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心的倒在玄远的怀抱,然后是一片黑暗。
玄远抱着我,看着身后交横跌错的伤口,心痛的无比附加。
终究让她受到伤害了!
黑暗处出现一个人影,带着他那诡异的笑容:“把她给我!”
玄远冷冷地盯着他,有一丝不悦,道:“不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么?怎么现在又想来要了。”
他洒然一笑,不甚在意道:“那又如何?”
玄远愤恨道:“我绝不会把她交到你的手中,让她在受到一点点伤害。”
他轻蔑地看了几眼玄远,道:“由不得你。”他忽然猛拽了我一把,一个趔趄,我跌进另一个的怀抱。
玄远危险的眯着双眼,“把她还给我。”
然而极度出乎意料的,的眼前黑影一闪,玄远伸手像裔岙怀中探去。裔岙一个转身,挡住玄远的攻击。
裔岙一提我的后领,将我抓起来,面对玄远,好像是抓着一只猫似得,玄远的脸苍白如纸,他看了看我,又看向裔岙。玄远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裔岙悠然的微微挑起下巴,半眯着眼睛打量了玄远一眼,此刻却突然反攻,向玄远挥去一掌,玄远闪身躲开。
裔岙勾勾凝脂般修长细滑的手指,鲜血缓缓滴下,竟的诡异。
玄远着间的手关节泛白,那双眼睛分明有着一道撕裂的口子,很痛……痛得连血也流不出来,只能流进肚里……
玄远看向躺在裔岙怀里苍白如纸的如影,眼神有着片刻的缓和。他突然眼神一凛,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玄远眯红着双眼,:“你让我背叛组织。”
裔岙高深莫测的看着玄远,凝脂般的手指再度伸向如影早已血迹斑斑的后背,双眼露出不屑,如同看一只蝼蚁一般看着他。
俩人的视线,深深绞视。
玄远低低的笑越来越剧烈,渐渐笑得双肩发抖,最终放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中浓浓的嘲讽,和悲悯。“好,我答应你。把她还我。”
他轻蔑地看着玄远:“你认为是我带回去医治好,还是交给你让她自生自灭好。”
玄远变得脸霎白,视线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
裔岙的声音无限冰冷:“她可没有内力护体,可以在鞭刑之后像杂草一样活下来。”
玄远在我身上不断流连,片刻,缓缓收回目光,缓缓地双膝跪倒,平静无波地向裔岙深施一礼:“我恳求你,医治她。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的脸阴沉无比,只是死死地盯着裔岙,一下子,像他射出无数道锐利的刀光。
裔岙抱着我离开,我的血将他的白袍尽数染红。
玄远抬头,天上那轮明月已经挂在上空,皎洁而明亮,他看着纤细的人儿在别人怀抱里离开,感觉那么凄凉悲呛,悲凉是那么难以融化。
他站在那无名树下站了很久,树叶依然翠绿,风还是柔柔地抚过,只是少了树下吹荡秋千的子,这树也失去了灵气,这风也不复温暖。
决定对么?
……
我昏昏沉沉地漂浮着,感觉有无数的东西在身边滑过。
耳边不断传来,
积德修行,奈何桥易过。
贪心造孽,尖刀山难逃。
一束光芒像我照射过来,我眯着眼,脚像是有意识是的走向那光芒。
一座古气十足的古桥立在我的面前,就像是前世曾经历过无数次一样,潜意识里有着它的印记,奈何桥。我缓缓踏上这座通往两个世界的链接,心中没有一丝恐慌,冷清的抬腿跨上这座经历千年、万千的古桥。
奈何桥边每天都不缺乏哭声,不缺少挣扎,不缺少鞭打怒斥,生生世世的轮回,谁能说得清究竟有多少人走过这条桥!人们有的带着对生者的强烈眷恋,有的带着一生的遗憾,有的是生前作恶太多带着身体的战栗和内心的恐惧,在桥边徘徊不前。
但无论眷恋也好,恐惧也好,谁也免不了要到桥上走一遭,只可惜桥分三层,你走的是哪一层?
“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桥下血河波涛翻滚,满布虫蛇,众多恶鬼拦在污浊的波涛中苦苦守候,希望能把过桥的某一个鬼魂拉下来做自己的替身,谁也不愿意呆在腥臭的血水里与虫蛇共处度过。
震天的哭声,凶狠的斥骂,无声的争夺都因一个子嘎然而止,不是因为她的貌,只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声,在双脚迈上了奈何桥的那一瞬间,也没有一丝留恋。
桥下的冤魂恶鬼都停止了哀嚎,停止了争夺,静静地看着我一步步迈过奈何桥,风扬起我的长发,此刻没有一个鬼魂要伸出他们那鬼爪来将她拉下,是不忍心,还是被我空洞的眼神震慑?
桥的那头,孟婆一声长叹:“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今生有缘无份,又何必强求?喝过这碗汤,你就会忘记前尘往事。”
我眯着眼看着那碗浑浊的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河的两岸开满了一种奇异的,开得妖,红得刺眼,妖得骇人,但那妖冶的居然露出灿烂的笑靥。
传说,尘世有一子,辗转几世,灵魂都在孤寂中度过。历经生死,对生的厌倦,最后请求阎王,永生永世不再为人,只愿化作一朵丽的朵。开在黄泉路上,大片大片如似血,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彩,它那人的极具魔力,竟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那名叫曼朱沙华。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抚摸曼朱沙华,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在阳光的背光下,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依稀间感到那男子的眉宇间尽是磊落洒脱,一派俊朗。我感觉得到他就是我梦里的人,我摇头轻笑,想不到就连死他都要来插上一脚。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再惧怕。
他那洁白的双手细细密密的抚摸着我的脸,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满是深沉的爱怜,浓郁的不舍。
他声音醇厚动听:“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闷声打量着他,只是阳光的照射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只是觉得很熟悉,一种骨子里的熟悉。
他伸手一挥,我的身体又飘了起来,奈何桥,冤魂恶鬼,孟婆,曼朱沙华,开始离的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忍不住像那人望去……
我不睁大眼睛,他……他竟是……
裔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