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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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在阴沉黯淡的天幕下流泪,大片大片的乌云重重的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幕降临,华灯满街的时候,结束了一天紧锣密鼓的工作,宇文枫才神情疲惫的从寰宇总部大厦里走了出来。

  他想也没想,直接开车去医院。

  可是半路上。

  爷爷的一通电话。

  威严暗怒的话语。

  让他无力地打转了方向盘。

  晚冰住院以后,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今天的晚宴他如果再次忤逆了爷爷的意思,那么.........

  沉痛的眼睛里染上了淡淡的落寞和苦涩,他微微启唇,呼吸轻轻的。

  银宝马车徜徉在一片片灯火霓虹中。

  树上的叶子都凋零了,留下孤寂的树枝参差不齐地无力摇晃,各光影静静地在窗外后退。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没有一丝温度,宇文枫紧皱着眉心,眼睛里空明深谙,俊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

  空低垂,像一张无形的狰狞大网,笑谑的操纵着所有人的命运。

  与灰暗无光的天空大大不同。

  华丽的音乐喷泉在漆黑的天幕下熠熠生辉,彩斑斓,波光粼粼的水时起时伏,随着欢快的音乐有节奏地向天空涌动着。

  宇园内,灯火闪亮,一片瑰丽与宁静的雅致氛围。

  淡黄灯走廊一直延伸到富丽堂皇的餐厅。

  巨型水晶灯和水晶垂帘,点燃起来,和窗外的景互争璀璨,餐具全是Ercuis的镀金瓷具。然而餐桌周围却没有人,只有几个穿戴洁净的佣在认真地摆放着座椅。

  不难看出,待会儿,会有一顿十分浓重的晚餐。

  ——

  天空像失望者在哀嚎!风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冷滞的空气中!

  宇文枫静静地开着车,忧郁深邃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胸口却有不平的呼吸。

  慢慢的,他抬起一只手,随意扯松了领带,然后揉搓住眉心。

  脑袋微微倾斜,宇文枫目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脸越来越透明。

  唇角的线条冰凉苍白。

  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肃之气,他恍若是一台没有思想波动的机器。

  ——

  豪华宽敞的客厅里,容光焕发的宇文雄老人端坐在白皮沙发上,乐呵呵地跟对面沙发上的宾客寒暄着,他的声音亮如洪钟,看起来精神气很好。

  受邀而来的金市长和金夫人一边客气地点头说着什么,一边若有所思地笑着致意。

  松松卷卷的黑秀发披散在肩膀上,一身米的蕾丝长裙,金善恬静的坐在父母的身旁,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波动着,时不时望向光彩夺目的水晶帘外,似乎在浓浓的期盼着什么。

  他怎么还不回来。

  “善这孩子,聪明漂亮,乖巧又懂事,我跟鸣凤都很喜欢啊!”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无意识地抬起头来,神有些茫然。

  她懵懂的看到。

  父母对她投来了满意温和的笑容。

  听到老人对自己的儿赞不绝口,金市长和金夫人相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善这孩子从小到大的确没让我们操什么心,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金夫人温婉地笑着,白皙的脸颊上满是喜悦,“不过她毕竟是个孩子家,她跟枫儿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哪里那里....”老人客气地挥了挥手,满足与快感之情全都映在了脸上。

  客厅里是一片热络祥和的气氛,爽朗的笑声不断,看得出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间划过,晚如抓不住的流沙。

  冷清宽阔的大道上,银宝马车疾驰了过来。

  隐约可以看到前方的漂亮喷泉和宇园的黑高栏杆式大门。

  空气安静了下来,灯光依旧绚烂耀眼。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拄着黑玉拐杖的老人缓缓抬眸,视线落在了墙壁上的银大钟上。

  已经八点一刻了。

  脸沉了沉。

  枫儿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心底的思念越来越浓,金善坐立不宁,她缓缓走出了客厅,来到了外面的希腊式雕栏前,双手按在冰凉的雕栏上,她怔怔地望向大门口的方向。

  下一刻,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黑的高栏杆式大门亮起了绿的感应灯,然后快速向两边退缩。

  两束雪白惊心的车头灯闪过她的眼底,迅速激起了一泓惊心动魄的光芒。

  一辆银的跑车静静驶了进来。

  那一缕银在幕下是那样璀璨夺目,激动人心。

  两边是高耸入云的水杉树,每隔几米有一座华丽的橘黄路灯。

  银宝马车沿着路灯迷蒙的大道笔直驶向前方的欧式豪宅。

  宇文枫的面容在黯淡的光线中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的下巴依旧绷得很久,眼睛也是漆黑漆黑的,勾勒出了一抹孤寂和倨傲。

