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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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暮,数点风声约雨住,朦胧澹月云去露.

    桃李依依暗度,小栏勾杏,醉里满路,可怜一片心头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雕漆栏杆,繁茂,就是间也足见其修丽,我扬扬手中酒壶却无法畅饮开怀,想上次就因为喝了杯酒落得三十年尘烟轻过,这次一壶下去还不睡个千年万年,到时候只怕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随手倒掉那壶梨酒,酒水洒在湿润的泥土地上,竟击起些微青草泥土之,唯独酒气淡的几乎闻不到,我苦笑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如此淡酒我也不敢贸然喝了,哪怕只是小杯盏小酒坛.

    倒完酒,我将酒壶揣入怀中,约莫的估算了一下来时的路,这弘鸿馆大体分为东西两座,东楼大开门户送往迎来,而这西楼却与内院相似,我便是住在这西楼里的,自知道这弘鸿馆与幽冥教的关系以来,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不是说什么吃穿用度,只是心里莫白的少了一块,幽冥教,幽冥教说半个也是我的家,死后虽不见得必须葬在那里,至少清明时也该去拜祭一二,我父我摹在那里啊!

    只不知道当初与我相识的人现在还剩下几个,依旧人面全非,回去怕也只是徒增烦扰,所以现在我连个归处也没有,人无归处便无根,无根的我却犹自无法斩断那一根相连的轻丝,

    至于系这根丝的人怕早就死了大半了。

    伤悲秋向阑是我的格,前几日刚下了些细雨,地上却早不见了水痕,我这次出来虽不说隐秘,但也是私自逃出来的,摸不清道路也是应该,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这里的进出结构,若是有轻功的话直接跳出去就算了,可我偏偏武功全失,要想走还怎好湖索了,不过看我走出这么久还没有人发现,怕有人还巴不得我走掉呢,遥遥吞续在树木中穿梭,此时黑风高,月朦胧无光,除了偶尔打更的和东楼里的声响外几乎静的可怕,当然我不信那些鬼神之说,这样的对我大有好处,穿过几所庭院,我正打算继续前行,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拦了去路,我正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鬼鬼祟祟的跟了我然捉我回去,凭地怪异,现下他们自己跳出来正好省了我好奇的功夫.

    四个妓院里打手打扮的男人二话没说,立即上前将我五大绑,我想了想感觉没有反抗的必要,也就随他们绑去了,反正我今天也没打算逃出去,当然如果真被我走出去我也不打算再回来就是了.

    当一口黑口袋套住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些人怕不是看守我的人,看这架势估计是要把我带出这里,至于是杀人灭口还是贩卖人口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心里冷笑一声,吐掉口里麻壳,就这小东西还想困住我,当真不自量力,就是失了武功我也是合虚.

    “公子人怎么处理?”四个抬着我的人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显然是主犯来了.

    “卖了,越远越好,哼”那人说着扔了个钱带过来“分了吧,卖人的钱也归你们。”

    我心里郁闷无限,他倒是大方,也不知道我能值多少银子,摇摇头我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话说回来,既然这红裳都敢绑了我卖钱,看来我对这里来说也不算重要,我丢了这红裳正好正好可以代了我去参加那什么劳神子的选会。

    那几个听红裳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先不说得的赏钱,就是这人大概也能卖个一百两,赶紧连着道谢,那红裳似乎并不想与这些鄙陋的汉子打交道,语带厌恶的说“行了,还是赶快走吧,莫叫人看见。”

    “是是是”其中一个汉子转了一下眼珠,小心的问道“公子啊,这人是谁啊,丢了的话——”

    我立即竖起耳朵,我道还真好奇这红裳会如何解释我的身份,毕竟我还顶着个选会的名头,勉强算起来也算是教主要的人,这么丢了不好吧?

