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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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的时候,天彻底阴暗下来,乌云密布,狂风怒吼着穿过天空。

  像黑岩一般的黑。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

  羽子凌没有去开灯,他摸索着开了门,摸索着走了进去,然后身子一前倾,趴在了地板上,沉沉地睡去,睡着了,一切就在不存在了。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窗外下起了阵阵清凉的雨雪。

  雪晶莹剔透,未至地面已融化,雨声越来越大,淅淅沥沥,整个世界变成了白的一片。可是天空却依然是冷凝的黑,像一个无形的大手,为每个人无情的套上了命运的枷锁。

  羽天豪将车开到了儿子的别墅外,透过坚硬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这座公寓里没有一星点亮光。所以儿子应该是没有回来。

  他重新发动了引擎,然后打转方向盘,车子急速转身,在路边溅起了一道白的水帘。

  .........

  冰冷的雨水猛烈地拍打着车头的玻璃,雨刮一左一右来回晃动着。

  羽天豪将车子开到了宇园。

  黑的高栏杆大门在感应灯亮起的那一刻,迅速地向两边退去,车子沿着波光粼粼的大道笔直地朝前方的欧式豪宅开去。

  羽天豪下了车,王管家急急地上前,为他撑起一把伞,然后跟他并排走上了玉石台阶。

  客厅里的灯火依旧是温暖的橘黄。走廊里,华丽的壁灯调到了最暗,那过于温柔的光芒静悄悄地洒在一幅幅田园油画上,温馨而浪漫。

  握紧了手指,暗自下了决心,羽天豪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走向了老人的书房。

  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书房内,帮老人沏了一壶好茶,细心叮嘱后,折身往外走的庄鸣凤与迎面而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羽天豪朝她点头示意,然后快步走到了老人的书桌前。

  “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他开门见山地说。

  桌前的老人从报纸中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婿,皱紧了眉头,“什么事?”

  老人随意地问了一句,声音洪亮如钟,带着无比的威严和气势。

  走廊上,庄鸣凤双手纠结在衣襟前,她的步子优雅而副有气质,一边款步向前走着,一边沉沉地想,今天是枫儿大喜的日子,这么晚了,天豪跑来找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公司出事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看到前方走来的人。

  “妈?!”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踱步过来的宇文枫淡淡地锁眉,唤住即将擦身而过的母亲。

  庄鸣凤闻声抬起头来,看到了儿子带着唏嘘暖意的眼眸,随即怔了一下。

  “你羽叔叔来了,他在你爷爷的书房,可能是谈一些公司的事情吧?”她微笑着说,语气是淡淡的。

  “嗯!”宇文枫沉默片刻,然后漫不经心地点头,走开。

  庄鸣凤扭过头去,看着儿子笔直英挺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口。

  结了婚,就多了一份责任。

  .........

  书房内。

  “今天来枫儿婚礼上闹场的人是子凌吧?!”眼角的皱纹在黯淡的光线下更显深刻,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低沉地问。

  羽天豪沉默地点头,“是子凌,爸,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子凌的事,可是你知道,那个孩子打小就很倔强,谁的话他都不听,我只是怕...?”在肃穆的老人面前,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老人平静地笑了笑,“你是怕他不肯回来见我,怕我会难过,对不对?”

  羽天豪压抑地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枫儿跟你的顾虑一样!所以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告诉我子凌的事!”意味深长地叹息着,老人缓缓站起身来,拄着黑玉拐杖,从桌前走了出来,“哎——其实枫儿跟子凌这两个孩子个太像了,对事物的看法不是爱就是恨,很容易走极端...我常常会在枫儿的身上看到子凌的影子。”

  走廊上传来静静的足音,宇文枫刚拐进爷爷的书房,脚步却顿在了门外。

  书房内,谈话依然在继续。

  “爸,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瞒着您,但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想我必须要告诉您,否则对子凌这孩子不公平。”闭了闭眼睛,鼓足了勇气,羽天豪低郁地说出了心底隐藏已久的话。

  轻轻端起了茶杯,婿陡然加重的语气不让老人蹙了蹙眉,他缓缓抬手示意婿坐下,有话慢慢说。

  “其实子凌...他...”这一刻,一股深沉的无力感莫名地抽紧了他的喉咙,羽天豪埋下了头,声音在停顿了片刻后,却是低沉有力的,“子凌不是你的外孙,他也是你的亲孙子,他是宇文焕的儿子,是枫儿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他们的生日只差了半个月。”

  “你说什么?”

