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莫名的开始发慌,心脏像不受控制一样,砰砰的作响。
“有人么?”我试探着喊,却只听到空谷的回音。
我开始害怕,忍不住奔跑了起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足音,我慌乱的回头张望,却是一只青眼白额的大虎。它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惊叫的想要躲开,奈何腿脚就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一缕银丝遮挡住我的视线,耳边传来鬼哭狼嚎的声响。
不知为何,我的心竟开始平静,似乎知道危险已将原离。我伸手拨开银丝,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黑暗,这里一片冥寂,似乎不曾有人在过。我深呼一口气,压制心中的不安。继续沿着曲折的小径向前走,忽然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粉嫩的颜交相辉映,跃入眼睑,我的眼前眩晕了起来,周围也渐渐地变得异常阴冷,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满眼皆是各菊。菊的最深处,远望着,似乎站着一个人。我莫名的无措起来,借着微薄的月光,见那人一头银发,竟与这月相呼应,浑然一体。
我只能默然地看向他,他似乎在那里对我一径微笑,俏脸隐在月光的阴影中,手轻轻捋了一下风中的银发,低声道:“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近千年……”
他似乎说着极重要的东西,可是我的眼皮却似覆上铅,耳边穿来是谁的呼唤,眼前他似乎细眼看着我,嘴边依旧说什么。我忽然想要笑容,想要如绽放的微笑,我也只能给他我的微笑,看着他透漏出无尽的哀伤,我的心底似乎出现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只能用微笑来填补。他越来越模糊,我感到一种心底最深处的无助,他的眼神里好似也有着一丝不见的悲伤。
我心跳得好快,象是要冲出胸腔。
我努力的想要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
“啊!”我冷汗直流,惊叫着坐了起来,发现是南柯一梦。
“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慌乱的抬头,原来是心诺啊。
我感觉身体很疲惫,心灵好像也受着莫大的煎熬。刚才的梦太过真实,好像一切都真的存在。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借此平息心中的慌乱。
“如影,你怎么了,是太累了么。”心诺紧张的望着我。
看着心诺关心的眼神,我只想躲闪,她殷殷地看了我许久,我才勉强道:“没事,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暗中叫苦,知道心诺是关心我,可是不知为什么,关于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我实在是不想多说一个字!
“我没事了,你怎么会来啊,怎么想我了。”我起身用手扑掉身上的浮灰,笑着望着心诺。心里对刚才的梦,还有些迷茫,甚至——眷恋。
心诺讪笑道:“你啊,每个正经。你忘了一会儿,要去秀珍楼帮忙么,还好我今天过来看看你,不然你啊,难逃惩罚。”纤纤玉手指着我的肩膀。
“不会这么快吧。”我记得今天由于跟邢总管杠上了,所以没来的及去后厨帮忙,气愤之余,又不想吃他们精心为我准备的佳肴,所以我就直接回柴房休息了。怎么一下子就到去秀珍楼帮忙的时候了,我那个梦,做了多久。
“别傻了,赶紧去秀珍楼吧。小心一会迟到了。”说罢心诺拽着我像秀珍楼奔去。
我暗想,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忍不住大量起心诺,一张瓜子脸上嵌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肤白晰,眉目如画,长得颇为俏丽清新。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肯定是一人见人爱,见开的主儿。可是在这万恶的旧社会,恐怕只能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丫鬟了。如果我有一天重获自由,一定带上心诺。
不知什么时候,心诺停下了脚步,微蹙了眉,一脸担忧地瞧着我:“你怎么了,怎么跑着、跑着还傻笑了呢。”
我呵呵直笑,轻点了她的鼻尖,道:“我愿意!”望着心诺,困惑而又不安地脸,掐上一把,也不顾她一脸的迷惘,该由我抓着她,像秀珍楼奔去。
在拐了几个弯之后,便放慢了脚步,沿着青石路面迤逦前行。四周很静谧,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小鸟欢快地鸣叫着,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淡淡的清随风飘散,倒也别有一番韵致。可是我无心关看,不知不觉已穿过了好几个苑落,转过一丛芭蕉林,在一片阳光的掩映下,远处隐隐露出一角画楼的剪影。
一阵阵子的笑语声,夹在风中隐隐地传了过来——呵呵,秀珍楼到了。我微笑着,下意识地拽着心诺,加快了脚步向它走了过去。
锦楼里一屋子的人,环肥瘦,手持针线,列队排序,每个人前面都有自己的绣框,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要知道,人,永远跟三姑六婆脱不了关系。不管是哪朝哪代,永远都围绕着张家长李家短。可是在这秀珍楼里,永远都是寂静无声,有的只是针线刺穿布料时的摩擦声。
见到我们进门,那一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人,忽地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在我们的身上。
“怎么才来,虽没有迟到,可是还是太赶点了些,下回注意。”一个身才苗条的子拧了拧眉毛,偏着头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努了努嘴道:“坐在心诺旁边吧!今天冯妈不再,你顶替她刺绣,不用打杂了!”
“呃……好。”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和心诺老老实实地坐到角落,胡乱挑了个最小的绣架,装模做样的绣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的时间,我机灵的抬起头来,观看大家的情况。一眼望去,每个人都安静刺绣着,绣线就像有意识是的,转眼间,就变化成各式各样的图案,让人叹为观止。
“咳。”清脆的咳嗽声。
我茫然的看着心诺,心诺焦急的指着绣架,示意我赶快刺绣。
我尴尬撇撇嘴,我怎么可能会刺绣呢,拜托,你问问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会刺绣的,十字绣还差不多。
我没办法,只得在图样里寻找些样式单调,颜单一的看看。
“你选的这条帕子绣的是飘摇散风,是专门给门主用的,配虽然简单,颜也单一,但得用些心思,别搞砸了。”心诺在我身边,随便瞥一眼,已把我手上的图案瞧得一清二楚了。她关切地道:“要知道门主们的脾气可是傲得很,稍一有误,就会受到惩罚的。”
“啊?”我慌乱地放下那个图样,我只不过随手拿了一个图样,怎么就选了个最难的?真是的,小的不行,那咱换个大点的。
我又在一堆图样里挑选了一个样子比较大,颜不新鲜,上面一堆黑不隆冬的东西的,心想这下没问题了吧,反正是一团黑乎的,随便绣绣就应该可以了。
“如影啊,你怎么跳上墨菊了。这可是尊主要的,要知道,墨菊乃是神功之匠,最考绣功的。”心诺瞥清我这回选的图样后,慌乱的说道。
“啊!”我激动得心脏怦怦乱跳,不是吧,这黑呼呼的一团是墨菊,还是尊主要的。天啊,我调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可不想在跟尊主有什么牵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赶紧把墨菊的图样往下藏,实在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
“撕——”非常清楚的以一个声响。
原本安静刺绣的的绣们,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回头张望。
我尴尬的坐在角落,微微低头,仔细观察手中的图样——我好想,我好像把图样给撕裂了。
这是不是假货啊,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撕裂啊。
望着每个人凶狠的目光—
应该不会我把我怎么样吧,不过就是尊主要的图样么——
我搂着那图样,堆起尴尬的笑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