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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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县去往兰陵的道上,奔跑着四骑快马,马上还载着些伤药,正是夏苏阳一行。他们先去的郯县,只是赈灾物品匆忙间备不齐。夏苏阳等不及,便带着六安、孟飙、鲍仲三人先去了兰陵。六安不解道:“大人,这无粮无衣的咱们去了也没用啊。”

    夏苏阳冷笑道:“不是还有仓么。”

    鲍仲插嘴道:“那狗县令若会开仓赈灾早开了。”

    夏苏阳冷冷一笑:“有旨意还怕他不成!?”

    鲍仲喜道:“莫非大人请了圣旨!”

    夏苏阳在红拂臀上甩了一鞭,但笑不语,扭头看了孟飙一眼。

    孟飙扬扬眉头,捏着下巴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四人来到兰陵城外,孟飙在城下吼道:“此乃太中大夫夏大人,速速打开城门!”见那城头兵士迟疑着,怒道:“圣旨到,尔等竟敢不接旨!?”

    那些兵士一听“圣旨”二字,不敢怠慢,忙将城门打开。夏苏阳先不去县衙,在城里走了一圈。的确如鲍仲所说,城中只有少数房屋未倒塌。现在正值深秋,地动过后紧接着便是暴雨,暴雨过后城中道路泥泞难行。房屋损毁得不厉害的人家便将家里收拾收拾,缩在四面漏风的破屋里躲避风雨。房屋全部损坏的人家只好捡几块木板搭个小棚子避雨。路边破屋子里的人缩成一团,又冷又饿,神情麻木。夏苏阳越看脸越青,沉声道:“去县衙!”

    兰陵县令宫县令早听得报说圣旨到,匆匆换了袍等在大堂上,半晌都不见钦差来,心里像揣了个兔子。

    县衙倒修得结实,不过毁了几个棚子碎了许多瓦,在众人的修补下已恢复原样。夏苏阳一看,更是来气,见到朝她作揖行礼的宫县令看也不看一眼,越过他自汹堂上坐下。

    宫县令战战兢兢地跪下:“臣谨听圣旨。”

    夏苏阳沉默片刻,朗声道:“传皇上口谕,命你即刻开仓赈灾。”

    宫县令原本伏在地上,一听此言腾地直起身子:“口……口谕!?”

    夏苏阳冷冷道:“宫大人有何疑问?”

    宫县令结结巴袄:“今……年的赋税尚未上缴,这……这口谕……”

    夏苏阳眉毛一竖,瞪起眼睛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遵旨!来人!”

    一旁的孟飙不等她发话,拔出宝剑架在宫县令脖子上。

    宫县令身子抖得像筛糠,声音颤抖着:“下……下怎敢……只是……这圣旨……”

    夏苏阳身体略略前倾,冷笑道:“宫大人,不如你与本一同进京面圣,亲口问问皇上可曾有过这道旨意。”

    宫县令忙陪笑道:“大人言笑了……”他也不算傻到底,忙道:“既是有旨意,即刻开仓……来人,传令下去,开仓,开粥场。”

    “慢着……”夏苏阳淡淡吩咐:“把府库中的油布都取出搭建帐篷,命县尉边管城中治安,边组织青壮劳力搭建帐篷。城中的医生也全部召集起来替灾民俊,就在粥场旁吧。让大家都好好干,日后自有赏赐。”

    宫县令忙唯唯诺诺地去了。

    粥场搭在大校场上,开始施粥时已近黄昏。夏苏阳带着六安和孟飙过去查看,校场上排了两列,一列是领粥的,一列排在旁边的医棚外。夏苏阳走进医棚看了一圈,见一个医生神情愤懑,指指他淡淡道:“怎么,你不愿诊病?”

    那医生斜睨她一眼,不动。一旁的小校喝道:“此乃钦差夏大人,你竟敢无礼!”

    那医生跪下不卑不亢道:“小人虽愚钝,却也知道小人既非吏也非劳役,如何能强行差遣。”

    夏苏阳淡淡道:“医者父母心,如今城中死伤者众,你竟连这点怜悯心都没有,还配做什么医生!?”