  听清楚了婿的话语,老人懵了一下,握着拐杖的枯瘦双手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天豪,你说什么,子凌怎么会是焕儿的孩子...?”老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年绮儿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羽天豪的语气沧桑而悲凉,悠悠地诉说着往事,“况且他们兄两个感情如何,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入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追求绮儿,她一直在拒绝我,可是毕业以后,她突然跑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娶她,结婚的那天晚上我才发现她怀孕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可是我来到了宇园,我看到了她看她哥哥宇文焕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一切,我挣扎过,痛苦过,可是后来我接纳了她,因为当时宇文焕已经跟庄鸣凤结婚了,我想绮儿她一定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回来找我的......”

  书房里是长时间的静谧和压抑,窗外是哗啦啦的雨声。

  “我早该想到了的!我早该想到的呀!”跺了跺手中的拐杖,老人的眼底充满了心酸和悔恨,他瘫坐在沙发上,眉目间满是惨痛,喃喃地摇头,“绮儿跟焕儿虽然不是亲兄,可是他们的感情从小就很好,谁也离不开谁!要不是当年那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要不是我为了拼命地保住集团,我也不可能狠下心拆散他们,让焕儿去跟庄氏财团联姻,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啊!是宇文家对不起绮儿,对不起子凌这孩子......”

  ..............

  书房外,灯火依旧迷离耀眼,却恍若有寒风犀利无比地窜进了宇文枫的骨髓当中,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孤独的战栗。

  爷爷在说什么?

  单手抵住墙壁,胸口似被大石重重地压住,他缓缓的,缓缓的,像一个怕冷的孩子,瑟瑟地蹲下身去,用苍白的嘴唇死死地咬住冰凉的手指,他想要借此让自己迅速淡定下来,可是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寒痛和恐惧迅速无比地席卷了他全身的脉络,他快要窒息,快要疯掉,胸腔里的血液快要炸裂开来。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为什么?

  那是一种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

  想到他和羽子凌从小到大的重重过节。

  想到他们伤害彼此的话语。

  想到羽子凌绝望愤懑的眼神。

  他们是亲兄弟。难怪他的骨髓可以移植给小熙。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宇文枫的四肢迅速冰凉下来,连眼底也有了荒凉的意味,艰涩而低哑的喘息着,他一味蜷缩着站起身来,在虚弱得天塌地陷中,在一阵阵窒息的白雾中浑浑噩噩地转身,散乱地向后退去,向后退去。

  .............

  卧室布置得温馨而浪漫,漂亮的莲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猩红的地毯上绣着富丽的纹。

  布满泪痕的脸上白得如同朦胧的雾,身上穿着雪白柔软的丝织睡袍。

  神空明而晶莹,靖晚冰端坐在梳妆镜前,将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

  唇苍白地颤抖着,望着镜子里面那个脸清莹的孩,她怔怔地发呆,漆黑明亮的眼珠子里泛起一层莹莹的光波,像冰层下潺潺流淌的小溪。

  头顶的灯光温和似水,靖晚冰却浑身颤栗着,她觉得自己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拼命地想往一块拼凑自己,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靖晚冰,你要加油!你不能胡思乱想,你没有时间去为别人伤心难过,你要坚强!!!

  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梳柄上摩挲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试着放松脸部僵硬的线条,努力微笑着,让自己看起来是幸福甜蜜的样子。

  这时,卧室的门被一双修长冰冷的手推开了。

  宇文枫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他默默地背对着她,却始终不曾转过身来。

  虽然有些紧张,但是镜子前端坐的白衣孩还是欢快地起身,微笑着迎了上去。

  “枫,你不是说有什么话要跟爷爷讲吗?说了吗?”停在了他的身侧,靖晚冰轻柔无声地问,嘴角是羞涩而甜蜜的微笑。

  她喜欢这样无声的跟他说话,尽管他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但是当她温热的小手触到宇文枫的手指时,顿时生生吃了一惊,那是一种刻骨的冷意。

  “怎么了?”靖晚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难过。

  难道是因为......

