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钓洲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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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发现勾践已派人追来,为了避免白天行动被其发现,范蠡让船在芦苇丛中歇了一天,直到晚霞映天,才启航西向。

  凉月半规,疏星闪烁,溶溶的月光洒落在湖面上,如金蛇游动。时值暮秋,东风难逢,只得划桨前进。船桨拍打着水面,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响声。

  行了一,在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湖上起雾了。那雾越来越浓,象一块厚厚的帷幕,紧紧地裹着这只可怜的孤舟,仿佛要把它挤碎似的。

  舲船在雾海中走了一阵,天渐渐明了,但数丈外仍是茫然一遍。

  “瞧,芦苇!是不是又到了什么岛了?”范蠡指着水面的芦苇对伯扬先生说。

  “天知道!这样大的雾在芦苇中瞎闯可不是好事,万一陷进里面出不来可就糟了。”伯扬先生忧虑地说。

  范蠡点点头,吩咐水手用竹篙探着前进,水浅时便把船停下来,待雾散了之后再说。

  船又行了十数丈,芦苇越来越密。突然从一个水道里划出一只小船,上面站着几个持刀拿杖的兵士。为首的在船头喝道:“什么船?好大的胆子,敢来窥探水寨!”

  范蠡和伯扬先生吃了一惊,暗道:“那来什么水寨,越国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范蠡急令停止前进,待那船驶近,这才看清那伙士兵竟是穿着吴军的衣甲。原来这就是夫差的那支残军。

  范蠡欠身道:“在下朱昭,经商路过,不想在大雾中不辨方向,误闯了水寨,望军爷原谅!”

  “嗨嗨!那头目干笑了两声,说:“既是做生意的,我们自不会留难。不过,我们寨主有向例,把船上的货物拿出来我们对半分分吧!”

  “这……我们刚刚入湖,还没有货物呢!”

  “哈哈!”那头目得意地笑道:“没有货物,钱也行;没有钱,人也行。总之,不管什么,沿山打猎,见者分一半……”

  范蠡还想再说什么,古城子在一旁那里忍得住,喝了一声“拿去吧!”一枚飞蝗石应声而出,正中那人脑门,“卟通”一声掉下水去。

  小船上的兵士吓得一声惊叫,摇着船调头便跑。一边吹起急促地号角声,顿时前前后后,远远近近数处号角之声相应,鼙鼓之声顿起。

  范蠡令船急退,此时西风正烈,升起风帆,顺风而行。

  突然,雾中钻出一只小船拦住去路,几支箭迎面射来。后面的鼙鼓声也越来越近,呐喊之声四起:“不要放走了奸细!”

  近距离相搏,飞蝗石较弓箭为优。古城子和欧钦出手极快,小船上的士兵纷纷落水。顺风扬帆,船行得很快,当接近那只小船时,古城子和欧钦两柄长剑又砍翻了几个。哪伙人那里阻挡得住,只得让出路来。

  范蠡一行刚跑出一箭之地,后面鼙鼓声大作,隐约可见一条战舰追来。

  湖上的雾越来越薄,最后竟完全消散了,太湖碧波万顷,数十里外一览无余。

  范蠡的船同这战船速度差不多,甩又甩不开,躲也躲不掉,战船紧追不舍。

  忽然,前面数里外又出现了两艘战船迎面而来。前有阻拦,后有追兵,如何是好?众人一齐看着范蠡。那两只船越来越近,竟是越军旗号,众人越发吃惊。

  “快!到那边去!”范蠡指着远处一个小岛说。那小岛在他们的北面,约有数里之遥。众人操作桨,拼命向那小岛划去。

  这岛子不大,见方不及一里,有山不高而多石。没有什么大树,只有荆棘丛生,荒草没人。小石山两脉合抱,中有水塘一个,约一亩大小,环塘有翠竹环绕。两脉合抱处有一丈多宽,长数丈的水口,外连太湖,这水塘实际上就是太湖的一部分。

  岛子四周除进来的一边外,其余滩长水浅,礁石密布。除进口一带有一些芦苇外,其余都是石滩,光秃秃的。

  众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吴军的战船已经跑了,越军的两艘战船却随后追来。范蠡将船驶入塘中,令众人上岸,隐于乱石和荒草丛中。自己同众武士守住塘口,作好应对的准备。

  幸好水道的水也不太深,战船靠不拢来,只好隔着十来丈远停下来。船头的一位军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范蠡身为大将军,曾多次深入军旅中,许多军都认得他,不便站起来答话。便给伯扬先生递了个眼。

  伯扬先生会意,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在下朱昭,楚国人,入湖经商,不意遇上这股残兵行劫。如果不是军爷搭救,后果不堪设想。小人谢谢军爷救命之恩!”

