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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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一次,我向柳亦深表明心迹之后,他几乎时时刻刻与我腻在一起。每天,除了上早朝,就是窝在我这小小的锁云阁,或者是相顾无言,只是默默地发呆,或者他看书,我在一旁写字……

  “浅浅,浅浅”这天我才刚刚起,柳亦深就人未到声先闻地走进锁云阁。

  “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平常他都是下了早朝才过来的,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呢?莫非是朝中又起了什么变故?

  “没什么,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今天可能会迟一点才能过来,你不用等我了。好久没有进宫向姑妈请安了,今天,我准备下了早朝去看望一下姑妈,正好父王也有东西要我送给姑妈。”

  也许是看出我有些担心,柳亦深向我解释原因。

  “嗯,你是应该进宫去看看太后了”流落古代,父母不在身边,我才渐渐了解“可怜天下长者心”。人一旦上了年纪,总是希望自己的晚辈们能时常看望一下自己,哪怕仅仅是只说几句话而已。我想太后作为天朝最有权势的子,所谓“高处不胜寒”,恐怕更是如此吧!

  “好,那你路上要小心一点,朝堂之上,切莫对奸相步步紧逼,穷寇莫追啊!”我一边帮他整理朝服冠带,一边细心地嘱咐他。

  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为要上班的丈夫打理领带的小子,一股淡淡的温馨气息弥漫在我和他之间。

  “我明白!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柳亦深的口吻简直是把我当作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一样来哄。末了,他微微垂首在我眉心落下淡淡的一吻。

  “家”他刚才说的不是府上,而是家!“家”多么熟悉的字眼啊!我在这里也可以有家吗?原来长久以来,我的不安都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归宿感。

  玉坤宫里。

  一位雍容华贵的人,优雅慵懒地斜倚在卧榻之上。她人到中年,已经微微有些发福,不过从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风情万种的神韵。另一端是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子,明眸皓齿,容颜秀丽,无双。那人和子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那人就是天朝的太后——当今皇上的生身之母,天朝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人。那名秀丽子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子——珍。

  “太后,楚王爷在殿外求见”公公特有的嗓音响起,太后惊喜地坐直身子,从卧榻上下来。

  “快宣”

  “是”公公领命走到正在殿外等候召见的柳亦深面前,恭恭敬敬地说:“楚王爷,快请进吧!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在等着你呢!”

  柳亦深随公公进得殿来,见尚有外人在场,当即下跪,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微臣柳亦深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恭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珍远远地向柳亦深微微弯了一下身子,轻声言道:“楚王殿下好!”微微抬眸,地打量了一下身着朝服,更显得英俊潇洒的柳亦深,迅速又低下头去。

  太后轻咳一声,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珍,太监和宫们诺诺称是,听命出殿。

  “你这个小兔崽子,终于想起来进宫看望你姑妈了!说,是不是这些天都窝在温柔乡里,不舍得出来了?嗯?”待到外人退尽,太后轻松地调侃,打趣柳亦深。

  太后人老心不老,经常喜欢跟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柳亦深开一些诸如此类,无伤大雅的玩笑。

  说得柳亦深俊脸微微涨红,随即,他像嘴上抹了蜜一样恭维老太后,企图混淆视听,蒙混过关。

  “姑妈你说笑了!怎么会呢?姑妈才是小侄心目中的完神,瞧瞧!多日未见,姑妈又年轻几分呢!我母常说要来你这儿,向你讨教一些……”

  “去!别贫了!”太后果断的打断柳亦深的自由发挥,否则不知道又让这小子将话题转移到哪里去了。

  “我可是听你母讲过了,前些日子,在醉枫楼前行那有伤风化之事的人就是你,这件事早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了,你这小子,还不快些给我从实招来!快说,那姑娘究竟是谁?人品怎么样?家世如何?”老太后摆出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原来母早就和姑妈通过信儿了,怪不得父王让我进宫的时候,一脸贼兮兮的笑,看来父王,母和姑妈是准备联起手来对付我了。好吧!让你们得逞一回又有何妨啊!

