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干季的时候,牲畜的主人会一边放牧一边囤积已经干燥的牧草,以备寒冷的冬天暴风雪掩盖牧草,牛羊们没有足够的食物过冬。
所以,风复王朝的人民湿季的时候过着游牧生活而干季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自己的家里圈养起自己的牲畜来,而每年湿季过后是牲畜最为肥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也是风复王朝的牛羊和马匹出售最为昌盛的季节。
多年来风复王朝一直致力于把自己本国生产的牛羊肉和毛织品都出售到其他五国,然后在水泾王朝购买鱼类等海制品,在陆甘王朝购买武器,在雪封王朝购买矿场,在雨泽王朝购买农副产品,而在天兆王朝购买各种生活用品和药材。
风复的羊毛出售到天兆再由天兆人加工成为各种丝织品然后再制成衣服贩卖到其他国家,而每三年六国君主就会在一起聚会讨论各国的交流和和平问题。风复的风颍亦自十五岁登基以来只是在初登基那年请过其他五国君主参加自己的登基大典,而后历届的会面他都只是派了风复王朝的辅政大臣岳情缺参加。
所以,至今为止也许只有风复王朝的岳情缺才见过风颖亦的庐山真面目了,可是,他这个人一向是老练得很,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的嘴比蚌壳都紧,即使是他的夫人至今也是没有见过风复的主子的脸。
但是,有传闻说风复的主子风颖亦除了有一张丑陋至极的脸之外,他还是绝顶的好之徒,后宫里到处都是他宠幸的子的身影,本来就不能容纳太过人的后宫,竟然在他继位的十年里扩建了三次,都是用来盛纳他的人。
对于他们主子的滥情,风复王朝的臣子都是保持着沉默的嘴脸,因为毕竟他们皇帝陛下只是多情而不是荒,所以他们也都是抱持着哪个男人不好的理念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且那些人们至今也没有听说有哪个是被强娶进宫的。
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当然祝福皇上的好人缘了,只是至今皇上还没有立后的意思,而且后宫佳丽无数却没有一个肚皮有过一丁点儿的消息,众家臣子都恨不得再往宫里送上她百来个人,好让他们风复早日有后。
“又做噩梦了。”不是疑问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男人一踏进殿内就看见男人微微有些冷酷的眼睑,上面布满了百年不变的黑眼圈。
真是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解除这个人心中的痴念,其实有些时候他都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了,根本就是活在一个错误的世界观中嘛。不过,他可是没有办法转变这个人的想法了,因为这个人就是靠着那个活下来的。
“谈妥了?”同样回敬了男人一句肯定的语气,多年来的默契让两个人都深知对方的能力,所以有些事情其实不用太多的语言就可以明白的。
“三百匹换一万羽箭。”这次,他奉命跟陆甘王朝的那个刚继位不久的皇帝接洽,他们陆甘王朝好像大有要争夺一下天下霸主地位的心思,竟然会暗中派使节跟他们谈购买战马的意愿,而正需要兵器的风复当然也是正有此意了。
“哦?怎么这么快?”陆甘王朝的冷菱这次为什么会如此之痛快,他脑子打的是什么算盘。
“各为其主。”这是一句身为臣子最为简单,但却是最为重要的话。
这次,双方暗中接触,虽然陆甘与天兆和雨泽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国家就是国家,这其中,不仅仅只是人情的关系而已。
结果,双方一拍即合,所以,他们马上就会有陆甘王朝生产的羽箭了,作为辅政大臣的岳情缺这次可是背负着要损毁国家的利益的危险了,明知道不应该帮着他的皇上做这些无理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做了。
“嗯,他在哪里?”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
“不知道。”那个人的行踪如果可以这么容易就掌握的话,他们的皇帝陛下也不会苦等十年了吧,虽说继位时确实是羽翼不够丰满,但是他们风复王朝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找到他。”略显阴郁的声音显示出了主人的不高兴,锐利的两道光芒直刺向站在案前几步之遥的辅政大臣,可是,他只是挑了挑眉毛,耸了一下肩膀,做出他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真是的,虽然隔着面具但是这个人的目光还真是毒辣啊,要不是他对他的了解,外人看到了一定会吓得尿了裤子,真不知道后宫里的那些人是怎么承受得了这般骇人的眼神的。
还是,他家的柔儿最好了,总是拿出小兔子般的眼神对待他,让他整个人都被疼惜所包围。