  车子缓缓停在了玉石台阶前,雪白的车头灯熄灭成黑暗。

  身着制服的侍者快步走了过来,拉开了车门。

  宇文枫沉默地下了车,刚一抬起头来,他就看到了二楼阳台上驻足观望的子。

  她看着他,如似玉的俏脸,嘴角的笑容很轻,异常柔。

  宇文枫皱了皱眉,将手中的钥匙交到了侍者手上。

  镌刻着丽金纹的台阶上。

  王管家乐呵呵地迎了下来,一边接过少爷手上的公文包,一边开心地说着什么。

  挑起眉毛,宇文枫没有一丝反应,面冷清而淡漠,他无味地笑了笑,然后跃上了台阶。

  然而,他只上了两个台阶,却蓦地顿住了脚步。

  西装口袋里,响起了欢快醒耳的手机音乐。

  宇文枫心口蓦地抽紧,他迅速的,机械地掏出手机。

  垂下了眼帘。

  手机屏幕上跳跃闪烁着两个字:警署。

  听着电话彼端的话语,宇文枫微微蹙眉,眼光复杂地闪了闪。

  下一刻,他蓦地转过身,下了台阶,又拉开了车门。

  “枫少爷——!!”王管家大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晚宴不用等我了......”在上车之前,宇文枫扭过脸来,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管家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睁睁看着枫少爷重新发动车子,拐弯扬长而去。

  “枫————!”二楼的古希腊式雕护栏前,金善瞪大了眼睛,失声喊了一句。

  然而银宝马车却如同黑里的一道白闪电一般,从她光盈盈的眸底一闪而过,转瞬间消失在大道的尽头,没有留下丝毫眷恋和不舍。

  她呆呆地站着,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身子似乎被巨锤重重敲击了一下,摇摇坠,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一抹几乎不真实的身影,金善怔怔地笑了,眼眶却蓦地湿润了。

  她刚才一定是眼了。

  ——

  天上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了。

  银宝马车飞驰在午喧哗的大街上。

  车窗半降,风卷进来。

  他抿紧双唇,心底翻腾着复杂不明的情绪。

  宇文枫将车子开到了一座西式咖啡厅门口。

  空气中飘荡着袅袅的古典音乐,馥郁优雅。

  包间里的雅座上,助理Paul和一位便衣警察一边沉吟着什么,一边静静地等候着。

  在两位侍者的热情引领下,宇文枫很快便走了过来。

  “子凌在哪里.......?”刚一坐下,他几乎是反射地开口,眉目间的光华是散乱的。

  看着枫少爷焦急慌乱的眼神,Paul暗暗吃了一惊,心底揣测着,一向沉稳睿智,处事不惊的上司怎么会突然有了如此心慌意乱的表情。

  “那四个持枪分子我们已经抓到了两个,目前正在与日本警方协谈,作进一步的交涉,希望能将整个案件查得水落石出。”便衣警的脸很严肃,声音也是冷定刚毅的。

  宇文枫微微吸气,然后挑了挑眉毛。

  明白了枫少爷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个破案问题,Paul眼神一肃,急忙开口了,“据那两个黑道分子说,他们奉命要杀的是一个叫山本樱子的子,但是连续失败,没有一次成功,凌少爷跟她在一起应该很安全,因为那个孩身份比较特殊...她的爸爸山本一郎是日本颇负盛名的慈善家和企业家...身边有一大堆保镖和随从护驾.....”

  “你们确定...确定子凌是跟那个孩在一起吗?”宇文枫低沉地问,下巴紧绷着,脸恢复了以往的冷定淡漠。

  “起码在酒吧出事前,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在一起,而凌少爷这次莫名失踪,很可能跟这个孩有着很大的关系.......”便衣警淡淡地说,温和恭敬的语调里充满了自信的判断力。

  宇文枫皱紧了眉心,“山本樱子....”他低郁地吐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可以找到她吗?”

  Paul无奈地叹息,摇了摇头,“山本家族是日本上流社会的大家族,他们很少真正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也从来不出席任何的慈善典礼和商业活动,所以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就连这一次山本先生低调的来到了中国,我们也是通过这个案子才知道的......”便衣警低低地补充了一句。

  “只要真的有这么个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宇文枫抿了抿双唇,定定地说,目光里闪着清冽舒默的光,“而且我相信...子凌就在我们身边...他只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所以无法脱身.....”眼眸深处藏着一股蛮横的脆弱,他的声音冷彻犀利。

  Paul怔住,难以理解。

  在他的印象里总是淡漠高贵得不可接近的枫少爷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凌少爷一直是格格不入的,从小时候起就别扭不断,看起来好像是天生的仇敌似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凌少爷出事了,枫少爷却这样疯狂而不顾一切,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去找他回来。

  枫少爷的外表是冰冷淡漠的,可是内心深处跟孩子一样孤独脆弱。

  他这样做,是为了晚冰?还是为了二十多年一起长大的兄弟情意?

