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访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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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苾经历波折产下儿子之后,一门心思用在儿子身上,七皇子降生第三天,宫中管事太监在穆晟钊亲自督导下,千挑万选找来两个奶娘,于是岑苾每日所做的事情就是督导两个奶娘多喂奶水给孩子吃饱吃足,一心只盼望瘦弱的孩子能够早日长大,健康无恙。

  与此同时,汪竣达可没闲着,他牢记着岑苾当然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前去探访江昱祎的死因。通过贿赂摄政王府管家,和他套套关系,汪竣达很快得知江昱祎是三年前死在邺都有名的青楼溢苑的红姑娘千里房中,当时此事一时沦为邺都人的笑柄和茶余饭后的谈资,摄政王非常恼火,命管家速速收回尸体下葬了事。

  汪竣达于是来到溢苑,以嫖客的身份进入,苑中老鸨见汪竣达穿戴不俗、气宇轩昂,于是亲自下来接待。

  汪竣达问道:“我听说你们苑中有位千里姑娘,很是不凡,今日到此,想见见这位姑娘。”

  老鸨扑哧掩嘴一笑,说道:“公子啊,看您不是本地人吧,要说那千里姑娘,三年前在本苑倒是红极一时,只是现在她人已不在这里。公子,咱们苑中现在新进的姑娘貌者多着呢,奴家给公子多叫几个上来吧!”

  汪竣达问道:“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三年前我经商来到邺都,听说了千里姑娘的名,本想来拜望一下,哪知道货催的紧,一时抽不开身子,只到今日才再次来到邺都,哪知道这位姑娘已经不在了,可惜可惜。她可是嫁人了?”

  老鸨笑道:“公子果然是个痴情的主啊,那千里姑娘两年前自赎自身,离开溢苑了,要说去了哪里,大家也都不太清楚。公子不如看看满楼姑娘吧,千里离开本苑后,她就顶了头牌,现在也住在千里姑娘以前住过的闺里。”

  汪竣达心头一动,老道的笑道:“这位满楼姑娘如何啊?不瞒妈妈说,我素来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雏儿,还是喜欢成名日久的,她们才够风情。”

  老鸨笑道:“看不出公子还好这一口啊,那满楼姑娘可正合公子的口味,她来到咱们溢苑已经四年了,当年千里姑娘红极的时候,她就是咱们苑里的第二块牌呢!”

  汪竣达闻言笑道:“如此甚好。”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老鸨眉开眼笑的拿起银子,将汪竣达带入二楼满楼的闺中。

  汪竣达进屋后,将屋子上下打量一番,只见这屋子也不过普普通通,只是气氤氲摆设精致而已,中间一道屏风,将屋子一分为二,外间是桌椅,内间是铺妆台,汪竣达看了半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这时,满楼已经在桌上上了几样精致果点,请汪竣达坐下品尝。

  汪竣达开口问道:“姑娘这闺房真是雅致,一直是这样吗?”

  满楼说道:“身闺房一直如此。”

  汪竣达问道:“听说以前这里是千里姑娘的闺房,也是如此布置吗?”

  满楼心中有些不悦,但是立刻压制下去,说道:“千里两年前就离开这里了,身住进这屋子又重新布置一番,当然和以往不同。”

  汪竣达“哦”了一声,说道:“我听说三年前一位客人曾经暴亡在千里姑娘的上,姑娘又住在这里,难道不觉得害怕吗?难道客人也无异议吗?”

  满楼笑道:“公子也听过这事啊,那客人暴亡,说明千里她功夫了得,那位客人他乐极登仙,芙蓉裙下死,做鬼也嘛!那件事后,来找千里姑娘的客人更多。要不是如此,千里走后,妈妈也不会让身住进这里啊!”

  汪竣达道:“嗷,原来这房间还有这样好处啊!那千里姑娘那么红极,为何要离开这里呢?”

  满楼道:“这个身哪里知道,只怕是多年风尘,厌了倦了,于是自赎自身,隐居市井,嫁做人了吧!”

  汪竣达道:“可惜可惜。”

  满楼娇嗔道:“公子,您是来问千里过去的事情,还是来看身的?”

  汪竣达看着满楼千娇百媚的面容,笑道:“当然是来看你这个大人啊!”说着伸手将满楼搂在怀中。

  两人缱绻一,第二日汪竣达起来,笑道:“你这么好的姑娘,做个皇也不为过,可惜在这溢苑中委屈了。”

  满楼听到这话,神有些黯然。

  汪竣达又说道:“如果哪日你也能如千里一样赎身出去,你想去哪里?”

