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融入了车鸣声,行人的喧闹声和小贩的叫卖声。
熙熙攘攘的马路上人来人往,经历了一风雨的洗礼,空气是湿润清新的。
脚下有大大小小的浅浅水洼无声地保留着雨后的痕迹。
穿着一身白的运动衣,长长的黑发高高地绑在脑后,靖晚冰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垂着眼睛,慢慢地向前走着,神是温婉很宁静。
脖子上绑着一个浅蓝的丝织围巾,遮住了那个没有消失殆尽的疤痕。
她像一个折翼的天使,走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在这个繁华大城市里最不起眼的角落,没有人认出这是一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
所以她可以这样悠闲的,无所顾虑的走着。
没有任何指指戳戳。
没有同情。
没有怜悯。
空气恍若都是自由自在的。
唇齿间的呼吸轻轻的,面容白皙透明,她凭借自己的意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这里。
轻盈的脚步缓缓收住,靖晚冰侧过身,仰起头,怔怔的望着街对面那座宏伟的大厦。
曾经,那里是个建筑工地。曾经,那座大楼还没有竣工。曾经......
而现在,一年过了一年,往昔的钢筋水泥楼盘已经以崭新的姿态挺立在城市钢铁森林的一角。
微微眯起眼帘,口中的呼吸有些紧滞,她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指,静静地走了过去。
横穿马路的白衣孩在晨风中显得那样的夺目耀眼,在纷杂的人群中,她是那样的清逸脱俗,不染纤尘。
脚下的步子慢慢的,却很坚定。
靖晚冰一步一步的。
面容迷蒙而忧郁。
她怔怔的。
走到了这座地产开发公司的大门口。
停下了脚步。
——
黑加长型房车开到闹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寸步难行。
助理Paul不停的鸣笛,可是眼下这场景,他傻眼了。
孙程程将头探出窗外,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晚冰怎么会来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
她惊愕地回头望向后座上的男子。
宇文枫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眼眸深处却是冷定如幕下的海面。
他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
然后低低地说:“下车吧!”
下车——
Paul瞪大了眼睛,表情是难以置信的。
枫少爷要在这里下车吗?
他简直无法想象。
可是枫少爷沉郁无光的眼神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是真的。
熄灭了引擎,黑房车缓缓靠停在了路边。
Paul率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后门,拉开了车门。
修长的裤腿稳稳着地,宇文枫欠身走了出来,动作很优雅迷人。
而这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魅力随着他的一抬眸,一扬眉便悠悠地散发了出来,毫无保留。
孙程程下了车,站在路边观望着,手里拿着两把雨伞,她准备得很充足,因为今天的天气可能随时会下雨。
宇文枫没有说什么,思绪波动了两下,他轻轻地迈动脚步,沿着的马路向前走去。
等到孙程程回过神来,她看到宇文枫已经走远了。
哎——
怎么不等等她呢?
她又不知道要去哪儿?
孙程程暗恼,可是当他看到助理Paul也是一脸的茫然和不解,心底忽然舒坦了许多。
“枫少爷要去哪儿?”Paul暗自思索着,却始终想不明白。
他疑惑的眼神投向身旁的子。
孙程程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晚冰以前来过这里吗?”Paul低低地问。
“没有——!”
“那凌少爷来过吗?”Paul仔细想了想,然后追问。
“羽子凌好像也没有......”孙程程只回答了一半,却蓦地张大了嘴巴,心底一阵阵清明。
她明白了。
她知道晚冰在哪里了。
一定在羽子凌曾经发生过意外的那个建筑工地上。
——
耳畔没有一丝声响,清净空旷。
楼顶上忽然刮起了狂风,轻拂着紊乱了她脸颊边的发丝,脑后的长发飞舞着,像一层忧郁的黑雾气笼罩着她的周身。
靖晚冰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楼护栏的两米远处,她呆呆地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脑中一片空白,眼睛里也是空洞洞的。
脚下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所有人的身影都是忙忙碌碌的,仿佛有做不完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
双腿仿佛失去了知觉。
她怔怔地站着,仰望苍穹,一动也不动。
“滴——!”
“滴——!”
“滴——!”
