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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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灯火昏黄。

  窗外,月朦胧,乌云遮盖了清平的天幕。

  吴瑞英帮儿盖好了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她的前。

  “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子凌,他对我越好,我会越难过,我真的经不起别人对我好,我心底好矛盾,真的好矛盾......”

  “子凌?!”吴瑞英哑然,然后惊愕,“子凌他...?”

  “子凌就是朱力安,朱力安就是子凌!”

  看着儿冰白的神,吴瑞英感到一阵阵难过。

  “他就是子凌,他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对我那么好,可是我至今都不敢承认他就是那个爱过我,伤过我的羽子凌,所以我宁可相信他是朱力安,是一个我刚刚认识的好朋友,妈,我怕,我怕我会完全想起以前的事情......”语气颤抖得厉害,晚冰用力握紧了母亲渐渐冰凉的手,哭诉着,“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宇文枫,不知道怎么面对子凌?我如果拒绝了他,伤害了他,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好怕伤害他们,好怕他们的矛盾会越来越深,我好怕......”

  “小晚,你太善良了,可是你必须马上从他们两个人的漩涡中跳出来,否则不但你自己的心会受伤,他们也会很痛苦,你是妈唯一的儿,妈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轻轻地拍着儿的肩膀,吴瑞英失声痛哭起来,“感情的事妈妈帮不了你——所以妈妈才想带你离开这里,远离这些是非,只要走得远远的,就会忘了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我忘不了啊,我该怎么办?”抱紧了自己的母亲,晚冰发自肺腑地痛哭着,哭得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我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会伤害他们,我真的是一个害吗?妈,我是一个害,是一个灾星吗?”

  “小晚,你在胡说什么?”心中涌出阵阵酸痛,吴瑞英伤心地哭喊,“你是妈妈的宝贝儿,是妈妈最值得骄傲的儿,是你爸爸一生的荣耀......”

  “可是...从思南,到若冰,再到子凌和宇文枫,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这么痛苦,我到底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妈,我好恨我自己,好讨厌我自己......”脸苍白得像流水打落的瓣,靖晚冰痴痴地哭着,泪水决堤而下,“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我要伤害这么多人,为什么?”

  “小晚......?”用拳头捶打着儿的肩背,吴瑞英感到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沧桑感几乎让她窒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是妈妈的儿,你是怎样的人,妈妈很清楚,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妈,妈...?”在母亲的怀里,靖晚冰低泣着,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

  看着面容憔悴不堪的儿,吴瑞英心疼地抬起手,轻柔地为她拂去颊边的发丝,低低道:“小晚,子凌为你做了那么多,他是值得你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试着敞开心扉去接受他呢?这孩子命也苦,也算是鬼门关闯了一次的人了,我看他现在的格很沉稳,没有了以前的急躁和冲动,你跟他在一起,妈妈也放心,至于宇文枫,妈妈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不过妈妈想,他应该是个有涵养有责任心的孩子,接受过高层社会的礼仪教导,在他的生命里,你不会是他的全部,他有辉煌的事业,有庞大的家资做后盾,他不会轻易倒下,因为他的身后有一大堆人在支撑着他,可是子凌不一样,妈妈猜想他是为了你,才进入了娱乐圈,这个孩子可真是为你死,为你生,你不能再伤害他了。”

  听着妈妈劝慰的话语,靖晚冰闭着眼睛,白皙的手指微微握紧,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冰凉地滑落。

  “小晚长大了,妈妈也不想强迫你做什么决定,但是妈妈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如果你不想跟妈妈一起走,妈妈也不勉强,但是你一定要坚强,你爸爸不在了,你就是妈妈的全部,你明白吗?妈妈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心底是久久难以平静的酸楚和无奈,吴瑞英轻轻地拍着儿的肩背,语气低柔。

  宁静,窗外凉风嗖嗖,卧室里的灯火昏暗。

  抱紧了自己的儿,吴瑞英陷入了沉思中。

  哭泣声停歇了下来,靖晚冰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像一个婴儿一样,乖巧而宁静。

  妈,我要好好地活着,所以我会听你的话。

  ——

  清晨,万物复苏。

  宇园内一片宁静祥和,青的琉璃瓦泛着清莹的光波。

  阳光婉约而明媚透过一层层枫叶幽幽地挥洒了下来,华丽而妩媚。

  广阔无垠的绿草地上,宇文枫推着轮椅上的爷爷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老人沐着金灿灿的阳光,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枫儿,子凌有消息了吗?”片刻的静谧之后,老人轻轻地问,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孙子,神平静无异。

