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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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不安

    “你们都机灵着点儿。”老鸨在门外小声嘱咐着,“不管那个的是墨锦还是什么希尧,你们都别让她给我跑了。不过这个希尧看起来倒是好欺负的很。还有沁尔那丫头也不是什么省幽灯。你们都给我注意着点儿!”

    “今儿个来我们飘若楼的客可是来着了!沁尔,还不带姑娘出来。”老鸨因喜悦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沁尔带着晞晓走到楼梯的中间。

    “抬起头让爷看看啊!”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嚷道。

    进了这飘若楼,自是要受那些个男人的气。有了这层觉悟的晞晓,听话的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俯看着下面的人。

    看着那形形的男人,她眼中嘲笑的意味然自觉的变浓。

    “各位客,”老鸨见下面男人的神,便愈发得意起来,“希尧她是卖艺不卖身。若有客愿出价,她今日可陪您一个时辰,喝茶弹曲。”

    弹曲?晞晓可不记得自己会弹什么曲子。

    一切都好像变得有些迟钝,那些男人的眼睛只是游移在“希尧”的身上。

    不想再受这份注目礼,晞晓转身离去。

    “五十两”

    “一百三十两!”

    “一百五十两!”

    ……

    那些男人在晞晓转身的一瞬,仿佛回复了感觉,纷纷喊起价来。

    没想到在这里,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么容易升值的拍卖品了。

    晞晓转回身,浅浅一笑,却掩不住眼角流露的嘲弄:“若有客愿加价至八百两,希尧愿意相陪。”

    她才不会相信那些人愿意出这八百两银子,换有她相陪的这一个时辰。

    ……八,百两……应该不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钱吧……

    “姑娘果然痛快!”一个男人拍案站起,“在下展子翰愿出。”

    “那,展公子有请。”沁尔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此价钱,但还是定了下神,有请客人上楼。

    今名已经有主,下面的那些男人又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

    ——这就是男人么?这一个吃不到,他们自会找别的来常

    瞥一眼那下面各自寻欢的男人,晞晓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这个世界,一定有区别这些男人的存在吧……一定的!

    “展,展公子。”晞晓显然还不适应这种环境。

    “姑娘以为把身价提高就不会有人来要姑娘了么?”展子翰眼中的嘲弄和刚刚的晞晓眼中的竟如此相同。

    “姑娘有没有想过,其实人都是活在镜子的对面的——就是说,你在嘲笑别人的时候,你同时也在嘲笑着自己。”

    是的,眼前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嘲弄。

    “展公子的看法真是犀利。”晞晓很乐意听这种个人总结出的小智慧,虽然在这个小智慧中自己被指责了。

    “公子请喝茶。”沁尔由一旁端上茶水,希望可以尽力缓和下气氛。

    “你有一个好丫鬟。”展子翰骤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晞晓很开心这个自己心里的想法,在别人口中听到。

    晞晓的笑,竟令展子翰稍稍晃了一下神。

    “姑娘知道,方才为何那些人等到希尧姑娘转身要回去之时,才回神过来出价么?”

    “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出多少。或者说,仅仅为了和我谈一个时辰,而不是和我上玩一情,他们在想这样钱到底值不值。”晞晓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后,最初穿越过来时的明朗,好像慢慢回来了些。

    “姑娘真是直爽。”展子翰爽朗的大笑起来,“那些人只是被姑娘的气质镇住了而已。”

    “被我的气质镇住?”晞晓突然有种喷饭的冲动,“对于来这里的男人,恐怕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刚刚展公子说‘那些人’,难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还是说,公子你想一口一口慢慢吃?”她眼中探究的意味明溪—她现在急于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危险的存在。

    展子翰突然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占于膨胀着——这个叫做希尧的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说着多么富有挑逗意味的话么?……又或许,他的心底,真的有想把她一口一口吃掉的愿望?

