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岑潺他们扶着柏思念来到柏自广坟前一看,月不在了,大家一惊,忙朝迷人谷去。
月站在潭,看着望夫石,“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曾是我的家园、梦想、荣耀和骄傲的地方,现在呢,现在却四下沉闷。”她大笑,笑出泪来。
冷叔叔,“你有遗憾吗?”
冷默音道:“有,但我明白了,功名之舟,成事之旋,大匠之绳。该爱的时候就爱,该做的时候就做。用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少的浪费面对现在。”
月叹道:“我走入世界,失去了自己;我找回了自己,同时失去了这世界。”拿了青赤剑就走。
段岑潺、柏思念、犹页洛、聂席苇、日月雪娘、倪罗心,余果和一起来到迷人谷。
周围全是山,一块大石上写着“迷人谷”,走进去,扑鼻,这些都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在没的空地上小路交叉相连。
“月,月。”
他们到处叫,四面八方全是路,到底走那一条,大家都范难了,一人走一条,也走不完。
段岑潺道:“我使用‘屏虚玉风’到每条路去看一看,你们在这儿等着。”
他一运功,吓了一跳,“怎么了?”大家忙问。
“你们也运功。”
大家一提气,“听说迷人谷进来以后功夫都用不上果然不假。”
聂席苇说着又试了一下,“我们已封锁了全部穴道。”
“是这些,我们进来闻到时就已中毒。”
“可现在已经晚了,我们等候多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手握刚刀,个个凶神恶煞,就朝段岑潺他们来。
“快走。”
怎走得了。他们也被围住了,黑衣人举刀向他们砍来,却往下一倒,其他人一愣,月也杀了几个。只见她跳起,“飞鹰扑兔。”再往前去,“回头断草。”杀了个片甲不留。
“月,你没事。”大家都很惊喜。
段岑潺道:“青赤剑,怎么可能。”
大家看到月手里的剑被青和赤光环绕着,正是青赤剑。月也不说话,自己舞起了剑,“从叶出,叶从出,万物之木,相生相克,龙飞凤舞,彩蝶双双。”突然飞来很多蝴蝶,越来越多,停在上,大家身上,一会儿那些蝴蝶全死了。
“他们怎么全死了。”余果合感到很可惜,段岑潺突然感觉真气敌窜,一运动,真气恢复。
“是这些蝴蝶吸了毒。”
大家一试,果然是。
月道:“这些蝴蝶是为你们吸毒而死。”未死的蝴蝶全集中在第十三条路口。“就是这条?”他们跟着月一起走入第二关。
出现了一座小山,地上却没有杂草,全是蓬松的树,她们知道此处必不简单。
“大家小心点。”
在她们身后,那些树也在悄悄移动,段岑潺和聂席苇突然抽刀,回头就砍倒了两棵,前面的树也移动了,大家全拔出剑来一刀一棵,那些树移动得越来越快,把他们夹在中间,大家腾空而起,“白鲸开路。”剑过之处,树从中分开,余果合和倪罗心要弱一些,她们也有些支撑不住。段岑潺拉着余果合跳到树顶上,聂席苇护住倪罗心,突然那些砍倒的树都飞到空中,把上面的人打下来。柏思念被一棵树打在背上,滚落在地,地上的树又移过来,她一个翻身,又过来一棵,段岑潺和聂席苇带着一个,又顾不了其他人。日月雪娘也被打了一下,月看下面矮一些,把她们两个拉到那儿,又让段岑潺他们全去那儿。
“你干什么。月?”段岑潺跳出来。
“你回去保护她们。”月厉声到,又自己舞起了剑,“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缝隙之处,畅通无阻,无影无踪,空空来风。”突然风声大作,把那些树连根拔起,被风卷去。月突然看见熊熊大火在段岑潺他们周围燃起来。段岑潺他们手拉手腾空而起,想从上空出来,可是刚跳起来,箭就像下雨一样过来,他们让开箭,又回到了大火中。
柏思念说道:“段大哥,你和聂席苇先走,不要管我们。”
“要走大家一起走。”
段岑潺又试着跳起,带着人还是出不去,这时也到处是火,出了这儿,也出不去。
月一个轻功翻进大火,“月,你怎么还进来?”段岑潺有些生气。
“,你快跟段大哥他们走,替爹、娘报仇。”大家都惊奇不也,因为第一次听柏思念叫月。
“,你们快走啊!”大家醒过来。
月道:“段大哥,聂大哥,你们出去,把放箭的人杀了,我来救她们。”
“你怎么救?”聂席苇不放心。
“你们相信我。”月看着他。
余果合道:“我相信的”。
“好。”
段、聂二人使用‘屏虚玉风,’二屏合力,就用那些射来的箭,反倒回去。月的心里一点点静下来,所有的假像和幻觉,在退却和消失。她闭上眼,‘水至清至纯,至柔至韧,至真至诚,随物赋形;浅处流动不息,深处渊然不测。冷漠的外表下涌动着奔流不息的暗流,气定神闲,胸中有剑,该发时,它就发;该消失时,它就消失。这一刻,她的剑和她的心,毫无杂念。人剑合一,一剑在手,呼风唤雨,雨在心中,由剑而出。果然天降大雨,把火浇灭了。
“月,你这是什么功夫?”大家惊奇的问,“竟能呼风唤雨,”月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月看到一大片地上有几棵,前面是云雾缭绕,云雾之上是一个天台,天台上是一栋房子,四面八方都是梯子上去。独孤要站在房顶,栖翼剑和残剑放在两边。他的衣袂被吹得猎猎飞舞,他像个不求闻达的智者,也像已厌倦江湖退隐林下的隐士,神情无一点令人不安的锋芒,栖翼剑和残剑两柄当世名剑在手,也没让人觉出一点杀气。段岑潺心理一紧,有杀气还好防范,看来他已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武功越高,杀气越少。月手里拿着青赤剑,却也无剑气。段岑潺握紧散槊剑,‘这俩个人太可怕了’。
“柏月,你竟然能破这个阵?”