天空中抛下晶莹剔透的雨滴,轻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的头发上,她的眼睫上。
这种轻妙的冰凉的感觉使得她纯明的眼珠子微微波动了几下。
神愈发迷蒙忧郁,她迎接着漫天挥洒的雨丝,渐渐闭上了眼睛。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
大街上的行人撑起了五颜六的雨伞,像一朵朵雨后笋般涌出来的各小蘑菇,很漂亮。
大厦的顶楼上。
靖晚冰毫无知觉的,麻木地站着,雨水肆虐的濡湿了她的面容,濡湿了她的长发。
纤弱的身子在风雨中孤独地战栗着,她的世界好像都被雨水包围了。
宇文枫的脚步停在了距她不远的地方。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他仰着脑袋,侧过视线。
黯痛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白衣孩。
这一抹苍白冷清的身影融入了他幽邃的瞳孔里,那一刻,他的眼中掠起了一道璀璨的亮光。
他心底非常肯定。
她来这里,并不是想不开。
只是想要重新拿起一些曾经逃避或是遗忘的记忆。
瓢泼般的大雨不停不停地下。
淋湿了她。
也浸透了他。
渐渐的,宇文枫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他艰涩地喘息一口。
低下头去。
挪动僵直的双腿。
朝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停在了距她一米远的地方,他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晚冰紧闭的眼睛。
脖子上被冷风吹过来的湿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白衣襟前,衬得她脸如雪,挂着水珠的眼睫毛漆黑纤长,轻轻颤抖着,她的嘴唇也是苍白无的。
似乎是觉察到了有人靠近。
靖晚冰的手指剧烈抖了一下。
慢慢睁开了眼睛。
凄迷模糊的视线中,宇文枫的面容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清晰。
白得发紫的嘴唇无力地翕动着,她轻轻地看着他,沉默乖巧的像一个木偶。
身上是淡淡的清贵疏离的感觉,大雨中,他无声地笑了,然后对她伸出手去。
他的手指修长秀气,隐隐透出一丝气,可是骨节分明。
漫天的冰冷雨丝下,靖晚冰的目光涣散,面容异常苍白,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的纸人。
她呆呆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空茫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丝焦距。
宇文枫的目光悠远温暖,仿佛是落日余晖中的山岚,让人迷醉。
渐渐的。
靖晚冰缓缓伸出一只冰凉刺骨的小手。
她的手指纤长清秀,指骨苍白无力。
慢慢的。
一点一点的。
靠近他纹丝不动的手指。
两只手在一寸一寸地靠近。
终于。
他微微温热的手指攥住了她冻瑟发抖的手指,然后握紧在掌心里,如获珍宝。
眼眶忽然闪出一丝泪光,宇文枫勉力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又痛又涩。
他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靖晚冰的嘴唇像丁瓣一样洁白轻盈,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她怔怔的,慢慢地让他拉着自己向前走去。
宇文枫握紧了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着。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手臂的距离。
他的步子很慢。
她的步子很小。
视野宽广无边。
他们停在了一米高的金属护栏前,静静地望着大雨中的繁华世界。
空气是安静的,连雨声也变得格外清寂,整个世界忽然都宁静无声了下来。
手牵着手,并肩站着,没有言语,只有沉默的呼吸声。
面对着空茫茫的雨世界,靖晚冰静静闭上了眼睛,聆听着万物呼吸的声音,她的身子轻飘瞟的,像一团轻柔的棉絮。
浑身被雨淋得湿透,雨水滴答滴答地从他的头发、从他的衣襟上滑落,雨水很冷,可是打在他身上却觉得很温暖。
宇文枫沉默着伸出手臂,将弱不风的她轻轻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孩。
靖晚冰的身子斜靠在他的臂弯里,她苍白失神的闭着眼睛,雨水蜿蜒着从她漆黑的发丝上乱滑下在他的胸口,慢慢地,沿着他的衣襟,柔柔的滴到了地上,消散开来。
她仿佛很累,很累,虚弱无力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住,像一只怕冷的小猫。
宇文枫抱紧了她。
她怔怔的抓着他的手臂,晶莹滚烫的眼泪混合冰冷无情的雨水滚滚而下,胸口的起伏微微弱弱。
远远的看着大雨中淋湿的两个人。
孙程程心中一痛,忍不住抽泣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
助理Paul心中暗叹,他打着雨伞,缓缓走了过去。
护栏前,雨滴冰冷狂乱地打在宇文枫和靖晚冰的身上!
