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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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上捡到这个麻烦,我自然没法带着这么个重伤患者出城,不但如此,还要躲起来,他身上伤痕新新旧旧,只怕追杀的人决不止眼前一波,到时候我武功未复只怕要跟着遭殃。

    前后思量,也只有寻了一处院落将人安顿了下来,等到这人醒后再做打算,理所应当的拿了他怀里所有银钱,虽然不多,但是比起我那一两银子已经算是多的了,你说他出门也不多带些盘缠,害的我跟着他吃糠咽菜,好不道德。

    我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要是牙口被吃坏了也不知道怨谁去,摇头叹气的了身衣服给那昏迷不醒的人换上,没想到罗钗裙带的一打扮这人竟然好看的不得了,我暗道可惜,要是个儿身,只怕早被许出去了,哪用在这里打打杀杀,将人放到土炕上,不由伸出手去在那紧蹙,眉头的小脸上揩了把油,细皮嫩肉竟然比之子丝毫不差,咽口口水,以前怎没知道这人竟然这看,不过也就是想想,我一个老人家还没有吃一个后生豆腐的打算,更何况这豆腐还上块酸豆腐,到时候倒了牙我更是没地哭去。

    我与这人也算相处过一段时间,早看出他有易容样貌,这次他重伤昏迷道是让我看了个彻底,其实也不是问意拆了面具,只是要穿这儿装的话,还是他原本这张脸比较适合,尤其这眉,远山眉黛似蹙非烟——

    小心拿剪子将他身上衣服剪开,刚才只是草草包扎,经过这翻折腾早就迸裂开了,我蹙眉削掉外翻的腐肉,拿盐水清洗了才裹上他身上带的伤药,伤药不多但药效奇佳,我掂掂那药瓶,随手塞到自己怀里,圣人说盗亦有盗,我救他命拿他灵药也不须愧疚。

    等将这人全身包扎清洗完毕,窗外天已经大亮,折腾了一晚我自是困顿非常,瞅瞅四周,直接撩开那伤号的被子窝了进去,这里只有他身下一张,也只有他身上一被子,除了这里我别无选择,实无轻薄之意,可我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就被那裹好了伤去了毒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脚踢了下去,嗷呜,他不知道这都是实土地吗?痛死我了,我就知道遇到这个人准没好事……

    慢慢的爬起来,窗子外的太阳已经没了西山,我揉揉自己的肚子,满意的听到一声咕噜声,也不理那上愤恨的看着我的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明明已经伤成那样还这么大的脾气,怪不得伤好不了,活该——

    来到灶下,我顿时头大非常,要说这武功我还能练练,可要说这厨意——

    “咳咳咳”端着手里黑糊糊的东西我赶紧奔出烟火熏天的灶房,我还道我无所不通,天资非常,现在看来,估计也就是别人恭维我的话,要不是我生在高处,只怕也只有天天喝糊粥的份,我瞅了瞅那碗里的东西,要说是毒药估计也比这东西好吃,要我把这东西吃下去……我想还是为自己身体着想一下不吃了,饿就饿着吧,端了那碗糊粥我来到病号面前,在他警惕的目光下将碗递了过去,出乎我所料,那病号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我抿抿唇,要说他猛灌的话我还可以理解,可要把这又焦又苦的东西吃的如此斯文我唯有佩服了,感情这人的胃是铁做的,舌头是腊捏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

    “你想如何?”

    病号将碗里最后一口黑粥吃下,随口就抛出三个问题,我接过空空的粥碗兀自有些出神,他竟然真的一点不剩的吃完了,难道说我做出的东西还可以入口?我不开始后悔没有自己先尝上那么一两口,平白便宜了眼前这家伙。

    当很久很久以后我终于吃到自己的第二碗粥时,我才知道今日的我是多么的肤浅,就那卖象,估计倒贴给人吃也不要。

    黑衣人也就是现在的病号见我不答,也不勉强,直接开始冲我下起命令“我要修养几天,你睡地上,还淤去弄些吃的来,不要粥。”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我睡地上,这明明是我的房子,虽然是用他的钱买的,但是也不能让我睡地上啊,现在的后生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唰”就在我跳脚的时候,一丙青锋长剑就这么明晃晃的架到了我纤细的小老脖子上,我咽口口水,将所有训斥全部咽下,看来这个后辈还要好好的教育“还不快去?”长剑收回,我沮丧的再次沦落于魔头爪下。

    “把手放开”紫冥蹙眉狠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盯出两个窟窿,我讪讪的放开他的手,撇撇嘴狡辩道:“我只是给你把脉。”

    “哦?”紫冥挑高眉头,心中冷笑,要不是现在自己行动不便,还用的着这个无赖,否则——右手摸到枕边利器,满意的看到那人立即从头坐到脚,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什么的。

    暗叱一声腐秀才,紫冥又伸出手冲我招了招,我扫了眼他枕头边上的寒铁宝剑,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直恨自己那天取他钱财的时候干吗不顺手将那害人的玩意扔了,弄的现在自己如此受制于人。

    “明天给我去找身合适的衣服”紫冥眼也不看的吩咐倒“另外把这些药材找来,记得要分开抓药,莫让人跟踪了。”

    “还不去?”

    我低头垂目,不为所动,他以为他是谁,我凭什么听他的,也不想想他的命是谁救的,怨气横生的我打算将他的话彻底无视。

    “去不去?”紫冥的见我不动,声音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这模样吓别人也就算了,但是想吓我只怕是不可能了,我当年不用压声音就有人害怕,比较起来还是我的档次比较高。

    “不去”我退到墙边,离他至少有五步远,就他身上的伤来说,想要抓到现在的我,简直可以说是不能的事情,我有恃无恐的抗议着不平等待遇。

    “你——”显然紫冥也知道拿我不动,气的直喘气“你要怎门肯去?”

    “我要睡上”这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这家伙一醒过来也不顾自己重伤一脚就把我踢下了,摔的我七昏八素,现在还腰疼,再加上我就弄到这么一个小院,也就那么一张,现在虽然不冷,但到底睡在地上不是个滋味。

    我不论是年纪还是武功甚至是地位都比他大,为何要我睡在地上,虽说我现在就二十七岁的样子,虽说我现在武功全失,虽说没人知道我是合虚,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再睡在地上,不为舒服,只为面子。

    这几日相处下来,当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随便把我砍了,没了我他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他腿上有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起来的。

    “你过来”紫冥压下怒气,努力笑的无害。

    “不过去”

    “过来”这次笑的更和蔼了。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的摇头。

    “过来,我不打你。”这绝对是哄,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言而无信,说不过去就不过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往旁边站了站,警惕的看着上的重伤患者,即使是受伤的豹子那也是豹子,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很好”紫冥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为所动,终于动了怒气,翻身躺过去,不再理会我,颇有些负气的样子。

    我愣了愣,看看外面天,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又挪到前,见他依旧背对于我毫无动静,好似睡着了一般,胆子大了稍许,将他枕头边上的那口剑拨拉到脚,火速脱了衣服躺到上,末了还扯了他身上的被子来盖,隐约间似乎听到磨牙声,不过有睡的我怎么会在乎他这些小毛病,倒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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