月冷笑道:“当年建迷人谷的人知道你坏事做尽。必遭天遣,所以留下了破阵之法的书《蝶风雨》。我一直不知道《蝶风雨》用来干什么,也不知道最后一章雨怎么练,而且还差点走火入魔。最后我明白,宇宙自然,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人体内也是真气流转,没有间息。沉不下心来,元气不足,讨好社会,元气不均。要做到气脉不断,剑不困,力不涩,元气安稳,神闲意定。只有心无尘,人心随风,一一世界,一鸟一天堂,远离嫉妒、猜疑、功名利禄、烦恼。乐于慷慨,乐于豁达,这些并非超俗人世。只是让心离尘嚣远一点,离自然近一点,通会之际,人成艺成。”
独孤要大笑起来,“你以为进来就可以杀我,我的“永世独立”天下无敌。二十年来我一直读不懂上苍的启示,后来才幡然醒悟,剑是筋骨,气是血肉,论功力先看剑气,剑气由心。无意抵制尘世的枯燥与贫乏,只是静享内心的无尘。丢下尘世的荣誉、恩宠、权势、奢靡、繁华,我练成了‘永世独立’,让你住的地方血流成河。”
月道:“你不也一个亲人都不剩。”
二人对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都是凄苦。四面的秋叶,都被他二人的笑声震得有如雪般飘飘落下,大家这时才感到全身笼罩在剑气中,数丈之外也在剑气控制之下。大家都没想到,处在这种情况下月还能这么快。
段岑潺他们不知二人在笑什么,月拔出剑。
“青赤剑,怎么可能。”独孤要也怔住了。
月冷笑一下,“雨都练成了,还拔不出剑吗?”
飞起朝独孤要去,大家也跟上去,独孤要一招“八面来风”。余果和柏思念、倪罗心全受了伤,独孤要跳起“风卷残支,”月一招‘空穴来风’。段、聂二人‘屏宗侠影,’月和狄页洛、日月雪娘,也同时受伤了,段、聂二人“屏虚玉风”。独孤要“遗世独立”,段、聂二人倒地,月和段、聂又站起,再和聂席苇合力出招。独孤要退了几步,好像站不稳。
大家一看,“温揆锡”。
“第三屏,”独孤要冷笑道:“遗失民间上百年了,你怎么找到的?”