而他们的世界似乎是外人无法介入了。
在助理撑伞走近的刹那,宇文枫轻轻睁开了眼睛,他竖起一根手指,轻嘘一声。
Paul明白了过来,轻声后退几步。
他打着伞站在距离上司不远的地方,怔怔地看着,静静地等待着。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一片白的雨世界,飞溅而起的水,跳跃着,狠狠洗涤着萧条死寂的大地。
——
黑。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绝望如魔爪一般笼罩着一切。
空气中飘起了浓浓的雾,隐约可以看见屋子里朦朦胧胧的灯火。
周身是逼人的寒气。
白的衬衫显得分外单薄,羽子凌靠在户外的一棵繁落尽的樱树上。
孤独和冷清包裹着他苍凉的身子。
他垂着眼眸,紧凑在一起的手指间捏着一个银白的小口琴。
冰白的手指缓缓横动,清丽暗沉的悲凉音曲缓缓从他的唇间,指下低低地散发出来,毫无约束地弥漫到在寂静空廖的角落里。
悠长细腻的曲调随着静默的大地舒展开来,散入风中,飘荡在空气里。
暗淡的光线中,看不见他低垂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冷清寒冷的晚,他完全融入了凄迷的中,仿佛是一抹无处可归的灵魂。
屋外的长廊上。
樱子穿透浓浓的雾气,远远地看着他,呼吸有些薄弱,眼眶里亮亮的,却不敢靠近。
自从羽子凌醒来以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仿佛是彻底失语了。
他没有逼着她硬要离开,而是安静的呆在了这里。
可是他这样过于平静温和的表现却让她心底直冒冷气,这样可怕的沉静之后将后爆发出怎样的严重后果,她想也不敢想。
每天晚上,无论是皓月当头,月明星稀的晴空,还是灰蒙蒙的沉闷,抑或是秋雨淅沥的晚,他都会一个人站在这里,靠着那棵没有生气的樱树,吹奏着淡淡的音乐。
渐渐的,观察他便成了她的日常习惯。
可是,尽管是这样,她却并不后悔,她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只要能看到他。
也许这就像是吸毒一样,让她沉迷之中,难以自拔。
樱子僵僵地站着,四肢冰凉哆嗦,晚的寒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晚冰——!”这时,一声冷啸的呼喊声刺破了寂静的,也使她心中陡然一惊。
瞪大了眼睛,霍地举眉望去,她看到羽子凌摇摇晃晃的靠在树上,黑暗中的脸颊苍白得可怖,嘴唇却是鲜的血红。
他....他....
樱子的心头剧颤着,她捂住嘴,怔怔地看着这边的男子。
下一刻。
她看到有一行清晰的血顺着羽子凌苍白的唇角滑落了下来,耀眼刺目得惊心动魄。
“羽子凌——!”樱子蓦地尖叫一声,慌乱不堪地跑了过去。
她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看着他昏暗无光的眼神,她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的血。
羽子凌抿了抿流血的唇角,胸口急剧地起伏了两下,然后重归于平静。
视线是恍惚死寂的,他冷漠的推开了她的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
看着他稳健的脚步,断定出他应该是无大碍。
然而樱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咬紧了嘴唇,悄悄跟上他的脚步。
羽子凌漫无目的的走着,卧室里,走廊上,园里都有保镖监视着一切,他感到很烦。
偌大的客厅里灯光璨亮,装饰华丽雅致,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幅的山水鸟虫壁画。
看得出,主人是一个讲究艺术的文人儒士。
然而这样的陈设却与里面发生的事情格格不入。
“货绝对没有问题...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还能不相信你......”爽朗的笑声传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交!!”