  “…….”宇文枫微怔了一下,目光闪了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没有消息对不对?这个孩子….”老人深深地叹息一口,目光变得沉痛,也不再追问什么,似是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这时,王管家急匆匆地从小道上追了上来。

  宇文枫回头。

  “枫少爷?”王管家停在了他的身侧,恭敬地对着轮椅上的老人颔首致意,才慢慢地向他汇报说:“郑医生来了,他在您的书房,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宇文枫眉心皱起,示意他过来继续推着老人散步,然后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

  宽敞明亮的书房。

  一排排五米宽的落地玻璃窗前摆满了清淡雅的雏菊,沐在一道道温暖的日光下,跳跃着生命的光辉。

  郑医生一看到宇文枫走了进来,赶忙站起身来。

  “枫少爷,您要的有关凌少爷整容手术的资料,我已经连整理出来了。”他神情肃穆地将手头的一沓资料放在了宇文枫的书桌上。

  目光看向那一沓白的纸张,宇文枫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他慢慢走了过去,俊淡漠的面容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郑医生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他的沉思。

  宇文枫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资料,始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空气中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半响。

  他慢慢地回过头来问郑医生:“我只要一个显著的特征,便于一眼确认的特征,你能给我吗?”

  宇文枫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被他这么一问,郑医生莫名地有些紧张,斟酌了半刻,才回想起来。

  “哦,凌少爷整容以后的眉心会有一颗红痣,这是他最显著的特征。”

  宇文枫皱了皱眉。

  郑医生惊觉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提了一口底气,赶忙接着说:“做手术的当天,主刀的Daosion医生说,那一套整容方案次经过多次慎重的修改以后,添加了一颗红痣,因为他觉得有了这颗痣,凌少爷整容以后的脸上会增添一股别样的魅力!”

  “红痣?”

  宇文枫神一凛。

  “是啊,您要是想找凌少爷,这颗痣就是关键,”郑医生神凝重。

   宇文枫皱紧了眉心。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拉开了顶层的抽屉,取出几本娱乐杂志,摊在了桌面上。

  惊愕于宇文枫的举动。 

  然而当郑医生看清楚杂志封面上的男子时,他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戴着深蓝的闪光墨镜,黑的风衣,抱着金的电子吉他,左耳上的蓝钻熠熠生辉,而眉心的那颗红痣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勾魂摄魄而又妖娆的帅气俊。

  几本杂志上封面人物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服装造型,然而衣着可变,神态可更,那眉心的一点红,却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出现在每一个视觉的角落。

  “枫少爷….这不就是…..”郑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此刻他也闪电般地回忆起这个男子不仅是时下青年男追捧的天皇歌星,更是不久前为宇文熙捐献过骨髓的人。

  “他叫朱力安!!” 

  手指按在了杂志的封面上,宇文枫的身子僵了僵,当心底的猜测被无情的证实时,他的脸愈来愈沉重。突然,他扬起了头,大步向书房外走去。

  “枫少爷——!”

  “枫少爷————!”

  郑医生喊着,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了。

  宇文枫的身影瞬息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力安就是凌少爷吗?可是为什么凌少爷会改名换姓?他是要彻底跟宇文家决裂吗?

  郑医生久久地站着,翻来覆去地思索着,却依然想不明白

  走廊上的光线隐隐约约,华丽地流转着。

  宇文枫一边走着,一边掏出了手机。

  他想他必须问问羽先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全市的各大媒体在一瞬间调转了矛头,不再针对靖晚冰,纷纷熄了火,转而挖掘朱力安的出道经历。

  据有的媒体说是海归派,但有的却予以否定。

  朱力安的走红程度和前几年风靡歌影舞三大艺坛的小天王楚思南不分伯仲,连经纪人都是同一个人——柯理司。

  而朱力安本人在首张单曲EP《对不起,我爱你》发行席卷整个华语流行乐坛后,乘胜追击接着发行了个人的首张音乐专辑《夏.恋雪》,之后更是引爆了华人音乐的新潮流,带动了一股电子音乐的舞曲风浪。

  而最近他加盟拍摄的清宫史诗巨片《见血封喉》更是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热烈反响。千万歌迷期待着他在戏剧方面也有重大的突破。

  如今同属天羽传媒旗下的当红玉偶像靖晚冰也成功地发行了首张音乐大碟《罂粟之恋》,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好评不断,市场大卖,很多音像连锁店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现象。而这张专辑中的首波主打歌曲《倾城》更是登上了各大风行榜单的冠军之位,居久不下。