    红裳心里啐了一口,收了钱开始担心了,一群没胆的东西“你们不用管他是谁,直接处理了就是了。”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威胁道“如果办不好的话——”

    那些汉子连忙说了几声不敢,带着人赶紧告辞,红裳虽然是个小馆,但到底是得宠的,后面的靠山也不小,还不是他们这些喽罗得罪的起的,但是话说回来,红裳得罪不起,那又是什么人得罪了红裳呢,竟然还要他如此遮掩的处理人,放在平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用的着这么废功夫吗,又想起刚才红裳看这麻袋里的人的眼神,那领头的汉子不犹豫起来,万一是什没能得罪的人,他们就这样——

    可把人送回去,先不说赏钱,就是红裳那里他们也过不去,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一咬牙,见已经走到僻静处,立即招手示意将人放下。

    “什么事?墙哥”另外几个人见墙志示意,虽然忧心被人发现却还是停了下来。

    墙志也不废话立即把自己的忧虑说了“这人大概有来历,否则红裳公子也不会出五百两,还让我们隐秘动手……”

    “那怎么办?”他们里头也就是那墙志还有些脑子,其他几个听他这么说,也慌了起来,就怕惹了什么麻烦,可到手的银钱又哪是说放就放的。

    “我们干脆把他放了吧,就说他自己跑了,这样红裳公子追究起来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一个人犹犹豫豫的说了。

    那墙志想了想,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么办了,他又寻思了一下,立即走到布袋前将我弄了出来,他们现在心惊胆战,自然没注意到我嘴里的那颗麻壳,只埋头嘀呖咕噜的说自己的“相公,我们也是听命办差的,现在放了你要是追查下来我们也不好活,你可千万莫回去了,现在相公也是个自由身回去也没什的,粹里往西走就能出城,这是些银钱,相公赶紧走吧”

    我看着手里的银子,大大小小凑起来也就是一两有余,散落的还有几个铜板,少的着实可怜。

    四周一片黑暗,要不是天上的月亮还有些微光,估计就只剩下撞墙的份了,我将银子收入怀中,抬脚往西而行,现在城门关闭想要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只盼望那时候我还没被人发现。

    至于我要去干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该找个清静的地方把身体好好调理一下了,毕竟没有武功想打些野味来吃也不方便。

    “修走,把东西留下”远方乍然传来一声呵斥,隐约还有兵刃相击的声音,我一愣,撇撇嘴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这等江湖仇杀,跟我没什么关系,而我也实在没有掺耗兴趣。

    可我没有掺耗兴趣,然代表我就没有麻烦,更何况我现在霉运正旺,就是真的跟我没关系他也能扯上关系。

    果然才走没两步就被人拿剑架了脖子,我一惊,不过片刻功夫这人竟然已经把那一群人解决了看来功夫不简单啊。

    可还没等我有机会呼喊一声大侠饶命,那人却突然自己倒了,我顿时愣在原地,这、这是什么情况?

    无言的看看月亮,无言的扫扫四周,我走上前去,本打算拿了这人的钱袋就走,可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我竟然认识,不但认识,甚至可以说还很熟,顿时感叹,这下我的解药有着落了,不过我怎么每次遇到他,他都满身是伤啊,我又不通医术,这不找麻烦吗。

    鄙弃归鄙弃,但看在解药的份上我也只能无奈的帮他裹起伤口来,最后得出结论是——他伤的很重,而且我也确信他身上没有雨玉露丸,否则他不会中毒中到这种程度,也算他走运,遇到的人是我,要是别人只怕还真救不了他,我咬破手指放入他口中,这人依旧一身黑衣,躺在黑暗里似乎能被周围的墨吸纳进去,这样的人狠辣非常,只不知道会不会恩将仇报。

    思量到此,我收回手指,我想他还是中点毒的好,把了把他的脉,竟然已经开始平稳,看来他的外伤并不太重,只是中了毒毒发而已,我既然服食过青龙果,自然血里多少有些青龙果的效用,原本我也只是推测但见他面便肯定下来,只不知道对那断魂是否也有功效,伸手给自己把了把脉,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我受伤在前中毒在后,又内力紊乱真气时有时无,你说它要是单纯点或许我还能把出点什么,可现在一搀杂我是半点也炕出什么了,其实我的血很有用,只是在我体内便没用了,因为练习九火的缘故,再有用的青龙果和九火中和后也不会剩下什么了,由此可见我是如何霉运无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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