“他一直都是漂泊不定的啊。”如果可以那么容易找到的话,天下一定好多人都去找他了,就是因为难寻所以那个人才成为一个神话般的人物——
“千方百计,也要找到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是,知道了。”岳情缺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坐在奢侈、豪华的羊毛具上的主子,虽然现在看不见样貌,但是十年前的主子就已经非常好看了。
其实,那个人真是让人心动啊,那淡定的气质,乌黑华丽的长发,晶莹剔透的白皙皮肤,再配上浓密而弯曲得几乎成为一条弧线的眉毛,微长的睫毛更加增加了他身上的一些阴柔气质。
最让人心动却不敢行动的就是那个人的双眼,他的眼中尽是睿智,仿佛已经参透红尘俗世,但是却是还带着些许的不解般的苦苦追寻,让人总是想要靠近他去抹平他眼中的淡淡孤寂,却又害怕自己的尘俗沾污了这落入尘间的仙童。
如果,他不是在此就有了青梅竹马的柔儿的话,他一定在十年前就————
“口水。”
“啊?啊!”岳情缺被更加阴狠的声音惊醒,他马上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真是的,如果让柔儿知道了他在精神上背叛了她的话,她一定会带着小球哭给他看的,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辅政大臣可是最怕他家娘子的江河泛滥啊。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撒出去的网已经太久没有收回了,现在应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所以,他要得到他的猎物,因为这是他的主要目的,没有什么比狩猎更让他体内的好战因子兴奋了。
六国鼎盛,各国之间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是由于六国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千丝万缕所以六国的和平也就越来越有保障了。各国边境之间的交流也就日益的繁荣,百姓们自然是欢喜自己的国家的安定。
“哟,快来买啊,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来自天兆空无山的金疮药啊——”小贩在风复王朝与天兆王朝的边境向风复王朝过往的商队兜售药品,虽然风复王朝广袤的草原让他们那里盛产冬虫夏草,但是论到药材当然还要属天兆王朝的名山大川了。
而空无山作为传说最多的山,当然是位于首位了,更何况他们天兆王朝的当家君主玄重天就是空无山,虚无老人的坐下弟子,所以百姓们对空无山的种种传说都将它百般神化。
“哎?客是否要买些金疮药——”小贩看到从身边经过的一名客人头戴着斗笠,斗笠上垂掉下来的黑纱让他根本窥探不到斗笠下主人的脸,但是从他的气质和穿着来看一定是一个富家公子,因为他身后跟着的随护就明显是一位气质超俗的公子了。
“小哥,我们不买。”哎呀,这个小贩可是自讨苦吃啊,还是救他一命算了,从前边那位陡然变得凛冽的气息他就知道,这位小哥应该是要大临头了。
“哎呀,听客您的口音就不是我们天兆王朝的人,出门在外还是贮备一瓶这空无山的圣药防身为好啊。”
“呵呵,小哥,我们还是不——”
“圣药?”明显有些清哼的语气来自斗笠下的人,他刻意低沉的声音让人分辨不清楚这个人的感情,但是身后的男人英俊了脸这时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
“当然了,这可是出自空无山药圣的金疮药啊。”兀自地夸夸其谈,小贩还有些谴责地看着斗笠男身后的人一眼,像是在说;“看,你家主子不是有兴趣嘛?”
“啊,主子你——”就在样貌俊的男人有些哀叹的出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事情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
“这位客您——!”小贩这次仿佛嘴里含着一颗蛋般看着眼前的这位看不清楚容貌的公子。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他觉得,卖了这么多年的金疮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
“啊,您这是——啊——给您。”看着伸出来的手掌,小贩马上恭谨地把金疮药递给这个客人,看着还在汩汩流淌的鲜血,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载了。
“哼,药圣?徒有虚名的败类。”
“啊?!”不嗤的话,让小贩彻底愣住,这个人在他面前用剑划伤自己,难道就是为了测试药圣的金疮药么?
难道他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糊口的说辞罢了,想想药圣到底是何许人物啊,怎么会把辛苦提炼的金疮药放到他这里寄卖,天下怎还会有这般疯子?