  其中由人气王子朱力安倾情加盟的男对唱歌曲《相信爱》更是成为时下青年男挂在嘴边的动人情歌。大街小巷都可以听到这首曲风特意,柔,温馨的浪漫恋曲。

  而现今由新科玉仙子与天皇巨星豫森,戛纳影后廖佳倩倾力演绎的万众瞩目的年度风云大片《蝶冢》即将登陆各大影城上映,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现在,这一对在歌影视三圈表现出众的俊男已经牢牢地坐稳了天羽传媒一哥一的宝座。

  透明清莹的微风慵懒而自在地抚慰着昏昏睡的大地。

  一身清清爽爽的打扮,收拾好了行李,晚冰走出了家门,朱力安的车子停在楼前的树荫下,他笑着对她招手,一脸的阳光帅气。

  清晨的阳光清泠耀眼,舒展而温暖地洒射了下来,大路两旁的树梢上挂着晶莹透亮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圈圈丽的光环。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朱力安静静地开着车,时不时侧过脸来看一眼身旁的孩子,她柔静地像一朵出手的芙蓉,出奇沉默的样子却愈发迷人亮眼。

  靖晚冰的眼珠子静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双手握在衣襟前的安全带上,她无声地望着窗外树林中透射下来的光斑,似乎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

  “在想什么?”朱力安开口了,似是无意。

  靖晚冰望向他,目光淡静如水,然后摇了摇头。

  “伯母走的时候可是再三叮嘱我,让我照顾好你,所以我现在不但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是你的保镖,是你的司机,是你的房东,是你的钱包,所以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可要乖乖听话哦!”朱力安一本正经地比划着,神诙谐而洋洋自得。

  微微笑了笑,晚冰斜着眼打量他,“其实我在想,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这么快就让我妈妈帮你说好话?”

  朗朗地笑出声,朱力安挑起眉毛,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斜睨着她。

  “什么叫说好话,我本来就是好人一个,难不成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反问她,神揶揄而略带困惑。

  靖晚冰怔住,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你很好,真的!”她看着他,语态诚恳得像一个孩子。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惹他发笑,朱力安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臂温柔地搂过了她的身子,让她的头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是啊!这么好的男子死心塌地地爱你,你这个小傻瓜没有理由不动心吧?”

  靠在他的肩膀上,靖晚冰宁静地沉默了下来,在朱力安的面前,她紧绷的心相对松弛了下来。

  也许在她的生命里,这样小小的无风无雨的时刻也是难能可贵的!

  空气中流淌着樱的气,温馨而馥郁。

  车子沿着长满法国梧桐的大道一路往前开去,开过了繁华的市中心,开过了信义区的天羽传媒大厦,一路开到了位于黄金路段的锦绣豪宅别墅。

  晚冰下了车以后,朱力安取出了钥匙打开门,让她先进去休息,然后再返回,揭开车的后盖箱,取出晚冰的行李,提了过来。

  客厅宽敞而明亮,纯白的牛皮沙发,雕瓷的天板上点缀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灯,华丽的陈设一如从前。

  “你以后住这一间!”推开了卧室的橙黄房门,朱力安伸出手臂,做出请的姿势,“看吧,还不错吧?够大够温馨,你也可以在这里练习舞步。”双手叉腰,他自我满意地笑着扬起头,然后自顾自地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淡粉的蕾丝窗帘,“从这里望出去,你可以看到外滩,你知道吗?那可是情侣们幽会的最佳场所。”

  晚冰在房间了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然后停在了他的身侧,温婉地笑着。

  朱力安伸出手,指着远处,眼神微微黯了黯,接着道:“记得我第一次向你求婚的时候,就是在那里,那个傍晚的时候,晚霞很绚烂,沙滩上人很多,但是...”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低下头,有些无所谓,“但是那个时候,你拒绝了我,所以我选择了等待。”

  听出了他话语里隐含的悲伤,晚冰忽然感到不忍和自责。

  “子凌,其实我一直对你不好,真的很不好......!”

  朱力安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也许是因为听到了靖晚冰自责的言语。

  “啊,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他忽然惊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拉着晚冰的手快速地向外走去。

  朱力安推开了对面的房间。

  晚冰惊呆了,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脏是被凌迟着的。

  他对她的好,让她有些无法适从。

  这个房间里是一些乐队的器械,有钢琴,有架子鼓,有萨克斯,还有大提琴,小提琴,还有长号和古筝......

