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据说是觉得打不过,所以干脆不打了。”
“真是胆小,连应战都不敢,真是丢了他们两族的颜面。”
“去你的,像蓝宁和叶绒那样拼得要死要活就有颜面了?羽少的做法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评论的?”
“好好好,羽飞扬做的都对,行了?”
“那是自然!”
在比赛的安排公示后,夕宅几乎处处充斥着如是的窃窃私语。在传出金焕羽飞扬弃权的消息后,本以为羽飞扬人气会降的狐族子弟们,都惊异的发现对于羽飞扬的好评再次暴涨,连带着,金焕的行情也好了起来。若说为何狐族子弟们都这样迫切的盼望着羽飞扬和金焕不好,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启云泽内到处有雌的母的的叫嚣着‘除羽飞扬不嫁’的说法,当真让人心惊。
本来一个夕墨一个泠枫就已够狐族子弟们头痛,可毕竟夕墨和泠枫太过高高在上,在众人眼中,他们几乎就已是各大族的所属物。按照羽白爹的说法就是:公子与灰的故事,早已不流行了。
不似夕墨那样遥不可及也不像泠枫那样顶着一张冰雕脸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潇洒平易近人而刚刚又以精纯修为进入了此次武试的前四强的羽飞扬,俨然已成了普通心目中的最佳夫婿。
虽然他的‘修为’有些特殊,虽然他的武器有些猥琐、虽然他的招式有些……下流,可是依旧挡不住众妖对羽飞扬的爱慕。用她们的话说就是:连下流都能下流的那么动人,羽飞扬绝对是第一人!
更何况,他对站温德时明明占尽优势却未伤害温德分毫,不过是剥光了衣服而已(而已!而已!你们还要偏袒羽白到什么程度!),他对战温瞳时有那样怜惜玉,连衣服都给她穿了(那明明是羽白先将人家衣服挑坏了),他对泠枫时……又那样别出心裁(无语……)。
总之,羽飞扬如今在启云泽的人气,一个字:旺!
三四名之争的那天,天字台。
如同往常一样,羽白穿着米底子的丝袍,袍上提着淡黄流水纹路,执着一柄扇子,翩翩而至。金焕则还是那样的暴发打扮,穿着金丝银线织成的衣裳,挂着碧翠的玉佩,明明是俗不可哪打扮,穿在他的身上却偏偏让你只看到了华。两人行至台下,相视一笑,然后同时纵身一跃,下一刻,已稳稳的站在了擂台之上。
这时,台下爆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
“枫,你说你我比赛之时,可会有此热闹?”夕墨拿着折扇,却没有摇动,只是略微偏过头,对泠枫说道。
“不知道。”泠枫看着台上那抹米的身影,漠然说道。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这时,一个带着嬉笑的声音涌入两人耳朵,回过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三尾和四尾的族长!
“世伯。”两人行礼问好。然后目光中带着疑惑看着刚刚说话的人——金焕爹。
金焕爹哈哈一笑,说:“来看飞扬和焕儿比赛的都是来看热闹的,自然有说有笑且比肩接踵。”
“而去看你们比赛的大凡是想要观察招式修为的内行人,自然不会有这番景象!”羽白爹指着热闹的人群,接口说道。
“哦?此话怎讲?难道飞扬他们便不是招数吗?”夕墨饶有兴趣的问道。
“八尾九尾剑术无双,自然有人想要学几招,可是飞扬和金焕……”羽白爹顿了顿,然后自豪的笑着开口道:“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借鉴意义。”
“毫无借鉴意义?”泠枫喃喃重复道。
“自然。焕儿的钱阵除了我四尾一族还有谁人会去使用?而飞扬的……似乎每场都有所不同啊。”金焕爹看着羽白爹,大声笑了。
回想起羽白的每场比赛,除了羽白爹,在场人均有些汗然。
“金老头,其实你有句话说错了。”沉默片刻后,羽白爹神有些郁郁的开口,道。
“我哪里说错了?”金焕爹挑眉问道。
“那金钱阵,飞扬心中也是极喜爱的。”秘想起羽白山谷中一大堆堆成山的铜钱,羽白爹终于明白了羽白不将其兑换成金银的理由,说道。
台上。
自两人在台上站定以后,台下便逐渐安静下来了,因为每个人都看见了两人周身越来越浓的气势。
羽飞扬和金焕均表情严肃地望着彼此,沉默不语。
突然,羽白长叹一声,转身背对着金焕,似乎望向悠悠远方,道:“今日一算,原来已经有三百年了。”
看着羽白那恍然而惆怅的神情,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听一个或动人心弦或撼人心魄的故事。