  倏地拧紧了眉心,她握紧了他冰凉颤抖的手,刚说些什么,宇文枫却突兀地转过身来。

  “我没事!”他歪着脑袋,轻轻抬起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眉心,拂去她额边的一撮秀发,怔了半响,才声音低颤地说:“等我一会儿。”

  眼睛里闪烁着碎钻般迷离晶莹的柔光,他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松开她,走了过去。

  靖晚冰回过头去,她看到宇文枫走进了室。

  窗外是白蒙蒙的雨世界,天空是看不到光亮的黑暗。

  靖晚冰站在窗前发呆,她看着玻璃上蒸腾的水汽缓缓的流了下来,像一滴滴伤心的眼泪。

  难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他才会伤心?

  她可以感觉到他心底有事,她也可以感觉到他在担心什么,在想些什么。

  靖晚冰抬起手指,缓缓地抹去玻璃上的水汽,她瞪大了眼睛向外望去,却依旧看不到一丝光明,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没了。

  室里的空气冷得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宇文枫仰着头,紧闭着眼睛,在门上怔怔地靠着,渐渐的,他轻飘飘地走到了喷头下,拧开了所有的开关,哗啦啦的水疯狂地从头顶倾泻了下来,无情地浸透了他。

  冰凉刺骨的水沿着他的白衬衫,他的头发,他的脸颊簌簌滑下,他像是一个被暴雨淋湿的失去了方向的孩子。

  痛苦渗进了浑身的血液,

  缓缓的,虚弱的身子沿着瓷砖颓然地滑了下去,宇文枫浑身酸软,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神空茫而死寂,仿佛被硬生生抽走了生命中一直坚持的某些信念。

  ..................

  客厅的灯光是耀眼的白,地板是冰凉冰凉的,他浑身的血液也是冰凉冰凉的,看着火盆里张牙舞爪跳跃着的火,他保持着微笑的僵硬姿势。

  他将相册里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抽了出来,轻飘飘地丢进火盆。

  这一张是他和她在海边照的。

  这一张是在颁奖舞台上。

  这一张是在航空公司的大厅里。

  这一张是.....

  彩缤纷的照片被一张接着一张地丢进了火盆。

  看着那些温馨的画面在贪婪的火舌下渐渐扭曲变形,凌乱地恐怖地飘着,最后化为灰烬,一种淡淡的烟和他的绝望一起飘得看不见了,羽子凌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发僵的手在火光下颤抖着,他无声地笑着,笑着,却有豆大的泪滴接二连三地滴落下来,瞬间被火焰吞噬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羽子凌已经感觉不到悲哀,只是彻骨的空虚,一切都是虚妄的,连死也不可能再简单。

  火焰欢快地上下跳跃着,他的心也随之被一点一点地挖空了,仿佛焚烧的不是那些往过,而是他凋零变冷的心。

  她嫁给了他,而他,被她放弃了。

  ...................

  粉红的蕾丝窗帘紧闭着,挡住了外面萧萧的雨雪声。

  卧室里很温暖,悬挂着淡紫蕾丝纱帐的大上摆满了柔纱和棉绒玩具。

  穿着雪白的睡衣,靖晚冰趴在边沉沉地睡了过去,像一只慵懒的小白猫。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悄静无声。

  室里依然是哗啦啦的水声。

  墙上的时钟无声地敲打在午十二点。

  直到感觉到很冷很冷,靖晚冰才蓦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意识渐渐恢复了清醒。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

  宇文枫还没有出来。

  他已经进入四个多小时了!!!

  心中油然升起恐惧不安的感觉,靖晚冰从前爬起身来,走到了室门口,她侧耳倾听,却只能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他在里面吗?

