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照儿跟着丫鬟来到沈夫人面前。
“照儿给姨娘请安。”照儿行礼。
“起来吧。”
“姨娘有什么事吗？”
“照儿，是这样的，你过来已经近半个月了，想来也适应了吧。”
“恩，是的。”
“那好，从今天起就开始吧。”
“开始？”照儿抬首，有些疑惑。
“对啊，开始对你的训练。”沈夫人扬了扬嘴角，但神却很严肃“来，跟我来。”
“噢。”照儿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心微微的提了提，照儿知道沈夫人收自己为养定不会像平常人家养儿那般简单，她一定有她的想法，只是照儿猜不出，照儿不知道自己于沈夫人而言会有什么价值。
沈夫人领着照儿来到一个庭院，这个庭院很安静，环境也很幽雅。沈夫人进了一间房，照儿亦跟了进去。只见这是一间书房，房内陈设齐全，布置的十分精致。书架上放满了一套套的书籍，书桌上文房四宝皆为上品，纱质屏风内放置的那把古琴散发着优雅的古韵。
“这就是你日后学习的地方。”沈夫人道。
“好的，照儿谢过姨娘。”照儿有几分高兴。
“呵呵，但愿今后你还能这么说。照儿，先生我都给你请好了，等辉就会过来，你好好学吧。”
“哦，好。姨娘走好。”
沈夫人给照儿请了两个先生分别教她琴棋和书画，两位先生皆是名士要求都很高，但好在照儿天资聪颖又有良好的基础因此很快就得到了两位先生的肯定。但除此之外还有个先生负责教照儿的曲艺和舞蹈，这让照儿太头疼了。
这位先生姓方，大概四十来岁，但看上去却不到三十的模样，端庄丽，但他的眼神却很冷，除了讲课外一般不说话，情让人很不理解，真不知道沈夫人是怎么请到她的。不过，照儿还是很佩服她的，因为她的歌喉实在悦耳动听，舞姿曼妙而迷人，照儿不在想她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可是方先生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
“来，你把《惜流》这首曲子唱一遍。”方先生道。
“先生，能合着琴唱么？”
“不能，不能用任何乐器配乐，你的声音应该饱含所有的乐器才行。”
“噢。”照儿点点头，这首曲子不仅音律很高而且转折极微妙，很难把握好，如果没有配乐则更是难上加难了。
“青山峰外楼千嶂，
云随雁去诉悲凉，
柳笛幽幽断人肠，
残絮翻飞归路茫，
*
疏桐流响卷轻霜，
一束晚紫飞何方？
玉琴铮铮离人望，
飞空锁恨离伤，
*
明月倚楼尽望乡，
断桥紫苏落寒江，
长寂寥独来往，
韶华散尽惜流。
（嘿嘿，不好意思，本人‘才华’有限，这首歌词是在网上搜的，稍加改动就搬上来了，若作者看到请见谅哦。）
照儿唱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先生，方先生摇了摇头，照儿有些失望。
“不行，你把握的还是不好。”
“噢。”
“我知道你年纪小，并不要求你唱的有多感伤，感情融入多深，但是你的声音一定要空灵、纯洁，唱腔一定要把握好，要声声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将人的心深深的牵扯进你的曲子里，所以曲中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唱好，每一个细微的转折你都要把握好才行。”
“是，可是先生，这真的好难把握。”照儿有些胆怯的道，言语中很是无奈，一双大眼睛乖巧的低垂着，不时的抬眼探询方先生的神，最后索抬起头调皮的笑着道：“先生，您教我点诀窍好么？”
“哼，小丫头想懒么？世上的事哪来那么多捷径，你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有时候甚至没有收获。‘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特别是技艺，你除了苦练之外根本没有别的路径。”
“噢，照儿知道了。”照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要想技高一筹就得更加刻苦才行，要知道站的越高要想进步就越难，就好像高音一样，音越高就越难往上提升。你如今的曲艺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所以要进步会更难，但是绝对不可以松懈。”
“是。”
“来，你再唱一遍。唱哪句歌词就让词中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尽量把自己的心融进去。另外，从下丹田提气，要雄厚，但是提到嗓子里时声音要变细，让它们慢慢的流淌出来，在喉间就得把声音滤一遍，这样音才能清澈纯净、空灵丽，唱出的歌曲才能悦耳动听、让人迷醉。”
“好的。”照儿点点头，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了一遍，又酝酿了一番，再次唱了起来。