“是啊,已经三百年了。”金焕望着羽白的背影,幽幽道。
“我记得那日你我便没有分出胜负。”微微垂首,羽白垂下眼帘,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芒。那略带着忧愁的声音和深邃的眼睛,令台下妖几乎昏厥。
“那么今日,你我便做一个了断吧!”金焕一甩袖子,脸上一片决绝。
“当真……要如此吗?”羽白回首,目光哀怨。
“当……真!”金焕咬了咬嘴唇,最后一扭头,不去看羽白的眼睛,狠狠说道。
“那……”羽白眼中的光芒瞬间破碎,闭上眼睛,说道:“那……那便开始吧!”语气中,都是如那些光芒一样破碎的绝望,令听者哀痛绝。
这时,两人在大家眼中,几乎就是一对相恋的人,因为世俗的唾弃而无法点破彼此心意,更无法在一起长相厮守。而如今,更是因为本族的荣光而要对决在擂台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闭上眼睛,众人似乎看到了三百年前的某个晚,那两人在一片竹林中相遇,比试较量过后而惺惺相惜,后来一同畅游江湖三百年,放歌纵酒,意气非常!
可如今……睁开眼睛,却是生死对决的苍凉……
“飞扬!勇敢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吧!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理解你、体谅你、支持你!”
一红衣子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大声喊道。
听了那话,正准备开口的羽白突然心中气息一乱,险些站立不住。
“咦?怎么真的像是我家飞扬你家金焕了?”羽白爹摸着胡子,问道。如果不是脸上那欣慰之太过明显,可能夕墨等人只会当羽白爹在开玩笑。
“若是就好了。”金焕爹神不明的说道。
“飞扬,小心了。”金焕抱拳,道。
“金兄也是!”羽白说。
接着,两人同时退后五步,迈开步子,缓缓环绕于场上。
就这样,三圈过后,两人仍未出手。
是,不舍出手吗?
台下的子,已看的痴了。
突然,两人一同停了下来!全场一片静默,上百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两人,想着即将要看到一场旷古绝今的比赛。
相对而立着的两人,缓缓的吐息着,然后——
彼此抛了一个媚眼给对方!
此时泠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夕墨俯身看去,泠枫气息竟然真的紊乱了!
有时候,太高深的修为未必是好事,因为越高深的修为就代表着越敏锐的五感。刚刚,就有很多修行粗浅的妖精没有看清台上的状况。只能说,他们是幸福的。
台下有人分明已经癫狂,可台上人却还一本正经的对视着,完全不为台下乱所动。
“枫,我突然非常好奇三百年前他们未分出胜负的究竟是什么。”不再去看金族和羽族族长失调的脸,夕墨摇开折扇,说道。
“总之……”泠枫抬头,看着那两人,肯定的说道:“不会是好事。”
两人对视着,突然,两人气势再一次暴涨!台下的人几乎已经看到了,那两人对峙着的强烈气场!
“焕儿,一般不会有这般气势……”呆呆的看着儿子,金焕爹突然开口,道:“除非,是因为钱财……”
果然……
“一百坛子百年桂酿、十坛二百年的酿、一坛五百年的儿红。三尺百炼钢针五根、寡泪七尺、优先售酒的票子五十张。”
运足了气,就在众人以为金焕要断绝往日情谊率先进攻时,这句话从金焕嘴里冒了出来。
纵然台下已然一片的目瞪口呆,可羽白却仿佛意料之中,缓缓开口,道:“金兄莫不如去抢。”
“若没有那看门的柳树精,为兄倒愿意试上一剩”金焕笑着,可眼中却满是精光。
“金兄,难道你忘了?”羽白抬眼,众人看去,此时羽白眼中那还有方才的哀怨柔情,分明出了平静、还是平静!
“忘了何事?”
“三百年前不是你教我,先开口的那人,最终很难成为赢家?”羽白勾起嘴角,魅惑不自觉地溢出。
金焕脸一僵,然后苦笑,道:“是我心急了。”
听了金焕的话,羽白突然展开大大的笑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如今你便只能任人宰割!”
三百年前,两人不分上下的,正是——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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