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月亮高高挂起,银白的月光洒进窗口,骆嘉马上从上坐起来,她知道月隐快来了,整理下衣服,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房间外都是阵法,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像还是假象。再将头扭回来,月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胸坏笑的看着骆嘉,刚才看她看着月亮,有那么一霎那,居然看着她完的侧脸失神了,果然是个独特的人,不仅冷珏,连千都失了心。
骆嘉目不转睛的看着月隐,早已习惯他的突然出现,却还是吓了一跳。“能不能告诉我冷珏他们现在怎么样?”
银的面具发出森冷的光芒,感的薄唇紧紧抿着,月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撩人的姿态散发着致命的惑,双眼迷离的看着骆嘉,勾起一抹坏笑,“知道又怎么样?你能离开这里吗?”冷珏和南宫瑾等人现在到处在找骆嘉,宇婕不愧是侦探高手,很快就查到隐楼来,幸好他及时改了阵法,现在连千也对这阵法束手无策,只有他和红绫可以出入自由,哼!他要冷珏尝一下他当年所受的苦楚,他要他偿还一切!
月隐神情突然变得阴暗,眼底掠过一丝悲伤,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骆嘉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无星的空,心情变得极度惆怅。
“将我抓来这里是为了冷珏吗?”骆嘉背对着月隐,孤独单薄的背影笼罩在月光下,遥远得仿佛云端的仙子,可远观不可靠近,白的单衣轻轻飘着,平添了一份凄。
月隐有那么一刻痴迷的看着骆嘉的背影,旋即清醒过来,眉头微皱,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骆嘉转过身,右手抬起来,手指夹着那半块玉佩,“如果我没猜错,另外半块在你那里吧?”骆嘉坚定的看着月隐,刚才她站在窗边,突然一下子开窍了,为什么老是觉得冷珏和月隐很像,为什么那晚月隐会拿着她的玉佩,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玉佩,为什么这个玉佩只有半边,肯定还有另外一半。
月隐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随即勾起招牌式的邪笑,说道:“你果然很聪明,这么快就可以知道这么多事情。”
月隐的话,让骆嘉更加肯定自己心里所想,“能拥有另外半块玉佩,一定和冷珏有密切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
月隐耸耸肩膀,站起来慢慢的走进骆嘉,边走边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骆嘉脸上一震,难道他们真的是。。。。。。
月隐头慢慢低下来,擦过骆嘉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没错,我是他哥哥!”
即使离心中的答案不远,骆嘉还是克制不住那股震惊,向后退了两步,眼里充满了疑问,他们如果是兄弟,为什么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秘密组织的楼主?
月隐从怀里掏出另外半块玉佩,嗤笑道:“很疑惑?我们是兄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没错,在血缘上我们是兄弟,但是真正的冷氏继承人永远只有他一个,在他们眼里,我只是王爷酒后乱生下来的,我是不该出现的!”月影的脸庞变得扭曲,俊脸上满是怨恨,犀利的眼神逼视着骆嘉,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故事一下子被曝光,那股沉痛和恨意又涌上心头。
原来月隐原名冷隐,是已逝的老王爷年轻时,一次和王吵架,酒后乱和府里的小丫头生下的孩子,老王爷事后后悔不已,又深爱着王,叫那丫头把孩子打掉,却被王阻止,王虽然悲痛绝,但是毕竟是冷家的血脉,自己一直以来一无所出,也愧对冷家祖宗,于是将这孩子生了下来。冷隐出生那天,老王爷也没出现,只是王找了稳婆过来接生,名字是他母亲自己取的。
冷隐出生后,老王爷没再看过他母亲一眼。造化弄人,王一年后居然怀孕了,老王爷欢喜得宴席三天,孩子生下来后还亲自取名冷珏。冷隐从小失去父爱,和母亲在冷府的偏远小阁楼住着,每天看着母亲因为思念父亲终日郁郁寡欢。有一次冷珏无意中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方知自己还有个哥哥,两兄弟一见如故,冷珏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留一半给冷隐,冷珏十岁生日那年,老王爷送了冷珏这块世上罕有的冷双玉,冷珏了老王爷的宝剑将冷双玉一切为二,将一半送给冷隐。老王爷知道后大发雷霆,那次是冷隐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也是那次让冷隐对冷家人埋下仇恨的种子。老王爷当着母亲的面甩了冷隐一巴掌,冷珏害怕的站在一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冷隐恨恨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父亲,硬是将到眼角的泪水逼回去,将那半块玉佩扔在地上,狠绝的看着老王爷说道:“冷家的东西!我不稀罕,连这个姓都不稀罕!”老王爷气得转身离开,冷珏却跑去将那块玉佩捡起来塞回冷隐手里,“哥哥,这是我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冷隐看着冷珏,最后还是将那玉佩戴着,当晚,他母亲伤心过度,撒手归西,十一岁的冷隐半将母亲哭着背出冷府,用从府里来的银两将母亲好好安葬,改名月隐,从此再没有回到冷王府。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受尽了人间的冷暖悲欢,受尽了白眼踢打,受尽了委屈侮辱,直到遇到了他的师父天宫老人。天宫老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月隐十八岁那年,天宫老人也离他而去。埋葬了师父,月隐带上半边银面具,挟着仇恨归来,他要亲手将冷府的人从那高耸的云端推到地狱。
隐楼成立,千,路雪痕,红绫都是月隐从云尘国搜罗的顶级人才,四人将隐楼打理得有声有,仅一年的时间,便成为云翼王朝最大的组织,月隐的第一站就是落羽国,没想到老王爷已经归西,那就由冷珏来偿还一切!想到曾经跟在他后面跑上跑下的弟弟,月隐的脸掠过一丝悲痛,要怪,就怪他是冷家人!