  “以后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创作音乐,因为我知道相比于演戏剧,其实你更喜欢唱歌跳舞,对不对?”朱力安询问似的眼眸在晚冰的身上流淌着,有一丝窃喜,也有一丝等待。

  晚冰点头,然后婉约地笑了。

  “谢谢你!”她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瞪着她玛瑙一样水盈盈的大眼睛,朱力安抿着嘴咬牙,然后挑起眉毛,说:“其实也不是只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他的话语略有深意。

  晚冰怔怔地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他过于深情的眼眸,“好了,东西已经搬过来了,我还得回公司一趟,程程有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新剧组的编剧想找我谈谈,可能我马上又能拍新戏了。”

  “是吗?”朱力安对她的工作也表示了高度的关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精神,“我也一样,也是刚接了一个新剧本,可是《见血封喉》还没有杀青,如果档期调不开的话,我只有放弃了。”

  ——

  到了天羽传媒大厦门口下车以后,朱力安和靖晚冰明显地感觉到,今天的景象跟往日大大不同,大门口没有一个追星族,也没有手持长枪短炮的狗仔队,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因为前几天的报纸上,她和宇文枫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所以靖晚冰一直担心今天早上会像往常一样再次碰到那些无聊可怕的八卦记者。

  但是眼下,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真是清净得不可思议啊!”朱力安的语气略有深意,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轻松地笑了,“看来,情况完全逆转了过来,我们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靖晚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袭淡漠疏离的俊挺身影。

  然后很快,她用力挥去心坎上那一抹不该有的幻影。

  在朱力安面前,她不可以再去想那个人。

  靖晚冰闭了闭眼睛,手指刺入掌心的痛楚逼退内心的钻痛,再抬头,目光淡静如妩媚的樱,她柔静地抬起手指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然后跟朱力安并排走进了天羽传媒大厦的水晶玻璃门。

  两千多平米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中央白的雕柱前安置着各篮,里面盛开着丽的各种郁金,玫瑰,蓝马蹄莲等耀眼鲜。

  无论是在落叶飘飞的秋天,抑或是斜阳脉脉的冬日,这里依旧是缤纷的季。

  晚冰刚走了进来,还没站稳脚步,就被从侧面火急火燎冲过来的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晚冰,你怎么才来啊?人家编剧和制作人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孙程程急得满头大喊,牢牢地抓着晚冰的胳膊,似乎怕她逃走。

  “程程,我今天早上搬家,所以才来晚了...!”晚冰试着解释,有些吃痛地微微皱起眉头。

  “你放开她,你弄疼她了——”身旁有人发话了,语气有些暴躁和不满。

  孙程程瞪大了眼睛,怏怏地松开手,这才发现晚冰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朱力安。

  “啊,你也来了。”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试着正视眼前阳光俊朗的男子。

  朱力安却并没有看她,看着晚冰温婉的神,他的目光里带着怜惜,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说:“现在不过刚刚过了早上十点,那个编剧如果真的想请晚冰演她的戏,等一等也是应该的。”他傲慢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上去吧!”晚冰轻松自若地笑了笑,。

  孙程程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能匆匆地朝他点点头,然后拉着晚冰走开。

  朱力安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滞留在原地,看着孙程程和靖晚冰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闭,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个方向。

  直到“叮——,他身后的浅蓝的金属电梯发出了尖锐而清脆的响声,镌刻着高贵淡雅的金雏菊的两扇门迅速地向两边回拢。

  宇文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助理Paul和羽天豪。

  朱力安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宇文枫。

  宇文枫也看到了他。

  “少董,早上好啊!”朱力安决定先声夺人,他礼貌地颔首,朝自己的上司打招呼。

  宇文枫的神忧郁而冷漠,下巴也绷得紧紧的,他沉默着,没有多做停留,在垂眸擦身而过的瞬间,低语了一句:“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他很想你...”

  这一句话犹如一枚炸弹,将朱力安脸上的客气笑容瞬间击得粉碎。

  步子清亮而有节奏,宇文枫目不斜视地朝大厦正门口走去。

  羽天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表情僵滞的儿子,悲哀着叹息,然后疾步去追宇文枫。

  空荡荡的大厅里,在宇文枫走后,忽然变得冷清,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透出一丝丝蚀骨的冷意。

  他怔怔地站着,背脊笔直如冰雕一般。

  胸口仿佛有血气翻涌着,朱力安原本冷郁的嘴唇变得没有了一丝血,而英俊冰冷的面容却在急剧地变化着,这一刻,他的内心有太多复杂不明的情绪交织着风涌闪过。

  握紧了手指,听着指关节的碎响声,他的呼吸有些惆怅。

  “宇文枫,你是在怜悯我吗?”他喃喃地自呓,然后开始愤懑。

  温暖的阳光忽然变得寒冷,连地板上的光斑都僵硬了起来。

  朱力安粗哑地喘息了一口,空洞而暗淡的双眸冷冷地游离四周——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也不需要家人,不需要亲情,我只要晚冰就足够了。

  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晚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