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王八,贱人。刷牙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把拓凉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可恶,这口气不出的话,我肖浅颜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走之前瞄了一眼隽轩的房间,这厮睡得还挺,天,感的胸膛。非礼勿视。掉头离开,走进电梯我还在乐呵,这厮客房的还挺舒服,索让他把那房间给我留着算了,空着多浪费啊!呵呵……为自己的小算盘笑下,就这么决定了,赶明儿就带些衣服过来放着,我可不认为自己每次跑来的时候都会在车上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到公司正好九点,跟往常一样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在位置上坐下,开了电脑,心情沉重起来。Gobind的确认函压得我额头隐隐做痛起来。按了内键要助理帮我送杯曼特宁。一杯咖啡下去,脑子总算清醒多了。给Gobind回邮,感谢他的确认,要他等我进一步消息,点击发送完毕,心里还是茫然起来。一个是我的男友,一个是我的供货商,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利益,我该怎么取舍?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势力子,发现我的男友出轨,我是气得想砍了他,但是当他出轨的对象是我的金主的时候,我又把利益算计进去了。可恶,要是换个随便什么样的人,我早就冲上去闪那对狗男一人一巴掌了,哪里还用得着想现在这样烦恼。个混蛋,什么人不好找,非得找别摸我。沈拓凉,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安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站在窗边叼着ESSE咬牙切齿的模样。“你不要命了?一大早又是咖啡又是抽烟的。”利落地拨掉我唇上的烟,安沁狠狠地把我按到椅子上,塞一个鸡蛋饼到我手里,“吃早饭。看你一副失恋的落寞样我就生气。”
“拜托,我哪里像失恋的样子了?我精神好着呢!”翻翻白眼,我听话地咬鸡蛋饼,不错,是我喜欢的那家阿婆的手艺,一点点葱不要辣椒,油条烤得刚刚好。“好吃。”
“你这家伙,我真想扇你!”安沁气得在我办公室打转。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呀!坐下来顺顺气。乖哦,咱不气。”献媚地送上一杯奶茶。
“你这人……”安沁气结。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浅浅,你真的不难过?”
心口一痛,我用力闭闭眼,指指胸口,笑:“我这里有点痛。可是与其时间去难过,我更想做的是想办法把事情圆满处理。”
“你哦……”安沁心疼,张手把我抱住,“你可不可以不要装得那么铜墙铁壁?”
无言,眼泪无声渗透。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安沁这样问我。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去隐瞒她什么:“先不动声吧,把这个单子搞定了再说。”这个男人是注定不能要了,但是在丢掉之前,我也要先拿到我应得的东西,为一个男人,丢掉一个馅饼,那不像我的风格。
安沁叹口气:“随你吧!不管你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这就是我最贴心的,说不感动是假的。“谢谢你,安沁!”
“说什么废话呢?”安沁胡乱推我一把,疼呐,怎么这两家伙都有推人脑袋的习惯,我抬眼看到安沁微红的双眸。知道她把心疼藏在心底了,这样子真的足够。
“对了,昨晚在你家门口碰到他了。手里还拿着可笑的红玫瑰,俗不可耐的家伙。”安沁一脸的鄙夷,“要不是收到你的信息,我真想扑上去扇他两巴掌。”
“是么?呵呵……”我苦笑,直到现在拓凉都不知道我不喜欢玫瑰,唯一喜欢的也只有淡雅的摈玫瑰,至于红玫瑰,在我眼里一直是恶俗的代名词。“没露馅吧?”
“废话么不是。”安沁瞥我一眼,“我说你来晚了,浅浅已经睡了,她今天很累,你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表情是不可置否的淡淡警告。
呵,这个子,果然不曾让我失望,连我要用的借口都帮我陈述得如此完,这样一来,拓凉就不会怀疑我的消失了。“就知道你了解我。”我轻轻捶她。“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他送高斯琼玫瑰是99朵?”