  那军“呵呵”一笑,抱拳还礼,道:“好说好说!既是客商,就不必惊慌了。我军纪律严明,绝对保护商旅安全,放心好了!不过这湖中有几股匪寇扰商旅,你们要小心才是。”

  这时,隐在一旁的欧钦轻声说:“那不是祝铣那小子吗?”范蠡等人仔细一看,果然是他,这一来不越发不敢露面了。好在祝铣同伯扬先生并不认识。

  祝铣怎么到这里来了?原来他把盖章等人送走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深受范蠡知遇之恩,对这么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突然走了心里实在接受不了。于是他便率了两艘战船出来走走。如果真的遇到范蠡大夫,便极力劝说他回去。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船中正有他要找的人。

  “多谢军爷指点!”伯扬先生谢道。

  祝铣继续说:“如果你们害怕那股残匪,不妨到战船上暂避一时。必要时,我们也可以护送你们到目的地去。”

  “多谢军爷的好意,那就不必了!”

  “好!先生保重!后会有期!”祝铣说完招呼两艘战船掉头走了。

  众人从掩蔽处钻了出来,望着渐渐远去的越军战船,舒了一口气。

  范蠡一行在小岛上歇息了一阵,直到傍晚才准备开船。突然,两艘吴军战舰悄无声息地向小岛驶来。原来那伙吴军残兵见范蠡等人并没有投向越军,便知道他们不是越军的细作。他们躲避越军战船,但并没有走多远,面且还派了一艘小船,在远处悄悄地监视范蠡一行的动向。直到天将晚,估计越国的水军不会再出动了,才悄悄地逼了上来。

  范蠡见状,立刻吩咐伯扬先生带着眷上山扎营,以监视吴人的动向。自己带着所有的男丁,连水手在内约十七八人,准备迎敌。他将这十七八个人分成两队,由古城子和灵姑洋二人指挥,分别据守在水口的两边。

  两只吴船在离岸七八丈远的地方下了锚,各放下两只小船,载着数十名兵士,向水口冲来。为了不惊动越军,鼙鼓不鸣,也无呐喊,只有船桨的击水声和羽箭的破空声。

  惊风四起,残阳如血。

  那几只小船如箭一般向水口冲来,箭如飞蝗,射得荆丛和荒草的枝叶纷纷折断。有的射在石头上,溅起一股股火,几乎把荒草点燃。

  灵姑洋和欧钦两人神射,虽不及陈乾家学渊源,但在陈音的调教下却也不同凡响。小船上的兵士虽然也是盾牌护体,但那里挡得住二人的神箭,他二人不紧不慢地各射出了十多支箭,只见小船上的兵士应弦纷纷落水。但这伙残兵到底不是一般水寇可比,他们训练有素,每当一个人负伤,便有另一人接替他。因此,虽然小船上的兵士伤亡过半,但其速不减,除了一艘小船在离水口一丈多远的地方搁了浅外,其余三艘小船,尚有四十多名兵士,各持枪械分别向岸上杀来。

  众兵上岸之后,在灵姑洋、欧钦、古城子、吴瑜等人的神箭、神弹子、飞蝗石的招呼下,转眼又倒下了十几个。

  还剩下三十来个兵士,在在两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分头向古城子和灵姑洋所据守的地方扑来。

  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扑向灵姑洋一边的约二十个人,但一照面便被灵姑洋和吴瑜剌翻了二三个。小头目见二人了得,急忙分出十二人将二人围住。每六个人结成一个剑阵,把灵姑洋和吴瑜分割包围。灵姑洋和吴瑜毫无惧,展开越剑法,拼杀起来。而吴兵也训练有素,攻守互相配合,步调从容。灵姑洋同吴瑜虽然武艺高强,一时也奈何不了。

  相比之下,那几个水手就不大济事了,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一照面便有两个挂彩,血流满面还在拼命支撑。