“小哥,呵呵,这是药钱。”这时黑斗笠身后的男人,马上塞了五两银子到了小贩的手里,他有些歉意地对这个小贩眨了眨眼睛,有些抱歉地看着这个已经呆掉的小贩。
“主子,上点药吧。”虽然不是药效特别好的金疮药,但是毕竟还是金疮药,对于止血还是有一定疗效的。
怎么一个小贩的话主子都会介意成这般模样,难道他不知道这只是小贩的说辞是假的吗?竟然还会傻傻的用剑划伤自己。
岳情缺是彻底明白了主子的决心,看来他是真的疯了,就为了那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而疯了。
头戴黑斗笠的当然就是风复王朝的君主风颖亦了,这次放下所有国事交给丞相他们负责,当然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夙愿,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绝不。
“这里,已经是两国的交界了,所以我们还是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然后再找机会打探一下消息。”从陆甘王朝冷菱那里买来的说,虚无老人的百年寿辰,所有的弟子都会前来拜寿,所以那个人当然也会放弃他的流浪生活来给自己的师父祝寿。
想起,那个陆甘王朝的冷菱就让岳情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得那般妖,仿佛是天生的妖姬一般,那双勾魂的双眼会让人自动送上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所以,冷菱活跃在六国,却专门为陆甘王朝服务,这些也是近期才浮出水面为世人所知道的。
“嗯。”略微带有不甘心的应允显示出了这个人的微词,想要抓到那个人的迫切心情让他根本不能放松任何一个可以缩短时间的机会。
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领土,而他们要对付的人又是这般的强大,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有这样才可以一招制胜。
多么期盼可以把那个人执掌在手心里的感觉,到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毒瘤才会是真正的冒出脓血来,然后结痂——
“呃——”看到主子突然变得嗜血的眼神,岳情缺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了,早知道他就在家陪他的柔儿好了,要不是为了照顾他家小表弟至今还是老男独处的现状,他才不会跑来这里呢。
“传令下去,空无山方圆二十公里内都要严密监视。”一旦发现那个人的踪影决不放过。
“是,好的。”岳情缺马上转身,这次为了达到主子的目的,风复王朝可是费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毕竟这是筹备了许久的计划,而主子也是势在必得。
岳情缺和风颖亦下榻在边境的“来往”客栈,他们两个住在客栈最好的天字号房间,而且还是大手笔地包下了客栈的所有天字号房。“来往”客栈设在边境自然有它的强大势力,风颖亦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人的怀疑。
站在客栈的木制二楼上,看着远处的空无山,上面萦绕的白白的云雾,永远都是那么神秘却平淡的环绕在山上。
看似平静祥和的空无山却让人自发地在内心中就产生敬畏的感觉。飘渺而不断变换的云雾,让每个妄图踏入圣地的人都畏怯。
“明天,就明天!”手紧紧地抓紧栏杆,眺望远处的落日,再也等不及了,原来虚无老人的徒弟们都已经陆续抵达了这里,可是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踪影。
风颖亦站在栏杆处,他专注地看着前方,残阳即将消失前的刹那是最丽的,像鲜血一样的深沉,总是让他的血液不断地激昂跳动,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地扯动。
来人轻轻地踏上了木楼,看着栏杆处的人,来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就是男欢爱,自古,清难断家务事。
不管与双方是什么样的关系,在那种感情方面都是外人。谁也不可能介入其中,或者弄明白双方的感觉,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人却偏偏执意地想要介入,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来打消这个人的念头了?
“探子来报说,那个人已经上山了。”
“嗯,知道了。”来人的脚步声让他知道是自己人,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空无山上的地形,他在十年前就领教过了,山上的地形是在不断变换的,所以,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再踏上去,更何况当年,他们也是侥幸碰到了那个人。
现在,他竟然是来捉拿那个人的,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
“明天——”站在栏杆处的人依然紧紧地盯着斜阳,只是在来人即将转身的时候,吐露出了两个字。
“呃,可是——”出来乍到,地形的勘探还要很长时间,贸然前去一定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损兵折将事小,一旦,让主上遇到危险,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当年的惊鸿一瞥,让岳情缺知道,那个人定是不会对主上做什么,但是空无山上的重重机关,都是雨君琦设置的,他可是虚无老人在机关方面的得意弟子。他贵为雨泽王朝的国君自是没有什么在这方面发挥的地方,所以他就在尊师的山上布满了机关,让妄图上山打扰他师父的人望而却步。
“明天!”
“啪!”的一声,木楼上的栏杆就这么生生的断裂了,风颖亦头上的斗笠以一个快速的弧度飘然在空气中,一刹那间仿佛划过了一道凛然的利光。
“是,属下明白了。”岳情缺知道,风颖亦动怒了,他顿了顿,然后踏上原路咚咚地下了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