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爸妈怎样了?”
“好多了,正在快速地恢复呢,爸爸基本恢复正常了。”
“那妈妈呢?”哥哥急切地问道。
“妈妈恢复得也挺好的,不过没有爸爸恢复得快,下午再给爸妈做一下高压氧治疗,相信很快就都会恢复正常的。”
“哦,那就好。我们买好票了,最快的车也要等到凌晨12点多才能到,在这期间你自己行吗?”
刚才激动的心情仍然使我的血流澎湃,我激昂地说道:“没问题,你们路上小心点,不要慌张。”
“好的,那我就先挂电话了,你一定要坚持到我们来啊。”
“行,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爸爸就问:“你哥什么时候能到啊?”
我说道:“里12点就到了。”
“噢,是吧,你大伯他们说什么时候能到了吗?”
“没有,他们可能还没有买票吧。”
“但愿他们能早点到,要不,你始终休息不了啊,我怕你坚持不住啊,孩子。”
“没事的,爸爸,我能坚持得住,你就放心吧。”
“现在应该中午了吧,你去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我一想,是啊,该吃午饭了,可我的肚子里面的那团火似乎并没有在胃空的情况下熄灭,虽然能感觉到饿意,但仍然是没有食。可我转念又一想,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会有精力照顾爸妈呢?再说,爸妈也要吃东西啊,我还是去吃饭,然后给爸妈带回饭来。于是我就说道:“好的,爸爸,那我就先去吃饭了,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呢?”
爸爸说道:“我不觉得饿,随便买点好消化的来吃就行了。”
我又俯下身子轻声地问妈妈,妈妈的回答和爸爸的一样。于是我就站起身来走到刚才的那位面前对她说道:“,我这会儿去吃饭,麻烦你们再给看着我爸妈一下,一会儿我就能回来。”
“好的,小兄弟,你就去吧,忙活了一上午肯定也饿了”,温柔地说道。
“那好,我回来时给你们捎点饭回来吧”,我真诚地说道。
“不用,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一会儿我们轮流去吃。”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去了呀。”
“赶快去吧。”
我出了房门,向医院旁边的餐馆走去。走在路上我就想,我什么固体食物也吃不下去,还是喝粥吧,给爸妈也带回一些粥去。于是我到了餐馆就勉强喝了一碗粥,然后给爸妈带了两份,又买了一些小包子回来了。还好,爸爸把粥都喝了,又吃了两个小包子,但妈妈只喝了一碗粥。
饭后,爸妈一边输着液,一边静静的休息。我坐在边,头靠着墙,闭目养神。这时,就听刚才帮助我的那个对她的三个朋友小声地说:“真是人在地上走,从天上降,没想到,这么大的灾难竟然降临到我家头上。医生说我爸快要清醒过来了,他醒过来后肯定得问我妈和我弟,我怎么和他说呢?”
另一个的就说道:“等叔叔醒来后,先不要告诉他阿姨和小弟的事,不然他会承受不了这个噩耗的。”
我听后就是一惊,难道说这位的妈妈和弟弟死了。我正胡思猜想着,就听这位呜咽地说道:“这可恶的煤炭,怎么这么害人啊,呜--”提到了伤心事,止不住哭了起来。
我明白了,都是煤炭惹的,这位的爸妈还有小弟都中煤熏了,她的妈妈和小弟都已经去世了,而她的爸爸算是幸运,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于是我就联想到我的爸妈,我的爸妈是不幸的,遭受了这场灾难,但我的爸妈又是幸运的,能够死里逃生,转危为安。我开始同情起这位来。
下午大约二点半的时候,这位他们四人就把她爸抬到病车上去做高压氧了,临走时这位还和我说:“你们三点半就去高压氧室吧。”
“好的,,谢谢你,我们一会儿就去。”
三点半了,爸妈的液体还没有输完,我就去叫护士起针,然后我搀扶着妈妈,爸爸自己走着,我们向高压氧室走去。从搀扶妈妈的力度能感觉出来,妈妈还是很虚弱,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等到了高压氧室,这拨病人们都到齐后,医生就嘱咐病人们说:“一会儿做高压氧时最好是每人都带一瓶水进去,时不时地喝一小口,这样把水往下一咽可以抵消一下外面的高气压,能够缓解一下不适感。”我听后马上就要去买水,医生说里边那间屋子里就卖水,于是我就跑到里屋,要了两瓶水,问他多少钱时,他竟然说六块,我当时没给气懵,两瓶水,市场价也就是两块,他这不是乘人之危,猛宰一把嘛,我当时也没时间和他计较,甩给他六块钱就急忙回来了。给了爸爸一瓶,告诉他做高压氧时要经常喝一小口,把水往下咽一下,然后就过来想要告诉妈妈,但看到妈妈始终低垂着头,没有一点儿精气神,我就突然想起了上午那位问这个医生小舱是否有空闲的位。我走到医生面前,微笑地问道:“大夫,你好,我上午来过一次了。”
“哦,是你啊,我记得”,医生说道。
“我爸妈都中煤熏了,爸爸还轻一些,但妈妈很严重,坐都坐不住,所以我想问一下,小舱是否有位置呢?”
