺松正好进来,扫了一眼此人惊呼:“萧大哥!”

  柳濮旸问贺松:“你识得此人?”

  贺松点点头,“萧大哥武功高强,三日前是属下托他前往水口关探听消息,不想……”贺松担忧的看着身后奄奄一息的人。

  柳濮旸点点头吩咐道:“将此人抬下去诊治,务必救活!”转向贺松:“你近前来细说!”

  “是”贺松目送人被抬走,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顿了顿接着说道:“此人名叫萧长福,是属下结拜义兄,三年前来得此地,从安南人手中救得属下家人,家母感念其相救之恩,将许配于他,不想福薄未能与萧大哥完婚,进山上时竟被安南人虏去,折磨致死,家母悲恸绝,萧大哥则转和属下结拜,做了家母的螟蛉义子。萧大哥武功高强,属下几次三番希望他能在军中效力,但未得应允,属下不好强人所难,此番口水关告急,李总兵又临阵弃城而逃,属下一介书生,只好托萧大哥前往水口关探听消息,哪曾想却连累他至此……”

  柳濮旸点点头,果然是至情至之人:“吩咐军医,全力救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