“那么大一束,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丫的,我最气愤的是,他居然拿你喜欢的槟玫瑰送给别摸我。什么意思!”说起这个,安沁又是一脸打抱不平。
“安啦,无所谓了。”我安抚地拍拍安沁的背,“我估计着是别摸我自己挑的。”以我对拓凉的浅薄认知,在他眼里只有红玫瑰才能代表爱情。只是,没看出来,这个高斯琼的眼光不比我差么。
“我想也是,就那贱人还没那眼神。”安沁把“贱人”二字咬得死重。哦哦,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子了,这个词我早上刚用过。
拓凉的电话打到公司的时候,我才想起手机还没开。
“颜颜,怎么手机一直不开呢?知不知道我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找你?”拓凉的语气里的责备让我很不爽。
“忘了。昨天是你失约了。”火气上来了,混蛋,居然敢先兴师问罪。
大概听出我的火气,加上他本身的心虚,拓凉的口气立马就软下来了:“生气了?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晚上给你赔罪还不行么?”
“哼……”人真的是很虚伪的东西。
“好啦,宝贝儿,我的错,我道歉,晚上去吃牛排好不?”拓凉把姿态放得很低。这个男人最惯用的手段就是这样,打你个一个大嘴巴,再拿海绵帮你擦。
“哪里?几点?”说实话我不想见到这个恶心男人,但是在我跟高斯琼的谈判未果前,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影响了大局。
“7:30,豪尚豪,怎么样?”
“知道了,到时候见吧!我先挂了,跟天的高约了时间,我得准备下。”选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抬出高斯琼的名字,我就不信他还能继续纠缠下去。
“好好,那你赶紧忙着,下班了我去接你。”不出我的所料,他果然在心虚。冷笑下,之后有排山倒海的悲伤压过来。怎么可能不难过?这样的背叛,我情何以堪?
助理通知说高斯琼到了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并且做梦,梦到长长的街道,宝蓝小马,白墙红瓦小洋房。
得知高斯琼已经在门外,我赶忙打点了一下装容,在得到助理肯定的答复后,挂上微笑,开门。
“不好意思,高总,久等了。”侧身邀请,待高斯琼进门,又赶忙吩咐助理送两杯咖啡过来,“蓝山可以吗?高总。”
“曼特宁吧!听说这是肖经理的最爱。我也想试试。”高斯琼脸上带笑,话里含刺。
我脸微微一僵,但很快调整过来,笑得越发灿烂:“高总果然识货,我们小童的曼特宁泡得可是一流的。”使了个眼给助理,她机灵地马上会意过来,“高总,经理,请稍等,马上就送来。”说完便有礼地退出办公室。得体的应对让我十分满意,也许该考虑跟老板申请给她加薪,我暗暗想着。
“高总怎么提前过来了?说好是我过去拜访的。”不动声的探问,笑容不变。约好是3点在天见的,她突然过来,难免让人疑惑,心里暗暗保持警戒。
“我这不是闲么,想着肖经理是大忙人,就直接过来了。怎么?打扰到肖经理了?”高斯琼交换下交叉的双腿,姿态优雅。不可否认,高斯琼算得上是个,自身的条件,加上高档服饰化妆品的衬托,那叫一个风姿绰约。一个家底殷实的,也难怪男人们趋之若骛了,连沈拓凉也不例外。
“哪里的话,高总亲自过来,我荣幸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打扰之说呢!”我客套,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起来,她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心里越没底。
“呵呵,没有打扰到就好。”高斯琼笑得甜,我却感到一阵凉风吹过,硬生生地在31度高温的夏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觉告诉我,她来者不善。有了这样的认知,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幸好这时助理送咖啡进来让我松了口气,都没发现原来小童这么会拿捏时机。喝口咖啡,我已经稳下心思。
“高总,还习惯咖啡的口味吧?”看到高斯琼皱起的眉头,我很坏心地感到高兴。曼特宁浓苦的味道到底不是所有人都喜好的。
“肖经理的口味果然特别。可以麻烦你的秘书帮我换一杯蓝山吗?”高斯琼放下杯子,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交代助理调换咖啡,我心里不免对高斯琼起了赞赏。这样坦然自如的人,若不是有商场利害,若不是有情爱纠葛,我想我是会欣赏她的,只可惜,现在的状态,注定我们只能狭路相逢。
“浅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高斯琼突然的亲近让我无所适从,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我不得不乖乖接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一直这样肖经理高总的叫多见外啊!你说是吧?”