  也许两者都有吧!

  Paul淡淡地想着,心底泛起微微的苦涩。

  要是凌少爷真的回来了,那枫少爷跟晚冰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

  公路两边的树枝用力摇曳着,仿佛着了魔一般肆虐。

  斜斜的雨丝交织着挥打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很快被左右摆动的雨刮无情抹去。

  这样的晚,下起了凄迷的雨,青煞绝冷。

  驱车赶回宇园的他刚一跨进客厅,就瞬间震在了原地。

  温暖的灯光柔柔地笼罩着他沾染着雨丝的头发,泛起一层晶亮的莹光。

  看着正前方端坐的爷爷和妈妈。

  宇文枫倒抽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笑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

  儿子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苍白的面容也有些倦意,一看就知道是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庄鸣凤的心脏翻搅着,心疼的眼泪快要喷涌出来,可是她勉力笑着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站起身来,接过林嫂手中的大毛巾,快步上面,披在了儿子单薄的肩膀上。

  “妈...”用暖洋洋的大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宇文枫低垂着脑袋,微微松了一口气,冰凉的手指也有了一丝丝温度。

  然而。

  当他的目光回落至爷爷身上时,脸不由得又有些黯淡和拘谨。

  年过七旬的老人孤独地坐在那里,背脊挺得很直,维持着长者的尊严和魄力,消瘦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紧抿的嘴唇微微触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责备的言词,却不忍说出口。

  庄鸣凤怔了一下,顺着儿子的视线望过去,她明白了过来。

  “爸...王管家说了?枫儿其实已经赶回来参加晚宴了,只是公司临时有急事找他,他不得以才走的....”脸上的笑容有些酸楚,庄鸣凤低低地说,尽力抚慰着老人的情绪,“您知道枫儿这孩子一向以工作为重的...况且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吗?”

  “累了吗?”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忽然开口了,声音涩涩的,浑浊的眼睛里融入了慈爱的亲情力量,他看着自己的孙子,表情却依然是古板严肃的。

  宇文枫发怔,眼神波动了几下,然后清醒地摇头。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吧!”老人低下头,缓缓站起身来,孤身一个人默默走开。

  庄鸣凤快步上前,想要搀扶,却被老人拒绝。

  “给枫儿煮上一碗宵吧!”低低的声音向后传出,老人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拄着拐杖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书房。

  宇文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爷爷孤零零的背影,他忽然发现爷爷似乎苍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今天这场晚宴其实是另有目的的,可惜你.....”回过神来的庄鸣凤淡淡地笑了,无谓地叹息一口,忽然转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枫儿,你要相信你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笑容轻轻的,宇文枫沉吟不语,只是坦荡地嘘出一口气,样子看起来真的轻松了许多。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想到,善今晚好像来过宇园,他似乎是看见她了。

  爷爷的另有目的,不会又是.......

  苍白的嘴唇透出淡淡的失落,他怔怔地望向窗外,脑海里却浮出了另一个苍白如雾的纤弱身影。

  晚冰,你还好吗?

  伴随着绵延不断的思念,他的胸口忽然堵塞了起来,传来一阵阵凛冽的剧痛。

  ——

  窗外是萧萧的风雨声,玻璃窗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站在窗前的白衣孩愣愣地站着外面黑漆漆空荡荡的世界。

  空灵的大眼睛里是宁静无波的,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迷离而晶莹,像一朵静放的白莲。

  微微皱眉,抬起手指轻轻地抹去玻璃上水润的雾气,她的身子仿佛是僵硬生冷的,连唇角的笑容恍若也冰冷了下来。

  指尖上,冷莹透亮的水滴顺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流淌到她了滚烫的掌心里,然后安静坦然地躺在那里。

  垂下漆黑的眼睫,看着手心里那一颗颗泪珠般让人心痛的水滴,她怔怔地出神。

  天使会流泪吗?

  如果她知道人世间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这么多的无奈心酸,这么多的坎坷磨难,她应该也会流泪的吧?!