  靖晚冰抬起手指轻轻地叩门。

  回应她的是一室的死寂。

  靖晚冰用力地敲门,却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枫——”她无声地言语,脸晶莹如雾,目光也越来越忐忑不安。下一刻,蓦地咬紧了樱唇,靖晚冰按了一下手把,扭开了室的门。

  刚一抬头,她就被呛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室里是蒸腾的雾气,伸手看不到五指。

  抬手摁住胸口,靖晚冰努力地摇了摇头,然后踩着湿漉漉的地板,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去。

  室里气雾萦绕,透过了一层层的热蒸汽,她这才看到了宇文枫。

  他和衣坐在地板上,身体抵着墙壁,喷头里急速下滑的热水浇灌了他的全身。

  此时的宇文枫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鸽子,温热的水顺着他的发梢,他的衣襟簌簌地流淌在地板上,他整个人仿佛昏死了过去。

  枫——

  神一惊,靖晚冰心中黯痛,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丈夫的身子。

  刚蹲下身去,迎头而下的水凛冽的将她打了个闷湿。

  “枫——!”浑身湿透,她低泣着,无助而慌乱地摇撼着他的手臂。

  可是宇文枫靠着墙壁,一动也不动,仿佛昏迷已久。

  “枫————!!!”

  她的手柔软而无力,她的脸清莹迷蒙,她怔怔地摇晃着他,想要让他清醒过来。

  直到他的无动于衷彻底摧毁了她最薄弱的一根神经,泪水便疯狂地濡湿了她的脸庞。

  靖晚冰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关了喷头,然后想到应该出去叫人,因为她知道她的体力根本无法将他扶出去。

  慌乱地哭泣着,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地板上的人却微微咳嗽了两声,那声音轻浅而空洞,却让她异常欣喜。

  “枫——!”靖晚冰惊喜地回过头,她迅捷蹲下身去,抓紧了他的手,那是一种决绝的紧,一辈子也不会放开的紧。

  渐渐的。

  室里的蒸汽悄无声息地褪去,露出了洁白的瓷砖墙壁,宇文枫缓缓睁开了凄迷湿亮的眼睛,当他看到了晚冰脸上莹莹的泪水,他忽然有些不忍。

  他曾经发誓,只要是做他的子,他就一定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绝对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可是眼下,他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让她流泪了。

  他这是怎么了?她是他的子,是他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他怎么舍得如此待她。

  宇文枫抬起手,温柔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滴,他凝视着她,怔怔地笑了,“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在这里睡着。”他开口解释,不想让她担心。

  眼眸明亮得像两只发光的水晶,晚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直到确定他是真的清醒了过来,她不安的心这才柔柔地放了下来,恬静温婉地笑了笑,她握紧了他的手,想要扶他起来。

  唇角慢慢弯起一个优的弧度,宇文枫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臂,却固执得不肯起来。

  看着他孩子一般顽劣固执的表情。

  靖晚冰动了动唇角,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撒娇地瞪着他。

  室里安静得有些诡异,空气有些局促。

  “怎么会这样冒失的闯进来?”手指轻触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他眼神轻飘地瞅着她,阴柔的口吻有些暧昧和笑谑。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眸,晚冰感到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垂下眼睛,呼吸突然紊乱了起来。

  眼神温柔得像一团浓雾,宇文枫的手指陡然一发力,将毫无防备的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抱紧了她,越抱越紧。

  失措惊慌地瞪大了明眸,靖晚冰莫名的开始心跳砰砰,她的肩膀在他铁箍一般的臂弯内瑟瑟颤抖着,她忽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晚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无论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不好?”松开了她少许,宇文枫低头,凝视着她漂移流转的水眸。

  他的眼眸漆黑深谙,深深凝视着她,隐含着害怕失去的恐惧。

  嘴唇盈盈滴,靖晚冰低垂着眼帘,她的睫毛又黑又密,轻盈地眨烁了两下,然后无声地点头允诺。

  我是你的子,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

  是的。她是他的子。他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

  双手搂着她娇弱颤抖的肩膀,宇文枫低低地笑了笑,然后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心底是淡淡的甜蜜,靖晚冰羞涩地悄悄抬眸,尴尬失神的眼神恰好与他暗烈潮湿的眸子碰撞,脸庞就迅速烧起了一片滚烫的红晕。