  “既然,姑妈都已经知道了,小侄我也就不再瞒你了。她闺名浅浅,是水尚书的千金,她人很好,有时候温柔可人,有时候精灵古怪……”说着,柳亦深优雅薄唇不自觉地泛出一抹轻笑,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柔软神。

  太后敏锐的目光一直密切关注这柳亦深的神情。很难看到他在谈论哪个姑娘的时候,会流落出这种神情。看来这孩子是真的陷进去了!

  “不过,水尚书遭奸相陷害,至今还流放于岭南那个蛮荒之地。姑妈,你能不能替侄子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将水尚书调回京城?”柳亦深说出此行的主要目的。

  “这……”太后面露难。

  “你也知道,后宫历来是不允许参议朝政的,这可是先皇定下来的规矩。我虽然贵为太后,这事也是插不上嘴啊!”

  “姑妈教训的是,是侄子一时情急,想糊涂了”柳亦深面露沮丧之,失望地说。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试着向皇上提及此事,而且,石相不是也快要彻底地倒台了吗?暂时先忍忍吧!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啊,对了,什么时候带那位姑娘来给姑妈瞧瞧,也好让姑妈知道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子将我这么出的侄子给迷住了”

  “侄子会的,那侄儿就告退了!”

  “嗯,好吧!”

  得到太后的允许,柳亦深推出玉坤宫,迎面走来一个面生的太监,向他行了一个大礼,语气恭敬地说:“楚王殿下,皇上有朝事相商”

  “是在御书房吗?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不是的,楚王爷跟着奴才走就是了”

  柳亦深走在那个公公的身后,越往前走,感觉越不对劲儿,便狐疑地停下脚步。

  “公公,我来问你,你是哪个宫里的?你引着我往后宫去,究竟是意何为?”

  自古以来,皇上的后宫就是其他男子的入之地,即使是骨肉至亲也是如此,柳亦深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楚王殿下,你误会了!小人是玉泉宫里的管事公公,皇上现在正在玉泉宫里候着你呢。”

  “既然是商议国事怎么会在后宫地?”柳亦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皇上说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走漏了半点风声,后宫防守严密,最为安全”

  柳亦深心下仍然有些疑惑,可是那个公公一番理由说的是合情合理,不由得他不信。此刻,还是国事要紧。柳亦深只好打消顾虑,随着他向前走。

  二人走到玉泉宫前,那宫人转身便走,留下柳亦深一个人。

  柳亦深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朝服冠带,走进玉泉宫,里面静悄悄的。

  皇上呢?皇上人在哪儿?

  正在暗自纳闷之际,一声清丽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楚王殿下”

  “皇上呢?”柳亦深猛地一转身,一抹子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赫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子——珍。柳亦深连连后退,与她保持应有的距离,惊奇地发问。

  “皇上?”珍幽幽笑了一声,笑容凄伤而哀怨。

  “如果不是皇上,你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说着,她一步一步地向柳亦深走过来。

  “娘娘,请自重!”柳亦深转身便要往殿外走。

  珍快步跑过去,挡在他面前。

  “自重?我就是太矜持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我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喜欢你,我也曾天真地幻想着有一天,你会来我家登门求亲。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你总是不见踪影,直到我进宫的时候我都没有再见过你一面”在深宫之中,在暗处不知有多少眼睛紧盯着的情况下,珍居然就这样大胆地将话说了出来。

  柳亦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丝毫不为所动。

  “你现在居然喜欢上别的人了,你怎么能喜欢上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珍越说越激动,渐渐地神情变得有些疯狂了。

  “你说,论家世,论才情,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只不过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妓……”

  “你住口!”珍的“”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柳亦深气愤地打断。

  “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她!她也许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好,她身上固然又不少的小缺点。但是,至少她心底善良,她不会这样诋毁一个无辜的人。娘娘,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柳亦深绕过珍,头也不回地直接走掉。

  珍转过头,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决绝背影,眼神渐渐地由悲哀,落寞转为愤恨。

  既然你亲手毁了我的幸福,你也别想与她双宿双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