  柔白的唇角闪着迷蒙的光泽,她的眼睛清澈得像涓涓的溪流。

  靖晚冰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小小的思绪被淡淡地抽离了。

  ——

  大雨喧嚣了一后,停歇了,可是天空依旧阴沉灰暗,也没有一丝风,沉闷潮湿的空气弥漫在人的呼吸里,路边的草地上一棵棵经历了暴风雨蹂躏的小草却坚强不屈的伸展了腰,地吮吸着清晨的雾气,散发出了衰败前的最后一丝勃勃生机。

  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带着手套,孙程程买了鲜和早点,急匆匆地赶来了病房。

  但是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却大吃一惊。

  病房内。

  空荡荡的。

  确切地说。

  靖晚冰不见了。

  询问了值班的护士,她得到的是含糊不清的抱歉笑容,她们昨天晚上查房的时候还看到靖晚冰站在窗前发呆,气看起来还行,怎么好端端的早上就突然不见了呢?

  孙程程叹息顿足,跑遍了景萧条的小园和医院的每一条走廊,都没有找到靖晚冰的身影。

  她吓坏了。

  虽然晚冰醒了过来,也肯吃东西了,可是精神看起来还很恍惚。

  如果她一个人这样冒冒然地跑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万一被那帮无聊可恶的八卦记者截住了怎么办?

  万一晕倒在哪儿没人管怎么办?

  孙程程捂住嘴,越想越害怕。

  下一刻,她慌慌张张地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昨天,她要了助理Paul的手机号码,以便不时之需。

  本来是打算要宇文枫的,可是她总觉得宇文枫身上有一股尊贵倨傲得让人无法靠近的气势,让她这种小人物暗自生畏。

  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助理看起来比较随和,容易相处。

  ——

  水淋淋的公路上,一辆黑加长型房车急速行驶着。

  街道两边的各种精品商店和门市部陆续开门做生意。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上班族还是齐刷刷涌出了家门,赶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助理Paul静静地开着车,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后座上的人面忧郁,眉头紧锁着,默默地望向窗外,深谙的眼睛里飘起了淡淡的薄雾。

  他的身侧,放着一束鲜滴的玉兰,洁白的瓣上有珍珠般的露珠,清亮动人。

  这时,助理Paul的手机突兀地响起起来,他屏息地按了接听,耳麦里面传来孙程程低涩的哭喊声。

  “晚冰不见了——!”

  ——

  宇文枫先是冷静的去医院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蓦地惊慌失措起来。

  在孙程程的指引下,他们去了所有晚冰可能去的地方。

  天羽传媒大厦,靖家的老屋,维纳斯家福利院,墓园,采蝶轩酒吧,还有朱力安的园别墅里,都没有靖晚冰的身影。

  她仿佛彻底从人间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找不到她了,他找不到她了。

  抬起修长的手指抵住眉心,宇文枫的眼底浮起一丝压抑的沉痛,胸口的呼吸越来越不平。

  加长型奔驰房车行驶在回医院的公路上。

  孙程程安静地坐在Paul的身旁,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靖晚冰曾经去过的地方,可是她想来想去就这些,晚冰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亲人,她会去哪里呢?孙程程越想越急。

  她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询问护士,看晚冰是否回来了,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空气是冷凝的,弥漫着窒息的白雾。

  忽然。

  “去外滩——!”宇文枫低沉地吐了三个字,声音低哑而颤抖。

  助理Paul得心应手的打转方向盘,车子飞驰着转弯,在路边溅起了一道白的水帘。

  然而,他错了。

  大雨过后的外滩上没有一个人影,冷清得像是在午。

  下了车后,宇文枫呆呆地站在空旷冷清的广场上,找不到她的恐惧抽紧了他的心脏,抽白了他的面孔,这种不堪承受的痛楚忽然使他无力得想要死掉。

  晚冰,你在哪里?

  晚冰————!

  原地转了一圈,深谙害怕的目光颤抖着,他刺入掌心的手指一阵阵发悚的冰冷和抽搐。

  脑海里闪出许多翻飞混沌的白点,心脏哗哗地泊血,宇文枫闭了闭眼睛,极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助理Paul和孙程程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

  久而久之,他们的眼底也溢出了一丝丝酸涩。

  此时的宇文枫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清寂。

  孙程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的希望,晚冰能够奇迹般的出现在宇文枫的视线里,然后再也不要离开这个孤寂痴情的男子。

  因为她看得出,他爱晚冰已经爱到了骨髓里去,融入了血液里。

  发怔的片刻,泪眼朦胧的她却看到宇文枫折过身来,大步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助理,他低涩地说,迷离的眼底跳跃着稻草般熹微的光芒。

  Paul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