    那医生紧咬着牙沉默片刻傲然道:“小人不仁。只是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老弱病者无人照应。大人让小人诊治病人,莫非让小人的家人等死不成。”

    夏苏阳愕然片刻,歉然道:“是在下料事不周,你且起来……”她沉吟片刻道:“六安,你随这位先生回家去,将他的家人接到宫大人府上,让宫大人好生照应着,不得怠慢……”

    那医生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知道挪动脚步,朝外走了两步又回来磕了个头。夏苏阳又问了一圈“可有何难处”,皆说“无有”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夏苏阳便带着孟飙赶往丞县。丞县地动的破坏程度比兰陵还严重,城中几乎就没有完整的房屋。可是让她诧异的是,虽然到处都是断瓦裂木,城中秩序却井井有条。青壮劳力一队一队理清道路,拾掇木材,整理尸体。

    夏苏阳逆着人流来到校场,见这里已经开了粥场,搭了两个大棚子,一个住着老弱,一个住着伤员。虽然住得很挤,好歹不需受风吹雨淋。夏苏阳转了一圈,看见一个肤稍深,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在和人说话,面前的人来了又走,心说,这定是县令了。

    夏苏阳在他身边站了会儿,听他嘶哑着嗓音吩咐人去熬些抵抗风寒的药汤分给众人喝,听令之人道:“姚大人,伤药快用完了。”

    夏苏阳插嘴问道:“还能撑几天?”

    姚县令此时才看见夏苏阳,顿时愣了愣。在一片灰蒙蒙的瓦砾废墟背景下,一群神情疲惫的人中忽然看见这么一个绝出尘的人,他心情不也有些松快,拱了拱手道:“这位是?”

    夏苏阳拱手道:“在下姓夏,乃同仁堂派来的。城中药物若还能撑个两、三天,同仁堂当能救济得上。”

    方才那人忙道:“最多只能一天了!”

    姚县令皱了皱眉吩咐道:“便先顾着重伤体弱者,轻伤体健者先撑一撑。”又朝夏苏阳作了个揖:“在下本县县令姚古,先谢过夏先生。”

    夏苏阳回了个礼问道:“不知周围乡亭情况如何?”

    “本派人下去查看过,虽然房子都倒了,伤亡倒不大,就是居无所。村民家中都有存粮,熬过这阵子没问题,只是日后……”

    夏苏阳笑了笑淡淡道:“姚大人,此次地动东海郡守报上去的是,朝廷怕是不会减免多少赋税。你这样开仓赈灾,今年需上缴的赋税可曾考虑过?”

    姚古长叹一口气,半晌才道:“只有到时再说了。”

    夏苏阳笑道:“好教姚大人放心,皇上已派下钦差勘察此次灾情,不日便将来到……在下还需去缯县一趟,不知周边县城情况如何?”

    “尚好。”姚古又重重叹了口气:“丞县最重。”

    夏苏阳和孟飙回到兰陵的时候,六安高兴地迎上来说郯县同仁堂的衣、粮、药品和布匹已经私,下一批正在筹备中,听说临淮过来的也在路上。钦差已经来过兰陵,又到其它县城去了,已命人让东海郡守速调救灾物资过来。

    夏苏阳这才露出了多日来唯一一个欢快的笑容。孟飙笑着调侃道:“先生这一笑可真真是颠倒众生。”见夏苏阳瞪他,缩着脖子往旁边跳了一步笑道:“小人去的地方先生也都去了,为何先生的袍子还能这么干净?脸上也还是这么白净。”涎着脸道:“先生教教我!”

