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带美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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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早上七点半,预备铃响起,班主任带了一个进来,本来如菜市场般的教室立刻鸦雀无声。班主任简洁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从外地回来高考的,是我们最后三个月的同学。随后,众少男引颈期待,因为大家都看到班主任的眼光在教室中扫瞄,肯定是在找一个适合的宝座。这是山城,课桌还是那种坐两人的,现在教室里没空桌,也没有单独一人的生,究竟落谁家呢?

  我有些想笑,那些独霸了一张课桌的男生都纷纷将课桌的一半清空,随后正襟危坐。半晌后,我突然醒悟过来,好像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坐。我的反应怎么就那么迟钝呢?我想哭了!桌面上和桌腹内都那么乱,现在来不及收拾了。唉,算了,有在旁也不是什么好事,听课肯定会走神,复习时也会开小差。想到这里,我狠狠鄙视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说是酸的!胡思乱想之际,班主任开口了:“江山,整理好你的课桌。”江山就是我,我就是江山,想来班主任是怕我那堪比垃圾堆的课桌会吓跑新同学。我无力应了声,整理就整理,又不是没整理过,两个月前便整理了一次。

  还没整理好,班主任引着何水过来了。班主任说:“何水,你就先在这里坐吧。”接着,一缕幽直往我鼻子里钻,我好险没溜到桌子底下,何水竟然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教室里登时响起一片失望的嘘声。班主任说:“江山同学还算是好同学,就是懒散了点,但不太爱说话,肯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我第一次觉得有些木讷寡言也不错。

  班主任一走开,前面的阿福即刻转过头来,给我一个妒忌的眼神。此时我是又紧张又兴奋,还有些飘飘然,还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给阿福。阿福郁闷转过头不看我,我便瞄了何水一眼。要晕了!何水在打量我!我赶紧将桌面上的杂物赶向我那一边,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张桌子正中刻了条笔直的分界线,不知是哪位前辈那么无聊?

  何水小声说:“喂!还有下面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面什么?我下意识地往下看,一条天蓝的牛仔裤,曲线人。何水又说:“我是叫你将课桌里面的东西搬过去!”我回过神,嫩脸微红,慌乱地清空她那一半的课桌。何水将课桌擦干净了,这才从她的书包里掏出一本本四角尖尖的书摆进课桌内,和我那些像被洪水洗礼过一般的书形成鲜明的对比。汗颜之余,我忽然联想起我和她的名字,我是江山,她是何水,呵呵,非常的般配。

  上课铃响了。第一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屠夫般的胖子,满脸横肉,眼中精光闪烁,我时常怀疑他练有内功。唉,都是武侠小说害的。这时,李班长叫了声起立,大家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何水很高,她的头顶刚好和我的眉毛平齐,好像有个成语叫举案齐眉来着,汗颜!语文没学好,不知道是不是形容男人和人般配的。班上多了个,大家叫“老师好”的声音特别洪亮,讲台上的胖子竟然有了一丝笑意,难得!

  果然,我的预感没错,一个上午都集中不起精神来听课,我很卑鄙地想,红颜水呀!幸亏这个何水是生在现代,否则很可能就被选入宫中,很可能就是一个让皇上不上早朝的子。阿弥陀佛!周日回去要向奶奶借本佛经读读,千万别被迷住。

  还好,一天过后我不再紧张了。何水是,但略嫌青涩,跟我梦中勾勒出来的情人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我喜欢的是成熟丰满的人,不是她这种苗条型、还有待发育的生。于是我又开始有些懒散起来,站不直,坐不正。罪过!周围男生的眼神要杀死我了!因为他们经常看到何水拿书敲打我那越界的手肘。我百思不得其解,记得这古老的分界线只在小学时的课桌上出现过,难道这张桌子曾经伺候过一对恋人?应该没错,想必是后来这对恋人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因而出现了一道分界线。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要故意越界,全是因为以前一个人坐惯了。

  周日放假。本来之前的周日还要补半天课的,刚好这个星期所有的新课都讲完了,开始进入高考复习阶段,所以周日开始不用补课。有三周没回家了,周六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将响未响之际,我已经扎好马步,臀部离凳,气沉丹田,蓄势待发!只等老师宣布下课,一下课就冲回宿舍拿包。我必须争分夺秒!我家离校远,要踩近两个小时的单车,冬天的时候经常在路上就天黑了。