温揆锡也冷笑道:“皇上要找的东西没有找不到的。”
独孤要道:“不要以为有第三屏就可打败我,
“‘永世独立’”。
段、聂、温三人散槊剑、袖陀剑、星辰剑“屏虚玉风”加上月的青赤剑,那才叫知昏地暗,风卷残云,天崩地裂,轰轰作响。他们三人都飞了出去。
月飞起朝独孤要而去,突然星辰祗发的光照向独孤要,他用手遮住眼睛。大家一看,蔺如水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竟称独孤要避光时向前面抱住了他,独孤要如果用掌力打蔺如水的背后,必要伤到自己。如果不打,段、聂、温三屏又朝他来,他一掌打在蔺如水“涌泉穴上”。蔺如水血从口喷出,但还是抱着他,他打断了蔺如水的双手,一掌把她打飞出去,段、聂,温三人剑也出手。
“三屏定中,”独孤要用内力对抗着三屏,月的剑刺到了独孤要身上,却见月嘴角的血慢慢渗出来,她慢慢回过头,“冷叔叔。”
因为冷默音的剑正插在她背上。冷默音哈哈大笑,“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龙在天,你想不到吧,我用你的儿来对付你。”
“儿”。大家都一头雾水。
“没错,你的儿,当年你子生的是双胞胎。被我抱走了一个,同盟主家的儿子换了。”
“你在说什么。”大家一起问。
冷默音又大笑起来,“我的这个计划,神仙都要汗颜,当时穆绿夏生孩子是我接生,生的是个男孩。但我告诉所有人说是个孩,然后又让我的结拜兄弟柳樊陵装成算命先生说这个孩子留不得,狄天把孩子交给风仙子后,就被我用从穆绿秋那儿抢来的孩子换了。”
独孤要道:“难怪我回去的时候绿秋一直伸着两个指头。”
冷默音继续道:“那日穆绿秋生了孩子。”
“夫人,是双胞胎。”
绿秋微笑摸着两个孩子,“突又哭起来。我为邪魔龙在天留了后,我是武林的罪人,可我又对孩子下不了手,就只有我自己向武林赔罪了。”
她从枕下拿出匕首,插入胸膛。
“夫人。”产婆来拉她,自己就先倒在了血泊中。我从后面杀了产婆,抱了一个孩子就走,她滚下,来抢孩子,那时她已气息奄奄。你回去时她就只能用两个指头告诉你,是两个孩子。”
独孤要和月已泪流满面,冷默音却仰天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逐渐凄楚起来,终于变成呜咽之声,叹了口气,“我赢了,可我也输了,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你家手里。我子西叶红紫是独孤纹杀的,我儿,他走过去抱着蔺如水,还有我儿子,“呜呜”。
月冷冷的问:“你儿子是谁。”
冷默音的:“冷浪屿,我儿从小聪慧过人,做盟主绰绰有余,可是却被你、、、被你。现在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为我的家人祭奠。哈哈,现在这儿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可你算少了一个人。”柳樊陵走过来。
冷默音道:“柳樊陵,你说过不与我为敌的。”
柳樊陵道:“那是因为我是柳樊陵,月,我知道你的控魂针已经做成,那时我就不是柳樊陵了。”
冷默音一听就朝月来。
“我哥哥是谁。”柏思念想爬起来。却被冷默音和独孤要的内力震飞了。
段岑潺他们也爬起来,与独孤要一起对抗冷默音。
柳樊陵走到月身边,“月,快给我插控魂针。”
月摇着头,“你会死的。”
“不插我们才都要死,你看现在谁打得过他。”
冷默音一脚踹飞段岑潺,一掌打倒独孤要,就朝这边来。
“快。”
月也顾不了那么多,就把控魂针插入了柳樊陵的‘天泉穴’和‘天柱穴’。
柳樊陵提了青赤剑,同冷默音打得天天昏地暗。独孤要看着月笑,月却笑不出了。
独孤要道:“原来斗去斗来却是我们爷俩在斗,我虽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
月看着他,只是流泪。他微笑着闭上了眼。
“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月哭着爬过去。她不是不想叫,而是狄天、柏自广都在她的一声爹中离去。她不想在看到那种场景。
冷默音和柳樊陵已浑身是伤,柳樊陵却不知道痛,挥着青赤剑狂杀。他用青赤剑串着冷默音,一起跳到云雾之下。
“如水,”狄页洛爬过去,如水,你身来与世无争,对草木皆用情,收如静水,水不也会污浊你。可现在可以闲云野鹤了,你却飘然去了,如水,滋润大地。”犹页洛呆呆的看着如水,不知是痛、是恨、还是悔。
月走到钟蓝坟前把《蝶风雨》烧了,“钟蓝,我把《蝶风雨》还你,你应该是一个好人,是时局毁了你。”
大家到水涯,犹页洛想住下来,“我相继续整理这些植物,让它们每年都繁似锦,就像如水在的时候一样。”狄页洛犹怜的看着那些东西,“她曾经有愧,却是身不由己。”
赵镝澳道:“我喜欢云游四海,好久没出去了,后会有期了,各位。”跳上了马,大家都出来送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请回吧。”
“那我也喜欢云游四海,怎么办,”大家一看,崤乐正骑在马上,笑盈盈的。
大家微笑着,赵镝澳也笑起来,“我知道那儿最好玩,那就一起走吧”。他们二人驰聘而去,留下一串马蹄声,
“柏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找我哥。”
大家一看,月呢?忙四处去寻。
“她在这儿”。
大家看到她站在柏自广夫坟前。
“,”柏思念小声的上前。
月突然回过头来,微笑着,笑得那样天真、灿烂、无忧无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