  满楼说道:“当日千里离开溢苑,据说是去了城西的羊槐镇隐居。如果是身赎身出去,可不要独自孤零零的隐居,身只愿跟随公子回家,为奴为心中也是愿意。”

  汪竣达听到羊槐镇这个名字,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颜,捏着满楼的下巴笑道:“如果我能娶了你,可不舍得让你为奴为,定要将你当做至宝一样高高贡着。”

  二人又调笑一番,汪竣达才离开溢苑,备了匹快马,赶至羊槐镇。这镇子不大,但是却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汪竣达不暗叹千里是个会享受人生的子。

  汪竣达下马在镇头一家茶寮坐下,要了杯茶,随便向老板娘打听道:“这镇子上是否有位漂亮的子,两年前单身从邺都迁居至此?”他想到千里既然自赎自身,来到此地隐居,想必不会报出真名与往事,于是就只是笼统的打听一下。

  老板娘想了半晌,说道:“哦,倒是有这么一位姑娘,容貌出众,但是人却奇怪的很,她既不嫁人,也没有什么亲友来看望她,更不和镇中人说话,一人住在镇南临山的地方。”

  汪竣达道:“哦,请问如何走?”

  老板娘大量他两眼,说道:“你要找她?可惜你来晚了,她一个月前生病死了。”

  汪竣达心头一惊,说道:“怎么突然死了?”

  老板娘疑惑的眼神打量汪竣达半晌,说道:“你是她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关心她?”

  汪竣达心头一转,装作悲哀的说道:“实不相瞒,她很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最近才从邺都得到消息,说她可能在这里,于是就找了来,哪里知道她已经不在了……”汪竣达一边说这话,一边低头锤着桌子,一副十分哀伤的表情。

  汪竣达的表现果然引起了老板娘的同情,她于是将这子住处和下葬地方详细说给汪竣达听,汪竣达一番感谢,又问道:“那么是哪位医生给她医治的?”

  老板娘答道:“她当初生病症状只是轻微,找了镇中唯一的大夫林大夫看看,林大夫把脉后只说是普通风寒,开了几剂药,谁知道她吃了也不见好,林大夫又开了几剂药,哪知道她却越来越厉害,只是高热不退。镇中人都说她住的临近南山,大约不小心中了瘴气。后来林大夫见药石不灵,让她去城中请高明大夫求医,可是这姑娘却不愿意,只是在家躺着,最后瘦的皮包骨,一命呜呼了。”

  汪竣达谢过老板娘,来到她所指的子的住处,只见屋子已经荒废,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汪竣达推门走进屋子,从屋中摆设可以看出屋主人生前绝非普通村氓野,而是甚有品味的人,屋中一些摆设字画与溢苑中满楼房间摆设有些类似,基本可以认定这里就是千里的住处。

  他又来到镇中,了些银子请了几个壮汉去墓地里起出千里的棺椁开棺。当棺盖一打开,众人都愣住了,只见棺材中躺的那名子竟然没有腐烂,依旧栩栩如生。众镇民不知道为什么,都说这子是神仙化身,但是汪竣达心中明白,千里一定是被人毒死的,因此尸身在这么热的天下葬一个多月才不见腐烂。汪竣达请镇民离开,自己在棺中探查一番,毫无所获。但是心中却已明白,江昱祎死因堪疑,只是可惜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已经被人灭口,线索已断,无法再查,于是只好回到邺都,向岑苾复命。

  因为穆晟钊允许汪竣达带侍卫保护秀鸾宫,因此汪竣达面见岑苾回报此事十分容易。汪竣达将经过叙述一遍之后,岑苾神不变,只是说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汪竣达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岑苾突然让自己探听摄政王一个早已死去的儿子的死因做什么,但是这些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希望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势,至于其他,那是岑苾的事情。因此他告退出来,回家休息去了。

  岑苾听了汪竣达的叙述,感觉虽然没有查出死因,但是事情更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可以如此推测,太后豢养的杀手买通千里,让千里给江昱祎下了药,因此江昱祎会突然暴亡,之后千里虽然红极一时,但是迫于杀手的压力,或者也是自己的意愿,离开溢苑隐居羊槐镇,赎身的银两只怕也是太后的人给的。太后做事到底小心细致,没有在当时治死千里,不过是怕引起人们的怀疑,也可能是千里握有什么他们的把柄,例如那个江昱祎的扳指。事情过了三年,一切都淡忘下来,于是杀手前去杀了千里,取回扳指。如此推断,天衣无缝,只是可惜,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看来,只有审问那名刺客,或许可以问出什么来。只是那刺客当时就要寻死,看来对太后甚是忠心,抑或事情泄露的惩罚甚是厉害,要突破这个刺客倒要些心思,岑苾真想立刻前去审问她,以免长梦多。只是自己才产下儿子几日,每日都有后宫嫔和朝廷命前来贺喜,看起来一时半刻还不能抽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