……
除了曲艺外，方先生还教照儿跳舞。照儿不知道为何年过四十的方先生舞姿能那般的优、飘逸。看着方先生曼妙的舞动着，衣袂飘然、裙裾翻飞，那摇曳的丝带如莲一层层的散开的无法言语，实在让照儿惊叹不已。照儿常常猜想方先生的过去，‘她过去一定是个绝的子吧，那空灵的歌喉，那曼妙的舞姿，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她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为何从不提及。’‘其实她和梅姨挺像的，她们的眼眸与仪态中都暗藏着昔日的风采，但是眼中却透着深深的寒冷。不过，不同的是梅姨她会对我微笑。’
“来，你把我刚才跳的舞学一遍。”方先生道。
“是。”照儿乖乖的点头，只有让照儿佩服尊敬的人照儿才会表现的认真乖巧。
“不行。”照儿跳完后方先生摇头道。“你动作学的快，但是却不到位，要知道‘速则不达’刚开始不可以跳的太快，一举一动都要精确。”
“噢。”照儿有些沮丧。
“这样好了，你先做这个动作。”方先生做了个仙鹤独立的动作。“对就这样，先保持半个时辰吧。”
“啊。”照儿吃惊叫道。
“怎么了，半个时辰又不长，站好了。”方先生严肃的道。
“是。”照儿低下头。
“把头抬起来，怎么能低头呢，要抬头微笑。你要知道，欣赏舞蹈于人而言是一种享受，你苦着脸跳舞，哪怕跳的再好又怎么能让人赏心悦目？”
“噢，是。”照儿抬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照儿正擦汗方先生的鞭子就落了下来。
“绝对不可以擦汗，怎么能做这么不雅的动作。”
“是。”
半个时辰实在太漫长了，照儿根本站不住，两柱的功夫下来照儿的身形就有些晃动了。方先生扬起的竹鞭再次落道照儿身上，“不能晃动，要定住/重心在左脚右手就比左手落的低一些，这样可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是。”照儿调整了身体，有些委曲。
“笑，要微笑，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啊，难道要博取别人的同情吗？”
“不、不是的。”照儿急忙辩解，她最难接受别人说她软弱了。
“那你就笑啊，你要记住‘泪流在心里，笑写在脸上。’”
“是。”照儿艰难的应道。
“好了，半个时辰到了休息一会吧。”
“好。”照儿松了口气，刚停下动作，方先生的竹鞭有落了下来。“啊。”照儿吃痛叫了一声不解的看着方先生。
“怎么可以把舞姿收的这样难看，脚下还没站稳，手上的动作怎么可以停下来。就好像你揽衽走路一样，你还没坐定手能放下来吗？”
“不可以。”
“舞蹈就更不能了，你要知道跳舞时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唯，什么是唯，唯就是不可以有任何破绽，每个人的审角度都不一样，对舞蹈的要求也不一样，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却要让任何人都满意，要无可挑剔。”
“可是，这样实在是太难了。”照儿觉得方先生的要求太高了，自己很难做到。
“难道你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吗？‘知难而退’就是你所奉行的处事方法？”方先生的眼中含着嘲讽。
“不是的，我一定会把舞蹈学好。”照儿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和倔强。
“是吗？”方先生似乎不信。
“当然，我重新站半个时辰。”照儿说着忍受着浑身的酸疼有摆起了舞姿。她受不了方先生的嘲讽和轻蔑，她觉得方先生太小看自己了。‘照儿是爹的儿，坚强和自信是最最基本的，照儿才不信自己学不好舞蹈呢。’照儿不服气的想着，却不知身后的方先生对着她微微赞许的点头。
……
子时，照儿起准备练剑。
“照儿，你不累吗？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梅姨心疼的道。
“梅姨你别担心，照儿坚持的住。”照儿道，其实浑身酸痛的她已经很难提起剑了。
“照儿，方先生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恩，是有些高，不过再高照儿也不怕，梅姨，你看照儿这么聪明才不会被方先生吓到呢，对吧。”照儿拍拍胸脯调皮的笑道。
“这就好。”梅姨抚摸照儿的头，心中心疼却又很是安慰。
照儿在庭院中练着剑，她一直记着爹的话“子时初和寅时末是练武的最好时候。”她不可以荒废，因为爹说过“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练武的声音，“咦，奇怪，这么晚了除了我还会有谁在这庭院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