对立的双方领头人举起酒杯轻砰,柔脆的玻璃发出叮咚的细响。
山本一郎仰起头,一饮而尽,俊朗的脸上挂着琢磨不透的笑意。
一个西装革履的手下缓步上前,接过了先生手里的酒杯,然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脸微微变了变,还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淡静,山本先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示意这名多嘴的属下退下。
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羽子凌的面是怔然冷漠的,樱子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爸爸在干什么?!她怎么看不明白!!那个黑的小皮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脸越来越苍白,她蓦地抬起手抓住了羽子凌的手臂,心底一阵阵恐惧。
被她抓得吃痛,他回眸瞪住她,神是阴寒锋利的。
这时——
“谁在外面!”语音刚落,客厅的玻璃门突兀地被冲开,两把黑的手枪便凛凛地对准了门外僵立的两个人。
看着眼珠子跟前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樱子惊吓地捂住了嘴,身子一阵阵发抖,羽子凌的脸也一连变了数变,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沉静无惧的。
看清楚了门口站立的是自己的宝贝儿。
山本一郎脸剧变,赶忙走上前解围,“端木兄息怒,是小无知,您多担待。”
“是你的儿....?”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来客的眼神似信非信。斟酌了半响后,才轻哼一声,命令门口的两名属下收回家伙。
“樱子,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胡闹——!”山本一郎一边赔笑着,一边低声训斥着脸惨白的儿。
樱子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她紧紧紧紧地抓着羽子凌的手臂,目光里写满了怀疑和撕痛。
下一刻,回过神来的她,二话不说,拉着羽子凌转身就走。
房间里,灯光明亮如雪。
樱子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剧烈地喘息着。
双手抱肘,羽子凌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慌乱的神,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他的脸冷淡得像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将沉重的大皮箱拎到了前,她弯下腰去,将箱子推进去,藏起来,然后将宽大的棉丝单扯下来,遮住了帏。
明白了她要干什么,门上倚靠的人冷漠的笑了笑。
“他是你爸爸,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他毫无温度地问,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讥讽之意,“怎么突然想到要跑,怕了吗?”
樱子愣了一下,然后蓦地起身,将耳畔的发丝烦乱地快速向后捋了捋,她瞪着他,双手叉腰,眼神阴洌地变幻着,似乎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种预感,你跑不掉的......”羽子凌移开视线,淡漠的说。
樱子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笑,目光有些鄙夷,“谁说我要跑......”她推开他,烦躁的走了过去。
然而,她刚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我是跑不掉的,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我爸爸,但是这里太危险了,我必须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她定定地说,注视着他毫无表情的冰冷目光。
——
医院。正午。
窗外阳光明媚,金黄的阳光从玻璃上透进来,照得病房里亮堂堂的。
“不学手语吗?”护士一边收拾着铺上的东西,一边笑着问窗前沐着日光的孩。
一身白的衣裙,浓墨似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了腰际,椅子上的靖晚冰扭过脸来,嘴角的笑容清甜温婉,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护士点点头,也微微笑了。
晚冰低下头去,将刚刚写上字的白写字板端在了胸前。
护士看到。
上面写着。
“谢谢你们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照顾,我会过得很好,真的谢谢你们!”
心底是清澈柔和的阵阵暖流,护士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郑重其事地颔首致意。
“靖,希望你快乐幸福。我们会为你祈祷。”
水灵灵的眼睛里静无暇,晚冰微微一笑,脸庞上闪着明丽动人的柔光。
这时,满头大汗的孙程程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大口喘息着,一直冲到了晚冰跟前停下。
“晚冰,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堵车!”她拍了拍胸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看到好朋友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改掉毛毛躁躁的习惯,靖晚冰莞尔地皱眉,无奈地叹息一口。
“对了,你的手机已经开机了,刚才陈导演、张导演和姚编剧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情况。”将手中的精致小家伙递了过去,孙程程眉开眼笑的补充了一句。
心底涌出莫名的悸动。
口中的呼吸轻微轻微的。
晚冰沉默地点点头,接过了自己的手机,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子凌,你到底在哪儿?
抬起眼眸,望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光,她的神忽然变得迷蒙忧郁起来。
“本来啊!豫森,允浩,还有佳倩他们都要来接你出院的,可是怕影响太大,惊动了媒体记者,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在公司里为您开一个浓重的Party!欢迎你归来!!”
满心欢喜,孙程程唧唧喳喳地笑着,跳来跳去的,像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麻雀。
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觉让她感到轻微的眩晕。
脸晶莹白皙,靖晚冰柔静的站起身来,嘴角的笑容轻轻的。
她感觉到胸口闷闷热热的,应该就是感动了吧!
只是。
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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