    夏苏阳板着脸道:“飙儿,装一车东西,我们下乡里去。”

    县里人手不够,夏苏阳想着村民的屋子倒了一时也建不好,又没有药,放心不下,只得自己下去。她和孟飙连续几天几乎把周围的乡里转了个遍。

    这天他们又从兰陵装了一车物资准备去丞县南边三十里的大月乡,听姚古说这个乡的房子都倒了,他也没能力送东西过去。快到大月乡时,后面骑马追上来两人,呼唤着“夏先生”就过来了,说是郡守派下来的,姚县令让他们来帮夏先生。

    孟飙驾着车一进乡里就被乡民围了上来。一人忙上前将夏苏阳护出人群,私一块空地,说了声“小人过去帮忙”就走了。孟飙回头看了看,笑着朝她点点头。

    夏苏阳见乡民越来越多,皱着眉头想,看来这一车东西还不够。有乡民围着她说“没有地方住”,“孩子病了没有药”。夏苏阳安慰道:“明日我寻个医生带些药过来。”她瞥见一人脸上神情有些诡异,心生警觉,正要扬声呼孟飙,忽然鼻子上被捂了一块布,布上有药。夏苏阳挣扎着,眼前那张朴实的脸上有些诧异。忽然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夏苏阳昏昏沉沉苏醒过来时,只觉得头疼裂,手脚僵硬,嗓子眼像火烧一样。她动了动手脚,原来手脚都被捆住,嘴里也塞了布。四周一片黑暗,她觉得身子在晃,听到了水声,想是在一条船上。她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在水上,只要她找到机会,凭着她的水还有可能逃脱。

    夏苏阳靠在板壁上闭目养神。绳子绑得紧,她挣扎不开,不如省点体力。她闭着眼倾听着水声,想,是谁绑架了她?这是往哪儿走呢?这附近河太多,她又是昏迷中被人弄上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位。她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她只吃过早饭,肚子叫得这么厉害,怕是早就过了中午。她一直昏迷着,应富耗什么体力,也许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船桨划水的声音停了,像是靠了岸,有踏板搭在岸上,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声上船来。过了会儿,踏板抽回来,船又离岸出发了。

    又是重重的脚步声,走近了她这间舱房门口,一把推开门,点着舱房中的悠。夏苏阳闭着眼假装昏茫那人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拂去她额上的碎发,柔声道:“你这个样祖让我心疼。”

    听到这个声音,夏苏阳再也无法假装镇静,秘睁开眼,惊恐地看着这张慢慢逼近的脸。这张脸英俊,邪恶,充满野兽气息。

    那人笑了:“你是装的,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如此狡猾。”

    夏苏阳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心底渐渐升起寒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落在旁人手中都好办,或许要的便是赎金。可是落到曹昌手中,她知道他要什么。

    曹昌凑在她脸旁柔声道:“你怕我?”

    夏苏阳垂下眼,顿了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曹昌低声道:“那为何发抖?”他忽然笑了:“我都忘了你说不了话,那帮奴才真该死,竟敢如此对你!”话虽如此说,他只是取出了她口中的布,还是绑着她,又倒了碗水喂她喝了。

    夏苏阳大口喘了几口气,轻轻靠在板壁上。刚看到曹昌的时候她害怕得差点想哭,现在反倒哭不出来了。她想着他这个人狠辣,落到他手里,只有示弱才有可能逃脱,硬生生地挤出两串眼泪。

    曹昌柔声道:“怎么了?”

    夏苏阳垂头小声道:“手疼。”鼻子一酸,更多的眼泪掉下来。

    曹昌笑道:“你这么狡猾,替你解开你给我使坏怎么办?”

    夏苏阳不说话,哭得更凶了,吸着鼻子道:“你……你还会怕我?我怕你才是,每次都是你欺负我……”

    曹昌轻轻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给你解开……你这样,弄得我心都疼了。你每次见我都是冷冷的,正眼都不瞧我。其实你只要对我好一点,我什么都答应你。”

    夏苏阳头埋在膝上,肩膀抽动着。

    曹昌过来替她解手上的绳子,夏苏阳叫了两声疼,他的动作轻柔了些。

    夏苏阳缩成一团坐着,皱着眉头揉着手腕。

    曹昌拿过她的双手,啧啧叹道:“真是娇嫩。”扬声唤人送伤药进来,替她手腕抹上药,又把她靴子脱下,脚踝也上了药。见她垂着头一声不吭,揽着她肩头柔声道:“怎么?生我气了?”

