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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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衡气鼓鼓地上了,一都在翻来覆去地烙煎饼,烙来烙去,就把自己烙成了胖烧饼,一回头,发现自己慈眉善目的玉观音变成了凶神恶煞的贼公子,正亮着一口白晃晃的牙齿,恶狠狠地咬下来。

  咬得苏衡惊声而起,却发现自己清醒过来,一身冷汗,不由庆幸还好自己不是胖烧饼,没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苏衡松口气,居然来梦中咬她,真是气不过,不好好回敬他—下,他就不知胖烧饼也是有脾气的!

  天微明,正是行动好时节。

  理城不算太大,但客栈数目也不少。

  看公子的样,定不会住在和自己一样的小客栈。

  苏衡便在几家上等的客栈寻了又寻,总算找着公子的落脚地---安心客栈。

  如何才能夺回观音?

  ?那小子更像是贼他祖宗,贼祖宗手里东西,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抢?公子似乎也有两把刷子,那刷子看来还挺硬,自己决不能送上门去,成为刷子下的灰尘!

  骗?看公子骗死人不偿命的模样,自己只要不被卖了还倒帮着数钱,便要烧高谢菩萨了!

  百年老桂依墙而立,风过清隐约,似有似无。

  苏衡在安心客栈的后门,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来来往往,想着办法,转得树底下玩耍的几个孩童都眼晕。

  “那个是不是和小黑一样找不着家了,所以转来转去?”

  “肯定是,所以越转越晕,越找不着家。”毋庸置疑的肯定。

  “真是可怜,比小黑还可怜。”无限同情的口吻。

  苏衡感觉自己有暴走的边缘,向孩童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不是找不着家,另外,小黑是谁?”

  孩童们相视一眼,相互了然,这个更可怜了,连小黑是谁都不知道,然后齐齐望向地面。

  一群黑蚂蚁在树根攀旋,急急忙忙运送着青虫,米粒,忙得不亦乐乎,口粮最重要。

  苏衡苦了脸,我可怜的娘要是听说自己的儿不如一只蚂蚁,眼泪定会要淌成河。

  苏衡盯着黑压压的蚂蚁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了几个铜钱,孩童们便乐呵呵地捉了一袋蚂蚁。

  苏衡回到客栈,退了房,但留一口讯,如果有公子来寻,只道,玉佩送你也罢,姑奶奶不要了。

  “姑奶奶您真彪悍”,店家暗道,擦擦汗,看看手中的银子,还是赶忙点头称是。

  苏衡在安心客栈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店又住了下来。

  再出来时,换了使装扮,寻机混在某位富商夫人的丫鬟群里,又回到了安心客栈。

  对一位最勤快,最老实,最平常的店小二大献殷勤,羞答答地抛了几回媚眼,假装丢了几回绢帕,簪子之类,搞得店小二心猿意马,对着她一个劲儿傻笑。

  后隐身而退,回到小店房中,忙乎不停。

  黄昏时分。

  苏衡再次来到安心客栈,藏身桂树上,盯着公子的房间,无聊之时,便嚼一串桂,淡雅清幽,唇齿留。

  不久之后,公子潇潇洒洒地摇着扇子出去用饭。

  苏衡跃下,躲过人,翻身进入室内,打开皮口袋,将蚂蚁翻倒上。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蚂蚁,为了自己的好生活,死命四处逃窜。苏衡看着上黑压压一片蚂蚁,不由阵阵发冷,迫不及待逃了出去。

  公子昨日取了观音玉佩,便料想苏衡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定会寻上门。

  有玉佩在手,公子倒也不急,犹自出门,待晌午过后才回店。

  未料,苏衡竟然一天未上门,不由暗忖,“不会如此笨蛋,竟然没找着?”。

  饭毕,不急不慌踱到苏衡原住小店,却被告知苏衡已退房,外加姑奶奶不要玉佩的留言。

  公子哑然失笑,这苏衡倒委实是个有趣之人,不过如此轻易退却,倒是有点意料之外。

  寻人未果,公子有些许失意,如此有趣之人,却不经逗弄,立马逃得无影,仿佛如逗玩老鼠的猫,兴趣盎然地伸出一爪子,想空袭一下,却突然发现老鼠丢盔卸甲,钻入洞中,伸在半空的爪子,空空无下手之处,实是败兴,不由意兴阑珊,兴趣缺缺。

  公子在城内繁华之处走上一遭,也未有人寻来,甚是无趣,打道回府,吹灯就寝。

  公子用饭,寻人,闲逛,一番下来,时间自是耗费很长。

  可怜的苏衡,当然不知公子竟然如此逍遥一番,只身藏在树上,不能动弹,虽说清沁脾,但得忍受蚊虫亲吻,又不能大肆出击拍打,偶然扇拍亦是小心翼翼。

  不过,想着公子也将要受一番蚂蚁叮咬,不由心怒放。

  苏衡看着公子入房,然后灯火熄灭。

  望着黑灯的公子房间,苏衡不由笑得贼贼的,悠然躺下身,开始一颗一颗数着天上的星星,呃,不知蚂蚁星座在哪呢?