  这时,何水突然拿书敲了我一下,说:“喂!下课了你等我一下。”我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最佳冲锋姿势就这样被她破坏了!我有些郁闷,问她:“等你干什么?难道你想跟我回家吗?”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何水不太淑,偶尔还会开我玩笑,我的脑筋灵活点的时候也会反击一下。现在的生呀,被电视教坏了,个个凶神恶煞的。我正要重新调整姿势,只听何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回家?”我一下趴在了课桌上,拿本书挡住了老师的视线,小声问她:“你家也在我家附近吗?我记得我那里没有姓何的人家。”何水也趴了下来,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小声回答:“我是跟着你去你家!”我立马联想起儿童不宜的画面。虽然何水不如我的梦中情人,却已经是整个学校最好看的了,宿舍里最新选出的校便是她,有时还是会让我想入非非的,特别是她那特有的若有若无的幽往我鼻子里钻的时候,我以前就从没梦到过我的梦中情人会散发气的。

  何水趁老师转身写字时又敲了我一下,说:“你听到没有?”我回过神,很奇怪,她跟我回去干什么?莫非看上我了?罪过!想想可以,千万别当真了,自作多情可不是好习惯。我笑了笑,说:“我可不敢带你回去,否则怕要被我家老头打屁股。”何水粉嫩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说:“你不带我回去才会被你家老头打那个。”阿弥陀佛!她的脸这样一红竟然让我的小心肝跳得欢快,很想亲上一口。何水肯定看出了我不怀好意的眼神,白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老师终于宣布下课了!同学们个个归心似箭!我卷起两本要看的书,正要冲锋!何水突然出手了!她出手深得快、狠、准三味,将我大腿打得酸痛不止。我赶紧坐回凳子上,揉着痛处,郁闷道:“干吗打我?”何水扬了扬手中的凶器——硬皮笔记本,说:“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等我吗?”我苦笑道:“大!有什么事赶紧吩咐!我家很远滴!我怕迟一点又要赶路了。”何水压低声音说:“我没骗你,我真的要跟你回去!”玩笑不是这样开滴!你想让我晚上失眠是不是?不和你计较许多,于是我说:“那好吧,我带你回家,你先到校门口等我,我要回宿舍拿包。”何水将笔记本装进包里,说:“那你快点。”我想哭了!你还来开我玩笑!

  我一瘸一拐回宿舍,誓要远人,特别是好看的人,貌若、心如蛇蝎的人!我的背包中午就整理好了,从上拖下来即可。拿了包,大腿不痛了,只是有些火辣的感觉,竟然还有些舒服。难道她是武林高手?刚才打我一下就传了内力在我腿上?我加快脚步取了我的单车,跨坐上去,用力一蹬!我、我不敢加速,门卫老伯盯着我,上次就是太快了,被他抓过一次!刚出校门,单车不知被什么卡住了,脚和踏板来了个相对运动,差点就要翻车!还好我反应过来了,两脚及时撑地,这才没出丑。我急急回头一看,单车尾座被何水拽住了,她真的在门口等着我。

  我很想挤几滴眼泪给她,可惜我忘了如何哭,知道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之后便没哭过。我哭丧着脸说道:“大!你放了我吧!天涯何处无草?”何水伸脚踢了一下单车后轮的轮胎,双目带煞,说:“你讨打呀!”单车一个剧烈的颤抖,我暗自庆幸,还好她的一脚不是踢在我腿上。我正要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见何水从包里掏了一部手机出来。手机对我来说是绝对的奢侈品,我、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仅五十元,除去吃饭就所剩无几了。还好在山城里的消费不高,特别是吃的很便宜。

  这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咱……远之。可惜!江山有意走,何水无心放。她一手打电话,一手抓着单车尾座,典型的两手都要抓。我豁出去了!扭身要扯开她的手,可我还没碰到,她突然做了个声的手势,将手机贴到耳边。我的手便抓不下去了,悻悻转身,我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最多再走一次路!何水说:“阿叔,我是何水,江山不肯载我回去。”随后,何水将手机递到我眼前,说:“你自己跟你爸说!”我狐疑着接过手机,这手机也太小了,没点手感。何水见我慢吞吞的,又踢了轮胎一脚,催道:“快说呀!”我迟疑着将手机放耳边,试探着说:“喂?”下一秒,我差点要扔了手机!里面真是我爸的声音!我爸当过几年兵,说话极其简练:“载何水回家!”说完挂了电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