    夏苏阳小声嗫嚅道:“我饿了。”

    曹昌笑了笑,吩咐手下送上饭菜,拥着她笑道:“你这个样祖招人疼。”

    “你要带我去何处?”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你明知道皇上……皇上他……还敢……”

    曹昌轻轻叹口气:“是啊,我也害怕得紧,不过为了你,什么也不顾了。”

    夏苏阳心一沉,他这么说一定是已经计划得妥帖了。也不知道他计划了多久,终于给他找到一个她落单的机会。

    过得两刻钟,饭菜送上来,白米饭和素菜,看来是专为她准备的。夏苏阳一声不吭地吃饭,吃得比平时略多些。她今天一定得逃走,不补充体力怎么行。曹昌在一旁笑眯眯地喝酒陪她,给她舀了一盏。夏苏阳怕酒中有药,浅浅抿了口,皱眉放下:“真难喝!”

    曹昌也不以为忤,笑道:“我都忘了你酿的酒举世无双,怎会看上这酒?”说着把她那盏残酒喝了,嘴故意放在她唇接触过的地方,眼神暧昧地瞟着她。

    夏苏阳吃得很慢,吃完了觉得体力也渐渐恢复了,只是手脚仍然有些僵硬,想是绑得久了血流不通畅。她放下筷拙起,在舱房中慢慢走了几步,伸手去开门。

    曹昌眼睛一直跟着她转,一步上前拽住她胳膊,沉声道:“你要去何处?”

    夏苏阳恼道:“更衣!”

    曹昌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用力捏着她肩膀道:“以后要去何处需得问过我。”夏苏阳冷哼一声,扭过脸不看他。曹昌瞪了会儿,缓和了脸牵着她的手出去。

    从更衣处出来,夏苏阳见曹昌抱着胳膊等在门口,硬邦邦道:“我要出去走走。”

    曹昌一把拉过她固在怀里,冷笑道:“这是你求人的样子?!”

    夏苏阳冷着脸恼道:“在船上你还怕我去何处!?”

    “我怕你寻死。”

    夏苏阳冷笑道:“你放心好了,你不死我绝对不会死的!”

    曹昌恼火至极,把她挤在墙壁上,手掌用力挤压着她脑袋低喝道:“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夏苏阳吼道:“你怎没对我好点!?”

    曹昌沉默片刻,轻轻叹口气,松开她脑袋:“我说过,我只想你对我好些。”

    夏苏阳垂头不语,半晌放柔了声音道:“你带我去外面走走。”顿了顿又低声道:“我只是想去吹吹风,里面太闷了。”

    曹昌半天没有动静,时间久到夏苏阳以为他不可能同意,揽住她的腰朝甲板上走去。

    这是一艘楼船,很普通,炕出乘船人的身份。已经是晚上,河面上送来的风已有些刺骨之意,想必河水更冷。甲板上前后各站着一人,但是夏苏阳知道这里一定有不止一双眼睛。

    曹昌把夏苏阳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这么吹着风不冷吗?”

    夏苏阳淡淡道:“我被人暗算,脑袋还晕着呢,吹吹风倒好受些。”

    曹昌听她语气中有嗔意,笑道:“这是在怪我呢。”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得不可方物,啧啧叹息道:“真是个妖精,迷得人神魂颠倒。”

    夏苏阳冷哼一声,脸扭到一旁,忽然身子一轻,被他横抱起来。夏苏阳大惊,手握着栏杆急道:“我还要呆会儿!”

    “由不得你了!”曹昌掰开她抓住栏杆的手,抱回舱房。

    夏苏阳缩在一角,厉内荏喝道:“你不可以强迫我!”

    曹昌一点一点靠近她,像是慢慢逼近一个猎物,脸上挂着一个邪恶的笑容:“我可不喜欢强迫人,玩得都不痛快……”把她固在怀里,轻轻舔着她的耳垂低声道:“过会儿你就该求我了。”说完摄住她的唇,用力按着她脑袋捏住她下颚不让她反抗,舌头顶进去一丸药。

    夏苏阳被他灌进去这丸药,掐着脖子咳出了眼泪都没把这药咳出来,吸着鼻子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曹昌微笑着低声道:“自然是会让你高兴的药,我也吃了,到时候我们俩一同快活岂不是很好?”