见外?我们本来就是外的,见内才叫不正常。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虚假地客套:“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啊,斯琼,从开始谈单子到现在的确快一个半月了,是不该这样生疏。”论暗箭谁不会呢?单子谈了一个月还不见什么进展,还好意思跟我假客气。
“急什么呀,该你的总是你的,跑也跑不掉的。”高斯琼答得摸棱两可,笑得高深莫测。
可恶!我在肚子里诅咒一声,这人,真丫的叫人想扇她。很好,擒故纵的手段她玩得比我高。我不怀疑,她对拓凉也是用了这招。“呵呵,能不急么?一干人等着它吃饭呢。斯琼,既然你都亲自来了,那单子的事情……”我打算直接进入主题,可气的是这个人显然不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哎呀,浅颜,人家今天来是特意看你来的,拜访朋友的时候人家是不谈公事的。”突来的嗲软让我措手不及,她的回答更是让我错愕。什么?不谈公事?什么?拜访朋友?且不论她在上班时间拜访朋友不合时宜,更重要的是,我们哪时候晋级成朋友了?
“好了好了,我一来就扰得你没法工作了。那我先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高斯琼就起身准备走人。
“等下,那那个我们约好的……”我的话还没完,就被打断,“对了,我下午约了朋友打网球,合同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议。拜了。”什,什么?她就这样走了?那她来我这干吗?喝咖啡,拉家常?我可不认为我们有熟到这个地步。
一下午心神不宁,高斯琼的不按常理出牌让我乱了阵脚,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到她今天来的真正用意。唯一庆幸的是早上给Gobind的回邮里面并没有提到下午会面的事情,只是要他等进一步消息,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给安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高斯琼来过的事情,还没说完,安沁就丢下一句,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留我对着手机哭笑不得。
20分钟后,我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还没进门就听到安沁的大声嚷嚷:“她来找你干吗?丫的显摆到这来了。”
“我的大,拜托你声音小点,这可不是在你的公司。”我无奈地关上门,好在我这小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整个公司的人都要以为我办公室养了只狮子。
“她为什么来找你?特意跑来谈单子?我可不这么想。”安沁一脸懊恼。
“的确不是。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她的用意。”叹口气,我把经过细细跟安沁说了一遍。
安沁的神越来越凝重:“敢情她是耀武扬威来了?”
“你也有这个感觉吗?”完了,连笑都要笑不出来了。
“沈拓凉跟你联系了么?”安沁的脸不比我好看。
“恩,说是晚上吃饭。”
“几点?”
“七点半。”
“那时间也差不多了。”安沁捧正我的脸,神严肃,“浅浅,昨晚你那哥们怎么说?”
“你说隽轩?我还没跟他说过这事。”虽说隽轩跟安沁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么多年,他们两却一直不曾见过。
“这样的事情或许难以启齿,但是我觉得你不妨把事情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男人比我们更懂得男人,某些时候甚至比我们更懂人,这个时候,男人绝对比我们更理智。”安沁是认真的,我知道,她是真的在担心我。我点点头,允诺。“乖,那我先走了,不想见到那个贱人。”安沁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子,“这件事情我不会跟禾亦说,你有需要随时开口。”
“我知道。”湿了眼眶,有这样的朋友,我还需要惧怕什么敌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