  空气中流淌着尴尬而妙的味道。

  看着她羞涩腼腆的表情,宇文枫目光失怔。

  他温柔地低下头来,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秀发。

  被他横抱在臂弯内,靖晚冰紧紧地闭着眼睛,呼吸慌乱起来,脸颊也越来越烫。

  她的嘴唇莹润芬,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目光微微下移。

  看着她脖颈下白皙如雪的锁骨,看着她呵气如兰的唇线。

  宇文枫呼吸一紧,眸底迅速烧起了两团簇簇的火焰,胸口狼狈地起伏了两下,他的手臂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埋下身去,猛烈而动情地吻住了她无法闪避的人唇瓣。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吻,靖晚冰的身子猛地惊颤了一下,然后如棉絮一般酥软在他的怀里。

  空气劈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粗乱滚烫的喘息声越来越浓密。

  意乱情迷中,他双手将她呵护的搂抱在臂弯内,一边迷乱地亲吻着她莹润柔嫩的唇瓣,一边飞快的往室外走去。

  窗外是绵绵的风雨世界,风鼓动白窗帘的一角。

  卧室里弥漫着雏菊的清味道,一切显得格外寂静人。

  头的婚纱照泛着圣洁的光芒。

  大周围的淡紫蕾丝纱帐轻盈妩媚,曼妙地无风自舞着。

  空气滚烫而急促,一切是华丽而迷失的。

  一开始,宇文枫只是温柔地将她放在了上,然后轻轻地压下身去吻住了她,似乎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吓到了她,渐渐的,随着她柔顺的回应,他越来越狂烈地吻着她,仿佛想要彻底让她虚软下来。靖晚冰的呼吸被他夺走。他动情地吻着她,激烈地吻着她,霸道地吻着她,疯狂地索取着她胸腔里的空气。

  两腮嫣红嫣红,靖晚冰的呼吸滚烫如火,她感觉到他的手触到了她衣襟前的白雪纺蝴蝶结。

  芬的长长秀发散落在淡粉的棉质单上,柔软的丝带被一寸寸地拉开,雪白的睡袍在他滚烫的手指下轻盈地展开,她的肌肤白如凝脂,让他炫目,清灵明静的大眼睛里也泛滥着让他痴迷的海洋般温柔的情愫。

  “我爱你——!”深郁的眼睛里涌出了暗亮的泪光,宇文枫低柔地倾诉了一句,神颤抖着。

  发现了他眼底隐藏的脆弱和忧伤,她心惊地凝视着他,眼睛明亮得如同月雾里的星星。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下,滴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宇文枫轻轻闭下了眼睛,炽热的吻便再次温柔地印在了她甜丰泽的唇褥上。

  眼眶里陡然腾起了一层水雾,她屏息地启开了唇齿,心疼他,柔情似水地回吻着他。

  脸颊粉嫩光滑,圆润光洁的肩头不由自主地轻颤,被他狂热蛮横地吻着,靖晚冰虚弱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喘息一阵阵的支离破碎,她的双手虚弱地蹭在宇文枫的胸前,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彻底软化在了他霸道而温柔的热吻里。

  她的娇羞和丽激荡着他内心深处最疯狂的念,几乎扰乱了他以往的理智和淡定,让他无比沉醉和心痛,让他忍不住对她百般怜惜和难以割舍。

  眼前是一片蒸腾的云彩,雕瓷的天板仿佛也旋转了起来。

  宇文枫的身体像喷发的火山,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的暗火,他的吻越来越浓烈,范围也越来越大,覆盖了她,似乎想要彻底和她融化在一起,即使化成灰,即使死了也要在一起。

  “枫——!”唇齿间气息迷乱,脸蛋娇得像暮盛放的樱,她在他的身下娇喘着呻吟,灼热的体温渐渐和他融为一起。

  窗外是黑暗阴郁的风雨世界,卧室里灯火昏暗,宁静温馨,弥漫着甜蜜人的缠绵气。

  在这个有着忧伤有着矛盾却又依然浪漫温情的新婚之,宇文枫疯狂地占有了靖晚冰,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让她完成了一次由孩到人的蜕变,让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子。

  白天与黑交替,所有的事事非非,恩恩怨怨都暂时消弭,沉寂到过后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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