    夏苏阳尖叫一声,手脚被他压住了不能动弹,张嘴咬住他肩头。

    曹昌笑道:“哟,衣服太厚,别咬疼了这张小嘴……你既然如此识情趣,等我把衣服脱了让你咬个痛快。”跨坐在她身上迅速脱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一条穷裤。

    夏苏阳腰一挺便将他顶开,被他双腿用力一夹便动弹不得。曹昌长期习武练兵,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到就要被这样一个人奸污,恐惧得浑身发抖。

    曹昌啧啧叹道:“你这小妖精还真是不听话,这样可不行。”抽出一根束发的丝带将她双臂举高绑了起来。

    夏苏阳颤声道:“我听话就是,你别绑我。”

    曹昌扬扬眉笑道:“哟,晚了。”亲了亲她脸蛋道:“早这么乖多好。”手伸到她腰间解开腰带,脱去她的棉袍,一层一层的中衣,边脱边柔声道:“你别看我是个粗人,可我懂得疼人。你跟着我,保管让你高兴。”

    夏苏阳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紧闭着双眼牙齿用力咬着下唇,压下喉中的呜咽。

    曹昌脱去夏苏阳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见她胸前紧紧缠着一圈白绫,愣了几秒失神道:“原来你……你扮得倒真像……他……他竟然忍得住不碰你!?”他也没耐心去解那么多带子,拿过匕首割断。

    知道她是子,曹昌心里的警惕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放开了对她身体的钳制,把她抱在怀里去解她胸前的白绫。夏苏阳背转身去,把身体紧紧地压在榻上。曹昌见她不配合,不悦地沉声道:“你又不听话了!”

    夏苏阳深吸几口气,嘤咛一声道:“我难受。”

    曹昌心一动,轻抚着她肩头柔声道:“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浑身都难受。我……”她低呻吟一声,将身体蜷成一团。

    曹昌紧贴在她身后,亲吻着她脖颈:“这样是不是就不难受了?”

    夏苏阳带着哭腔呻吟道:“更难受了。”身体却在他怀里轻轻蹭着,□在外面的肌肤和他□的胸膛摩擦着。

    曹昌见她这样,知道是药力生效了,笑道:“我多亲亲你就不难受了。”把她的身体翻过来,身体覆在上面亲吻她的唇。这次她不但一点也不反抗,反而十分配合,舌尖在他唇上滑过。曹昌快活得呻吟一声,舌头伸进她口中疯狂粗鲁地搅动,听见耳边她的喘息声渐渐剧烈,手忙脚乱地把她缠在身上的白绫抽掉,手掌覆在她胸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离开她的唇,沿着她脖颈吻下去,边啃边咬,停留在她胸前,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又揉又捏,听见她娇声道:“你……你放开我的手……我……我想……”

    曹昌抬起眼,见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微睁,眼中满是水,心一荡,小腹中涌上一股热潮,哑着嗓子道:“你想什么?”

    “我……我想……”夏苏阳咬了咬下唇,脸涨得通红,羞得把脸扭到一旁低声道:“摸摸你。”

    曹昌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浑身火热,□的身体贴在她身上,渴望地在她肌肤上摩擦,嘴巴凑过去亲吻她的唇,边吻边喃喃道:“小妖精,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伸手把她手腕上的丝带解开。

    夏苏阳张臂抱住他,手掌摩挲着他的肩背,咯咯娇笑两声,手上用力去推他,纹丝不动,噘起嘴不悦道:“听话!躺下!”

    曹昌揽着她的腰翻了个身笑道:“你想做什么?”