一行清泪滑过骆嘉的脸庞,心突然抽痛着,月隐从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眉头紧紧皱着,无法纾解。
月隐看着骆嘉的泪水,心里一动,却狠绝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说完一把将骆嘉拉进怀里,薄唇压在骆嘉的樱唇上,一触及那好的柔软,发泄的动作顿时变得温柔。
骆嘉心里一慌,用力将月隐推开,说道:“不管老王爷对你做过什么,都不关冷珏的事!他那么在乎你,你忍心报复他吗?你也很在乎他,不是吗?”
月隐神情变得狰狞,阴冷的说道:“在乎?我只在乎自己!”说完摔门离开,房间顿时空洞得只剩下悲哀。
一无眠,第二天,红绫一进来,就看到骆嘉顶着两个大眼圈幽怨的看着她,神情沮丧。
“怎么啦?”红绫不解的看着骆嘉,一没见,怎么这么憔悴?
“红绫,你一点都不想找宇轩谈一下吗?”骆嘉避开红绫的问题,她现在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红绫身体一震,落寞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开始盯着地板不说话。
骆嘉继续说道,“红绫,我看得出你很爱宇轩,但是你难道这样避开他一辈子吗?他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你忍心看到他这样吗?”
骆嘉走到红绫对面坐下来,“明明两个人相爱,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你们能彼此,是多少世修来的福气,为什么要轻易放弃?”骆嘉淡淡的说着,她的话却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红绫的心,心底彷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但是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红绫?”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无依,你别说了。”红绫终于抬起头,眼底却有一抹悲伤,“我不会再去见他的。”
“为什么?”终于开口了,那就有转机了。
“如果再去见他,我怎么面对月隐?是我让组织暴露了,我不能一错再错。”红绫的话让骆嘉觉得头疼,红绫是月隐这边的,宇轩是冷珏那边的,月隐和冷珏的问题解决不了的话,他们两个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红绫怎么说自己让组织暴露了?这和宇轩有什么关系?
又是问题!骆嘉发现最近脑子里塞满各种各样无法解答的问题,烦躁的看着红绫,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那到底和宇轩有什么关系?”
红绫顿了顿,还是决定不说,这一说,千和路雪痕都要扯上,还是等千自己跟骆嘉说吧,对骆嘉摇摇头,赶紧起身出去了,再不走就面对不了骆嘉了。
走出院子,红绫回头看了一眼布满阵法的隐阁,叹了口气,又想起宇轩,心抽动了一下,一转身,愕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四个人。
冷珏,千,南宫瑾,宇轩一字排开,站在红绫面前,和宇轩眼光对上,触及宇轩眼底的强烈的思念和伤痛,红绫顿时觉得心像被撕开一样,痛得无法言语。
撇开头看着千,“,你出卖隐?”
千摇摇头,“红绫,我不会出卖隐,我只想找到无依。”他好不容易才将外围的阵法解开,却始终解不了隐阁的阵法。
“没有隐的命令,谁也别想带走无依。”红绫右手从腰间一扯,一把软剑顿时出现在手中,直指着前方的四人。
“绫儿。”宇轩艰难的走前一步,看着那张日思念的脸,看着她拔剑决然的站在他面前,为什么他们要发展到兵器相见的地步?
红绫后退一步,剑转而指向宇轩,“不要靠近我!”冷冷的开口,心却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宇轩仿佛没听到红绫的话,一步步逼进红绫,“绫儿,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过来!”红绫厉声说道,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要这样?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宇轩将红绫的剑尖抵在自己胸前,南宫瑾心急的叫道:“宇轩,你在做什么?”
