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一点异状都没有?完全没有吵闹?”绿纱帘之后的声似乎有些诧异。
“是!还有……”那人言又止。
纱帘之后的人微颦了眉头不悦地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莫非小枫有什么问题?”
“是,小枫,小枫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本来极厌恶那人的,近来竟然和那人见了两三次面,属下,属下曾经劝告,他也不听。”
帘后人沉吟了一下缓声道:“先由得他吧,他多半还在生本王的气,胡顺那边情形如何?”
“那人小心翼翼,尚未寻着最佳时机。”
“哼!本王看你们都是饭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担当得起么?”
“属下知罪!”
“让里边的人加大剂量,另外再增加多些江湖上的人手,钱不是问题,赶紧把事情跟本王办好,不然本王可以另行安排他着。”帘后人冷冷地道。
外面禀报那人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唯唯垂头称是,表情虽然忧虑却半个字也不敢反驳。
“啪啪啪!”聂枫拍着手掌走进亭,语气惊讶地道:“真没想到芯王爷的琴技如此……”
这算得什么,她会的东西还多着呢,芯微微一笑,客气地道:“过奖,只不过闲来无事乱弹琴罢了。”
“王爷刚刚谈的是什么曲子?”如行云流水、日和风一般,琴音往往映衬出人心,然后世人对芯王的评判都是错的么?聂枫心里再一次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他不觉得一个暴虐无常的好王爷能谈出如果云淡风清的妙曲,结合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她也确实不骄不躁,优雅娴静得如同大家男子一般。
他是越来越迷惑了,曾以为自己从小仰视的那个人就是全部,那人的才情品貌曾是无人能敌的,而眼前这个瘦小普通的人却让他无法看透,她冷静闲适的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
芯不理会他探究的目光,轻拨琴弦朗声道:“这一曲江月此刻弹来并不应景,我再弹一首你听听看。”
芯说完信手弹起一曲颇为轻快的“朵朵开”,这首曲子是在现代时为齐正所做的,那时候住在齐家,窗外开时,他们坐在阳台弹琴唱歌多么开心啊。
聂枫默立一旁,看着似乎联想到什么事情而表情愉悦的芯,发现这个大家公认的丑人笑起来却有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也非常可人。
可人?聂枫心中一震,他到底再想些什么?眼前这个人身份高贵,却总是以我自称,只偶尔说一句本王如何如何,也多是调侃的意味,从来不摆什么架子。
“芯王爷,您的桂糯米甜汤。”一曲刚罢,就有一名蓝衣丫环端了午后的点心过来。
芯马上将琴身推开了些,斯斯文文地吃起甜品来,她一本来就喜爱甜食,现在又是这幅弱不风的身板,得多吃些才好,因此她是毫不客气的,软她的人对于吃穿方面也是应有尽有的丝毫没有待薄。
这也让芯越发肯定了一些东西,聂枫仍然尴尬地站在一旁,她也装着没看见,这些天他的傲气已经被她消磨得差不多了吧,不过此人仍然不能为她所用,还是有些可惜的。
不过好吃好喝并没有让芯安于现状,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看起来没事,实则也凶险得很,估计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吧,一旦这种价值没有了,那么她的死期恐怕也就不远了。
立她们再干什么呢?这地方就这么难找么?按皇疼她的程度,应该也会派不少人找她的,满城搜查也有可能,那么,此处要么已在京城之外,要么就是特权人士的房子,她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在哪儿,但周围一定有人家,因为前两天东南面的天空中有风筝出现。
“你老待在我身边做什么?还有你身为男子不学学弹琴绣,整天舞刀弄剑的还待在一个声名狼籍的人身边不怕嫁不出去么?”芯吃完甜汤,见聂枫仍然立在亭边,不由得取笑道。
聂枫闻言果然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想分辨什么,却没说出来猛一转头走掉了。芯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并不是嘲笑聂枫,而是感觉这个时代实在太有趣了,就算是这样聂枫这样看起来十分刚烈的男人,仍然可以用这样的话来取笑,这要放在现代可滑稽死了。
芯是快到傍晚时才感觉到不适的,身冒冷汗、心跳加速,浑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不象是感冒,也不是抽筋或什么,芯帮自己诊断了一下,不能肯定到底是怎么了,但她知道自己很不舒服。
因为全身发疼,她叫了丫环去通知这里管事的人之后就窝到了上,用两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过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前来,她的头开始发热了,症状开始有点象感冒发烧了,她只能将被子捂得更加严实,也许出点汗会好一些。
屋子里越来越黑了,没人来,她好象被遗忘了一样,她开始痛恨这具身体,想以前的她除了幼时体弱,到有了记忆之后就没生过病,老天,她们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