    夏苏阳嘤咛一声,半眯起眼,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曹昌身子一抖,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吸吮着她的唇。夏苏阳鼻子里轻轻唔一声,缓缓离开他的唇,顺着脖颈一点一点地亲吻下去。

    曹昌半睁着眼看着她那布满红晕的绝脸蛋,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上直捣黄龙,又舍不得她这样蚀骨的温柔。他见她吻到小腹处,停留在这里,舌头缓缓打着圈,咬牙道:“小妖精,你想折磨死我啊!”听见她咯咯娇笑一声,伸手握住他的□物。曹昌倒吸一口气,重重地呻吟一声,腰一挺便想起身,被她压在腰上撒娇道:“我弄得不好吗?”

    曹昌恨恨道:“好!好!好得要了我的命。”粗重地喘息着,呻吟道:“用点力,就这样……”

    夏苏阳朝他妩媚地一笑:“我对你这,你呆会儿别忘了。”

    曹昌口中浪言浪语道:“小妖精,呆会儿我要疼得你叫我亲哥哥,叫……”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啊”地一声大叫,秘睁开眼,见夏苏阳跃起抓了个东西朝他击来,却没力气躲,脑袋一痛晕了过去。

    曹昌是武将,这么一下对他而言不算厉害,不过也足够夏苏阳把他绑起来。夏苏阳迅速绑着,怕时间不够,手脚都不敢发抖,紧张得气喘吁吁。她用的是雷诺教她的方法,把曹昌的手和脚绑在一起。好不容易绑好了,又喘着气检查了一遍,把他的嘴巴死死塞住,这时候才有工夫来穿衣服。

    束胸的带子已经被他割断,不能穿了,只好把那几层中衣一件一件穿上。呆会儿要下水,棉袍是不能穿了,靴子也不能穿。夏苏阳把曹昌的中衣割成条,扎住袖口和裤脚,又扎了一条在腰上。

    夏苏阳穿衣服的时候,曹昌已经醒了,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她。虽然□痛楚难当,却压不下他的□。她服的药量比他大,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发作?

    方才曹昌那一声大叫,他的手下已经听见,只是知道他在房中快活,商量了半晌还是派了个人过来问一声。那人走到舱房外小声唤了声“将军”。

    夏苏阳坐到曹昌身边,匕首尖抵住他的咽喉,颤声说了句“别,别这样”,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说一个字,滚。”抽出他口中的布,匕首向里一刺,血立刻渗出来。

    曹昌恶狠狠地瞪着她,吼了声“滚”,倒是怒气十足。

    夏苏阳将布塞回,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用匕首拍了拍他脸颊,冷笑道:“你倒是听话……”转而拿着匕首靠近他□,阴森森地说:“你竟敢如此辱我,不如我割了这个恶心东西。”

    曹昌看见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气,心底第一次有了恐惧感。

    夏苏阳冷笑一声,轻叹道:“可是我又下不了手……算了,饶过你吧。”匕首尖在他□滑过。

    曹昌疼痛难忍,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哟,不小心失手了……”夏苏阳冷笑道:“我也没工夫跟你磨……”站起身又坐下,地唤了声:“曹将军……”见他拧着眉头不看她,匕首一落刺穿了他胳膊,恶狠狠道:“我跟你说话呢,看着我!”

    曹昌睁开眼直瞪着她。

    夏苏阳冷笑道:“曹将军,你既已识破了我是个子,难保别人不会知道。若是别人也知道了,我怕是得进宫当皇后了。那样一来,你曹家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不如我们各取所需。你若是同意,就眨一下眼,不同意,就眨两下。”见他眨了一下眼,呵呵冷笑道:“你最好忘了今天的事!”把匕首插在腰间,身上的细软收拾了塞在衣服里,把曹昌身上的东西也顺便洗劫了,带上那块白绫和自己的棉袍。

    夏苏阳轻轻推开窗,四处张望了张望,悄无声息地溜出去,贴着船壁,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她将白绫绑在栏杆上,慢慢地溜下去。河水冰冷刺骨,夏苏阳打了个寒战进到水中,潜到水底,在舱底扎了几个窟窿。棉袍吸了水,在水上浮浮沉沉,像具尸体。她看了看水流的方向,船是顺水而行,她深吸一口气潜在水中逆水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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