对南宫瑾的话置若罔闻,宇轩迷恋的看着红绫,“绫儿,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一滴泪珠滑落,红绫的手一软,剑掉在地上,她无法下手,真的没办法。
剑一落地,宇轩一步向前紧紧抱着红绫,手臂越圈越紧,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快要疯了,“绫儿,不要离开我。”头深深的埋入红绫发间,他不许她再离开。
“红绫,千。”不知何时,月隐悄然停落在一旁的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邪魅如地狱阎罗,高傲的看着众人,“你们是在背叛我吗?”
红绫一下子推开宇轩,退后几步,挡在隐阁的门口。千看着月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到红绫旁边,与冷珏等人对立着,说道:“隐,希望你没有伤害无依。”
月隐微笑不语,视线终于和冷珏对上。
“哥。”冷珏向前一步,眼底掠过一丝欣喜,冰冷的俊脸显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柔和,除了骆嘉,只有对月隐,他才这样。
“我不是你哥!”月隐冷冷的打断冷珏的话,“从我娘死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不姓冷了!”
月隐轻轻的飘落在红绫和千面前,冷冷的逼视着冷珏,狠绝的话语让冷珏脸上出现一丝受伤。
“无论你怎么想,你永远是我哥。”冷珏坚定的看着月隐,是他们对不起他,他愿意补偿一切,“不过这一切都和嘉儿无关,你放过她。”
“放过她?当年是你们让我尝到失去至亲的味道,今天我也让你尝一下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说完月隐闪身掠进隐阁,不一会又出现,不过怀中抱着骆嘉。
骆嘉本来被月隐一下子抱出来,还感到诧异,突然看到众人对峙着,对上冷珏担心的眼睛,骆嘉一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隐将骆嘉放下,手中剑慢慢的架上骆嘉的脖子,冷冷的看着冷珏,“只要我轻轻一割,你就可以体验到我当年的痛苦。”剑轻轻的一划,骆嘉白嫩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嘉儿!”
“无依!”
冷珏,南宫瑾,千同时喊出声,却不敢轻易靠近,怕月隐一剑下去,就再也见不到骆嘉。
骆嘉眉头微皱,颈部的刺痛让她知道肯定是划出血痕了,不悦的对月隐说道:“要下手就痛快点,又不是杀鸡,还要划几次。”她相信月隐一定不会杀她,因为他根本就很在乎冷珏。
骆嘉的话让月隐很挫败,这的还当真不怕死?
俯在骆嘉耳边暧昧的说道,“这么急着要我下手?突然有点舍不得呢。”月隐的动作让冷珏胸口堵着,拳头握着又松开,松开又握着,南宫瑾和千更是一脸不悦。
骆嘉突然反手从月隐怀里扯出那半块玉佩,连同自己那半块一起扔向冷珏,冷珏纵身一跃,在空中敏捷的翻身接着那两块玉佩,惊喜的看着合在一起的冷双玉,慢慢的走到月隐面前,举起手中的冷双玉逼视着月隐,“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收着?”
两人之间站着骆嘉,沉默的对视着,月隐眼底闪过一丝狼狈,银的面具却将他的表情覆盖住,让冷珏看不出他的想法。
见月隐不说话,冷珏慢慢的抬起手,将架在骆嘉脖子上的剑抓住,剑锋将冷珏的手割破,鲜血沿着剑趟到骆嘉的白衣上,显得无比耀眼。
“珏!”骆嘉惊呼,却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你要偿还,我成全你!”冷珏突然话锋一转,将月隐的剑一扳,直直的刺入自己的胸口,胸前顿时渗出鲜红的血液,一身白衣被染得血红。
“不要!”月隐和骆嘉同时大叫着,两人向前接住冷珏向后倒的身躯,泪水像绝提的江水汹涌而出,骆嘉慌乱的按着冷珏的胸口,手颤抖得不能自己。
“珏。。。。。”月隐不敢置信的抱着冷珏,他不该报仇的,他不该报仇的,他是他唯一的弟弟,为什么变成这样,他无意杀他的。哽咽的看着冷珏苍白的脸,鲜血染到他的白衣上,显得无比悲伤。
“哥,”冷珏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冷双玉,“哥,不要恨我,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月隐慌乱的点着头,男儿有泪不轻弹,泪水却也慢慢的滴落,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珏,哥不会让你有事的!”月隐迅速出手将冷珏胸前的穴位封住。抱起冷珏飞身跃进隐阁。
骆嘉跳起来奔向一旁早已呆住的红绫,焦急的吼道,“带我进去!快带我进去!”
被一连串变化吓坏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红绫转身进入隐阁,众人全部跟在身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