  冲向古城子一边的约十四五个人,一小头目面目狰狞,怒吼不断,当先冲来。范蠡道:“擒贼先擒王”。古城子会意,掏出飞蝗石叫了声“着!”,应声而出,正中那小头目的面门,仰面便倒。众兵一下慌了,古城子、欧钦和范蠡等人一齐冲出,象砍瓜切菜一般,大杀起来,不一时全部了帐。

  范蠡见对面水手告急,急令欧钦用箭支援。欧钦弯弓搭箭,“嗖!嗖!嗖!”一连三箭,给水手们解了围。

  这一来组成剑阵的吴兵慌了,灵姑洋和吴瑜抓住机会,奋勇反击,连杀二人。剩下的兵士更加慌乱,一声呐喊,败退下来。这一来又给欧钦等人的神箭、神弹子和飞蝗石点名的机会,败退下来的吴兵纷纷倒下,最后只剩下那名小头目和一名士兵回到小船上。那名士兵被欧钦一箭射中大腿,而那个小头目则被古城子一颗飞蝗石打得头破血流。二人挣扎划着船拼命地逃跑。幸得那只搁浅船上的士兵接应,才逃得了命。

  这场歼灭战速战速决,前后不过盏茶功夫,几十名士兵便报销了,直看得大船上的两个寨主斗胜和杨锋直冒冷气。他们这才知道,这几个所谓的商人并不是易与之辈。

  范蠡将那些受伤的吴兵集合起来,略略询问了一下,便全部释放了。并托他们转告三位寨主:“我们闯入水寨,只是大雾中不辨方向误入,无意与水寨为敌。我们并无什么仇恨,用不着这样以死相拼。”

  这一仗范蠡等人毙敌数十人,缴获枪械数十件,弓箭数十张,箭数百枝,快船两只,也是一场小胜。

  斗胜和杨锋应范蠡之请接回死伤士兵,将船后退一里,一面命人报告大寨主莫石。

  次日,大寨主莫石早早赶来,询问了一下经过,又向被放回的伤兵了解了一下情况。对斗胜和杨锋道:“这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商人,但深怀仁义之心,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我们本不应该留难他们,但他们这么厉害,举手投足之间就收拾了我们几十个人,我们栽在谁的手里还不知道呢?当然不能就此罢休。”

  斗胜和杨锋点头称是。莫石又说:“这座岛子除了那个进口外,滩长水浅,礁石密布,易守难攻。当初若不是它太小,我们也把它作为山寨了。但是,这岛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只要我们守住它,他们就出不来。我们每天派两艘战船在此,我们三个也每天拿一个人在此守候,把他们困在岛上。若越军出动,我们就避开,看样子他们也不想同越军打交道。只要越军不出动干扰,他们就难有可乘之机逃走。抓住他们,看是什么人再行发落。”

  斗胜和杨锋一齐点头。于是莫石命斗胜和杨锋回寨歇息,自己同带来的两艘战船在此守候。

  范蠡见吴兵守在水口外面,把自己困死在此,于是心生一计,嘱咐众武士依计而行。

  西北风一天紧似一天,又下起了绵绵的秋雨,带来阵阵寒意。

  按照莫石的安排,他们三个寨主每天一个,带上两只战船来此守候。但据观察,岛上的人除了每天在塘中垂钓以外,是乎并无其他动静。一连十多天都是如此。

  “他们是不是在等待越国人的战船来救他们?”杨锋对前来接班的莫石说道。

  莫石点点头,说:“看样子是的吧!虽然他们小胜一场,毕竟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们那几个人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啊!”

  “他们怎么有闲心钓鱼呀?”

  “他们的船小人多,所带的东西有限,自然要借此补充一点”莫石顿了一下又说:“他们还可以借此麻痹我们,想让我们去攻他,再胜我们一场。”莫石将手一挥,说:“总之,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守住这出口就行。”

  这莫石出身行伍,能看到这么多也算不错了。但范蠡是不是只是消极地等待呢?不是的。他在积极地备战,等待时机。

  月黑风高,秋雨绵绵。

  一开始,吴军在晚上还时刻戒备,害怕被袭。时间一长,便慢慢松懈下来了。

  大约三更时分,有两只小船悄悄地从水口驶出。

  两只大船并头靠在一起,悄无声息,漆黑一团。这战船约有三丈多长,一丈来宽,五尺来高。两只小船绕到船尾,各纵出两个黑影迅速迅速窜上船去。两只船上各有两个哨兵,由于天气较冷,夹着长戈,瑟缩着身子只待换岗。