“嗬,你还别说,小舱这一拨正好还有一个空位置,你一会让你妈到小舱去做吧。”
我忙说道:“谢谢你啊,大夫,我妈病得挺严重的,我能否陪着我妈一起进去呢。”
“行,你可以进去。”
“好的,谢谢你了,大夫。”
马上要做高压氧了,爸爸进入了那个有座位的舱里面去,我就搀扶着妈妈慢慢地进入了小舱。小舱很小,就容得下两张,我让妈妈躺下,然后脱下羽绒服来给妈妈盖上。这时,有人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将小姑娘放在另一张上,这个小姑娘好半天发出一下“哼哼”声,看来病得相当严重。从抱她进来的那个人口中得知,这个姑娘也是中了煤熏,昏迷了好几天了,医生说,就是能醒过来,也是个植物人了。我感叹到,煤炭啊煤炭,你虽然能在严冬给人们带来温暖,但你也会在提供温暖的时候给人们带来灾难,你的伤人之术犹甚于于,后者伤人时尚要发出声响,你却害人于无声,默默地将人推向死亡边缘。
我正沉思着,医生提示我们开始做高压氧了。我隔一会儿就给妈妈喝一小口水,然后就说:“把它咽下去,妈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缓缓过去,这瓶水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减少,当这瓶水还剩下少半瓶时,高压氧结束了,然后我搀扶着妈妈出了舱,爸爸已经出来了,手里拎着半瓶水。爸爸就说:“我们回去吧。”
“好的,我们走吧”,我说道。我搀着妈妈的一只胳膊,爸爸也过来搀着妈妈的另一只胳膊,我们就慢慢地回到了病房里,爸妈都慢慢地在病上躺了下来,我就给妈妈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背角,把被窝桶盖得密不透风,这时我就感觉这种情景好熟悉--我每次生病,妈妈都是生怕我冻着,就是这样给我盖的,我就像雏鸟一样幸福地躺在妈妈给我精心构筑的“巢穴”里,今天却反过来了,这也算是我对妈妈尽了一点儿反哺的孝养之心吧。我又走到爸爸边,给爸爸盖了盖被子,掖了掖背角。
我刚给爸妈盖好被子,手机响了,是舅舅打来的。“喂,舅舅。”
“小厚,你爸妈现在怎样了?”
“哦,都好多了,爸爸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妈妈也比早起好多了。”
“那就好,我和你大伯他们已经上车了,要里12点左右到。”
“你怎么也来啊,舅舅?”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都跳成一团了,我不去怎么会放心呢。”
“那好吧,舅舅,你们路上小心点儿。”
“好的,我挂了,有什么事就打我这个手机。”
“好的,舅舅,再见。”
“好,我们一会儿就到了,再见。”
挂断电话后,爸爸就问我:“你也让你舅舅来了?”
“没有啊,是我舅舅听说你们病了,在家不放心,所以就和我大伯他们一起来了。”
“你舅还来干什么呀,我们又没什么事了。”
“来就来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呢。”
妈妈这时也说话了:“是啊,你舅经常出门,对外面这些什么事情要比你大伯他们懂得多,他来了的确会有很大帮助的。”
“嗯”,爸爸说道,“我不想麻烦这么多人啊,我们又没什么事了。”
“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爸爸,这些都是我们最亲的人,有了事情当然要先让他们帮忙了。”
爸妈都不再言语了。我去叫护士给爸妈重新输上液,护士告诉我今天这是最后一瓶了,到了晚上就不输了。爸妈输上液后,我就坐在边,静静地任时间悄悄流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