    “姑娘的气质,让人想碰却又不太敢碰。那些人只是在心里掂量着自己能否消受得起。见姑娘要走,心急之下才又纷纷喊价。”他慢慢的说,以便平稳自己的心跳,“至于在下,只不过不想眼睁睁看着正是绽放之时的苞被人毁坏罢了。”

    “那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希尧在这里赔罪了。”晞晓有些不好意思的帮他斟满杯中的茶。

    ……到底谁是小人啊……

    看着她竟这样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反倒让展子翰觉得更难忽视心中的那份隐忍。

    他自认自己已足够成熟,谁知今日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飘若楼,竟然还拿出八百两换与眼前这个人的交谈的资格,甚至险些因她而破坏了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持力——这个子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

    飞来更新——

    胤禩如以往般,轻桥扉,微笑等待着里面的人的迎接,但今天却没有得到如常的响应。

    水样的眸子,似石块滑过激起一串涟漪,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收拢了笑容,站在门旁开始了等待。

    月入户。

    银的光洒在这后院之中,洒在了他的身上,却撒不到他的心头。

    ——现在的他开始有些懊恼当初自己为何把仅有的两个丫鬟赶走,只留下晞晓一人在这里。

    那时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怕别人走漏风声?为了让晞晓可以相对自由的在这里生活?还是,为了自己可以更容易得到与她一起的时间……

    他太粗心了。

    他忘记告诫她外面的危险,忘记保护她的每时每刻,忘记她内心的一些些对于自由的渴望……

    他太粗心了。

    他也太自私了。

    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自私的保守着她在这里的秘密,自私的告诉她只要待在这里就好,自私的占有着安抚她的权利……

    这么自私的他,为什没再自私一点?为什没在自己无法照料她之时牢牢将她锢在这里?

    ……

    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离开了后园。只留下那银的光继续在那里等待。

    晞晓,对不起,我忘记了问你,你是否愿意留在这里……

    一旁的胤禟看着鲜少如此心不在焉的胤禩,他的心底升起隐隐的不安:“八哥?”

    回应他的只有胤禩那静若止水的眸子。

    ——静若止水?那水面下又是怎样汹涌……

    “八哥。”他又叫了他一遍。

    “我听到了,胤禟。”他的声音听似是那么沉稳。

    胤禟?他很少被八哥直呼名字。而这语气,竟有一瞬让他觉得仿佛是四哥在与他说话。

    “八哥,你怎么了?”胤禟并不想放弃心中的疑问。

    “我的府邸快要建好了。”他答非所问,“我想,那里什么都不缺,除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人。”胤禟接下他的话,“不过,现在的晞晓,好像并不适合你。”

    晞晓?现在的晞晓?

    ……哦,是那个还在绛雪轩的晞晓啊……

    胤禩突然发觉,于他,至今依然不能将绛雪轩中的那个人当作真正的晞晓——即使样貌是如此的相像。

    晞晓她,不,现在他喜欢的人,应该叫作紫稍才丢—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唯一的存在。

    “你若喜欢那种类心人,椋琼格格或许不错。向皇阿玛请求赐婚的话,也会更容易被同意。”

    比起这个,胤禩现在更想知道现在紫稍怎么样了。

    现在的她,必定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只是,万一碰到什没测……不不,他又在多想了。

    “八哥?”他发现一旁的胤禩又在走神。

    “窘这里吧。”胤禩打断他的询问,转身离开——他现在需要去亲自确定她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街上如往常般热闹。

    胤禩并没有四处寻找,而是选了一间酒馆坐下。

    那里饮酒的人,鱼龙混杂。

    “怎么样啊老哥,最近有什么乐子?”一个男人问道。

    “乐子当然多!赌赌钱,嫖嫖人什么的。”那个男人说得津津乐道。

    “人?”男人不屑道,“现在的人,我看都没什么两样。”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没,我老表开的那个什么飘若楼新进来一个姑娘,听说身价很高。”

    “身价高怎样?这还不是那帮孙子说多少是多少!人嘛,其实都一样。”

    “这姑娘可不一样,听说啊,还是个黄大闺呢。这姑娘说是卖艺不卖身,可现在看来只是陪客人喝茶聊天,每晚只陪一个客人,而且只有一个时辰。”

    “哦?有这种人?”那个男人脸上来了兴趣,“叫什么?”

    “……好像是什么,希尧?对!希尧!”

    “走,那咱今儿个会会这人去。”那个男人趁着酒兴道。

    “别别别,咱可没这钱。听说她第一次接客,那就是八百两。据说还是那姑娘要的价。”

    “哼,一个臭□,都在那种地方了,还摆什么清高。我们,找……”那人醉得有些摇晃,“找别的姑娘,乐乐去。”

    说着他便搭着旁边那个踉跄的走了出去。

    酒馆里依旧吵闹着。

    ……希尧?

    胤禩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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