  几个哨兵听到身后响动,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挨了一剑,倒在地下惨叫不已。这还是因为范蠡不与这伙残兵结怨太深,吩咐灵姑洋等人只能伤人,尽可能不要杀人。不然的话那有命在。

  这战船甲板上铺着木板,便于活动和撕杀。士兵都住在底舱,从尾部有梯子通到上面来。舱下睡觉的士兵听到惨号声,顿时慌乱起来。有胆大的来不及穿衣甲便拿着武器往上冲,但还没等他露头,手中的戟便被砍断。

  只听到两个威严的声音喝道:“把武器丢上来,不然格杀勿论!”正是欧钦的声音。

  还有几个亡命之徒企图往上冲,刚冒头手臂便中剑,刀剑掉到地上。欧钦又喝道:“再不知死活的话,我就要你们的狗命了!”

  船舱里一阵混乱,一个声音道:“你真能让我们活命吗?”

  “当然能够!我们不想杀你们,你没听到你们的哨兵还在叫吗,我只是让他们受点伤而已。如要他们的命的话,早没有了!”

  下面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多时一个声音喊道:“好!我们投降!你说话得算数!”怎么这伙残兵这么快就投降了?原来他们吃过几场败仗,早已是惊弓之鸟。现在国家也亡了,好容易才在战场上逃得了命,谁也不想轻易地把它丢掉。只要能让他们活命,那还有斗志?范蠡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袭他们。

  “你们下面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两只船都是这么说。

  “好!把武器都丢上来吧!”

  于是,各种武器丢上甲板上来,丢完之后,吴瑜和灵姑洋把所有的武器全都扔下水去。

  “谁是头先上来吧!”

  下面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一会,两只船各有一个人举着手上来了,吴瑜瑜和灵姑洋拿出绳子,分别把二人给捆上。吴瑜说:“得先委屈你们一下了!”

  吴瑜把两个俘虏放到小船上,由灵姑洋接着,划着船回去了。

  欧钦和古城子分别对舱下的吴军说:“现在你们不许动,待我们走后才能出来!”

  众军更是喜出望外,齐声应着。

  他们相互掩护着下了船,悄然地回到岛上。临走时没有忘记把大船的锚索给砍断。

  两艘战船锚索被砍断后,停留不得,只好连返回山寨去了。

  早饭时分,在范蠡的中舱,范蠡和伯扬先生叫把俘虏带进来。

  灵姑洋和吴瑜押着两个俘虏走进来。范蠡吩咐把绳子解开,说:“让两位将军受惊了!”

  其中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络腮胡子,十分壮实汉子,稍微活动了一下酥麻的手臂,问道:“你们把我们的人怎么样了?”这人正是三寨主杨锋。

  “没怎么样,除了你们都放回去了!”欧钦答道。

  “那好!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要杀要剐谁你们便!”杨锋毫无惧地说。

  “哈哈!那来那么严重,我们并无仇怨啊!请你们来,只是要你们给大寨主莫石传个话,我们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这样兵戎相见,以死相拼!”范蠡诚恳地说。

  “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亡命的!”

  “有姓名吗?”

  “不便相告!”

  “好吧!你们的信我可以传到,我们大寨主也说过,你们不是一般的人,但是一些忠义之人。其实,我们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只不过我们吃了那么大的亏,总得知道这亏吃在谁的手里呀!”

  “哈哈!看来莫寨主也是一个豪爽的人呀!好吧,请他来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范蠡爽朗地说。

  “好的,这话我一定带到!告辞了!”

  “哈哈!杨寨主何必马上就走呢?我们可不能怠慢客人呀!这一让你们受委屈了,特备下一杯薄酒,向二位赔罪!”

  “就不必了吧!”

  “二位不必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上酒!”

  范蠡的喊声刚落,绿绮、红绡、紫珠、黄娥四人捧着酒菜进来,放在各人的案前。黄娥将酒菜放到杨锋面前,特地把杨锋看了几眼,言又止,低着头出去了,似乎还含着眼泪。

  饮酒正酣,猛听得湖上鼙鼓声急。

  杨锋起身,道:“一定是大哥来了,我得去看看,以免又生误会!”