  片刻之后,公子房间的灯又亮了,掌柜和店小二急匆匆进了房间。

  “客,真是对不住,本地蚂蚁甚多,不过多在树底,房角,屋子里偶然才见,不想竟让公子遇到,真是对不住,小店马上为客换间房。”

  看着上隐隐约约四处爬着的蚂蚁,看着忙着捉自己身上蚂蚁的公子,掌柜弯着的腰就没敢起来,一个劲儿地低头致歉。

  公子皱着眉,点头同意。

  片刻后,房间已换,小二立马送上洗澡水,公子不自觉地吁口气。

  看着低头关门而出的店小二,苏衡溜下了树。

  敲门声轻轻响起,“客,小的过来添热水。”

  公子在温热的水中闭目养神,低声道:“进来。”

  推门声,沉重的脚步转过屏风。

  屏风后,雾气朦胧。

  公子透过薄薄的水雾瞥一眼,是店中常见的小二,拎着大水壶,陪着笑脸站在桶旁。

  公子点点头,小二麻利地过来添水。

  公子又悠闲地闭上双目,鼻端似乎闻道若有若无的清,公子心中一凛,迅速睁眼。

  小二已添完水,后退一步,开始手脚利落地收拾着公子搁在桶旁的衣物,一边谦卑地弓腰赔笑,“掌柜命小的将公子的衣物拿去浆洗,以表歉意,公子慢用。”

  公子紧盯着小二,人却慵懒地答道:“好!”

  好字声未落,公子身子一探,手已闪电般扣住小二左手脉门。

  小二手中正在拿着公子衣物,不明所以,不由一怔。

  公子手臂一收,用力一带,小二已经顺着力道,半倚桶壁,手中的衣物掉落在地。

  小二有些许惊恐,奋力挣扎,颤声道“客,您,您这是干吗?”

  公子惑一笑,悠然地注视着小二的脸,“现在才来,等你一天了。”

  小二停下挣扎,不解道:“公子等热水等了一天?真对不住,小的刚知道,要不早送来了。”

  公子不以为然地笑笑,摇摇头,伸出手,手指轻轻抚上小二的脸,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慢慢摩挲下移,“这面具做得倒是精致。”

  虽隔着一层小二的面具,苏衡却清楚感觉到公子指尖的温热与移动,如果不是隔着层面具,这莫不是所谓的调戏?

  “住手!”苏衡心下一恼,低声喝道,头一偏,右手便甩开公子的手。

  公子手急闪,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边却得意调笑道,“大男人,摸一下有什么打紧?”

  左手又一使力,苏衡便半扑在木桶上。

  苏衡进退失据,不由恨声道,“观音贼,放开我!”

  公子一闻观音贼,眼神一愣,眸光闪转,又莫测一笑,人又倾身而上,“我要是不放呢?”

  木桶中水雾仍在缭绕,公子光着的上身原本若隐若现,而今却近在眼前,薄薄的水雾已不成屏障,触眼便是公子的胸 膛,肌肤温润光滑,水珠顺着肌肤颗颗滑落,在摇曳的灯光下,闪烁着人魅惑的光,鲜生动的很。水波上只有小小的毛巾,散开去,遮住了水下的风光。苏衡急忙将头转了边去,眼光不知往哪里放,而公子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吹拂的气息撩拨着耳垂。苏衡感觉热量从耳朵开始发出,迅速蔓延全身,不由道,这水温太高了,热死我了。

  一颗粒水珠顺着公子面颊滑了下来,落在苏衡臂上。

  苏衡一激,右手一挣,指间银光闪耀,直刺公子虎口。

  公子急忙松手。

  苏衡得意轻笑一声,右手指尖微动,一抹银光直袭公子喉间,右手顺势直达公子右手,银针又闪。

  公子急忙回护,伸手去接喉间银针,右手放开苏衡左手,却又直扣右手。

  苏衡却在双手获得自由的一瞬间,已脚下着力,向后飞退。

  不想落脚之处,却是洒落的几滴水,苏衡脚一滑,人往前直扑,左手匆忙抓物,未果,右手抓住了桶壁,总算稳住了身,不由松口气。

  回神,却傻眼!

  公子身体一探,要够上苏衡手腕,却没想到苏衡迎面直扑而来,公子想退,却已来不及。

  于是,双方俱是一怔,呆呆地对望。

  苏衡猛然发现,自己左手正用力贴在公子胸口,掌下是温热光滑的肌肤,公子心跳一声一声,响个不停。自己的手竟这样直接摸在公子赤 的胸膛!

  寸缕未著的公子,扑在怀中的子,呃,是男子,苏衡还是店小二装扮,抚在胸上的手,一切构成了一副暧昧至极的画面,活生生 地定在公子与苏衡眼前。

  苏衡脑子“轰”一下,空白一片,全身燃烧,心跳如雷,感觉天上缺了个大口子,哗啦啦掉下无数胖烧饼,生生砸晕了自己。娘呀,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肌肤相亲?我的爹呀,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啊!

  公子不过是要捉弄苏衡一番,却未曾想有如此亲昵动作,饶是公子如是,也不由一愣。

  公子的脸,真正地红了,从脸迅速漫到脖底。

  苏衡一明白过来,慌忙收手后退,眼神开始飘忽,不知在想什么。公子眼波扫一眼苏衡,又心虚地迅速转开,左右转着,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双方一时间尴尬不已,俱是无言,狭小的空间无限暧昧着。

  苏衡不自觉地摸摸发烫的脸,豁然发现是小二的,不由恍然一悟。顶着小二的脸,便是店小二,苏衡自我麻痹,原来是店小二摸了公子一把,不是自己,看那公子,被男人摸了,还一副脸红的害羞模样,好笑,真是好笑。对着一张男人脸,他倒也能做出这番模样,却实在令人佩服。

  苏衡对于不能改变的事实,一向不为难自己,如此一番内心调教,原先一副尴尬暧昧的 事件,在苏衡心里变成了,一男人一不小心摸了另一个男人的乌龙事件,与自己毫无干系。苏衡越想越好笑,不由低低笑了起来,抬头看一眼公子。公子困在桶中,目光躲闪,脸依旧是红红的,让苏衡不由想起了煮熟的虾子,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