  正说着,吴瑜来报:“莫石派人下书来了!”

  “请进来吧!”

  吴瑜转身引领一个人走进来,那人呈上书信,一见杨锋在坐,急忙躬身行礼,问道:“三寨主好!”

  “是大寨主来了吗?”

  “回三寨主的话,大寨主和二寨主都来了!”

  信是写在木板上的,范蠡看了微微一笑,递与杨锋。杨锋看后,说:“大哥误会了,我得去向他解说一下!”

  “请他来吧!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呀!”

  范蠡正随杨锋一道去迎接莫石,红绡来说:“夫人有请!”

  范蠡对杨锋道:“杨将军请先行一步,朱某随后便到!”

  杨锋点点头,同来人一道下了船,由吴瑜陪着送出岛去。

  大寨主莫石、二寨主斗胜同杨锋一道,由吴瑜陪着进入水塘。范蠡和伯扬先生在水口边相迎。

  这莫石约四十来岁,高挑个子,白净面皮,五绺长须。他原是吴国水军中的一个下级军,吴军战败后,水军基本被歼灭。莫石收容了一些残兵,约数百人,与斗胜、杨锋等人结为兄弟,分任寨主,干着打家劫舍的无本钱的买卖。不意这次在范蠡等人手里吃了大亏。

  “范蠡抱拳行礼道:“三位寨主金安!朱某无意之中冒犯了虎驾,我等这廂陪礼了!”

  莫石等三人也一齐还礼。莫石道:“些许误会,不提也罢!倒是我等莽撞,自取其辱了!”

  范蠡道:“我等自不量力,以卵击石,不过侥幸而已!”

  莫石“哈哈!”笑道:“常说:‘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此番我等受教了!”

  范蠡也等道:“将军扼住水道,以逸待劳,也是善于用兵了!”

  莫石双手连摇,说:“朱公这样说令在下汗颜了!”

  众人一路说着,进入了中舱,分宾主坐下,绿绮、红绡、紫珠等重新排上酒宴。

  酒过三巡,范蠡开口问道“三位寨主是那里人呀?”

  莫石和杨锋报了姑苏,斗胜则是笠泽。

  “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

  “兵荒马乱的,家里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人了!”杨锋说。

  莫石也道:“我们都派人回去找过,姑苏城十室九空,也不知家里的人到那里去了,还在不在人世!”

  范蠡叹了一口气,说:“是呀!兵连结,哀鸿遍野,受苦的还是寻常百姓!”

  伯扬先生也道:“帝王们争强争霸,与小民有什么关系?我们小老百姓只求有个太平的安稳日子过就足够了!”

  莫石等人点头称是。

  众人闲话了一会,范蠡问道:“莫寨主是不是有一个?”

  莫石点点头,说:“是有一个,名叫阿珠,五年前她13岁那年,被选入宫中,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接着,他吃惊地问:“朱公,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有她的消息吗?”

  范蠡笑了笑,叫道:“进来吧!”

  “哥……”接着是“哇!”地一声哭声,黄娥冲了进来,一下扑到莫石怀中。

  “阿珠!真是你吗?”劫后重逢,兄俩抱头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莫石这个勇猛的汉子,也哭得象个泪人似地。

  在座诸人也陪着掉下泪来。

  哭了一会,莫石收住眼泪,问道:“这几年你在宫里过得还好吗?是怎么跑出来的?”

  黄娥呜咽着说:“若不是朱公夫照顾,我也不知会怎么样了!”

  莫石闻言,向范蠡行了一礼,说:“多谢朱公对舍的照顾!”

  范蠡还了一礼,道:“莫兄不必客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莫石惭愧地说:“话虽这么说,我只有这么一个,朱公也是我家的恩人了!可我……”

  范蠡摆摆手,说:“不知者不为过,些许误会就不用提了!”

  伯扬先生插嘴道:“你们兄团圆,应该高兴才是。不如我们干上一杯表示祝贺!”

  众人齐声称“善!”

  绿绮、红绡、给每人斟上一杯。众人一齐举杯,齐声祝贺莫石兄团圆。

  莫石干了酒之后,高兴地邀请朱公等人到山寨作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